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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淮阴风云

艳阳高照,人流穿梭,车水马龙的市镇上五花八门,三教九流的人呼喊叫卖声此起彼伏。过黛与廖津津风尘仆仆一路向北赶路,来到这个市镇上。过黛在穿梭的人流中似乎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杏眼泛着异光,喜出望外的叫喊了一声:“师弟!”飞步急赶。廖津津道:“姐姐,等等我。”快不紧追。过黛在人头攒动的人海中,再次发现了那个人,虽只是惊鸿一瞥,却已是确信无疑,身子“嗖”地一下像离弦的箭寻迹追去。廖津津紧追不休,累得满头大汗。

那个人似乎发现了过黛在追,身子晃来晃去在人丛中竭力的奔跑。过黛愈赶愈快,疾跑如飞,一刹间已经窜出人群,来到僻静的小巷。那条人影一晃,消失在小巷的尽头。过黛赶过去左顾右盼,狐疑不决,不由得泪水扑簌簌淌了下来。廖津津追至,见她这般神态,大惑不解,说道:“他走了?他是谁,为什么躲着不见你?”过黛摇头。廖津津眼珠一转,说道:“他怕你,所以不敢见你,是不是?”过黛凄然一笑,不置可否,说道:“我们走吧。”倏地过黛屏息敛神,精神一振,振臂跃起挺立在高墙上,就见对面墙根下一个人垂头丧气,懒懒散散的靠着墙根坐着。这人赫然却是文襄。

过黛气愤的盯着他,脸上冷如冰霜。文襄一言不发,也不抬眼瞧她。廖津津问道:“姐姐,你看什么?”过黛轻轻拭掉眼角的泪水,说道:“他在这里。”廖津津欢喜道:“他没有走?”一跃上墙,望着文襄,见他一脸的朝气,年不过二十余岁。过黛跳下墙内,揶揄地说道:“跑啊,怎么不跑了?”廖津津也跃下来跟她并肩站在一起。文襄无精打采的挥挥手,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想走就走,想留就留,谁也管不着我。”过黛一见他这样爱答不理,吊儿郎当的样子,不禁泪水潸潸落了下来,语音哽咽地说道:“师父对你抱着那么大的期望,你竟然抛之脑后,自甘堕落。你对得起他老人家麽?”文襄眼眶泪珠滚滚,欲言又止,气呼呼的将头转向一侧。过黛道:“他老人家把你视如己出,恩重如山。你拿什么回报他的?一去数年杳无音信,好像在人间蒸发了。师父日夜思念你,忧劳成疾可是听不到你在江湖上有甚么建树,甚至就连你的落脚地,是生是死都是一无所知。”

文襄羞愤嗔怒,霍地站起,针锋相对,言辞犀利的说道:“我是有负师父的期望。你比我强,师父遭人暗算,是你挺身而出,奋不顾身,独闯虎穴,艺高人胆大。你英勇无畏将生死置之度外。你是令人称道的好徒弟。我呢,我畏畏缩缩,胆小如鼠,枉为师父的徒弟。你理直气壮,有权利指责我,数落我,鄙视我。我走,我走得远远的,永不再见你就是。”

廖津津看着这对师姐弟一见面就吵架,闹得不可开交,想来他们之间有什么隔阂。过黛见他想走,娇躯一闪掠至他的前面,喝道:“不准走。”文襄涨红了脸,埋头道:“眼不见心不烦,你别拦我。”过黛道:“好,你走。这一去就别再见我,也不许自称是燕子门人。”文襄满脸不悦,怒目相向,毅然决然的说道:“好,就依你。”径自从她身边走过。过黛杏眼含泪,激动莫名,异常气愤身子又是一晃飘在他面前,叫道:“不能走。”一掌径自朝他脸上刮去,掌风刮面如刀。啪地一声脆响。文襄脸颊上火辣辣的,瞪着眼睛盯着她羞愤的眼神,不觉间眸子中充满了泪水。廖津津一怔,师姐打师弟,倒是出乎意料。过黛也觉不该,怔怔的看着他。

