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门而出的迈斯被狠狠地甩在了马路上,感觉身体就像个莽撞的皮球一样在沥青路面上扑摔翻滚。一连滚了五,六米左右迈斯摔得满脸是伤,身体里的每一处都是剧痛无比,仿佛快要散架一样。
忍着剧痛刚从地上站起来的迈斯便看着一辆卡车一路拖着刹车的尖叫向自己迎面撞来。眼看这一切已经来不及在做出什么的补救措施了,这头被紧勒着缰绳的愤怒公牛能不能在关键的一瞬间停下来就要问过死神手中的镰刀了。
面对这一刻迈斯还是第一次被吓到腿都软了,从他惊恐得夸张的瞳孔中仿佛能看见开这车的司机也在无能为力地等待着死神的安排。
一声极具刺耳的刹车声响起,面色死白的迈斯看到了那卡车稳稳地停在了离自己不到半米的距离里。这一刻他仿佛逛了一转鬼门关又回到来一样,整个人都陷入了惊愣。
但着只仅仅维持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因为他的意识告诉自己现在不是停留的时候,那位被撕破脸皮的背叛者正恼羞成怒地向自己追来。
卡车司机下了车要说什么时迈斯一把推开了他拔腿就向马路对面的公园大门跑去。
东升不甘心到嘴的鸭子就这样逃了,暗自骂了一身后赶紧盯着迈斯的背影就追赶上去。
早上的公园里人流稀疏,迈斯一回头边见到身后对自己紧追不放的东升,也深知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下是没可能摆脱他的监视和追踪的。
想到这原本直线奔跑的迈斯突然转向跑进了主道旁的林荫岔道内,企图借此逃脱。
穿梭在纵横交错的林荫小路中,两边碧绿的树墙让迈斯有种误入迷宫的感觉。
迈斯也不知道自己在里面瞎转了多久,他只是一个劲地跟着自己的直觉在迷宫般的林荫道中左转右拐的。
跑了好一段路后,迈斯发现自己真的迷路了,他已经撞进了一个由墙状植被砌成的死胡同。
四周一片诡异的平静,唯有他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很澎湃的心跳在警戒着空气中的不安。
“真糟糕,都怪自己慌不择路,居然走进了公园里的植物迷宫。”迈斯懊恼地想到。现在唯一能祈祷的就是那个追着自己来的东升也迷路了。
迈斯上下打量了一下挡在自己前面去路的墙状植被,足以两米多高,细小的枝叶之间密不透光的,根本看不到“墙”后是情况。
迈斯也想过要爬过去,但是植被不好受力,迈斯攀了两下后边放弃了这想法了。
看来现在迈斯只能往回路走了。
虽是往回走,但是迈斯哪记得之前来的是哪条路,哪个弯,只能凭着感觉一个个岔口的试过去。
走了好一段路碰了好几次壁后,迈斯感觉两边的绿墙开始让他压抑。
就在这时一个缓缓移动的人影出现在面前的撞角处。
迈斯顿时警戒起来,想道:莫菲东升就在这个拐角的后面?
看着人影越来越接近,迈斯的呼吸因为精神的高度紧张而变得困难起来,就像身边的空气被人一点点地抽走一样。
既然让我先看到你,那么就来个出其不意吧。
想到这迈斯边缓缓地挪动脚步,将身体靠在拐角处的边缘处,只等对方一探出身体来便给予突袭。
迈斯背挨着植被墙,看着接近而来的影,身上的每一条神经都像紧绷的弓弦,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剑拔弩张的紧张之势。
影子的主人在拐角处似乎也觉察到了隐秘在空气中的阴谋,开始警惕地止住了脚步。
转角依旧平静着,就像暴风雨的前夕。
风吹过,两人呼吸和心跳声都在‘沙沙’作响的声音中得到很好的掩盖。
迈斯见影子停住了脚步后便发现自己陷入了被动。他很清楚对方一定有武器,作为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是没可能先制动的,即使知道敌人就在离自己不到5公分的转角处。
