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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张敬轩巧会续弦妻 二太太痛伤离别苦

日头渐渐西沉,静心庵院子里少了游人香客,只在抱雪庐的亭台上还有人观赏长河落日的景色。亭前有几个当兵的在品评眼前的那一副长联。

一个当兵的读了一遍那副对联,转过身来对一个当官样的军人说:“我就看不明白,这个地方远山近水,环抱一片清静之地,又是古木参天,亭台楼阁,人间仙境。怎的这对联上又是幽冤,又是怨恨的。张主任,你是此地人,想来应当知道,这里有什么说法?说给我们听听。”

当官样子的军人笑了笑说:“敬轩实为本地人不假,过了河翻过一座土山就能看得见宅子的轮廓,离此地大约不上四十里。可本人离家多年,走南闯北,在这一片故土上待的时光太过少,对这些寺观庵堂少年时又不感兴趣,观览甚少。只是听人说这河心岛上的姑姑庵是一处幽静的所在。有悲观厌世的钗裙就到这里削发为尼,跳出红尘;也有经不住冤屈和磨难的女子在那河头跳入翻滚的浪花中,寻求个死得悲壮。可这面前的浪涛有时偏偏会捉弄人,想死的跳下去,一个大浪把人抛到这座亭子边头,喝几口黄泥水,人却死不了,就只有一条路,出家当了这庵中尼了。这大概就叫这写联的人写成了千百层,一万种的幽怨了。”

“哎呀,听主任这么说,到此出家为尼的女流,是不是都有解不开的幽怨,道不出的烦恼,排解不了的心思,到庵中削了发即是一种躲避了?”另一个当官模样的军人说。

“嗯。李副官这一番议论很有些见地,总结得切合实际。我们这些行伍中行走的人大概不晓得女人的心事,可但凡在家百事遂心,不遭人诟病,哪家女子会到这里独守青灯老死庵所呢?”张敬轩接着李副官的话说道。此时他的心中若有所思,泛起一阵波澜。

李副官见张敬轩说他的话有见地,心里自是高兴,借时对张敬轩说:“嗨,张主任,我知道你可是多年没回过家了。只顾了走南闯北,却没把嫂夫人放在心上。咱这一回往晋北来,你人都到了家门口了,得回去看一看。这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哦,我们吃了这一口饭,多少年来居无定所,游离不定。即便少时安定,时局动荡,也无从顾家。这一次部队调往北部驻防,饬你我督察,要说倒是个探家的机会,可事先未向长官部报告,哪敢擅离职守啊。再说这黄河口一线是新布防的,眼下长官部又未下达明确的防卫任务,士官容易懈怠。三五天之内,阎长官要亲来视察,这种时候你我每时每刻都得睁大了双眼,不敢稍有疏疲。过了这阵子再回去也不算迟。”

说话中间,日头已隐到西边的山后,天色已渐转模糊起来,他们信步向静心庵前院走来,准备出庵东渡回住所。恰是这时,楚楚陪着她的两位婶娘从客房出来。三个人和那几个当兵的正好打了个照面。

庆生后妈见有当兵的迎面走来,猛一看那走在前边的人酷似十多年前迎娶她回来后就一去不返的男人。可近二十年过去了,眼前的人已不是当年风华正茂,一身英气的年轻人,而是脸上挂满沧桑印痕的四十多岁的壮年汉子。天色转暗,她还不敢完全确认,眼前的男人就是让她苦守了近二十年的那个人。她的心头却猛烈地跳动起来。她急忙低了头往前走去。惠静这时却看得分明,认得眼前的军官就是张家老二。张敬轩也注意到了眼前的三个女人。他也认出来眼前一闪而过的女人正是他的续房太太;那女尼就是老三的太太,只是这一身装束让他不知所以。只这脸色稍显粗黑的女子她不敢妄下判断。在这庵所和自家亲人不期而遇,他始料未及,正想着如何问话,惠静已站立在一边,双手合一问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敢问可是张家二爷?”

三二张敬轩见问,回道:“正是张家老二敬轩。你莫不就是我家兄弟老三的太太?怎生着了这身打扮?”

