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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日上三竿(5)

姜九溪借着微弱的光线,慢慢看清了被架的一人正是失踪多日的姜慧。他见船上再无人员下来,发出一声暗号,四人就攻了上去。钟东成用崆峒剑法中的“鹤洞元云”剑招攻击架着姜慧的左边女人,姜九溪看起来很好笑,他依样画葫芦,将“鹤洞元云”剑招似是而非地化成拳法击向架着姜慧的右边女人。

这两个女人在淬不及防的情况下,慌忙扔下姜慧,开始拔剑应战。钟东成紧接“广成丹穴”一招,将左边女人的剑击飞。姜九溪也滑稽地把“广成丹穴”化成拳法,把右边女人打倒。

蓝兰跟随钟东成和姜九溪的步伐,上前护住了姜慧。义萝手持日御剑,舞动崆峒剑法的第一招“香峰斗连”,截住并逼退了先下船的两个男人。这两个男人突然被袭击,仓促应战。青年男子用一招“五熊出没”,挥拳攻击义萝的左侧。老者迅速抽出剑,然后用一招“苏秦赴燕”攻击义萝的右侧。

义萝紧接“仙桥虹跨”迎击青年男子,可是右侧就出现了漏洞,蓝兰见义萝危险,迅速使用一招“轩辕早行”前来救援。多亏蓝兰及时出手,让义萝躲过一劫,但是老者的剑还是刺伤了义萝。

青年男子使用的武功是熊谷绝学黑熊七拳,由五熊出没、熊蜂筑巢、熊经鸱顾、熊罴之祥、熊猫上树、熊熊烈火、黑熊亮掌等七拳组成。老者展示的剑法叫苏秦背剑,有苏秦赴燕、燕婉之欢、秦燕齐眉、苏秦背剑等四招。

黑熊七拳和苏秦背剑虽然名动武林,然而,最让江湖人物敬畏的熊谷武功却不是它们,而是谷主的地寒阴气功。

与此同时,另外两个押后的紫衣女人朝躺在地上的姜慧扑去,蓝兰只好回去救援,义萝再次陷入一打二的情况。那个老者转换一招“燕婉之欢”,再次朝义萝攻来,她用一招“笄头叠翠”应对。这样,左侧就让青年男子有机可乘,他确实也不放过这样的机会,用一招“熊蜂筑巢”攻击义萝。

然而,今天的义萝有众神呵护,就在危机时刻,斜刺里奔来一人,用一招“月石含珠”挥剑刺向青年男子的后背。青年男子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好放弃攻人,先求自保。

义萝当然熟悉这个救了自己的人的剑法,他正是失踪多日的钟童。

义萝鼓起勇气和钟童站在一起,与一老一青两个男人打了起来,身上挂了几处彩也不管不顾,只知拼命抗击。另一边,姜九溪和钟东成以极快的手法点到了两个女人后,迅速赶来支援钟童和义萝。

就在义萝的日御剑被青年男子夺走的同时,义萝和钟童分别被钟东成和姜九溪替换下。于是,义萝捡起被点到女子的那柄剑,去帮蓝兰抵挡另外两个女人的夹攻,钟童监视周围几人。

来接人的五人武功平平,其中两个人把姜九溪和钟东成点倒的两个女人救走。剩下的三个人想帮助下船的两个男人,可是不知如何下手。青年男子眼见局势不对,招呼一声,率领众人退去。

姜九溪和钟东成意在救人,再者黑夜里逃跑易追击难,几人并没有追赶。这时,蓝兰已经让义萝服食了自己的香露地丸和栗子馈赠的大补丸,并为义萝做了简单的包扎,再为姜慧解开了穴道,正在进一步为她输气,帮助她尽快复原。义萝无意间发现一个牵马而来的黑衣人,他向钟童挥挥手后,骑上马离去。

不久,姜慧能开口说话。据她讲,这伙人并没有伤害她,只是想利用她挟制虎门,她除了身体有些虚弱外,并无大碍。直到这时,大家悬着的心才放松下来。在目前情况下,大家决定先到易城住下,然后再商讨下一步的行动。

蓝兰和义萝护着姜慧,几个人一路小心翼翼地来到易城的一家“易涞客栈”,开好房间住了进去。三个男人住一间,三个女人住一间,蓝兰和义萝先扶姜慧进房间躺下休息。然后,蓝兰重新为义萝的伤口换上药,再包扎好,继续让她服食自己的香露地丸和栗子馈赠的大补丸。

一会功夫,三个男人来探望义萝和姜慧的情况。义萝想起在码头的一幕,问钟童道:“师兄,在码头上与你挥手告别的黑衣人是谁?”