两人在压抑的安静中陷入了沉默的僵持,在这一刻时间似乎已经无限的放大和拉长,每一个呼吸,每一个心跳都似乎经历了长远的漫游才得以释放。
僵持了压抑而漫长的3分钟后,迈斯心想既然对方曾经是自己知己好友,会不会在这个时候对自己有了心理感应。想到这迈斯便觉得很是讽刺。
而就在这个时候拐角的影子终于开始有动静了,而这也再一次绷紧了迈斯的神经。
他要来了吗?迈斯看着再次接近的影子开始摆出副蓄势待攻的姿势。
影子移动,首先露出在拐角处的是一个黑色的皮鞋。见此迈斯直接就大吼一声,飞身将对方扑倒下地。
随着一身叫喊,迈斯将对方死死地压倒在地,同时也看清了对方的面容,没错那正是东升。
看着东升惊愕的面容,迈斯不禁怒由心生,一手按着他的胸膛,一手举起拳头就往他脸上揍去。
“啊!”东升吃痛的一叫后方才反应过来,连忙屈起教对着压在身上的迈斯的腹部就一鞋底蹬去,将迈斯蹬开,随后连忙坐起身来掏武器。
被蹬开的迈斯见东升已经把手枪从腰际掏了出来,大感不妙的再一次奋力的扑向他。
东升的抢掏了出来还未来得及举起手便被迈斯再次压倒在地,就连握抢的手也被紧紧地掐住了,让他无法调整枪口对准的位置。
东升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控制枪口的位置,他极力地扭动着手腕,想让枪口朝下,这样就能将子弹送入迈斯的脑袋中。
而迈斯哪会就这样把自己的一条命屈服在这么一个抢口子下,这时的他也在奋力地把东升的手腕向上掰着。
扭打在地上的两人手在掰力气眼睛却仇恨地看着对方,在两人的眼神中哪有东升口中的兄弟情,哪有迈斯的梦中义,有的全是将对方置于死地的愤怒和仇恨。
最后,东升手中的抢还是被迈斯一手掰开了,同时也被甩出了两米之外。
东升见手中的抢已经不在了,立马挣开了迈斯的束搏,在地上爬着也要将脱手的手枪也要从新握回手中。手脚并用地在地上爬了好几步,眼看就要五指就要够到枪柄了。
迈斯见此连忙爬起身来将东升的双脚握住,然后猛地向后一拉,活生生地将东升整个人往后拉了一节,让他离那把手枪又远了。
见东升没有了武器迈斯便可放开胆子,握着他的脚将他拉开后便直接向前大步迈去,抢先将手枪捡起。
抢才到手,迈斯便立马转身将枪口对准那刚爬起身来的东升。
看着漆黑的枪口正对着自己,东升一下就愣在了原地。
紧紧握住手枪的迈斯顿时心潮澎湃,也不知道是抢的力量还是人的愤怒,这时的他看上去就像个随时都会爆发,都会发狂。
东升被迈斯的这疯狂的表情给怔住了,他站在原地缓缓地举起了双手小心翼翼道:“尼克,尼克,你先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听了东升的话,迈斯认为东升他是在暗喻着自己是个疯子,变得更加狂躁道:“你退后!退后!”
“OK,OK”说着东升向后挪了几步,然后皱眉地挤出了笑容道:“兄弟,听我的把抢放下好吗?”
迈斯没有理会东升着苍白无力的要求,他稳了稳情绪后问道:“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东升见迈斯情绪依旧难以稳定,便一直小心翼翼的。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们是在帮你。”东升看着迈斯的眼睛平稳道。
“你们少来!我知道我被你们洗脑了,但是我什么都记起来了,你们就别装了,快告诉我杀我家人是凶手在哪里!”
“你记起来了?”东升似乎听到了一个笑讽刺的话一样扬起了嘴角笑了笑说:“你记起来了什么?你自愿走出来被我们洗脑?还是记起你自己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女?”