文襄抽泣道:“师姐,我是该打,你打我吧。”呜咽的哭了起来。过黛爱怜的说道:“师姐不该打你,好了别哭啦。”文襄哽咽地说道:“我对不起师父对我的养育之恩,下山数年没能发扬光大燕子门,我没脸见师父跟你。师父遭人暗算,我又晚来一步,没能为师父报仇。身无寸功,我没脸见师姐,你让我走吧。”过黛道:“我知道你有苦衷,师姐不怪你,只要你有这个心就是了。师姐只是怪你不念师父望穿秋水的期望等待你回来,怪你这么浑浑噩噩,行尸走肉,默默无闻的活着。”文襄期期艾艾地说道:“师姐,我错了。”过黛道:“下山之时,你不是意气风发,豪情万丈,信誓旦旦的向师父承诺一定做一个敢作敢为,令人敬重的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大侠麽?拿出你当年的勇气来,别哭哭啼啼的像个小孩子,成何体统。”文襄不敢看她的眼神,垂头道:“师姐,我?”过黛道:“抬起头来,看着我。你没有什么理亏的,今是昨非,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继往开来,你要振作起来。师姐知道你已尽力,师姐不怪你啦。”

文襄认真的问道:“师姐,你不怪我了?”过黛郑重地点头道:“嗯。”廖津津心下好笑,一会吵闹,一会又打他,一会又哄他,这个师弟在师姐眼中像是个小孩子,又像是一个听话的学生。文襄道:“我没帮上你给师父报仇,心中有愧啊。”过黛道:“记住,燕子门人不论做了什么,不做什么,只要问心无愧,就绝不说有愧。”文襄道:“我知道你疼我,我从今往后不再默默无闻的活着,我要让燕子门在武林崛起,威震天下。”过黛道:“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凡夫俗子尚且争名夺利,乘风破浪力争上游,要做人上人,何况你是身负绝技的燕子门人。人生在世,草木一秋,应当轰轰烈烈的活着,方不枉来世上走一遭。”

文襄道:“师姐,我听你的。你今天的敦敦教诲,金玉良言,我铭刻于心,终身不忘。”过黛微笑道:“这就好,师姐帮你。这也难怪你一事无成,而今世事多变,你处事瞻前顾后,独身一人难免在芸芸众生当中手足无措,无所适从了。”文襄喜道:“我们师姐弟双剑合璧,将会是无往而不胜,所向无敌。”过黛欢喜道:“这就是了。师父他在天有灵也很欣慰了。”廖津津双手后负,神气活现的说道:“姐姐,这位一定就是你那个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师弟文襄吧。”文襄看着这个文质彬彬的俊俏公子,说道:“你是?”廖津津道:“好说。我叫廖出城。”文襄道:“廖公子。”廖津津道:“文襄兄弟,请恕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以后你要是再惹你师姐生气,小心我揍你。”过黛颇觉好笑,忍住没有笑出声来。文襄见他竟然将一只手搭在了师姐的肩上,关系亲密无法言表,嬉皮笑脸的说道:“我们姐弟偶有矛盾,自会和好,就不劳你操心了吧。瞧你长的文弱秀气,说话还蛮粗鲁的。”说着将一只手搭在她的肩头,说道:“你与我师姐的事,我不闻不问。我与我师姐的事你最好也是听之任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廖津津羞赧的斜着眼睛盯着他的手,心神不宁地说道:“啊好,我们两不相干。”

过黛理一理鬓边的发丝,瞧着他两个微笑不已,说道:“我们走吧。”挣脱廖津津的手径自向前走去。文襄厚实的手掌却仍旧紧紧搂着廖津津的脖子不松手,边走边说:“我最爱交朋友,出城兄弟与我一见如故,一定要好好喝上两杯。”廖津津中心粟六,异觉别扭,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不在焉的敷衍着他。三人乘马行至天晚,来到一个镇店投宿。文襄只觉得廖出城跟师姐关系暧昧,在他们之间好像是多余的,遂借口去了。过黛嗔责道:“津津,你在搞什么鬼?”廖津津道:“你这个师弟很有意思,我在闹着玩呢。”过黛将信将疑的瞧着她。廖津津道:“姐姐,你是不是对他有意思?”过黛道:“瞎说,我跟他只有姐弟之情,岂有他想。你在风言风语,小心我不理你。”廖津津见她怫然不悦,一脸郑重,一笑道:“他傻乎乎的,我就想跟他玩,你管不管?”过黛道:“玩可以,别出格了。”廖津津喜道:“我保证不伤害他,放心好了。”

烛光闪闪,三人吃过晚饭围坐在一起,各怀心思。半晌,过黛道:“师弟,这些年你在那里落脚。”文襄道:“我在保定府安家落户,开了一个豆腐坊,生意很火的呢。不久前去京师投奔我的一个朋友,便移居到了京师。生意刚要开张,就听说师父在扬州遇难了,我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还是晚来了一步。”廖津津道:“你的消息倒很灵通的。”文襄夸耀道:“那当然啦。锦衣卫有我的朋友,一块喝酒的时候他无意间说起的。”廖津津闻言,对他另眼相看,惊问道:“锦衣卫有你的朋友?”文襄得意地说道:“那是。我们可是生死之交,他可厉害了,做了武通的下属。”廖津津充满了好奇心,问道:“谁啊?”过黛道:“武通的门人很多,你说哪个?”文襄道:“说出来吓死你廖出城。”廖津津小嘴一撅,不以为意地说道:“谁呀?我怕过谁来?”

