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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践诺言魂随爱妻归天 ,留遗嘱心念女儿认亲

李倩老师的回忆录:

我和卓然姐永远忘不了二0一三年十月三十日那个凄冷的秋雨之夜啊!

妈妈是在傍晚去世的,可是谁能想到,在妈妈刚刚闭上眼睛仅仅几个小时,就在这一天的深夜,,爸爸竟然也离开我们去找妈妈了……

记得那天晚上,爸爸让我和姐姐休息一会儿,他要为妈妈守会儿灵堂。

我俩劝说道:“您要保重身体,您要是有个意外……叫我们姐俩可怎么办?”

爸爸没有说什么,慢慢转身,走到灵堂妈妈的遗像前,久久地深情地凝望着妈妈,泪水顺着他那日趋消瘦的双颊流了下来。他为妈妈又新添了一炷香,就坐在灵堂前的藤椅上,一边不时地咳嗽着,一边写着日记。

姐夫赵一彬对爸爸说:“爸,您别写了,回屋歇息去吧。”

“我再坐会儿。”爸爸低头写着说。

我说:“爸,自从妈妈病重卧床至今,您一直没得歇息。您最近的气色,可不太好,我担心您……您的心脏……”

爸爸的挚友文博大伯走过来,一边搀扶着爸爸,一边说:“沛然弟,您都近七十岁的人了,别说还有病,就是没病也禁不住劳累了。您看,有你和映雪的这么多子弟,跟着一起忙活着呢,不用你操心?快歇着去吧。”

爸爸冲着灵堂前的亲友和学生们说:

“我没事,我没事。谢谢大家啦!”

大家纷纷过来劝说着爸爸。在大家的劝说下,爸爸被搀扶着回到屋内歇息。

姐姐和姐夫在旁边照料着。屋内不断传来爸爸急促的气喘和咳嗽声。过了一会儿,突然屋内传来姐姐变了调的呼叫声:

“爸爸……爸爸,您怎么啦……爸爸……倩倩,快来!爸爸……爸爸不行啦!”

我跑进屋去,扑跪在爸爸的床前,看见姐夫抱着爸爸,姐姐握着爸爸的一只手。爸爸另一只手握着的笔此刻已松落,而日记本翻开着掉在地上。爸爸紧闭双眼。我抓住爸爸冰凉得的双手不停地呼唤着:

“爸爸,爸爸!”

见爸爸费劲力气睁开双眼,凝视着我,口中吃力地吐出:

“倩倩,找你的妈妈……日记……遗嘱……”

就慢慢地……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这是他看我们的最后一眼和留给我们的最后一句话。

地上的日记本翻开着,一段文字映入我们的眼帘:

魂牵梦萦的的一幕啊,总浮现在我的眼前:

……你们的母亲——映雪。在朦胧的月光下,轻轻拂开柳条,含笑着出现在我的面前,她仰头歪着脸,凝视着我,双眸似汪清澈的秋水,在我的心灵深处流淌。她柔声地问我:

“我比你大十岁,你会永远爱我和卓儿吗?”

在柔和的月光下,她的脸庞,她的身姿,显得格外的娇媚,洁白柔美的面颊此刻微微泛起红晕。

“我今生为你而来,今世也会为你而去!”我许诺说。

“不许你发誓……”她娇嗔地用纤纤玉手掩住我的口……

孩子们,今天,我有一种预感,我要随你们的母亲而去了,这是我对她的承诺啊……

“噹…噹…噹…”挂在墙上的古老的时钟,正好响了十二下!

我瘫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当我醒来时,听见屋外,阵阵地秋风卷着秋雨,敲打着窗户,发出:“嗒嗒…嗒嗒…”的声响。

秋夜显得格外的寒冷。

不知什么时候,天上的乌云渐渐地散去。月亮露了出来,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屋里,洒在爸爸妈妈的遗像上,用柔和而温暖的清辉抚摸着二老那美丽、端庄、慈祥的面容。

这轮圆圆的秋月,她那皎洁、温婉的面容似乎也在向爸爸和妈妈倾述着什么。

楼下草丛中传来蟋蟀阵阵的啼鸣声,平添了我心中无尽而深沉的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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