听到这迈斯的脑袋‘轰’的一声感觉整个世界都崩溃了。
在这一刻他想到了那段自愿接受洗脑的记忆,想到了报纸上刊登出来的报道,还有那血淋淋的插图,这一幕幕都似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感觉让他感到恐惧,让他难以面对。
随后这一段段记忆变成难以忍受的剧痛,刺激着他脑袋中的每一条神经。
“尼克,别在错下去了,”东升开始以一种安慰的语气说着:“兄弟,你当年因为大嫂有了别的男人,而你又经不起愤怒,便将大嫂和妮妮都杀了。”
这句话在迈斯听像刀子一样刺耳,他不停地摇头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怎么可能杀死自己的爱妻和女儿,”说道这两个人名映入了迈斯的脑海,“对,对,对,我想到了,是那个叫魏达熊和肖寿两个杀的。”
听了这句话东升没有感到出奇,反而感到更加忧虑了,就像医生对着患者一样。
“尼克,别这样,根本就没有这两个人,他们两只不过是倒霉的替罪羊而已……”
“!”迈斯惊愣地听着。
“当年因为你是个警察,发生的这件事情我们不它成为警察界的丑闻便用谎言将其掩盖过去,这两个人只不过是用来敷衍和误导媒体的谎言而已,真正的凶手其实的你啊,我的尼克!”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你说慌,这不可能!”迈斯发现自己的头疼得越来越厉害,他开始不由自主的就用双手用力地按压着头脑两侧。
见迈斯已经将抢口转移了,东升变得更加的沉着冷静。他继续娓娓道:“当年也是你自己委托我们做记忆清理手术的,是你说不想再被噩梦纠缠下去。”边说着东升开始挪动脚步,试探性地一步步接近迈斯。
“这么说,这么说我现在的生活全都是你们安排的?”迈斯自言自语道。
“没错,因为是你个病人,你需要这样的新生活,也是我们帮你创造出来的新生活,所以请你不要继续错下去了。”
迈斯像听催眠曲一样听着,但是突然他有想到了一个人,一个确确实实在实际上出现过的这,这个人也许能拆开这一切谎言,让东升口中的话不攻自破。
“不,你在说谎,你们将思思杀了,这个的的确确的,你别骗我!。”说到这迈斯精神一怔,就像是找到了什么精神解脱一样。
迈斯继续将枪口提前对准着东升。
见此东升稳住了脚步,然后面不改色地解释:“她没死?那都是假的,全是演戏,为的就是让你不要再往你错误的方向走去。”
“不,不,不,你这谎言太牵强了,我是不会相信,其实我记起的东西比你想象的还要多,你不需要再用谎言来骗我了。”说这句话迈斯心理也很没底气,这是他最后的试探,也是他临近奔溃前的最后反击,要是连这个最后的希望也被买没了的话,迈斯就要彻底崩溃了。
听到这东升微微地皱了皱眉头,道:“你是在自己骗自己,你是不敢面对过去的你。”
“过去的我不需要我来面对,需要我来找回,东升,只要我记起了你对我的妒忌这就足够了。”
“妒忌”两个字就像一根细针扎破膨胀的气球一样,瞬间让东升瞳孔放大,脸面扭曲。
看着东升这张瞬间变换的表情迈斯知道自己的话起效了。
“闭嘴!我东升为什么要妒忌你,为什么!”东升整个人一下子从镇定自若变得暴跳如雷,“你现在是个妻女脸丧的通缉犯,我为什么要妒忌你!”
听到这迈斯笑了,这让他想到了一个笑话,一只孔雀展开了它美艳的花屏,却不知道自己的屁股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你别笑!你笑什么?我现在又车有房有前途,你有什么?说!你有什么!你除了一身的仇恨之外你还有什么!”东升癫狂的脸部表情让他看上去像个疯子一样可怜。
“我有着一些你永远也无法卖到更是无法得到的东西。”说着迈斯将枪口压低,对准他的鞋尖“砰”的开了一枪。
子弹将东升的鞋尖打烂了,同时也将他的脚子给打得血肉模糊,让疯狂中的他发出惨痛的大叫,然后失足倒地。
“我会继续找出真相的,也会拆穿你的谎言,再见了我的兄弟。”边说着边用衣袖将抢上的指纹全察干净,接着将子弹全退膛,最后将抢扔回下地。他知道,要是自己拿了这把抢,那么自己就会有多一条持械袭警的罪名。
坐在地上的东升一边地哭喊着,一边抚弄着他血淋淋的脚趾头,哪还有心思在继续跟追迈斯。
看着迈斯离开的背影,东升愤怒地大叫道:“你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后悔的,你这头愚蠢得不会回头的蠢驴。”
迈斯没有理会他,而是头也不回地转进了另条通道走去,直到再也听不见他是声音。
在迷宫里,既然现在已经暂时的脱离了他们是视线,那么就要快点和贝娜会和。他拔出了那张新买的电话卡,换上了旧的打给了贝娜。
贝娜收到迈斯的电话后很是担心,得知一切后贝娜便和迈斯说好在叫他在公园里等着,自己已经从那间叫“万物超市”里拿到了要拿的东西了。其余的在电话里也没多说,就叫迈斯自己小心点,自己很快就能赶到。