文襄道:“天涯刀叶赫真熙。”过黛跟廖津津耸然动容,脱口道:“是他?”文襄傲然道:“正是‘天涯刀出,不死也输’的神话天涯刀叶赫真熙。他是我的生死兄弟。怕么?”廖津津见他如此,不甘示弱,娇笑道:“我当是谁,你认个杀人魔王做兄弟,好本事啊。”文襄反唇相讥道:“他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过黛道:“师弟所言不错。叶赫真熙的确是一个顶天立地,值得人尊崇的大丈夫。他的功过是非,见仁见智,判若云泥,不一而足。良禽择木而栖,他投在武通门下,英雄有了用武之地,得其所也。”文襄道:“是那个什么人通的举荐的他。”过黛惊奇道:“蒯修也到了夏侯身边?”文襄道:“可不是。听说他们南下又去收罗人才去了。这回不只是谁走了鸿运呢。”

过黛眸子转动,似有所思,说道:“武通正在大肆网罗人才,一定有大的举动。师弟,你要把握时机脱颖而出,崭露头角,投在武通门下,不失为一条康庄大道。”文襄道:“我才薄褔浅,怎么能被武通看中。”过黛笑笑道:“算啦,别想那么多了。睡觉去吧。”文襄道:“师姐你也早点休息。”廖津津笑道:“姐姐,我到你房间跟你说会话。”文襄一怔,诧异地盯着过黛。过黛笑道:“去吧。”径自与廖津津去了。文襄心里怪不是滋味,喃喃道:“姐姐姐姐的,叫的多亲切,顺口。谁知道你安着什么心?”悻悻地回房倒头睡下,一骨碌又起来,说道:“不行,我得去看看。师姐莫不是真爱上他了?”

文襄悄悄溜到他们房间外窥视。烛光下,过黛与廖津津身子贴的那么近,窃窃私语的谈笑,好不欢悦。文襄愤忿地自语道:“廖出城长得人模狗样的,看得那么斯文,竟是这般的油腔滑调,哄人开心。哎,师姐真被他给迷住了。”却见廖津津去给师姐铺床,惊得更是睁大了眼睛。一会见廖津津跟师姐辞别,踱向门边来,这才如释重负悄悄退了回来,忧虑重重的胡思乱想:“师姐喜欢他,我又何必疑神疑鬼的呢?真是庸人自扰,吃了醋似的。”

次日一早三人用过早饭,骑马继续上路,饥餐渴饮,晓行夜宿非止一日,来到淮阴。廖津津道:“这淮阴的按察使沈闵卿是我爹的一个相识。我们不防逗留一下,去拜访他。姐姐,意下如何?”过黛道:“就依你吧。”廖津津道:“淮阴民风淳朴,向来没有奸猾狡狯之徒惹是生非。多亏有沈大人这样刚正不阿,大公无私的好官。”文襄冷哼一声道:“但愿如你所言,淮阴是个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好地方。”廖津津生气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文襄道:“在我前些日子经过这里的时候,可是听说了一些事。”廖津津道:“什么事?”文襄道:“去了你就知道了,如果没有什么,请你多包涵了。”廖津津受了他一顿揶揄,气道:“姐姐,他欺负我。”文襄一哂,说道:“娘们似的,还要我师姐给你做主,羞不羞。”过黛道:“师弟,少说两句,还不赔礼。”文襄立即住口,装个鬼脸向廖津津一笑道:“对不起,廖公子。”廖津津气恼地说道:“什么态度?”过黛笑道:“别闹了,进城去吧。”