惠静没回答他的话,赶紧推了一把楚楚,对楚楚说:“快去叫你二妈回转了来。”楚楚快步往前走了几步,把庆生后妈拖了回来。惠静待庆生后妈转了身,才反过身来对张敬轩道:“张家二爷,你来得正好,太太就在眼前。看来是你们前生修下的缘,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碰面了,见面见得正是时候。惠静这里祝福你们了。”

张敬轩听着这换了装束的兄弟媳妇开口的称呼十分别扭,既不呼他二哥,也不称他的夫人叫二嫂。这本是再明白不过的事理,他却听着糊涂了。正待思索,楚楚已扶着太太走到他的面前。楚楚喊了一声“二爹回来啦”,太太也只得低着头轻轻问了一句:“你回来啦?”他从模糊的思索中迅速回转过来,含糊“哦”地应了一声。再看已站在眼前的媳妇,眼神里含着忧伤,恍恍惚惚;言语中少了热情,恓恓惶惶;眉宇间带出愁苦,春山雾锁。情色之中全没了当年那天真的灵性和水灵灵的模样儿。简短的问候过后,几个人都不知该说什么,一时却少了言语。

张敬轩身边的两个士官听了他们的对话,知道今日游玩间张主任巧遇了多年不见的夫人,一时雀跃。李副官抢上前说:“哎呀,真是无巧不成书,在此地遇上了嫂夫人了。我们为主任和嫂夫人高兴呐。这种巧事可是上天的安排啊,方才我们还说主任这一趟差事到了家门口,得回家探望探望夫人,主任说军令如山,不敢擅离,办完了事再说。我们还说着,主任可要传三过家门而不入的佳话了。这不,神仙把夫人送到主任跟前了。庆幸啊,大喜啊!”他这么喜笑颜开一说,跟随的人也说起了笑话。这边三个女人一时的尴尬也被冲淡了。

楚楚凑到张敬轩跟前,悄声对他说:“二爹,你回来得正好,今儿早上三妈说要到县城看庙会,我们三个就坐车进了城。进城后三妈就要到这岛上来,上了岛才知道她到了这里就入了佛门了。两个跟随的赶紧去县里去寻庆生和福生他们,我和二妈留在这儿等人。谁知二妈和三妈抱头痛哭,哭喊着也要跟三妈一道走。二爹你赶紧劝劝,不然咱家这事可太过大了。”

张敬轩不知如何是好,沉吟半晌才低声说:“嗨,这事一时半晌三句五句话难以解得。既有此想,心意早决,只能顺其自然了。我如今军务在身,一时还不敢擅离。你回家去后禀告你娘娘,就说我说了,老二不孝,一时不能顾得私情,不能返家,让他老人家保重。一俟办妥军务,定当尽早回家,向娘亲告罪。”

“这么说二爹还不得回家去?如今老祖宗走了已半年,等你们一个也等不回来,人还没打摞。这都到了家门口了,也该回去点几张纸呀。”

“娘娘她走了?唉,张家子孙不孝啊。人说忠孝不能两全,乱世之秋,张家摊上了。我这三五日内无法脱身,晚几天回去,回去时多磕几个头就是了。”

这边张敬轩和侄媳楚楚说话,那边几个人说笑着。他俩说话的声音不高,可几个人近在咫尺,虽不能全听得清,张敬轩说话的意思她们已全听到了。二太太刚刚掠过的一丝笑意,此时又被冲得烟消云散。接着两行泪偷偷抛落下来。

那李副官是个百伶百俐的精明人,见此情景已晓得其中几分因由,赶紧凑过来排解这局面:“张主任,我看时候已不早了,不如我们先回住所,有什么悄悄话你和嫂夫人到住所两个人慢慢说吧。听方才说你还有亲人在对面县城里,送主任后再让他们辛苦一趟,去河对面接过来,你们一家人叙叙话。”

张敬轩还没说话,惠静开了口:“阿弥陀佛,这样就好,这可是天意,就依这位军爷话接他们去罢。”

李副官赶紧说:“不敢称军爷,李某是协同主任办理军务的,就叫我李副官吧。”

