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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日上三竿(4)

紫衣人正忙于应对,无力回答。白亚珠展现蜘蛛九剑,邀斗使用“寒水锥法”的银衫少年。寒水锥法是黄金台的绝学,共有十二招,分别是噬告三渎、击蒙御寇、鞶带三褫、田禽利执、水入坎窞、徽纆丛棘、田获三狐、高墉射隼、臀困株木、困石据藜、小狐汔济、震伐鬼方。

白亚珠也是不停地讥笑对手,挖苦道:“假小子是不是发现‘鹰爪七式’不灵光,就搬出姘头教的‘寒水锥法’来了!”

银衫人的情况比紫衣人还糟,再过几招后,束发头巾就被白亚珠挑断了。顿时,银衫人披头散发,狼狈不堪。蓝兰被步甘和白亚珠言语提示,怀疑易容后的易荏遭到了紫衣人的挟持,可能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不敢与自己相认。

于是,蓝兰对义萝低语道:“萝小姐,请你去看好紫衣人,不要让那个墨门女子伤害,我去救银衫人。”

蓝兰与义萝出手相助,白亚珠与步甘见情势不妙,留下几句江湖说辞后,跳出战圈逃走了。被救银衫人弄弄乱发,走到蓝兰面前见礼后,言道:“女婢感谢女侠援手之恩。”

“你真不是易荏小姐?”蓝兰问道。

“女婢叫姬淼,不是易荏!”银衫人说道。

蓝兰还不死心,说道:“易小姐是不是被人挟持啦?是不是易容了?不要怕,由我为你做主!”

银衫人眨眨眼,一脸茫然地说道:“女侠可以走近看看女婢,检验一下是不是易容了。”

蓝兰为了消除心中疑惑,伸手在银衫人脸上搓了几下,搞得银衫人呲牙咧嘴,并没有发现异样。

这时,义萝将紫衣人带来见蓝兰。蓝兰请义萝去帮助姬淼梳妆,自己开始询问紫衣人:“兄台贵姓?”

“不敢对恩人隐瞒,女婢是女扮男装的,叫秦曼。”

紫衣人痛快地用女人口吻回答,让蓝兰顿感惊异。二人经过简单的交流后,蓝兰说道:“秦小姐,小女多疑了,在此表示歉意。”

“不知者不怪!请问恩人贵姓?”秦曼回答。

“秦小姐不必客气,小女蓝兰,这位是义萝妹子!”蓝兰回答。

“我们认错人啦,真对不住两位。”隐在柳林暗处的步甘突然发话说道。

话音一落,两个隐藏的人影远离而去,她们确是步甘和白亚珠的身影。

“风泼日刺,牡丹羞鱼。”

蓝兰与秦曼正在交谈之际,一个身穿内红外黄的少女带领一队官兵保护一个骑白马的白衣男子走来,后者骑马看唱本,哼出了那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戏语。白衣男子看到蓝兰后不走了,并且下马向蓝兰走来。官兵随即围成一个圈,将三人围在中间。蓝兰认识这个白衣男子,就是那个女扮男装的栗子。

栗子走到蓝兰与秦曼面前,主动向蓝兰打招呼:“姑娘,一别数日,一向可好!”

秦曼见二人有话要说,就向栗子微微点头,退到一边。栗子也向秦曼微微稽首,然后在蓝兰耳边低语:“姑娘,你是不是被那个有三十六个老婆的少年给甩了?”

蓝兰听她出言不逊,也在她耳边讽刺道:“栗小姐,你骑着白马到处转悠,是不是撞到红马夫婿了?”

栗子大惊失色,惊慌地说道:“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蓝兰见一句诈语就让她发慌,心想她肯定又被人抓住了。于是,诡秘地低语道:“本姑娘乃天仙下凡,能知过去未来,这点小事还能瞒得了本仙子?”