三人策马进城,街道上喧嚣嚷闹,人人喊着:“大家快去看呐,金钱帮跟兄弟帮火并了,快去看啊。”街肆上人人扔下手中的活奔走相告去看热闹。文襄这下来了精神,干咳两声道:“是谁说淮阴太平无事,是个海晏河清的太平世界的?”廖津津粉脸飞霞,矜持一会,说道:“也许他们是闹着玩。”文襄笑道:“呦,这俏脸蛋还会红呢?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廖津津道:“看就看,谁怕你啊。”三人跟着奔跑的人群过去,只说买酒喝上了一座酒楼,居高临下的观看。只见两伙人剑拔弩张,怒目相视,激战迫在眉睫。文襄向身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汉,询问道:“老伯,他们都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大动干戈火并?”老汉道:“你是外地人吧?”文襄道:“路过此地,适逢其会,随便问问。”老汉道:“那身穿青衣的是金钱帮的人,穿灰衣裳的是兄弟帮的人。两家相互倾轧,分庭抗礼,已非一天两天了。双方明争暗斗都想将另一方除去,好一家做大,自由地在这淮阴做生意。”

文襄道:“那身穿青衣的一定是徽商了?”老汉笑眯眯道:“可不是。小兄弟见多识广,竟一下就知道他们是哪里人,老朽佩服。”文襄道:“无徽不成镇嘛。”老汉道:“小兄弟好见识,真是这么回事。”廖津津道:“什么叫无徽不成镇?”文襄道:“我大明最大的商帮就是徽商。他们以血缘为纽带,宗族为依托,在商界叱咤风云,足迹遍布全国各地,所以有无徽不成镇的说法。唯一可以与徽州商帮相抗衡的只有晋商。”廖津津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文襄道:“徽商虽然势力庞大,却也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为什么官府不出面制止他们械斗,任其斗殴呢?”老汉道:“小兄弟有所不知。他们的背后可都是有靠山的,他们所赚的钱一半以上都进行了贿赂官府的人了。你看,金钱帮徽商的靠山是沈闵卿沈大人。兄弟帮跟雷帮的靠山是提刑司的田冗丁。”

文襄笑道:“他们之间的争斗不正是这些官员们相处不和谐,争权夺利的表现形式么?”老汉对他肃然起敬,说道:“精辟,一言中的。”文襄道:“这里也是大明的国土,他们眼中就没有王法么?”老汉道:“王法?在这里拳头、刀子、金钱这就是淮阴的王法。十几年来淮阴流传着一句话,淮阴三帮兴,百姓不安宁。淮阴三帮在,官员都发财。”老人手指着一个穿绸裹缎的中年汉子,说道:“他是金钱帮帮主傅尤,身边那个是他儿子傅锦鹏。傅尤财险财雄势大,历来乐善好施,修桥补路,济人危难,广为人称颂。”文襄道:“兄弟帮那几个头目呢?”老汉指着一个身材魁伟,虬髯如戟的大汉,说道:“他是兄弟帮帮主欧阳滨。左边那个是他的三弟快刀戎抗,右边那个是老二人称铁手葛云,武功着实不弱,乃是淮阴第一条好汉。他曾经徒手搏杀猛虎,为乡里除害,颇有侠名,有口皆碑。”

文襄道:“好一个大虎英雄。”廖津津听着两人谈话,头垂得更低了。过黛道:“我们身为武林正派中人一定要制止他们火并。”文襄笑道:“淮阴的事我来摆平,借此扬我燕子门声威。师姐,你就作壁上观吧。”过黛欣喜的说道:“你肯解决他们之间的恩怨,再好不过。借此你可以历练历练。”文襄道:“师姐,你就瞧好吧。”老汉闻言,急道:“这可不是闹着玩,弄不好把命都搭上了。三位路过此地,不晓得其中厉害。这三帮啊在淮阴的势力盘根错节,整个淮阴的人跟他们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非亲即故的。我劝三位还是远离是非之地,莫管闲事的好。”文襄道:“如此说来,我一定要管下去了。”老汉摇头叹息不已。过黛道:“师弟,我们再看看他们究竟因何起的争端,然后出手不迟。”

倏听,戎抗叫道:“傅帮主还是把刀交出来吧,免得伤了和气。”傅尤道:“那把刀是我的一个故友相送,途中却被贵帮攫夺而去,因何要问我要刀。我还想问你们要呢。”戎抗道:“甚麽,好你个不知羞耻的老儿。本帮镇帮之宝被你派鸡鸣狗盗之辈盗走,据为己有,反而说是你的故友相赠。强词夺理,请吃戎某一刀。”说罢,舞动钢刀像一头饿了多日的狮子扑了过去。欧阳滨跟葛云虎视眈眈,双臂合抱暂作壁上观。傅锦鹏将手一挥,身后两个属下仗刀迎了上去。那戎抗骁勇,一刀剁翻一个,再一脚踹翻一个,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傅锦鹏怒火中烧,喝叫道:“本公子跟你拼了。”拔剑进招。两人刀来剑往,呼喝斥叫,杀得难分难解。傅尤担心儿子,慌忙叫道:“金钱帮的兄弟们都给我上啊。打伤一个赏钱五十两。”帮众个个奋勇,蜂拥的冲了过去。

