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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一棵开花的树

这个下午,同样无聊的卫玉敏与海燕再次来到了沙湖边。天气渐热,来到湖边的人多了起来。不过太阳一落山,气温就有些下降。带着寒意的风吹拂着湖面,也撩拨着这湖边一对对的行人。春天是万木复苏的季节,也是春情勃发的季节,就连湖边的鸟儿也成双成对的飞行着。那在湖边走着的一对对,一双双,都是紧紧依偎着,那姿势恨不得要嵌入对方的身体里,更有些大胆的,早已抱在了一起旁若无人般地亲了起来。对于此,她们也由最初的惊讶到现在的习以为常,看来任何事情,只要你不停地看到,时间久了,你就会认为那不过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像海燕她们两个这样纯散步的到真的不多。她们在湖边一块开阔的石桌旁坐了下来,这里因为没有东西的遮挡,所以几乎没有一对情侣愿意坐在这里。

她俩刚坐下,一个带着眼镜面容清瘦的男生跟了过来:“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他面带微笑,看着她俩。

她俩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她们本来想要说什么的,但因为这个陌生的男生的介入,便都闭了口,只看着湖面的波浪一浪浪地拍打着岸边。因为有风,尽管这个时候已有了蚊子,可它们在有风的天里都藏回了窝中。所以倒让他们少了蚊叮之苦。

“我能自我介绍一下自己吗?”那个男生看她们半天不说话,开口道:“本人李一波,湖大中文系的。”他并没有等到她们的同意,便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海燕和玉敏又互相看了看,还是什么也没说。

“我是个诗歌爱好者,我喜欢读诗,自己也写诗。”他自顾自地说,并不理会玉敏与海燕两个是否附合。

“在所有的诗人里,我最喜欢的是席慕容的诗。席慕容你们知道吧?是台湾著名的诗人。”他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她俩的表情。

就在这个叫李一波的人刚开始说的时候,海燕并没有怎么在意,她在想这家伙的手段也太老套了点,为此她还特意用只有玉敏两个都看懂的眼神交流了一下。可这会听他提到席慕容,她倒有些意外,不过又想到他刚才的自我介绍说他是湖大中文系的,那么会几首诗也是应该的,可是那么多的诗人里,他却提到了席慕容,到真不能不让她多看他两眼。

天已黑透了,今晚的月光并不是很亮,天空里有些薄雾,月光显得很朦胧,湖面上反着点点的灯光,而光又将这个叫李一波的人的面孔罩上了一层光环,他的眼镜闪闪发光,就在那一瞬间,海燕的心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席慕容是台湾的诗人,也是我最喜欢的一个诗人。”他仍然自顾自地说。他说完这些,并没有正眼看她们两个,只用眼的余光看了到了那个很秀气的女生眼里突然闪了一下,另一个也将脸转向了他,他知道他的这个话题是找对了。

玉敏是个个性很豪爽的女孩子,但她跟着心思细密的海燕久了,也被海燕熏陶出来了,所以对于诗歌之类的也还是有些了解的。只是她们并不像婉丽那样喜欢古典的诗词,因为那些对于她们来说有些生涩难懂,而现代的诗歌却不一样,虽然写的明了直白,可也含蓄,不用那么多的象征。而对于席慕容她俩倒都不约而同的喜欢,尤其是她写那首《一棵开花的树》,她有心背,但她的性格却又让她无法安静地背下去,惟有海燕是熟背在心的。所以这个叫李一波的跟她们谈到了席慕容,不能不说他挠到了她们的痒处。

“席慕容的所有诗里,我最喜欢的是那首《一棵开花的树》”李一波继续说着。

“《一棵开花的树》?”她俩几乎异口同声。

“你们也知道?”他的表情是惊喜的,其实他的这个法子已用了很多了,可是大多数的女孩几乎不等他说完,便弃他而去,他没有想到这两个女孩居然也会知道席慕容。

“你们读过这首诗?”

