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这么的美味,太……”他低泣着。突然间,他抬起头,咆哮着。“抱歉?你本来就该抱歉,你这个臭蟑螂!魔术师是值得尊重的,而像你这种无家可归的人应该知道他们应有的地位!”他开始跳上跳下,“应有的地位!应有的地位!”
“冷静下来,我只是要问你几个问题……”无名氏说道。
“我不在乎,你这个脑袋空空猪头猪脑的笨蛋!”他的眼睛突出,用他的手指戳我。“现在,走开!走!开!在你还没准备好要表现适当的尊重之前别再来……带着礼物回来。”他突然贴近,嘴里喃喃说着。“糖果或巧克力都可以。但不能太普通,提醒你!带来一些有异国风味的。现在你可以滚开了!”
无名氏想起在维斯奇卡的怪奇商店看见过的一个东西,一个她说是巧克力做成的夸奇兽。不管多不方便,无名氏还是出去买了回来,因为无名氏毕竟想获得我需要的信息的唯一选择,就是哄骗奎尔然后从他那里问出来。
过了一阵无名氏回来了;奎尔仍然在私人感应中枢。无名氏接近他,告诉他有他想要的进口巧克力。
“噢?”他的举止瞬间改变,“你很仁慈,很绅士嘛!我可以看一下吗?”
他已经向无名氏显露了他的弱点,无名氏会利用这点来回报他给带来的麻烦。无名氏所想的不一定会给他教训,但是至少无名氏能够稍微报仇。无名氏回答他,“事实上,不。”
他退缩了一下,极度惊讶,“什么?”
“我真的觉得你不配。你太粗鲁了。”
“你……你什么?”他开始暴跳,“荒谬!滑稽!愚蠢!粗鲁会把你变成一碗巴托异界的辣豆,吃掉你,再经由我放出的臭屁传播到法印城!我可以保证那绝对是最粗鲁的做法,而我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无论如何,你不道歉,就得不到它。”
他立即沉默下来,怀疑地眯着眼。“你至少会先让我看一下这个礼物吧?”
无名氏让他瞧了一眼巧克力夸奇兽。
那个人的圆帽,砰地一声射入了空中,不偏不倚落回他的头上。“噢……噢,那是……那是一个……?”他舔了一下他的嘴唇,小心地靠近巧克力夸奇兽。
“噢,不。道歉,立刻。”
他扭曲着脸抿着嘴,无声地摆动着拳头。最后他停下来拂拭一下衣服,慢慢地吐了一口气。“很好,先生。我道歉。”无名氏注意到他把一只手放在背后。
莫特飘到他的背后,然后大声喊出来,“嘿,老大——他已经在交叉他的手指了。”
“住嘴,不要喋喋不休……噢!我的意思是,奇怪呢,我并没动任何手脚。”魔法师无辜地微笑,并伸出他的双手让我检查。
“恩。好吧,这里;巧克力。”
他从无名氏手中把东西拿走,“噢……这些东西,非常稀有,而且美味。”他咬下一大块,并把剩余的塞进他的上衣。
“我有一些问题……”
他对无名氏皱眉,并舔着残留在手指上的巧克力。“谁叫你来问我这些愚蠢的问题?”他责难似的瞪着我,“来吧……你到底想烦我什么或企求什么,不然就滚!”他从袖子里麦芽糖球来吃。
回到原来的问题,虽然他不是奎尔的微弱可能性几乎是不用考虑的。“你是谁?”
“我是……奎尔。”他专横地举起手,好象是要阻止我介绍自己。“……不用麻烦自我介绍:你是我在法印城听过的最傲慢、最烦人的家伙。”
“很愉快和你见面,而且感谢众神,不需要等到你蜷缩而死,它就可以免去我和你说话的痛苦!我很乐意用我那令人畏惧的魔法力量,去交换一个能够贯穿你的后脑的小魔法,好提醒你什么是礼貌!”
无名氏没有理会他的长篇大论,而是问出了那个无名氏想问他的问题。“你对解谜者了解多少?”