欧阳滨大叫道:“杀,杀。”身后的兄弟帮兄弟拿刀仗棍杀了过去。顿时双方好一场恶战,刀光漫舞,剑影纷呈,叫声震天,肉薄骨并,杀气磅薄交织成一场巷战的壮观画面。突地,葛云大叫一声,凌空窜起,势如大鹏展翅,飞起一脚将傅锦鹏踢得晕死了过去。戎抗道声:“多谢二哥援手,我宰了他。”手起刀落,就要杀了傅锦鹏。傅尤见儿子被葛云偷袭晕死,急忙率众抢人。文襄大喝一声:“休要杀人。”纵身掠下酒楼,身子捷逾闪电,左手抓着葛云手腕要穴。这一招重手拿穴,力透筋脉,葛云竟自挣脱不开,不禁大骇。戎抗闻听有人叫休要伤人,怔了一怔,举刀劈下去。文襄此时左手拿着葛云,右掌急忙打出一把燕子飞刀,射入戎抗肩头。戎抗手臂剧痛,几乎拿刀不住,哪里还能劈下去。

文襄出手制服了他们两个,只是兔起骰落之间的事,他二人猝不及防之下着了他的道,均是又惊又怕。戎抗疼的头上冒汗,斜眼看到右肩插着一把飞刀,鲜血迸流,叫道:“谁偷袭老子?”文襄道:“是我怎么。”戎抗转身,见他竟然抓着葛云手腕,脸色也是异常难看,问道:“阁下何人?”文襄笑道:“小人物一个,不足垂问。”葛云道:“你是徽州人?”文襄道:“才不是,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戎抗怒道:“老子管你是闻香还是五香,老子非宰了你不可。”说罢,摇刀反扑。欧阳滨叫道:“三弟不许乱来。”戎抗诧异道:“大哥,你?”欧阳滨道:“文少侠,你想怎样?”文襄道:“快叫你的人住手,否则我就废了他这一条手臂。”欧阳滨道:“好好好,我立刻照办。”遂呼喝叫本帮兄弟住手。

傅尤抱着儿子,哭叫道:“欧阳滨,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文襄道:“傅帮主,令公子只是晕过去了,没有大碍。我看你们还是罢斗吧。”傅尤道:“犬子被人打的半死不活,就这么算了?这不成。”葛云道:“阁下管不了我们的事,快快松手吧。”文襄犹豫不决。傅尤这时从怀中掏出一大把宝钞,叫道:“给我打,打伤一个赏钱一百两。”金钱帮帮众呐一声喊冲击过去。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旁边看热闹的人见有银子赚均是加入金钱帮行列攻击兄弟帮。文襄大叫:“不要打,不要打。”兄弟帮面对数倍于己的人群,望风而逃,节节败退。文襄没料到会弄的这么糟,急忙伸指点了葛云背心“神通穴”。葛云霎时动弹不得。

文襄飘来晃去,忽退忽进,倏左倏右如穿花蝴蝶似得,所向披靡,人人在他手指之下惊叫起来。过黛在楼头瞧得真切,他时而点“魂门”,时而打“至阳”,时而拂“气海,神封”,时而掠“中枢,伏兔”。众人被他点中“曲泽”,刀剑脱手。点中“曲池,肩井”,手臂动弹不得。点中膝弯“阴谷”的立足不住。一时间人人惊慌失措,战栗不已。

戎抗想要反抗,陡觉背心“五枢,灵壬”一痛,全身麻痹,僵立不动。文襄脚下不停径直奔向欧阳滨。欧阳滨双手成爪,开声吐气,挟带风声抓向文襄中盘。文襄却不跟他过招,身形一闪,匪夷所思的绕到他的身后,手掌呈爪形扣在欧阳滨“大椎穴”上。欧阳滨大骇,不敢动分毫,头上的汗珠一颗颗落了下来。这“大椎穴”乃在颈骨后三节下第一椎骨上,是人身二十四椎骨第一节气,手足三阳督脉之会,但要控制住了此穴,对方一动就是有绝世武功都会废掉。欧阳滨强笑道:“文大侠,有话好说。”文襄道:“在下别无他意,只是要你们两方从此化干戈为玉帛。”欧阳滨踌躇道:“这个,还得看傅帮主的意思。”