在公园里等了大概二十分钟后迈斯便接到了贝娜的电话,电话里贝娜叫迈斯走到公园西门的河堤路那,自己在那等着他。
又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终于从这迷宫中走了出来。
而就在迈斯才刚走出迷宫的出口,便见两边突然闪出了两个白色的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他们两都身穿着白大褂,脸上带着口罩,从他们健壮的体格来看,说他们像医院里的医生倒不如说他们是精神病院里的看护员。
这两个身影出现的那么的迅速,以导致迈斯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等过了两秒才意识到他们两不是和自己茫茫人海中擦肩而过的过路人,而是原本就在这里等候多时的猎人。
可这时候已经太迟了。迈斯心中大骂一声糟糕,居然没有考虑到那位叫东升的人要是和他们一伙的话,就不可能单独行动,一定会有其他人手在一旁暗中协助。
在这时,迈斯知道现在要逃已经是来不及了,而唯一能解决的办法就是先发制人。
想到这迈斯举起拳头就冲着其中一位白衣大汉的脸上砸去。
这一拳似乎真的出乎他们的意料,直接就把一个给打懵下地。
在此,另见后连忙飞身把迈斯扑倒在地,然后使劲地将他压制着。
“你们是什么人?快放开我!”被压倒在地的迈斯奋力地挣扎反抗着,但是回报给他的是更加承重的压力。
那位压着迈斯的白衣人一边按着迈斯的后脑一边对着他倒地的另一名同伴道:“快,病人以被我压制住,快把针拿出来。”
虽然那人说的话在透过了口罩后变得模糊不清,但是已经触动了迈斯紧张的神经。
“拿什么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不是病人,快放开我!”迈斯更加用力的扭动着身体。
这时,刚被迈斯打懵的那位白衣大汉终于清醒了过来。他甩了甩脸后吃力地爬了起来,然后一边把手塞进白大褂边的口袋里掏东西,一边踉踉跄跄地走向迈斯。
“见鬼。”看着越走越近的白衣男迈斯显得有点无奈,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只被困在实验室里的白老鼠一样。
那人掏出了一枚装满白色透明液体液体的注射器蹲在了自己面前。
迈斯只感觉到大腿处传来了一阵刺痛感,身体便开始变得酥麻,不一会儿,全身的力气就好像被抽走了一样,就连眼前看到的一起都变得模糊起来。
那位压着迈斯的白衣男人,在确定迈斯再以没有余力反抗后便松开了手,让他像一具尸体一样躺在坚硬的水泥地上。
浑身无力的迈斯现在连眨眼似乎也要费很大劲,现在的他只能任人宰割地躺在地上,唯一能做的就是注视着他们是一举一动,从中推测出自己将会被怎么样。
那位被迈斯打了一拳的白衣男人一边揉着被打肿了的脸一掏出了手机,在拨通的号码后对着话筒道:“目标已被制服,请派人过来善后。”说罢便盖上了手机。
这时另一位白衣男道:“我刚才听见了枪声,我去看看那位警察怎么样了。”
“嗯嗯,你去吧,我在这看着他,不会有事的。”
随后那位白衣男便走进了植物迷宫中,去寻找东升。
看到这,迈斯能确定他们真的是一伙的,但是为什么他们要装扮成医生的样子了?还是他们真是一些医院里的看护,而自己其实就是东升口中所说的病人。不,迈斯打死也不会相信东升口中的那些胡言,这一切只是他放的烟雾弹罢了,他的目的依旧是要自己继续生活在他的“剧本”里。
大概过了两分钟后,又有四名装着白大褂的人出现在迈斯的视野里。他们也都是带着口罩的,但是从身材可以看出来的是两男一女,并且手中拿着担架。
其中两名拿着一副担架进了迷宫中,另外的两名和现在这位开始搭手将迈斯抬上去担架。
毫无知觉的迈斯就连自己是怎么被抬上担架的都不知道,现在的他只能半睁这眼看着路过的一切。
现在的这个时间段,公园里的游人越来越多了。可是他们这些医生打扮的白衣人就像真正的医生在救护伤者一样,大摇大摆的就从公园的西门方向走出去。
迈斯看着路边那些和自己擦肩而过的行人就像是哑巴吃黄连一样。他想逃走,他想求救,但是现在的他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用不上。
路边的行人偶尔也会有几个好事者为迈斯停下脚步,留下目光,但这都是为了看热闹,他们根本就想不到迈斯其实是位被囚禁着,而不是被救护者。
两位男人一前一后地将迈斯抬进了一辆救护车里。
当车厢后门关上的时候,迈斯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起来。
