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拍在脑门上,早知道会穿越她就该选个好地方死,说不定如今都斗完后母虐完小三陪深情男主并肩看天下了。
“怎么,脑子不够用了?”见她狠狠一掌拍在脑门上,宫洵含笑看过来,“要不要我助你一把?”
“不……”方初久呵呵两声,“不用了,您老吃好喝好就行,不用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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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前,宫洵果然让人一把火烧了整个院子,昔日笼罩于九宫八卦阵法下的青灰小院终崩塌于哔哔啵啵的火舌下,单烨不忍,早已一边抹泪去了。宫洵并未逃避,一直看着所有草木楼台化为飞灰焦炭才缓缓回过身,眼中并无情绪。又或者说那是所有情绪聚集在一起后交汇出的淡然无波。
方初久怔怔站在那一片废墟前,心底没来由的有些害怕。
此时的她并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当她再次面对这样一场大火时,早已物是人非,那映红半边青天的红光之色将会烙印在她每个梦魇深处,蚕食着她每一寸心力,她的命运也因此走上颠覆的轨道。
为了引开隐在外面的势力,单烨特地安排了紫麒麟的所有暗卫走密道,院子被烧毁后,出来的依旧只有宫洵,方初久和陈岩三人。
“宫洵,你为什么那么恨你娘亲?”马车上,方初久忍不住问出口,对她这个只享受过五年母爱的弃女来说,能拥有亲情是件几近奢望之事。
“你会竭尽全力不顾一切地培养顶尖势力只为对付自己的亲生儿子吗?”宫洵不答反问。
方初久沉默,她确实有些不能理解,就像当初问宫洵会不会跟不爱的人成婚生子一样,既然不爱宫洵,为何要生下他,将他遗弃还要设计杀害他。
她觉得,这一切的源头或许来自宫洵的父亲,那个名叫宫飞忆的绝世女人或许恨透了宫洵的父亲,才会将所有的恨意发到他身上吧?
想到他从小承受生母遗弃和无情追杀的诛心之痛,她鼻尖微微泛酸,觉得自己前世所经历的那些残酷血腥杀伐远比不上他十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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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紫麒麟的交接是在临水县城内,暗卫们人人换了便装,散作寻常百姓三三两两跟在马车后。
临水县的瘟疫在宫洵的良方改进和司马昭云高效率的行动速度后日益缩小感染范围,半个月的时间,基本上已经重整全县。
马车行至人流纷杂的主街道十字中心时,方初久掀开帘子,老远瞥见前方珠翠寰宇,侧边笔走龙蛇三个大字“揽凤楼”。
心下一喜,当日在县衙时,知道司马昭云要重整县城铺面,她便随意提了句与他合开酒楼,前提是她只给建议,附送图纸,不出一分钱,没想到那个人竟一口答应。“揽凤楼”还是她亲自取的名字。
不得不说,她如今太缺钱了,必须为自己争取任何一个可以赚钱的机会,早日强大起来。
司马昭云这个人虽然阴险狡诈,却对她一直抱以皇后的尊重,正是看准了这一点,她才思索再三后敢在他身上下赌注。
今日一见招牌都挂上来了,想必内里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方初久欣喜的回过头,“宫洵,我们去这家酒楼吃饭。”
宫洵没应她,只面色晦暗地抬眼瞅着她掀开的帘幕外面。
方初久顺着望过去,险些一口气没缓过来——华光溢彩的三楼两个雅间,一左一右,一红一黑两个身影两双眼睛齐刷刷看下来。司马昭云一如既往的面瘫,目光悠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夏侯茗依旧深红艳华,妖媚的唇角稍稍往上翘,细长眼尾掠开来,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挥。
方初久很明显的听见了她说:“嗨,好久不见!”
一个趔趄,头撞在窗口边缘。方初久再次确定那个人是夏侯茗后,看看宫洵更沉的面色,心中暗骂这个变态怎么来了?!
刚至酒楼门口,立即有县衙的人出来迎接,领头的捕快解释道:“纪大人他知晓宫少主今日要路过县城,所以特地在这家重新装修过的酒楼设宴,还望少主赏光。”
方初久瞄了一眼旁边面色不善的人,对外回应,“放心,待会儿我们一定到,一定到……”话完又冲他挥挥手,“捕快大哥,你们先进去吧,少主车马劳顿,歇息片刻就上来。”指了指四周,又道:“你看,你们这么多人围在这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犯了啥事要被缉拿问罪呢!”
“护法说的对,是小的疏忽了。”
那捕快一脸歉疚,招了其余人等先进了楼。
“这酒楼谁开的?”
方初久正欲起身,宫洵突然问了句。
她缩了缩身子,“我怎么知道?既然有人请客,那就进去吃呗,看着好像还不错。”
“嗯,是不错。”宫洵应声,“吩咐厨子把这儿的招牌菜每样炒十份端上来。”
每样……十份?发财了!
方初久两眼闪着黄金光芒,正准备问谁付钱时,宫洵又道:“我帮司马昭云这么大一个忙,理应他要请我吃饭。”
噗!
方初久面部狠抽,“为什么是司马昭云,不是夏侯茗,你不觉得她更有钱?”
“我不习惯用女人的钱。”
“……”
这还叫不习惯?坑她的时候不挺习惯的么?
宫洵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侧目过来,“我没把你当女人看。”
方初久阴恻恻一笑,白牙闪光,“你不把我当女人看,那我把你当女人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