傅尤见这个文襄神勇无敌,帮中兄弟数十人僵立着,那些伤的残的局外人更是多得数不清,这动静闹得也着实太大了,就是善后事宜也得破费很多钱,于是说道:“大侠手下留情,敢不从命。”欧阳滨道:“傅帮主表了态,我赞成。从此不与他争斗就是了。”文襄道:“倘若哪方违背了今日的誓言,又当如何?”欧阳滨道:“违背了誓言,便叫身首异处,不得好死。”傅尤道:“本帮也是一样。违背了誓言,就教葬身火海,死无葬身之地。”文襄松开了手。欧阳滨道:“他们身上的穴位?”文襄道:“这个容易。”身形一闪,来去如风,片刻功夫,众人的穴位都解开了。戎抗恶狠狠道:“好小子,我们走着瞧。”傅尤给那些助拳的人发了银票,众人一哄而散,领着帮众带着傅锦鹏去了。

过黛跟廖津津踱下楼来,欢喜道:“你为淮阴百姓做了一件善事。”廖津津道:“你好厉害,只在他们身上那么轻轻一点,他们就动弹不得,毫无还手之力了。”文襄道:“小事一桩,我的功夫仅此而已,论起真功夫来哪里及得上师姐的一半。”过黛笑道:“你的功夫这些年没有搁下。轻功稍胜我一筹,点穴功夫却是强过我许多了。”文襄摇头道:“我的拳脚刀刃功夫可是没有你扎的深厚了,还有发放飞刀的手段更是比我高明得多。”过黛道:“你有自知之明,这样很好。你的功夫在武林中只能算是三四流而已,一旦遇上真正的一流高手,你的轻功跟点穴手段就不足以克敌制胜了。要想弥补不足,必须勤加苦练才是。”文襄道:“我一定苦练,争取达到一流。”过黛道:“燕子门武学博大精深,想要样样皆精,谈何容易。”

廖津津道:“我们还去不去沈大人府上了?”文襄道:“打了这么一阵子,肚子饿啦。我们去他府上能填饱肚子,为什么不去?”廖津津道:“我想去证实一下,看他是不是人们所说的,是金钱帮的后台老板?”过黛道:“无风不起浪。我想这件事绝非空穴来风,以讹传讹。”廖津津愁眉紧锁,说道:“姐姐,我有一种预感,淮阴的事远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这事还没有完。”

三人来到按察使沈闵卿的官邸。廖津津向门房说道:“烦请通报一声你家老爷,就说京师一位姓廖的故友之子路过此地,特来拜访。”门房怪异的径自去了。文襄道:“这些当官的眼高于顶,见不见还未必呢。”廖津津道:“这个沈大人一听说姓廖的故友,而且是京师的,一定吓的魂不附体。说不定还会亲自来接见呢。”文襄不信,说道:“吹牛吧你。”过黛微笑不已。倏听脚步声传来,一位温文尔雅,面目清秀的官员疾步而来,见了他们三人怔住了,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廖津津笑道:“贤侄廖出城拜见沈叔父。”沈闵卿恍然大悟,她是女扮男装依稀记得在京师见过,真是廖以都的女儿无疑,当下也不拆穿她的身份,笑道:“啊,真是贤侄驾临寒舍,蓬荜生辉啊。快请进,快请进。”热情洋溢的将他三个接进府中。献过茶后,沈闵卿开言道:“贤侄,这两位是你的朋友。”

廖津津道:“他们是师姐弟,过黛与文襄。”沈闵卿道:“你们是江湖中人吧?”文襄道:“是啊。我们四海为家的人是比不得沈大人高官厚禄,锦衣玉食的生活。廖公子说你是他父亲的故交,一定要来拜访,所以我们就腆着脸皮来了。言语粗俗,幸勿见怪。”沈闵卿好是羞惭,强笑道:“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小兄弟真会说笑。”过黛道:“沈大人,我这位师弟一向口没遮拦,别放在心上。”沈闵卿道:“哪里,哪里。下官也有失礼之处。”沈闵卿道:“贤侄啊。你来这里,令尊知道么?”廖津津道:“他不知道。我游山玩水,路过此地就想到了你,这就来啦。”沈闵卿道:“那贤侄在府上多住几日,让我略尽地主之谊。好么?”过黛向廖津津使个眼色,叫她询问今天两帮火并的事,官府为什么不闻不问。廖津津心领神会,说道:“这是自然。沈叔父,今天我们在城中见到两大帮派火并,官府为什么置之不理呢?”