栗子顿时跪倒,向蓝兰磕起头来,搞得周围的官兵和秦曼莫名其妙。

蓝兰见太引人关注,急忙伸手将她拉起,轻言说道:“栗小姐,你闯的祸可不小啊!既然受了你的大礼,本仙一定设法为你化解!”

栗子千恩万谢后,开始忏悔:“那天,离开仙子后,卑女被官兵看的很严。可是,还是让卑女找到机会再次逃出。卑女跑到一处水潭,看到一个少女在沐浴。卑女感到好玩,就拿起她的绣花衣服,对她的衣服和身材数落了一番,没有想到让她大动肝火,还约了一个蒙面玄衣女子追杀卑女。”

“一个陌生男子去触摸女子的衣服,还对裸体女子评头论足,自然会让她生气!”蓝兰含糊其辞地说道。

“卑女那一天确实女扮男装,又穿上了那身白衣。当时,卑女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生气,现在经过仙子开导,终于明白了!”栗子说道。

“现在明白也不迟啊!”蓝兰说道。

“请问仙子,卑女的姻缘如何?”栗子问道。

蓝兰见引到主题,为防止她知道真相后,再去纠缠赵青,就严肃地说道:“听从长辈的安排,不要任性,一定能够嫁给贵人。”

“卑女这就立刻回燕国去,不再逃婚了!”

栗子说完后,对蓝兰毕恭毕敬地施礼,再一步步退到马前。她不敢在蓝兰面前骑马,将一物交给秦曼后牵着马走去。

秦曼来到蓝兰面前,说道:“兰姐,栗小姐托小女馈赠此物,请收下。”

“这是什么啊?”蓝兰问道。

“这是燕王送给栗小姐的宫廷良药大补丸,有大补之功效,对习练内力之人特别有益。”秦曼说道。

秦曼将一盒药丸交给蓝兰后,同姬淼一起与蓝兰、义萝告别,跟随栗子一同离去。蓝兰望着她们的背影,根据栗子前呼后拥的架势以及栗子对秦曼、姬淼的客气态度,估计栗子、秦曼和姬淼是燕国的不一般人物。

蓝兰、义萝与秦曼、姬淼分手后,在乐邑南门追上了钟东成、姜九溪,大家展开搜索,在木刀沟附近失去了线索。四人寻找无果后,就在木刀沟附近的一家“木刀客栈”住了下来。钟东成与姜九溪住一间房,蓝兰与义萝感情投缘,就住在了一起。

晚饭后,钟东成与姜九溪继续去乐邑寻找儿子与女儿,将蓝兰与义萝留在了客栈。两个失落的女孩通过这几天的接触,感情越来越深,二人就在房间里摆上香炉,向各路神灵跪拜祷告,结成了异姓姐妹。

蓝兰属羊,四月初五生日,义萝属猴,六月十六出生。结果,蓝兰年长为姐,义萝年幼为妹。礼毕,二人互赠礼物,蓝兰将那枚雪莲状玉头钗送给了义萝。然后,二女牵手坐在床沿上说起话来,逐渐谈到了女孩的心事。

义萝开口说道:“兰姐,小妹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你的师哥!”

“我也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只是感到师哥在时,心里很踏实。若与他分开,心中空虚,就有些担心害怕。”蓝兰说道。

“姐姐不害羞,开始想男人啦!”

义萝说完开始在蓝兰脸上刮羞,随即二人打闹起来。

义萝先停下手来,望着桌上的拨浪鼓出起神来。蓝兰没了对手,自然也只好停手,整整衣襟和头发,说道:“萝妹,你为什么不喜欢你的师哥哪?”

“我自己也不清楚,可能是姐姐喜欢他的缘故,感觉他就象是我的哥哥。”义萝回头说道。

“萝妹还有一个姐姐啊,叫什么名字?”蓝兰问道。

“义艽,她是小妹的同父异母姐姐。”义萝说道。

蓝兰一听此言,立刻明白义萝的家庭复杂,再追问下去可能会让义萝为难,就改换话题问道:“难道就没有令妹妹动心的男人?”