“当然。”玉敏说,“她还会背呢!”她指了一下海燕。

“是吗?可以背给我听吗?”李一波有些不可置信。

“海燕,背给他听。”玉敏的眼光带着热切的盼望。

“我……我……”海燕其实在李一波说的时候,就在大脑里搜集着这首诗的诗句,可任凭她怎么想,也想不全了。

就在她张口结舌地想着诗句时,李一波却开口背了出来: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这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当你走近请你细听,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朋友啊那不是花瓣,是我凋零的心。”

他的声音浑厚而低沉,他背诵的很投入,他似乎把自己当成了那个为了结一段尘缘而求了佛五百年的人。尤其是在最后的那一句:“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朋友啊那不是花瓣,是我凋零的心”时,两行眼泪冲出了他的眼眶,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海燕的鼻子一酸,也几乎流下了眼泪,她定定地看着这个男生,一时之间表情复杂。就连一向豪爽玉敏也敬佩地看着这个叫李一波的男生。

那天晚上,玉敏和海燕回来的路上第一次没有说话。她们这一路都沉浸在李一波给她们营造的诗歌的氛围中,无庸置疑,这个叫李一波的男生,凭借着这棵树一下征服了两个女孩的心。

黄建江在本质上并不是个花心的人,从部队回到地方,他也不是没有见过漂亮的女孩,可是所有他接触的过的女孩并没有让他产生要征服的欲望,所以即使有些女孩对他抛来了绣球,他也没怎么在意过。他与玉莹认识也不短了,自从他分配到了单位之后,他就时不时地见到玉莹,不过那个时候的他也因为刚到地方还没有打算考虑终身大事,何况因为玉莹的身份特殊,在实际中他还是跟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知道,如果他很快就跟玉莹搅在一起,那么单位里的人必定会说他是靠女人上位的,这对于他来说是不能接受的。

其实,凭着良心来说,玉莹真的是个好姑娘,她并不因为有个段长爸爸而高姿态,反而在任何工作的时候,从来不抱怨什么,而她的段长爸爸本来也是凭着实干才上位的,所以他对自己的女儿要求也相当严格,只要有些什么比较难干的工作,只要他认为玉莹能够胜任的,他总是要求玉莹必须完成。或许是他的这个态度也使得玉莹在工作的时候从来当仁不让。也正是这个原因,让他——黄建江在一进单位没有多久就注意到了这个姑娘,可注意归注意,他倒没想着打她的主意。而玉莹在后来的接触中喜欢他,他也是知道的,只是她一直没有当面说,他也装不知道。如果不是这次培训的事,或许到现在他还在装糊涂。如果那晚他没有单独请她,如果那晚他们没有喝那么多的酒,如果那晚的月色并不怎么好,如果他来到这里之后,并不坚持锻炼,如果那晚他见着的婉丽没有带着那种遗世独立的味道,如果……如果没有这么多的如果,那么他现在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烦恼。

他完全没有想到婉丽会偷偷地在他背后信看他的信,在他的心里他一直没有想着要防着婉丽,并不是他对玉莹没有内疚,而是他以为婉丽不会注意这些,也不会计较这些。也是他太大意了,那天如果他不是那么急着拆信而等到回来再看的话,那么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尽管他猜也猜得出来玉莹会在信里说些什么,可是他却还是想看一下。说真的,倒不是他不愿给玉莹回信,而是这段时间他的精力都放在了婉丽这边,每次收到信之后,他总是想明天再回吧,明天再回吧。结果,果然应了那句: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想到这里,他不得不叹了一口气。他找出笔和信纸,无论如何不能再让玉莹失望了。

亲爱的玉莹:

他这样开头,可看看,又一把扯掉了。在另一张上写下:

玉莹:

可看看之后,他又一把扯掉了。就这样他写下又扯去,扯去又写下,不一会就满地的纸团,那么本就只有半本的信笺已被扯得只有两三页了。

“算了,今天还是先不写了。等到明……”他本已站起准备收拾好信笺纸的,但又想起了明日复明日,又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夜已很深了,黄建江将信纸折好,躺在了床上。翻出玉莹写的信,他不期然地想到了那一夜的私订终身。

就在黄建江买好第二天的票的傍晚,他正在宿舍里收拾东西,玉莹推门进来了,手里拎着一些在火车上吃的用的东西。

很久他们都没有说话。因为要出去一年的时间,所以房间里很多东西必须都要在走之前归置好,不然,一年之后再回来,房间里一定会脏乱不堪的。黄建江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玉莹的表情,可过了一会,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平时玉莹一来,总是叽叽喳喳地跟他说个不停,单位上的,家里的,可今天她从进门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停下了手,转过身,他看看了玉莹的脸,吓了一跳。玉莹此刻已是满脸的泪痕。

“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他扶着她的肩着急地问。

“没有。”玉莹摇摇头。

“那你怎么?”