沈闵卿道:“贤侄有所不知啊。淮阴历来就有这么三大帮派,在淮阴成鼎足之势。我虽是朝廷委任的按察使,奈何三帮势力庞大,都有官府要员做靠山,牵一发而动全身。搞不好会弄成暴动,一发不可收拾,所以只能等她们自相残杀,实力削弱了才好下手剿除,连根拔起,永绝后患。”过黛道:“还请沈大人详细说说三帮的情况。”沈闵卿道:“有一句民谣你们想来也听说了。”文襄道:“这倒知道。淮阴三帮兴,百姓不安宁。淮阴三帮在,官员都发财。不知沈大人是不是也在发财呢?”沈闵卿忌恨文襄,脸上还是一团和气,笑道:“本官为人清正廉明,怎么会干那样的事。哎,三帮为祸一方,横行无忌,由此可见一斑。”廖津津道:“叔父,你为什么不上奏朝廷派得力官员来着手剿除呢?”

沈闵卿道:“一言难尽呐。两年前,锦衣卫千户祁光义闻听这里匪帮作乱,领着锦衣卫前来镇压。谁知收受了傅尤跟欧阳滨的贿赂,中饱私囊,扬长而去。撂下一言说是三帮都是大明的良民,建立帮派乃是光杨武学,交流技艺,可以影响地方习武成风,强身健体,意义深远,不须管束。自此再无人问津,官员们都噤若寒蝉,冷眼旁观,坐观成败了。在我上任之前,有好几任按察使都不能遏制,我又哪里有这个通天神通呢?”

廖津津拍案而起,柳眉倒竖,气咻咻地说道:“我堂堂大明无人了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不信就治不了他们。”沈闵卿道:“理是这个理,可是谁能做得到呢?”廖津津道:“我就不信,他们在淮阴横征暴敛,荒淫暴虐,倒行逆施,弄得民怨沸腾。我看他们能横行到几时。一个个罪魁祸首都要受到严惩,还淮阴百姓一个朗朗乾坤,清清世道。”沈闵卿见她信心满满,问道:“令尊是不是要来啊?”廖津津道:“很难说了。”沈闵卿道:“贤侄这话说得大了。他们心狠手辣,虑不周详,走漏了风声就会引火烧身。”话锋一转道:“你们还没有用午饭吧,这天都快黑了,我叫下人准备酒饭。”过黛,文襄道:“那就多谢沈大人盛情款待了。”沈闵卿道:“应该的。”华灯再上,灯红酒绿,晚饭丰盛。沈闵卿邀请夫人儿子一同来用饭相陪。那席面上麻婆豆腐,酱爆鸡丁,油焖大虾,清蒸鳊鱼。鲜菇冬笋,葱海油带,油焖豆腐,炝油菜鲜绿脆嫩,鲜香可口,琳琅满目,赏心悦目。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文襄等人酒足饭饱与沈闵卿寒暄数语,各至下榻处休息了。

过黛正欲熄灯,文襄敲门道:“师姐,睡了么?”过黛道:“这么晚了,来我房作甚?”文襄道:“我想夜探雷帮,来跟你说一声。”过黛开门放他进来,说道:“你要去可要留心一点。”文襄道:“金钱帮跟兄弟帮所争的是一把刀,不知这是何宝刀,值得他们大动干戈。我想一探究竟,也去金钱帮看看。”过黛道:“这个沈闵卿也是个不寻常的角色,绝不能等闲视之。这样我在明处,你在暗处,将背后的黑手都揪出来,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文襄道:“那我见机行事,有事就找你。”

入夜,文襄如一只轻捷的燕子飘入一所殿宇幽深的宅院,守卫虽然森严却是没有发觉他。大堂上巨烛高烧,两人正在窃窃私语,极是诡异。文襄如一叶坠地落在大堂顶上,俯身倾听。一个中气充沛的人朗声笑道:“田大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们这些人在雷某眼中不过是釜底游鱼,板上的肉,翻不了什么大浪。”文襄寻思道:“一个是雷帮主雷颖超,另一个姓田,就是田冗丁了。他们两人一定有什么阴谋。”只听田冗丁阴恻恻的笑道:“几时动手啊?”雷颖超道:“数日内就叫淮阴变成人间地狱。”田冗丁道:“那时淮阴就是你我的天下啦。到时候本官提兵助你一臂之力。”雷颖超道:“多谢田大人鼎力相助了。”田冗丁道:“只是可惜了我与欧阳滨有八拜之交,于心不忍啊。”雷颖超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雷某人称霸了淮阴,给你的可是欧阳滨送你的十倍。我的承诺一定会兑现。”