这个时候不知那老尼从哪里出来,出现在他们面前,双手合一,揖了揖说道:“阿弥陀佛,实不晓得张家施主偕几位官佐施主驾临,贫尼这里告罪。这可巧了,张家施主在这禅院巧会如夫人,虽比不得普救寺的那段姻缘有趣,却也是一时佳话。就请到禅房说话用茶。贫尼这里两厢房舍虽没有那西窗剪月的景致,可听松聆水又是一番心境。”

张敬轩观老尼声色,知她是这所院子的主人,就说:“多谢主人美意,只今日天已甚晩,张某还有军务在身,不敢擅留。行伍之中人搅扰了禅院的宁静,心有不安,还望师傅见谅。”

老尼最怕的是当兵的来打扰。张敬轩一句话说中她的心中之痛。这静心庵四面临水,又是一所尼庵,通常少有达官贵人来访。即有来者,虑即名声地位,少有造次。大河左右,几十里内外历来少有驻军,军兵来此观游的也不多见。可偶有当兵的进了尼院,见了年轻貌美的小尼姑,多有搅闹纠缠。或挑逗追逐,甚或猥亵强欢。尼庵见有当兵的光顾,如洪水猛兽。老尼对这几个当兵的自是防备着。午后,她听说庵里有几个军人进了庵中,赶紧叫年轻女尼尽行躲避。自己却不敢大意,暗中尾随观察着。这时听得张敬轩说要走,心里在念弥陀,嘴上却说:“施主可不敢说搅扰的话。贫尼哪里见得这么尊贵的客人,文雅又有气度,谦和又不失威严。分明是做大事的人,尊敬还来不及呢。施主光临本庵,贫尼理应斋茶相待,不敢轻慢。既施主有要事在身,贫尼不敢强专,就请自便。”

李副官听得她虚与委蛇,早已不耐烦了,见老尼已说出送客的话,赶紧吆喝着说:“好,好。咱们抓紧走吧,天过黑了不好行船了。”

二太太本不愿随去,被老尼和惠静又推又劝硬是推出庵门。楚楚原想在庵中留宿一晩,等候福生他们,惠静却让她务必陪着二妈去,免得半途生出变故来。她一个人不便,就跟着二太太出了庵来。他们辞过俩尼,登上张敬轩来时停靠在岸边的小船,向河东岸漂去。

张敬轩的临时驻所就在河东岸的县城的北边,与静心庵只一水之隔。小船只一刻工夫就行到对岸,李副官和张敬轩夫妇俩下了船,岸边早有些兵丁迎接,一同回了驻所。小船上俩兵丁不敢停留,陪着楚楚往西岸富川县城漂去。

李副官陪张敬轩和太太回到寓所,安排他俩用过饭后,送回到住处,吩咐下边今晩没有要事一概不得惊扰主任。又安排了几个人等候去富川县城的小船回来。

二太太神差鬼使被一叶小舟送到张敬轩的身边,这意外相逢竟改变了她的归宿。他俩谁也没料到,两个人这个时候在这么一种场合相聚,一时间恍若梦中。人常说小别胜新婚,他俩新婚即久别,一别近二十年,今日相聚,当比新婚的感觉更为浓烈。可当他俩共处一室,却如陌路生人被硬扯到一起,心底激不起波澜。

二太太被张家一顶轿子抬到张家大院,张敬轩就抛下她离家出走,这一走就是十七八年。她苦苦熬煎了这么多年,比得上了王宝钏。此时她心里既怀着漫漫长夜锦衾寒的幽怨,又摆不脱曾经偷渡鹊桥带来的惴惴不安。她小心翼翼地依偎在张敬轩的怀里,不由地呜呜咽咽,抽泣起来。张敬轩此时心涛奔涌,感受到她依偎的体温而升腾起一种冲动。冲动的瞬间他敏感地觉察到到她恍惚的神情,不由想起她要摆脱红尘的念头,一股挥不去解不开的疑云涌上心头。