听到她的名字,他一口吞掉了正在吸吮的糖果,痛苦地畏缩着。“有什么好说?为什么要说?这种事情,这种故事最好束之高阁,尘封于老人的内心深处!邪恶啊,邪恶!如此的恶名,如此地恶名……有如此多的阴暗故事集中在她身上,就像一群苍蝇覆盖在尸体上。”
“还是一样,我需要你来告诉我。”
他的眼珠滚动了一下,把一颗糖丢进口中。“她是夜巫,来到法印城……她是完全邪恶,为她的阴影魔法而活,随时可以和痛苦女士对抗。疯疯癫癫的老巫婆……最后落得困于迷宫的下场。她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阴影魔法?”
“是,是,是……”他似乎对谈起她感到不安,“解谜者涉足……不,不是涉足,而是精通所有的法术。她会阴影魔法,幻觉和幻影的法术。阴影,就是那些已经死去的残留物。”
“我怎么才能找到她?”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问这件事?你是否疯了?你怎么会想和这邪恶的怪物打交道?”
“她知道我的过去。”
“我很怀疑……她被困在迷宫,是好几个世纪之前。早已列入死亡之书上。即使她由于某种原因,仍然以乌黑血腥的爪子来抓取生命,她怎么可能知道你?更何况她是邪恶的分身,怎么可能愿意帮助你……”
无名氏不得不找出更多的过去,以及他的敌人。因为这个,无名氏需要解谜者。“我只希望她还活着,而且愿意帮助我。”
“老天,那微弱的希望,就如同一支闪烁的烛火被投入狂风咆哮的群魔殿!闪啊闪啊,呜呼!别傻了!”
“我仍然必须找到她,不管她是死是活。”
“假如她死了——这是很有可能的——那请问你的计划是什么?你是否有考虑这个?奎尔真想呼出他心里的话,胡扯,什么都没有!如果她已列入死亡之书,你准备做些什么,恩?”
如果找不到她,无名氏没有任何计划,因为无名氏手上的信息是这么少。考虑到没什么可损失的,无名氏问,“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这是你问的第一个聪明的问题!我?我觉得你应该放弃进入迷宫和那个夜巫聊天的蠢主意,并且回到你爬出来的地窖!这比招惹痛苦女士的愤怒要有意义。”
“能不能告诉我如何前往她的迷宫?”
“神经病!疯子!难道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她为了试图打败痛苦女士,而被囚禁在空间交错的迷宫。那意味她至少比你疯十倍,至少更强百倍!她也很可能已死,死,死,彻底地死……假如万一她没死……她也会让你死!”
“我了解,但是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找到她?”
奎尔安静地走动,嘴里边嚼着。过了一会儿,他在他的短袖上衣里找到一颗薄荷糖,然后把它丢进嘴里。“你是认真的?现在吗?为什么这么认真、这么执着、这么固执呢?”他叹了口气,“呃,生来无知,无知到死。”
“所有的迷宫都有传送门,就我所知,这是真的,一个进,一个出,这就是痛苦女士的设计。我不知道它的传送门——它的位置甚至它的形态——但是,有人告诉我它的钥匙是……解谜者的一部分。”
“解谜者的一部分?但是如果解谜者被关在迷宫里,我怎么能够……”
“那么你就必须 找到。也许是有解谜者的血缘在里面的东西……我所知道的就这些了,全部,别再用这事来烦我了!如果你想用类似的问题去烦别人,去猛烈智慧欲望妓院,那里一定有某位女士遇见过某人,或是知道一些有帮助的事。”
啊,他告诉无名氏的就是所想知道的。解谜者的一部分,而且无名氏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解谜者的女儿,在失宠的妓院里。但是无名氏仍然需要一个传送门。无名氏想,建造一个传送门也许是可能的。但是研究的时间和建造的时间,就足够花费凡人的一生。如果解谜者还活着,无名氏希望我可以找到她,在几天之内。
无名氏离开了奎尔,在感应中枢边走边思考。当他抬起头来,再次仔细观察四周,无名氏的脚步将我带到了一块感应石面前。有些东西看起来似乎有点熟悉,尽管它底部的铭文,“穿越亚伯里亚森林的为期一周之艰辛狩猎旅程”,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这并不会带来任何伤害,无名氏开始感应。
无名氏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圆形的白色帐篷里,位于森林深处的某处。显然,无名氏周围得树是看过最高大的。然后,无名氏的后脑突然感到一阵怪异的刺痛……
周围的景象逐渐变得颜色暗淡,然后慢慢地变得看起来象是一种巨大灰色圆球的内部。无名氏对面站着一个几乎和他一样的人,他的双眼在不完全的黑暗中闪烁着;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
“我早知道你会来……”
“你是谁?”
