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夏侯茗弯了弯唇,他一向脾气耐性极好,对上这么个意外出现在军营里还认了方初久做娘亲的孩子,那耐性就更无敌了,“你不喜欢糖?”
“不喜欢!”熙包子很有骨气的直接拒绝了,“你比糖长得还丑,小爷没食欲。”
夏侯茗也不生气,笑了笑问他:“这天下你还找得出比我美的人?”
谢熙眉头一蹙,仔细打量了夏侯茗一眼,沉思了片刻道:“我倒是知道一个,眼睛比你大,牙齿比你白,脸比你瘦,耳朵比你软,毛发比你顺,腿比你细,就是个子比你矮了那么一点。”
公主殿下极其好学,想了半天没猜到是谁,只好眨了眨好奇的眼睛,“是谁?”
“唔……我来的时候铁柱大叔送的一头小毛驴。”熙包子很热心地为他解答。
夏侯茗:“!”
无奈地扶了扶额头,夏侯茗欲站起身,却没注意到谢熙的手还拽在他衣袖上,他这一带,熙包子直直从高凳上栽下来,摔了个狗吃屎,粉嫩的后颈露出一截,隐约看得到一个红色小点覆于领子内。
夏侯茗眼睛一眯,快速将谢熙提起来扒开他后颈衣服,看完后脸色变换了好几番。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再不顾熙包子指天骂娘,风一般直接掠了进去。
“这个孩子是谁?”
宫洵背对着夏侯茗坐在床榻前,柔和的目光一瞬不瞬盯着方初久,淡淡应声,“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何必再问我。”
撇去眸中疑虑,夏侯茗蹙眉看了看安然无恙的宫洵,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刚才她蛊毒发作,你竟然没反应?”
“若另外那只蛊在我身上,你觉得我会让她如此痛不欲生?”宫洵不答反问,随即淡淡一笑,“夏侯茗,你筹谋了这么多年,也算计了这么多年,做错了两件事,第一件就是不该爱上方初久,因为我会让你比中了蛊毒更痛不欲生。第二件就是你错把我当成你一直以来在找的人,虽然我不是他,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方初久是我的,这大离的江山也会是我的,你们夏侯家不惜冒两国开战之险送我下地狱,那我便夺你百年基业给她作聘礼。”
不敢置信地向后退了一步,夏侯茗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不可能!你一定在撒谎,皇宫密室里的那副画像……”
“对于那件事,你了解多少?”宫洵打断他的话。
“画像上的女人分明像极了你。”谢熙后颈上的胎记本就让夏侯茗震惊,此时再得知另外那只蛊虫根本不在宫洵身上,他突然有些挫败感,自己所有的筹谋算计原来都被那人躲在暗处当作喜剧来看,心里对宫洵身份的怀疑由原先的肯定化为一根浮木,而他此刻依旧不愿承认,只能紧紧抓住那不知将漂往何方的浮木寻找依托。
“所以你就认为那个女人是夏侯谦下了死令永远不得提及的莲妃,而她腹中的孩子是我,我便顺理成章成了你们大离太子爷?”宫洵偏过头来,神情中带了几分讥诮。
“难道不是吗?”夏侯茗死咬着最后一分希望——一份能证明他没蠢过这么多年的证据。
“我若是他,你可会主动退出,直接让我继承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