玉莹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想让你走,也不想离开你。”

“傻瓜,我不过是去一年而已,又不是不回来了。”他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可是我怕。”

“怕什么?怕我不回来?怎么可能呢?我的档案啊,工资啊什么的都在这边。”

“我怕你会爱上别人。”

“哪有那么容易?”他将她从怀里拉出来,轻点了她一下鼻头。

玉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那么痴痴地看着他,看着他,看着他……她的眼睫毛上挂着泪珠,她的双唇微张,在暮色下闪着微微的、圆润的光。

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含住了那两片嘴唇……

那一夜是谁更主动,他说不清了,只觉得他的热血在那一瞬间一下沸腾了,他们似乎在寻找一种更爱对方的发泄口,就在这寻找中,他们不知不觉地脱去了对方的衣服,裸呈相对……

友情?爱情?

那晚黄建江没有叫出婉丽之后,一连着几天,他都没有再去找到她。这对于婉丽来说不能不说是件好事,在过了那晚对自己的无尽恨意之后,这几天的婉丽不是没有动摇的,毕竟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孩,毕竟她的思想并没有高尚到一个凡人不能到达的境界。

尽管,她并不愿做一个第三者。可在感情面前,如果说她没有犹豫却是不可能的。尽管,在她的心里,她还一直不能完全忘怀海涛对她的好,海涛对她说过的话,你看,一个曾经伤害过你的人,在某些时候,你却不能不只念着他的好。可是当那天海涛把那个女孩拉到他们的面前说“这是我的女朋友”的时候,无论是真还是假,她都不能再对海涛做别的幻想了,不是吗?就如她对刘伟的暗恋,那个时候即使知道他已有了女友,可她却一直没有中止她的暗恋,最后怎么样呢?直到她亲眼看到刘伟揽着那个女友,她才真正死了心。而海涛实实在在地把领到了她的面前对她说:这是我的女朋友。他的意思已很明白地告诉她,不要再对他有任何的幻想了。但又怎能不幻想?感情并不是说停止便能停止的,如果可以,她倒真想对她的感情加个阀门,在可以放开的时候打开,在可以关上的时候关上。可是,不能!恰就在这个时候,黄建江向她表白了,她是不是,该不该,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呢?如果他没有女友,那么日久生情不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注解吗?如果他没有女友……可是他偏偏就有女友!一个那么深爱他的女友!一个已献身给他的女友!即使他们可以忽略这一点,可相处时间久了之后呢?他们会不会因此而生出别的事端?而且他的培训一旦结束之后,他再与那个女友相处,他们之间会不会又旧情复燃?主要的,难道她就不会对那个女孩心生愧意吗?她以后真的可以心安理得地跟他过日子吗?她也能坦然地站在世人的面前接受人们对她的评判吗?

有的时候,她想,有什么了不起,是黄建江选择我的,又不是我硬要缠上他的,我选择他并没有错。可转过来又想,那么以后,黄建江会不会再碰到别的人呢?她会不会也沦为那个女孩现在的地步呢?她以后会不会有报应呢?

那天的中午,她下课回来的时候又看到了海涛与他的女友站在了那里,看到他们说着话的样子,她的心里没来由地痛了一下。她知道,即使到了现在,她仍然在意着着海涛,连带着她是那样恨着那个跟海涛在一起的女生。可突然之间,她想起建江的女友,如果她知道有个她的存在,她会不会也这样恨着她?

不不不,我不愿这一辈子都活在被别人的痛恨中。我宁愿自己痛苦,也不要别人对我痛恨!婉丽终于下定了决定,无论黄建江怎么决定,她也断不能跟他有什么的,或许她会失去这一生的幸福,但起码她却得到了一辈子良心的安定……

这几天,玉敏和海燕破天荒的没有一起出去,就算是在宿舍里,她们俩个也不再象以往那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即便是不得不说话,她俩也尽量不让目光相会,如果不小心对上对方的目光,她们也立刻躲开了去。

这是她们两个从一开始都没有想到的,包括那一天她们在沙湖边说什么如果一个有了男友,就算约会两人也要一起去的话,如今看来竟有些讽刺了。可她们毕竟曾经是那么好的姐妹,尽管她们还不知道那个叫李一波的男孩是不是真的喜欢她们?如果喜欢他会选择她们的哪一个?她们都还没有搞清楚,可现在她们一想到她们两个居然喜欢上了同一个人,心底最深处的自我防御立刻拉响的警报,而且将对方拉入了未来敌人的范畴。只是她们还碍于以往的面子,所以还维持着基本的交往,而这种情况也使她们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这个时候的她们,无比的希望能有一个人来倾听她们心中的苦闷,可是这苦闷如果要说出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毕竟,这仅仅只是起了一个头而已。

“海燕,我们两个谈谈好吗?”这一天终于玉敏还是忍不住了。

“谈?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海燕充满了戒备。

“那个李一波,你能不能不要跟我争?”