和迈斯一起留在车厢里的只有那位唯一的女性,她带着口罩的面容只留下一双冰冷的眼睛在注视着他,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大概是药效开始真正地发挥作用了,迈斯的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慢慢地眼皮变得沉重起来,最后直到他昏睡过去。
这一觉迈斯睡得很安稳,没有杂乱的梦境,平静得就像一位无忧无虑的婴儿一样。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朦朦胧胧的看见眼前那片雪白的天花板。带他逐渐恢复了力气和清醒了意识后,便开始动身打算离开这地方。
意识的恢复了,起码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地方的,但是脑袋还是有点昏昏沉沉。
迈斯想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上正穿着一件米白色的束缚马甲,这有马甲将他的双手交叉地捆在胸前,唯一能弄开的方法就是解开系在背后的那些纽扣。
现在的迈斯就像个蛹一样逃不掉了,他只能躺在床上开始打量着这间房间。
房间看上去像一个病房,而且里面很暗,因为窗帘都被拉上了。没有其他看护,只有孤零零的迈斯一人和一些冰冷的医疗器械。
唯一让迈斯感到奇怪的是在自己床边的桌子上摆着一个花瓶,花瓶里插这一束百合,并且百合花瓣上还粘有水珠,好像刚刚有人打理过一样。
在百合花的花瓶下还挨靠着一张小卡片。雪白的卡片上写着秀丽的几个黑字“祝,亲爱的迈斯好日痊愈”
迈斯一看到这就知道是他们耍的花招,就在迈斯正要对此不屑一顾的时候,却发现这卡片上的笔迹是那么的熟悉。
迈斯现在知道,所有似曾相识的东西都会是一个重要的线索,因为有可能它在下一刻就能唤醒那些被尘封的记忆。
但是这笔迹出现得有点诡异,因为它是在他们的安排出现的,也就是说这不是自己计划中的一部分,而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
为什么自己会对他们计划里的环节也会有这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是不是就说明自己的计划就是他们的计划,他们的计划也是自己的计划?
要是这样的话,不就完全灵验了东升的话了吗?
想到这迈斯感觉浑身发寒,他不知道自己的被自己的多虑吓到了,还是被现实的真相吓到了。
迈斯脑海中回想起了东升的那句话,“你当年因为大嫂有了别的男人,而你又经不起愤怒,便将大嫂和妮妮都杀了。”
这句话突然就像段魔咒一样不停地在他脑海中回放:
“大嫂有了别的男人,你经不起愤怒,便将大嫂和妮妮都杀了”
“你经不起愤怒,狂怒之下将大嫂和尼妮杀了”
“你将大嫂和尼妮杀了”
不,不,不!
他拼命的摇头,要将这可怕的想法统统甩开。
就在迈斯被这恐怖的念头折磨着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了,东升持着拐杖出现在门口处。
他受伤的脚捆着雪白的纱布,微微地抬在半空中,然后利用拐杖撑着自己走了进病房。
他吃力地来到迈斯床边,将房间里的窗帘都拉开,等户外的光线照亮了房间后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再一次面对这位背叛者,迈斯显得从容多了,起码看着他腿上的伤也能让自己偷着乐。
东升把拐杖放到一旁后便看着躺在床上的迈斯道:“尼克,这脚上的这一枪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也请你原谅我以这种方法把你送来这里。”
“你们想要什么?”迈斯问道。
“尼克你知道吗?我一直在保护着你,因为你是我的好兄弟,即便你现在不这么认为,但是以前我们经历的一切我都视如珍宝。”东升道:“现在我只需要你了解一个事实,虽然这有点残酷。”
“谎话说了再多遍也依旧是谎言,你不必再白费口舌了。”
“也许你看了她只后就不再会这样想了。”说罢东升将目光投向病房的门口处。
看着东升镇定的面容迈斯心里突然觉得有点忐忑。
门被打开了,一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出现在门口处。
看着门外的这位访客,迈斯整个人都迷茫了,感觉世界上所有的道理和常规都被颠倒了一样,是那么的难以置信。
这位让迈斯面容惊诧的人正是思思。
现在的她活生生的像个正常人一样站在迈斯面前,这让他不知道是喜还是悲,更让他看不透自己处境迷离和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