“噢,你不知道吗?难道那些龌龊、说谎、该下十八层地狱的日记没有告诉你我是谁吗?那些在我醒着的时候顺手留给我的日记……那些称我为一个化身的日记!哈!我把它们都烧了,只要是被我找到的……”
无名氏突然感到一丝苦涩。那本日记,记载了我的生命,不是因法络德,或是清除者,而是因为我自己而遗失。只要我能从他们包含的内容里学到东西,“他们到底说什么?”
“里面说的都是谎话,谎话,除了谎话没有别的!关于一个人原谅了自己——其他的化身——为了下一生能获得帮助,而用书写的方式保存他们经验的下流话……小偷!那是我的生命:我的!你们都想偷取我的身体,你无法得逞的!”
“所以……你是我之前的化身之一?”我意识到为什么这个人看起来和我很像。
“如果你相信这种垃圾话,那么是的。”
“我在什么地方?”
“噢,这个吗?”他用手势示意着周围并窃笑着,“只是一个小小的陷阱,如此而已。我想杀死你这个身体的小偷可能还不够……我可能需要用陷阱永远地困住你。现在你可能已经了解到,没有任何出路能够离开这个感应石……你的心智被锁在这里了。你将会发现我在周围留给你的东西少得可怜……都是为了让你在肌肉腐烂时,能更快的发疯。”他邪恶地偷笑。
他的话让我暂停了片刻,无名氏将他面前的化身命名为自己的疯狂的化身,以让他区别于能让我学到东西的其他人。当然我没有理由不和他一起花点时间。
“我有一些问题……”无名氏较早的化身交叉着手臂并愤怒地看着别处。除了他头上的头发比我多之外,他和无名氏一模一样——即使是手臂上的刺青也几乎一样。
“是你制造了那个有陷阱的十二面体吗?”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嘿嘿,好吧,那是我,很了不起吧?你有摆弄了它一会儿吗?我希望,少了一只手指,还是一只眼睛?”他得意地咯咯笑。
“是你刺上这些刺青的吗?”
“不!”他看起来心烦意乱,“那个化身,实际的那一个刺的。我曾经试着把它们烧掉,可是再生的皮肤仍然有刺青在上面!我曾经试着撕裂它们,用酸把他们洗掉……我恨它们……”恩……这个疯狂的化身很有可能是爱尔温说过的那个人。他描述的那个实际的化身可能是达肯和莫特知道的那个。无名氏很好奇为什么他会试着毁掉刺青。
“可是……为什么?”
“那就好象感觉有一双眼睛在身上,好象在读一本熟似的看着你,会令人发狂的……”
“你是怎么制造这些陷阱的?”
“不能告诉你……它是永远不能被复制的,用来创造它的魔法已经遗失了,连我都不记得。但是它很聪明……一个经验隐藏在另一个经验下,以至于除了我以外,没有人能发动它……”
“所以实际上这个石头里面有两种感应?”
“是的;属于亚伯里亚的狩猎之旅及这个陷阱。”他看起来突然像要提防我。
无名氏试着强迫穿过薄弱的意志力,进入另一种感应。
“什么……你在干什么?给我停下!”
无名氏没有理睬他,继续强迫进入另一种感应。无名氏最后终于将自己推进“表面”的经验里——亚伯里亚的狩猎——并且在被拉回陷阱前结束这次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