“说实话,我还真不清楚这个黑衣少年的底细!”钟童回答。

“黑衣少年?钟师兄是在哪里遇上他的?”蓝兰问道。

“我跟踪这帮人到乐邑的木刀沟,发现他们进了一家院子后就没了动静。这时候,天还没有黑,在没有弄清对方底细的状况下,我只好从远处注视这个院子的情况。”钟童开始陈述。

“师兄,以后的事态又如何?”义萝问道。

“后来,四骑和马车又走出了大院,但是已经不是先前的那帮人了!”钟童气愤地说道。

“是不是他们发现了什么?或者都进了马车内再换人驾乘?”义萝猜测道。

“我曾经找机会探查过马车内,并没有人。再回那所大院查看,也是人去屋空!”钟童说道。

“奇怪,他们跑哪里去了?”义萝纳闷。

钟童稍微停顿,继续说道:“正当我焦头烂额之际,一个黑衣少年骑马来到我的面前!”

“是不是外穿一件黑衣外套、腰悬两把硬双鞭的俊美少年?”蓝兰追问。

“一点不错啊!”钟童吃惊地回答。

“他就是在乐善大院听到你去追赶四骑伴马车后,迅速离开的那个黑衣少年!”蓝兰解释道。

“如此说来,这个黑衣少年一定与姜慧姐被劫这件事有关联啦!”义萝说道。

几个年轻人连珠炮似地说话,姜九溪与钟东成始终没有插话的机会。好在两个少女所问的也正是他们想要知道的,钟童又给出了令人期待的答复,所以二人也就没有说话。

当时,黑衣少年不慌不忙地说道:“兄台如此焦躁不安,不知小弟能否帮上忙?”

“很惭愧,在下一个同伴走失,我正在附近寻找!”钟童回答。

“不会是女伴吧!?不会被人劫走吧!?”黑衣少年不疾不徐地说道。

钟童暗暗心惊,舒缓一口气,应答道:“可能吧,兄台有何高见?”

黑衣少年笑笑,摊开双手,耸耸肩膀说道:“我只是胡乱猜测,能有什么高见!”

“原来,兄台是来消遣在下的!我还有急事,恕不奉陪!”

钟童说完后,转身走开。然而,身后却传来黑衣少年的话语:“兄台,你请我吃饭,我帮你找人,你看这样行不行?”

钟童止住步,疑惑地转头注视他,一时没有言语。黑衣少年牵马走近几步,开腔道:“反正人总是要吃饭的,你的同伴说不定也在某一个地方吃饭哪?”

钟童感到他的话里有话,正在沉思间,黑衣少年又说道:“再者,大白天的天气也热,谁还在外边乱跑哇?”

“好吧,在下做东请兄台吃饭,我这里不熟,兄台就选个地方吧!”钟童回答。

黑衣少年牵马在前,钟童跟在后面,二人来到乐邑的一家饭铺。黑衣少年也不客气,点了这里最好的几个菜,二人就吃喝起来。几碗酒下肚,黑衣少年借着酒劲规劝钟童,说道:“兄台太死心眼了,这件事要看开些。”

“兄台什么意思?”钟童边喝酒边发问道。

“兄台的同伴走失,未必就是一件坏事。说不定她自己愿意走哪?兄台何不另寻新欢、趁机忘掉她哪?”黑衣少年说道。

“我们话不投机,就此别过!”

钟童站起身,怒气冲冲地走出饭铺,还将碍事的一只板凳一脚踢翻。不过,他出门后,又回来了。然而,钟童没有走向饭桌,而是走到柜台去与掌柜的结账。

钟童结完账再次走出门时,黑衣少年已经牵马站在了外面。他一脸笑容,对钟童施礼言道:“小弟言语失当,先向兄台赔礼道歉!”

钟童微微欠身,算是还礼,不过没有说话。黑衣少年不以为意,继续笑面说道:“按照约定,下一步由小弟帮兄台寻找同伴。不过,天还太早,兄台又没有吃好,小弟先请兄台吃一顿,也算是弥补小弟的过失,兄台认为如何?”

钟童看到太阳还没有落下,目前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先跟他走去看看再说。二人沿木刀沟一路向下游走去,在乐邑城外、木刀沟边有一户渔民,黑衣少年重金请渔家做了特色鱼宴招待钟童。

二人找了一处高地,远望木刀沟两岸的秀美景色,享受美味佳肴,之前的不快一扫而光。黑衣少年似乎也学乖了,自此再不说一句让钟童放弃寻找同伴的话语。

钟童讲到这里,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情景,一时停止了言语。义萝刚刚被黑衣少年吊起了胃口,立刻问道:“后来怎样?”