义萝叹口气,转头又去看那个拨浪鼓。实际上,蓝兰就是受这个拨浪鼓的吸引,才与义萝在乐善大院谈在一起的。蓝兰随义萝的目光再次注视这个拨浪鼓,有所领悟地问道:“萝妹,那个拨浪鼓是你的心上人送的吧?”

义萝只是叹气,并没有回答。然而,她在蓝兰再三追问下,不得不道出实情,言道:“小妹在灵寿的悦朋客栈门外遇到一个乞丐,他手里就握着那个拨浪鼓。我感到有趣,就顺手抛给了他一块金币,夺来了这个玩意儿。”

“妹妹可真够大方的!”蓝兰说道。

“钱倒没什么,主要是小妹当时不知怎么了,竟然鬼使神差地把装钱币的荷包也一起抛给了他!”义萝懊恼地说道。

“那个荷包对妹妹很重要吗?”蓝兰问道。

“那是姥姥送给小妹的成人礼物,说是以后送给郎君的定情信物!”义萝愁苦地说道。

“自己亲手将定情信物送人,心也就自然跟着走了,不知道那个乞丐懂不懂这其中的奥秘?”蓝兰也开始犯愁。

“是啊!从此以后,每当拿起那个拨浪鼓,小妹的心里就不是滋味!”义萝说道。

“妹妹不会喜欢上那个乞丐了吧?”蓝兰讶异地问道。

“小妹实在弄不清楚!一开始,每当摇动拨浪鼓时,想起乞丐的滑稽表情就感到好笑。到后来,尤其是寂寞的时候,当小妹摇动拨浪鼓时,感到他的音容笑貌很温暖。久而久之,他的表情和每一句话已经深深地印在脑海中,既不能排解也不能自拔!”义萝无助地说道。

蓝兰也没有再说什么,就像慈母怀抱婴儿的样子,伸手抱住了义萝,慢慢拍打她的肩膀。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只竹简投进了房间。蓝兰放开义萝,追出客栈后发现一个青衣人在追赶两个女孩,于是就悄悄跟了过去。两个女孩被追进了一条死胡同,她们不得不回头与青衣人动手打了起来。

“赵恶,你对我们姐妹穷追不舍,到底是何居心?”一个女孩开口说道。

“你们心知肚明,何必多问?”被称为赵恶的青衣人说道。

蓝兰听到赵恶的名字,立刻想起被田珂杀死的齐霸以及“凶残恶霸”四大坏蛋,认为这个赵恶在打两个女孩的主意。她抽出那柄无形的承影剑,慢慢靠了过去。当赵恶用他的成名武功“恶鬼缠身”点到两个女孩并且专注于左拥右抱的时候,蓝兰使用中天九煞剑法的一招“箕阴卧龙”,出其不意地刺杀了赵恶。

实际上,赵恶受王储春平侯指使,要为爱子赵僵报仇,将眼中钉公子偃的女儿赵玲奖赏给了赵恶。然而,赵恶还没有完全“拥有”奖品,就变成蓝兰剑下的风流鬼啦!当然,这也部分实现了易荏向龙飞提出的釜底抽薪设想。

两个女孩随即走了过来,同时向蓝兰施礼后,一个女孩言道:“小女是来自邯郸的赵玲,感谢小姐救命之恩。”

另一个女孩随即言道:“女婢是来自邯郸的赵珑,感谢小姐救命之恩。”