张敬轩不由想起,他早年抛妻别子,离开那深宅大院,闯荡江湖已有二十年,经历了九死一生。他凭着一时的冲动,只身南下,来到反清复国如火如荼的关中地方,一心想报国尽力,做出一番轰轰烈烈事业。经人推介,他入了陈树藩辖下郭坚的警备队,当了一名戍城兵。谁知陈郭相隙,陈倒向袁世凯,既容不得郭激进的思想,又忌他过人的才华。卧室之侧,难容人酣睡,遂将郭调出西安。袁倒台后,张勋复辟,陈借郭东上讨张,东渡黄河之机,密与阎锡山谋,以叛军夹击郭军于晋西南。两千余兵全军覆没,仅郭坚渡船逃回。张敬轩总算大难不死,捡了一条命。命虽保全,却被晋军俘获,当了俘虏,被遣送娘子关做苦役,受尽了欺凌和折磨。后来晋军扩员增兵,把那活下来的役工和俘虏充编成军,他这又变成阎长官辖下的一个小卒。好不容易熬了十多年,俘虏兵的阴影才渐渐隐去。前些年混了个营长,这两年阎长官扩军备战,他才又升了团副。过了年,长官部向黄河沿线布署军队,又把他抽了出来,给了个团职的主任,联络北部沿黄的布防情况。他这两年一升再升,虽说任了个不辖重兵的轻职,却也觉身价抬升,总算出了一口恶气。虽说总算熬出了头,可他仍抹不去寄人篱下的阴影,不免小心谨慎,尽心竭力,如履薄冰。他的心底已厌倦了二十年的行伍生涯,不明白中国这块土地上为何烽烟四起,经久不息;不晓得这天底下乱军割据,你打我,我打你,何时能了;不知道为什么像他这样的人非要抛下妻子,为那么几个人赌上性命。他上任之时恰值南京政府改组内阁时间不长,阎长官和关中冯玉祥不愿屈就南京政府次等阁员,暗里整军备战,准备着又一场军阀混战。他只感觉到风声鹤唳,山雨欲来,却不知道,也不能问这东防西调究竟准备和谁开战,不清楚到时为自己备的坟丘在哪里。面对这突然来到眼前的妻子,他不知道是忧是喜;面对十多年前抬脚离开,抛下了独守青春的她,他不知该说什么。他不能说今日相逢,明日又要别离,可又不能不告诉她,天下不宁,战事将起,这相逢将只能是短暂的记忆。他已把那疑惑抛到了脑后,心中倒觉一些不安和愧疚。

想到此,张敬轩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却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唉,想我张敬轩一个七尺男儿,怀着一腔热血,抛却下你和我的庆儿,闯荡了整整二十年了。二十年过去,让你独守空房,我张敬轩对不住你。谁知道我一腔热血,却是半生蒺藜。时至今日,未得客死他乡,却能与你巧逢,也算是幸运,我心里已满足了。想必你这十多载承受了多种苦处,有甚苦怨,无从诉说,才有如今这凄凄凉凉的样儿。可为夫的不得不告诉你,你身嫁到张家,我却无法早晚陪你,说不上一朝别离,终再难谋一面。我不晓得此时此刻该如何对你才好。”

太太听了他这番话,却未仔细品味,以为是他对自己多年在外的一种自责,就收了泪水,深情说道:“哎,不要说再见不上了的话。这一回你走到哪,我就陪你到哪。”

“嗨,你傻啊。为夫如今是提着头为人做事,不似咱口里人走西口,苦是苦,不至于整天搭上一条命。再说军中行军打仗,哪能携女眷呐。”

“那咱不能不干了?与其担惊受怕,不如安生些。”

“哎,穿上了这身衣裳说不干了由不得你我。稍有不慎会脑袋搬家啊。”

两个人说了一阵话,却越说心里越沉重。第二天早上,张敬轩按时起了床,看了一眼还未醒的太太,见她眼角还挂着泪花,轻轻走了出来,问了李副官,去河对面寻庆生和福生的船回来没有。李副官报告说,正要禀告呢,船行过去一夜没回来,不知碰到什么情况。张敬轩沉吟不语,心里一阵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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