“他又不是一件东西。”海燕不满地说。

“我知道,所以我还求你别跟我争了,以你的条件,你以后一定会找个比他更好的。”

“那谁知道,万一以后的都不如他呢?”千金易得,知音难求,海燕对于这个偶得的知音真的不愿放手。

“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吗?”玉敏有些急了。

“约定?”海燕一下呆住,是了,就在不久之前她们还拉过手指说以后要一起谈恋爱呢,可是当爱情真的降临的时候,她却怎么也不愿与他人分享。

玉敏也再也没有说什么,两个人都沉默着回到各自的床上。

鲍淑华这个学期开学之后,除了晚上睡觉平时基本看不到她的身影。郑丽萍因为跟吕阳已说清楚了,放下了心中的大包袱,于是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跟李海谈起恋爱来,而对于在恋爱的女人来说,外界对她们是没有影响的。

婉丽这次又将自己藏了起来,不过,她倒不像上次那样藏的让人总也找不到,这次的她不过是藏在宿舍里,其实说藏倒也有些过了,她时时刻刻在听着外面的动静,生怕错过了什么。所以在这种情况之下,玉敏与海燕的异常倒没有那么快被宿舍里的姐妹们发现。海燕是个心思很细腻的女孩,她有什么心事几乎从不跟人说,而对于别人的事,只要是别人不愿意的她也不去过问,可是她也是个很重情义的女孩,所以在最初跟玉敏有些别扭之外,她倒想能跟玉敏开诚布公地谈谈。只是每次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毕竟,她也不清楚玉敏到底是怎么想的,万一她会错了情,想错了意岂不是自找麻烦。

而玉敏在那一天说过之后,见海燕又不肯说什么,于是干脆抛在脑后,不管不问起来。何况她本身就是那种粗线条的人,她也知道,以她的这种性格,可能不会跟那个李一波长久,但人有的时候就很怪,当初迷恋上一件东西的时候总是没有办法说清楚的。也许事情过后,他们会想自己当初怎么就这么做了呢?可身在当初的他们却只知一味的迷恋。她也很想跟海燕说清楚的,可看海燕的态度,仿佛很生她的气的样子,于是没来由的,她也有些生气。就这样,两个人一直别扭着,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两个再一起出去的时光几乎一下就被取消了,仿佛两个人都改了性了一起恋上了宿舍。

婉丽一直绷着神经,她既然已经想通,她就不想像上次一样东躲西藏,再说了这次并不是她错了,所以她一直等着黄建江来跟她说他的决定。她知道黄建江一定会再来找她,这段时间对于她是想清楚自己的选择,对于他来说又何尝不是?那么只要自己在这里等着,事情总会有个交待,只要自己不要选择逃避。

自从海涛的事之后,她就悟出了一个道理,任何事情,你决不能逃避,事情只要发生,必定要解决,至于怎么解决那得看当事人的态度,然而如果你采取逃避的态度最终只能是伤人伤己。她想,如果她能早点就悟出这个道理的话,那么她与海涛之间大概早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也许,那天他给人介绍的时候,会揽着她的肩膀说:“这是我的女友!”然而,就是这个然而,才使得他们走到今天的这一步。所以这一次,她就老老实实在待在宿舍里,等着黄建江的决定。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没有发现海燕与玉敏的异常。她以为这几天玉敏与海燕不过是不想出去转了,所以才会留在宿舍里。是啊,想想看,在这里上学已两年了,这里周围的地方基本被她们这些闲人踏遍了,再好的地方,走的过多也会厌的。可是这一天到有些奇怪,平时每次不论她们两个哪一个出去,必定会叫上另一个,即使那一个不去,这一个也一次会磨着让她去,可今天玉敏却独自一个人出去了,只留下了海燕在宿舍里,甚至在临出门时也没有跟海燕说一句话。