“小女是来自嵩山的蓝兰,对大名鼎鼎的邯郸双葩望春花、李花仰慕已久,小妹失敬啦。”蓝兰客套道。

“彼此彼此,我们也慕名嵩山牡丹很久啦!”赵珑回敬道。

“请问两位小姐,有没有看到有人离开这座客栈?”蓝兰问道。

“有一个腰悬两把硬双鞭的黑衣少年匆匆离开了这里,小妹拿不准是不是蓝小姐要找的人。”赵玲说道。

“请问小姐,他往哪个方向去了?”蓝兰问道。

“向东沿木刀沟而去,似乎去追一条大木船。”赵珑说道。

“谢谢二位,欢迎二位小姐到幽冥宫做客,小妹眼下有事,就不打搅二位啦。”蓝兰说道。

“蓝小姐到邯郸时,请来我们家里做客。”赵珑说道。

随后,赵玲、赵珑主动留下善后。蓝兰嘱咐她们一番后,告辞离去。

蓝兰与赵玲、赵珑告别后,急忙赶回“木刀客栈”,与分头追踪投竹简之人无果而返的义萝在自己的房间相遇。义萝将竹简交给蓝兰,只见上面写着:“姜慧在易城登岸,快去拦截!”

蓝兰看完,与义萝的目光对视一下,二人迅速跑出客栈。当来到客栈门口时,遇到了垂头丧气而归的钟东成与姜九溪。四人回到房间,仔细判断目前的情况后,认为也只有按照竹简上的话去做才是上策。

蓝兰反而看到了希望,她认为这是赵青或者是他派人送来的信。

四人当即退掉房间,离开乐邑(新乐),急速向易城赶去。易城坐落在涞水与大河的交汇处,按照常规走法,应该经过野台,越过大沙河,前往呕夷水南岸的赵国顾邑(今定县),这里是赵国通往燕国的最后一道关卡。

然而,如何渡过呕夷水进入燕国的中人城却成了一个问题。因为,灵寿的异常举动引起了燕国的关注,在呕夷水对岸加强了警戒,正在密切关注顾邑的动向。如果偷渡,一旦被燕军发现,对救人将带来许多麻烦。

蓝兰、义萝、钟东成与姜九溪正在为进入燕国绞尽脑汁的时候,返燕的栗子、秦曼和姬淼一行人走了过来,栗腹派出舍人蔡鸟在此迎接栗子一行人。她们帮助蓝兰四人通过呕夷水北侧的燕国关卡后,顺利进入了中人城。

周武王灭商纣以后,封召公姬爽于燕(今北京及河北中、北部)。燕国的都城设在“蓟”,号称上都(在今北京一带)。到了战国时代,北方的燕国强盛起来,开始争霸中原,号称七雄之一。

燕昭王时期,燕国名将秦开曾经为质于东胡,深得东胡的信任,还将王后赵畅的义妹槐花嫁给了他。秦开返回燕国后,率军袭破东胡,迫使东胡退却千余里,迁于今辽河的上游老哈河、西拉木伦河流域。

燕国趁战胜东胡的余威,又派秦开率领燕军向东渡过辽水进攻箕氏朝鲜。昔箕子之后朝鲜侯自称为王,后世子孙稍骄虐,燕乃遣将秦开率兵攻其西方,取地两千余里,至满番汗(即今鸭绿江)为界,朝鲜遂弱。于是,燕据有辽宁全境。

燕国接着设置了上谷、渔阳(治今北京密云一带)、右北平(治今河北平泉县)、辽西(治今辽阳市)、辽东五郡,上谷郡是燕国北疆西部第一郡。于公元前290年前后,燕国进一步修建了西起造阳(河北张家口)东到襄平(今辽阳)的燕长城以拒胡。

燕国为了应付南方各国,燕昭王在武阳(今河北易县)建立了一军事重镇,称为“下都”。燕昭王在这里筑黄金台招纳贤者,燕国很快强盛起来,并且打败了齐国。

蓝兰、义萝、钟东成与姜九溪在中人城告别栗子一行后,经过连日的艰苦赶路,在一天傍晚来到了易城,大家顾不得休息,急忙前往大河在易城的“狗鱼”渡口周围埋伏起来。天完全黑下来以后,过来四骑,后面还有一人驾驶一辆马车跟来,五人停在码头上开始等人。再过不久,大河上出现一艘木船。木船在“狗鱼”渡口靠岸后,一前一后走下一老一青两个男人,后面跟着四个紫衣女人,其中有两个还架着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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