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乞无暇理会这群魔域中猖狂已久的魔头,飞身进入黑色帷幔包裹严实的轿子中,魑魅魍魉四大护法四角并行转眼消失在星河中。
轩姒说不上是哭是笑,一张俏脸极尽扭曲之能事,跌坐在地上半扶着双足嘴角上仰,一双含春杏目怒瞠,胸脯极度用力的呼吸,冲着龙族中急奔过去的两厮有气无力的喝道:“还不快扶我起来。没用的东西。”
西海龙神骜钦一看女儿首战败下阵来还被七星君合成的一道青色光束当胸击中,射出好远,仰跌在地上,裙裾翻起露出白皙的大腿,尴尬又气愤。
“七星君妄你为神氏子孙,也这样卑鄙。吃我权仗几下!”说罢,左手持龙神权仗,右手当空划一个半圆形的圈,顿时风沙大作,呈旋涡状飞向蝌蚪样排开的七星君。风头强劲之势使风沙内席卷的沙砾都呈星火状,稍时停留都可以在星河系燃起熊熊大火。
天空中看似一条火龙在飞,玉姬的眼角露出几许笑意。她知道一场杀戮在进行中,战的越激烈她心头的快感越强烈。
一种近乎病态的心理!如魔尊般立在结界里观瞻一场旷古奇今的杀戮。
“君主,四宝带领蛇群已经藏身好久了。”青儿小声的提醒缄默中的主人。在翻天覆地的战争中青儿心情越发的烦躁,连夔都忍不住起身转悠起来。
“等等看!”玉姬说。心情较之刚才平静很多。陀红的双颊褪去几分颜色,白里透红,嫣红的裙裾裹在脚踝上,衣袂飘飘。
她在等,在她心灵中附身的骜润的灵魂时刻提醒自己,找个合适的切口使母亲的沉冤得雪。
谁最合适呢?老谋深算的冥王周乞?别具私心的东海龙王骜广?还是善于钻营的通天教主固鹫?或者是那个据说消失了的神兽奢比?
忽然据守东南的宝儿来报说不知怎么的群蛇在冥都中似乎方向感很差,到处都是坑坑哇哇的地表,终日雾气弥漫。
玉姬笑,说:“我们初进冥都的时候是正常的,可是有一个瞬间是大家都感受的到星系的幻觉,从那个时候冥王已经转移了空间,现在我们在冥王星上,所以有点不适应,等等就好了。”
宝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问:“君主,蛇群在坑哇的巢穴中,什么时候可以发起进攻?”
“快了!”玉姬仰头望着雾气弥漫的天空中一片嫣红的星际说。
“我在等一个人!”
开阳站在玉衡的左手身后几米的地方,周身青光凌人,凯化的衣裳如同肌肤形成身体终极的保护膜。
火龙威猛已极的冲破速度的底线,咫尺之间看似一条火柱在飞。火龙在离天枢不足一尺的地方张牙舞爪。要不是凯化的盔甲保护只怕是早已经被火蛇吞噬。
龙族几千精锐无不面露喜色,眼见火舌已经侵入所谓的不倒之阵北斗七星阵中,一各个摩拳擦掌,等待大展身手的时候。
忽然开阳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的青色光束之下增加了几点蓝色的暧昧之光,看似紧贴着紫色光束的腹面一路伸展开去,渐行渐远归二为一,成为一条线,一个点。
像是击打在湖面上衍射出去的涟漪,玉衡身上的光晕越发的强盛,如泉涌般不止不息,在合成点的时候漫出青光的束缚外溢,瞬间吞食了青光。
淘淘不止,眨眼间蓝色斡旋中生出一种清亮亮的东西,潮水般涌了上来。
短短的几秒中,开阳,玉衡以青蓝之色合成五行中的水,火来水挡。
已经伸入七星阵中的火舌迅速的消失,像是火龙急速掉转的龙头。
骜钦被震的虎口生疼,权仗几乎脱离手心飞镖出去,拉了一个大大的趄裂,站在骜广的身后直喘气。
“好一个火来水淹!”
周乞笑,黑色帷幔依旧裹的严严实实。看似苍茫星际里一个神秘的黑洞,不知道有多深,不知道有多远,甚至不知道有没有尽头。
龙族精锐们愤愤然不知所终,骜广浑浊的双眼中忽然冒出两道金光,像是绷紧的弦上的箭,一发不可收拾。
风中传来嘶嘶的声音,空气像被撕裂的布帛,两道金光以神速直刺黑色帷幔。
魑魅魍魉四大护法跃身立在前头,黑袍下雄健的影子拖出悠长的噩梦,幽碧的双目同时射出八道绿光,犹如暗夜里狼的眼睛。双掌齐出,几股力量齐齐朝向金光,边走边合,拧成一跟麻条状的前趋。
金光如剑迎面刺穿了合力的光束,将之分解的支离破碎。一道道残落在空中倏忽间消失不见。
骜广丝毫不敢懈怠,屏息凝神,虽然一路上所向披靡,但明显的感觉力量在消耗,每前进一寸内力就消耗几多,在还没有接近黑色帷幔时就已经有点力不从心。
强弩之末势不足惧!
‘叮当‘只听一声金属碰撞声,两柄软剑划过帷幔的一角掉落在地上,铿锵凌乱成碎的片段。
周乞这才撩起帘子,冷冷的笑。
“东海龙神,我与你素无冤仇,怎么也趁火打劫帮起一群叛逆之臣,这事告到天庭上也不好听。”
骜广勉强屏息凝神的收回功力,哼了一声,冷眼观着周乞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憋足了一肚子气恨恨的骂道;“我以为你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了,有胆做没胆认,难道我就不能够为我侄女玉姬讨回个公道吗?!”
“呵呵,公道,公道只怕是你都难保清白,还是少说为妙。”
骜广一愣,清白,公道,这几个字看似容易,要做到实在是难上加难,他知道有个人在看,这个人应该是未来的神,大地河川的主宰,也应该是太阴神剑的持有者,他要演场戏给这个人看。
他笑,夹杂着苦笑说:“周乞,难道你敢说不是你告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