文襄闻言一惊,喃喃道:“他们想血洗淮阴么?”轻身掠下。一队巡卫发现了人影闪过,大叫:“有刺客。”雷颖超飞身赶了出来。文襄飞身一掠,宛若流星划过长空,瞬息无踪。雷颖超以为是属下神经过敏,疑神疑鬼所致,正要回到大堂上,却见柱子上赫然插着一把飞刀,贴着一张纸,上面写道:“燕子来也。”雷颖超脱口道:“司马飘鹞?”田冗丁说道:“我听说他已经死在了扬州客栈。这个探子故弄玄虚,假借燕子刀名头吓唬人,且莫理他,依计行事。”雷颖超道:“田大人以为他是何方神圣。金钱帮的还是兄弟帮的?”田冗丁道:“无论哪一方,我们都不可坐以待毙,计划提前举行,免得夜长梦多。”

雷颖超道:“佟朔何在?”话音一落,一个身长体健,相貌英武的青年汉子手持长枪飘身而至。雷颖超道:“夺回宝刀,一个不留。”佟朔道:“是。”双足一点,掠出院落而去。田冗丁道:“雷帮主胸襟气魄,非一般人可比啊。”雷颖超道:“多亏了田大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田冗丁道:“三帮在淮阴争斗数十年,也该结束啦。我这个提刑使自此可以高枕无忧,对朝廷也有了一个交代。”

文襄来到金钱帮,穿房越户,陡见一所房间灯光亮着,心念一动,伏至窗下,手指捅破窗户纸,向内张望。烛光下,傅尤正端详着一把刀,那刀刀身如一泓秋水,明亮如镜,熠熠生辉,刀柄上镶着宝石,雕龙刻凤,一看就是一把切金断玉,削铁如泥的宝刀。他心道:“难怪他们要抢夺他了。傅尤撒谎说被兄弟帮给攫夺去了,真是无中生有。”傅尤一声叹息道:“素质啊素质,为了你我差点将儿子的性命都搭上了。你真是个祸种。”忽听儿子干咳,醒了过来,说道:“爹,我这是在哪?”傅尤老泪纵横,欢喜不胜地说道:“你醒了就好了。锦鹏,是文大侠救了你啊。”傅锦鹏道:“那,兄弟帮哪肯善罢。刀呢?”傅尤道:“还提它作甚。你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它。爹想好了,这刀咱们不要了,明天就送给兄弟帮。”

傅锦鹏道:“这把刀明明是平大人送给我们的,他们非要说是他们的,公然攫夺去了。我们使计取回来,凭什么还回去?您丢的起这个脸,我丢不起。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能让此刀旁落。”傅尤苦口婆心的劝说道:“人都没了,要刀何用?”傅锦鹏道:“不管怎样,就是不给他们。”傅尤道:“别说了,别说了。”傅锦鹏道:“葛云这厮好狠。只要我的伤势好了,我就重金聘请高手,血洗兄弟帮。”

傅尤听到异声,叫道:“有人。”文襄暗骇,他竟然发觉了,正想离去。忽地一人大喝道:“傅尤,纳命来。”仗一口长枪破窗而入,疾刺傅尤胸口。这一下突如其来,傅尤大吃一惊,抢起桌子上的素质刀格架,还了两招。此人正是佟朔,他觉察在房间狭小的空间不易施展,挥舞两枪将傅尤逼出房间,长枪扑棱棱,神出鬼没,分心乱刺。傅尤招架不住,肩膀上吃了一枪。文襄顾不了那么多了,一声喊:“燕子刀在此,岂容你放肆。”飞身掠了出来,同时一把燕子刀激射打出,击在刺向傅尤的枪头上。佟朔本可一击取了傅尤性命,被飞刀击打,枪头略偏,刺了空。傅尤虎口逃生,侥幸脱险,急忙后退。傅锦鹏从房间奔了出来,问道:“爹,你没事吧。”傅尤道:“多亏了这位燕子刀大侠。”两人观看两人厮杀,傅家的家丁闻风而至,喧闹成一片。

佟朔知讨不了好,说道:“阁下好功夫。青山不老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虚晃一枪纵身而去。文襄叫道:“不送。”傅尤道:“阁下是谁,傅尤自当重谢。”文襄道:“不用谢,告辞。”因他蒙着面,不想让傅尤认出来,猜忌他夜探傅家。傅尤拾起地上的素质刀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喃喃道:“燕子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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