“我们就这样边吃、边喝、边聊,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下来。当我想到还要找人时,就站起来准备告辞,却在这时意外地发现了情况!”钟童回答。

“什么情况?”义萝追问。

“从木刀沟岸边的苇丛里划出一只木船,船上有两个女人撑杆,有两个女人掌舵划桨,还有两个人在舱里探头探脑,我断定他们就是劫持姜慧师妹的那伙人!”钟童回答。

“当时,黑衣少年有何表现?”蓝兰问道。

“他即刻招呼我隐藏起来,待木船过去后,他说了解这条河流的情况,让我先在此耐心等待,自己先去乐邑为我买马!”钟童回答。

“看来,那枚竹简就是他投进我们房间的!后来怎样?”义萝急迫地问道。

“可是,他回来时还是一人一骑,说是没有买到马。于是,他邀我与他同骑追去,直到易城码头为止!”钟童回答。

这时,天色也不早了,大家互致晚安后各自回房歇息。

第二天,蓝兰吃过早饭后,已经日上三竿,还不见义萝走出房间,于是回房查看,见义萝还在打坐练功。她的皮肤发红,周身汗湿,还有些颤抖。很明显,她在吃力地做着一件事情,蓝兰判断她这是在冲关。

于是,蓝兰坐在她背后,助她一臂之力。好在有惊无险,义萝渡过了难关。当她睁开眼时,遭到蓝兰的埋怨:“萝妹,你也太莽撞了,不找人护法,就敢独自冲关。”

义萝难掩欢愉之色,歉然说道:“兰姐,这完全是事出偶然,仓促为之!”

“怎么回事?”蓝兰问道。

“你们走后,小妹服食过兰姐留下的大补丸正准备赶去吃饭时,却突然内火攻心,感到烦躁不安,就打坐调息一会儿。谁知道,真气开始不受控制,到处冲撞起来,最后造成骑虎难下之势,小妹自然也就无能为力了!”义萝说道。

“现在感觉怎么样?”蓝兰关切地问道。

“兰姐出了这么大的力,若再有事,让你这仙子的面子往哪里搁?”义萝俏皮起来。

“没事就好,这叫什么功夫?”蓝兰说道。

“小妹练的功夫叫‘乾阳神功’,今天终于练成了第一重‘日上三竿’。”义萝兴奋地说道。

蓝兰被义萝的话搞糊涂了,纳闷地说道:“奇怪,崆峒派的内功应该叫长真四内诀,也就是隍城、弹筝、塔院、雷声四诀,并没有什么‘日上三竿’啊?”

“兰姐说的一点不错呀!不过,小妹的内功并非长真四内诀,而是传自日御。”义萝说道。

“就是传说中为日宫宫主日煌驾驶马车的日御月蓉?”

“是的。”义萝说道。

“这是怎么一回儿事啊?”蓝兰问道。

“小妹因为练习长真四内诀始终没有进展,就苦恼地躲进了崆峒山深处,本想消遣解闷,却意外地遇到了在次逗留的日御。”义萝说道。

“传说中的日宫远在西域,日宫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崆峒哪?”蓝兰好奇地问道。

“日御说是按照事先算好的时辰和地点在此等待传人,小妹有缘被传授了这门内功。”

蓝兰愕然,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说道:“我的大小姐,现在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你不饿吗?”

于是,她们边走边说,赶去吃饭。在路上,蓝兰得知,之所以让义萝特别高兴,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这个功夫是内外双修,除了内功外,还包含一套剑法。一旦内功提升一级后,才可以使用与这一级匹配的剑法。也就是说,义萝也学会了一招新剑法,名字同样叫做“日上三竿”。

就在义萝开心的时候,蓝兰得到幽冥宫弟子莲儿传来的消息,说是在灵寿的呼(滹)沱河边发现了赵青的踪迹。姜九溪也通过一夜的勘查分析,发现了劫持姜慧的那帮人的线索。父女受到这样的羞辱,自然要追查下去。钟童想了解一下黑衣少年的情况,而钟东成发现姜九溪的拳法奇怪,答应留下协助探查,希望与他切磋一下。

现在,最为难的是义萝,留下不对,随蓝兰回去也不妥。姜慧感到过意不去,盛情邀请义萝到她家里去做客。再者,蓝兰也来安慰她,保证一旦找到师哥后,定去崆峒山找她盘桓几日。既然这样,姐妹俩只好依依不舍地分手道别。

蓝兰感到义萝与大补丸有缘,分手时将栗子送的大补丸留给了义萝。

钟东成、姜九溪、钟童、姜慧、义萝送走蓝兰、莲儿后,循迹朝东北方向追去。他们追过浴水时,发现了这伙人舍弃的马车,一直追进一片大森林,又发现了改成骑马的一老一青两骑与四女骑。

没成想,钟东成、姜九溪、钟童、姜慧、义萝这一去,竟然变成了千里大追踪。最终,被追六骑跑进了一条集险、奇、幽为一体的大峡谷。姜九溪当然认识他家临近的这条峡谷,就是江湖上令人胆寒的熊谷。

姜九溪见此情景,也只好作罢。在这期间,腰悬两把硬双鞭的黑衣少年踪影全无,钟童再也没有与他谋上一面。

面对熊谷,义萝不解地问道:“这个熊谷的主人是何来历?”

“郭槐的女儿郭茵!”姜九溪说道。

“郭槐又是谁?”义萝问道。

由于回家的道路漫长,姜九溪有充足的时间,给西域来的客人讲了一个燕国“君位禅让”的故事。

燕易王之子燕哙在他即位的第三年(公元前318年),作出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大事,将燕王的君位“禅让”给相国子之,并把三百石以上高官的玺印全部收回,交由子之任命。换言之,子之全面执掌了燕国军政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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