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先冷静一下。你想,咱要是报了警就是把两家的矛盾公开化了。那就是个覆水难收的局面了,我们需要再合计合计才好。”刘秀海忧虑地说。
“爱梅,秀海说的对。事情要是你想得那么简单,那建承还叫我们过来商量干什么?这事情真是要从长计议。许家人是那么好惹的吗?你报警,那城区公安分局申局长要不和许振川打招呼他敢抓人吗?再说,就算是我们和许家撕破脸费了劲把许飞送进去。没准到不了半年他就能保外就医出来。我们呢,除了结下冤仇我们能捞到什么?还有琴琴的名声呢?事情闹大了,你叫她还有什么脸面在古郡待下去。”一直沉吟着的邱三元终于开口了。
刘秀海说:“爸您这话说得在理。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啊。琴琴和许飞不是一直谈对象来嘛,这大家很多人都知道的。你要说许飞无缘无故给琴琴下迷药强奸,那这事情说出去真假难辨。关键是许家在古郡的人脉,在省里的人脉都比我们厚实。说白了就是话语权我们不如人家。这事情捅开了说,许振川知道了,那肯定会找人来调节。一般人我们可以不理,可要是市委朱书记出面呢,姨夫也要不理不睬硬到底吗。如果连朱书记的面子都不给,那我们家以后在古郡的日子还能好过吗?况且南副省长还是许飞的姑表舅。这件事要是真弄大了,对我们百害一利啊。”
“那秀海你说怎么办!我们就得打掉牙和血吞吗?白白叫他给欺负了?要真这个样咱们也别在外面混了,一家人都回农村去算了。”邢爱梅红着脸嚷道。
“爱梅,你先别急。要不这样行不行?许飞不是很喜欢琴琴吗,反正两个人都这样了。干脆叫琴琴就跟了许飞吧。咱们两家人知根知底,两个孩子一起长大,也算是门当户对了。再说许飞这孩子长得也帅气,配的上咱们家琴琴的。这样一弄,这件事不就不叫个事了吗?”邢玉梅自作聪明地说。
“你放屁!我就是把琴琴拉到大街上随便送个乞丐,也不会便宜许家那个杂种!”佘建承失态地骂道。
别人说话议论的时候,佘建承一直端着自己的保温杯边喝水边琢磨,一听到老婆说出这种没骨气的话,气得他把手里的杯子猛得往茶几上一蹲。
邢玉梅看丈夫火冒三丈,立刻吓得不说话了。她想起自己辛苦养大的女儿平白叫人这么欺负了,心里也觉得委屈。她的头一低不由得掉下泪来。
“姨夫,小姨说的是气话。您别当真。我倒有个主意,既能保住了咱们家的面子,也能打击一下许家。不过我说出来,姨夫您不同意没关系,您可别骂我。”过了一会,刘秀海忽然思量着说。
“你说你说,叫你来就是商量事情哩。”佘建承抬起头很有兴趣地说道。
“姨夫,这主意我说出来我怕以后琴琴她找我算账啊。您可千万不要说是我说的,我提的可只是个参考意见。”话到嘴边,刘秀海显然犹豫起来了。
“你说吧秀海,叫你来就是叫你出主意的。行不行,大家一起商量嘛。”邢玉梅拿起面前的茶壶给刘秀海续茶水。刘秀海赶忙接住。
“姨夫,您看您昨天夜晚上也看到那个小余了。就是他一路抱着琴琴送到中医院的。而且,几个月前他在大润发门前,一个人打倒了两个抢匪,替落雪抢回了项链。这男孩子我对他的印象很好。现在这个情况,要是叫琴琴就这么跟了许飞,那咱们一家人就太窝囊了。琴琴这样糊涂嫁过去,也可能会叫许家人看低了。”刘秀海思谋着说。
“哎呀秀海就别兜圈子了,直接说。”邱三元云里雾里的听着有些不耐烦了。
“您别急爸,我这就说。不过我丑话已经说到前面了,我可只是个建议。”刘秀海说到这里,端起茶杯猛喝了一口,才决然地说,“姨夫,小姨,我看干脆叫琴琴就跟了小余算了。小余家是太行山的,在古郡没有任何根基。他本来和许飞是战友,可是这事情一出,两个人也就没什么交情说了。况且,昨天晚上琴琴缺衣少衫的被小余用被子裹着抱出来,很多人都看见了。如果这样行,我们在古郡给他找份体面工作。琴琴自己又长得好,除了感激涕零小余没有个不乐意的。”
“呀,秀海。这就是你出的主意啊?叫我琴琴去跟个社会底层干保安的?这还真应了你姨夫那句话了,跟把闺女送给街上的乞丐没大区别,我不同意!”邢玉梅一听就心中不悦起来。在她心目中,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再不济也不能跟一个没正式工作的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