“咦?你们这两个连体婴儿怎么了,为什么没有一起出去?”婉丽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便随口问了一句。

“”海燕并没有说一句话。

这下婉丽更是奇了,平时虽说她们两个走的近些,可这宿舍里婉丽跟她们的关系却是最好的,像这种问了不回话的情况还真没有。

“怎么了?你?”婉丽起身走到坐在桌前的海燕旁边,探头看她。这一看,却把她吓了一跳,原来,此刻的海燕竟已红了双眼。

“我回来了。”还不待婉丽说什么,宿舍的门突然开了,一直白天都很少看到的淑华从外面回来了。“怎么就你们两个在?敏儿呢?”她显然也看到了落了单的海燕。

“出去了,我正好找她有事。”婉丽怕她发现海燕的异常,忙掩饰,而海燕则低下了头,装做看书的样子。

“你的那些破事。”淑华低低地嘀咕了一句:“正好,外面有人找你!”她撇了一下嘴。

“哦。”婉丽虽然听到了她的嘀咕,但也不想跟她计较。“海燕你才上床休息吧,我去去就来。”

“嗯。”海燕低低的应了一声,起身往床边走去。

黄建江终于写好了信,在寄出去之后,他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他知道,他必须得跟婉丽有个交待。如果让他选择,他一定会不愿让她受到伤害,而玉莹,既然他已对她做出了承诺,他就必须为这承诺负责,毕竟他是个男子汉。当然做出个决定并不容易,在对婉丽的一见钟情之后,他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在这里品尝恋爱的蜜果啊,可这蜜果却只是在他的眼前一晃便没有了踪迹,这让他怎么能够甘心。可这不甘心是建立在道德的良知上,如果他的良知少一点,如果婉丽自私一点,那么他们或许完全可以在这个江南谱写一段“只要曾经拥有,哪管天长地久”的恋歌。可这都是如果……这可恶的如果!

他来到女生宿舍的楼前,找到宿管大妈,还不待他开口,大妈说:“你找108的柳婉丽吧?我去叫。”一个女生从他的身边走过,闻声转过了头看了他一眼。

玉敏是个想到什么就会做什么的人,经过几天跟海燕的冷战,让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于想找到出口,却又急着找不到。经过几天的思想斗争,她想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倒不如主动出击,她倒是想找到那个叫李一波的,问问他是什么态度,他对她俩是什么看法,毕竟,决定权在他那里,与其她们两个在这里斗得你死我活,不如先去死个明白。可是到哪里才能找到这个叫李一波的呢?她只知道他的名字,也知道他是湖大中文系的,问题是那么大的中文系要怎么找?别看她们没事就来沙湖边转悠,可对于湖大的校园她们真的还不知道怎么走,毕竟旁支怕见正规的。思来想去,她只有先去沙湖边去碰碰运气了。

正是下午吃过饭的十分,大多数的人都相约着出来溜达,路上的行人很多,都是三五成群的,以男女情侣为主流。以前的时候每次总是和海燕两个一起出来,所以从来没有感到孤单,而这一次,她却忽然不自在起来。于是她低了头快步在路上走着。

天是难得的睛天,尽管是下午了,可四月的阳光的威力已显现出来。天还大亮着,所以湖边的人还不算太多,她仔细地看着湖边的每一个人,又凭着记忆回想李一波的样子,这个时候去想却有些模糊,她有些后悔那天晚上怎么就没有仔细看看他呢?她慢慢地走着,已绕着湖走了一半了路,可还是没有看出来哪一个男生像那晚的男生。她有些泄气,前面有个拐弯,那天晚上他们就是在那个拐弯处的湖边碰到他的。她的目光往那边看去,一个男生就坐在那里,面上带着忧郁。她的心狂跳起来,她几乎立刻就肯定了,就是他,那个叫李一波的男生。

像是回应玉敏,那个男生在这个时候转过了头,对上了玉敏的眼,他似乎吃了一惊,接着立刻弹跳起来,向着玉敏几乎是跑过来,不,用弹射过来更精确一些,玉敏定定地站在那里,傻瓜似地看着他。他一把抓住玉敏的手,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你来了,你终于来了,我以为我真的就像那棵开花的树一样,被你无视的经过。”玉敏一下想起那晚他背诵到这一句时的眼泪,心一下柔软起来,来之前所有想说的话,想问的事,都忘在了脑后,只痴痴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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