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经也发过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宁儿面目清冷地看着他,她不好杀戮,可是他刚才差点就要了哥哥的命,她才刚刚与哥哥相见,怎么能够容忍再次生离死别?就冲这一点,他今天非死不可!
“姑娘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求求姑娘,放我一条生路……”黄琛亮的额头已经叩出血来,也不知道是悔还是怕,竟落下一行行泪,极是可怜。
看他这个样子,宁儿又开始心软,眼睛朝地上一把剑看去,那剑就兀自漂浮起来,落在黄琛亮面前。宁儿一叹,“自古刑不上大夫,你虽不在官场,但在武林中也是个人物,自己看着办吧。”
这已经是对他最大的仁慈了,也希望他能够在死前保留最后一点做人的尊严。
看这情景,黄琛亮也知自己今日已不可能有活路,没了希望,倒也不那么惧怕死亡了。他捡起地上的剑,低低笑了笑,没想到他叱咤江湖几十年,却落得这样的下场,真是可悲!
长剑一横,血染衣袂。
宁儿看了已经断气的黄琛亮一眼,稍一屏息,又回到郑韬玉身边。只是,此时的她有点不敢看他,心里害怕他会不会与别人一样把她当作妖怪。
郑韬玉心里不能说是没有震撼的,他见过武功高深的人,可以以罡气定住一个人的动作和身形;他也见过轻功了得的人,可以来无影去无踪。可是,他在宁儿身上根本感受不到一丝内力,依她刚才的举动,要么是武功造诣到了绝顶之峰,要么是如传言……
压下内心的思绪,郑韬玉将手上的刀收回,朝柳青锋揖了一礼,“柳庄主,刚才多有得罪,见谅!”
明明他们占了上风,可是郑韬玉不仅放了他,还如此礼遇,这让柳青锋不得不又重新将他打量,不是武林中人,身上有太浓的血腥味,这是久经沙场的人才会有的。
“你是朝廷中人?”
郑韬玉一笑,不置可否,“一切皆因黄琛亮而起,既然他已死,事情也该结束。在下深知丧亲之痛,可逝者已矣,柳庄主不如就退让一步,如何?”
“混账!你话说的轻巧,要是死的你家儿子,你还会这么说吗?”柳夫人说着,眼泪簌簌直落,拿着剑的手不停地抖动,显然是极力忍住悲伤。
“抱歉!”郑韬玉又是一礼,“诚如夫人所说,如果死的事在下的人,在下一定不会就此罢休。可是,如此斗下去,恐怕会两败俱伤。”
柳青锋知道,郑韬玉这话说的是客气的,看刚才那姑娘的手段,其他几人功夫也都不弱,他们虽然人多,只怕再斗的话,他们吃不了好处,不如择日再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人活着,什么仇不能报?
思及此,柳青锋拉住夫人,对郑韬玉道:“好,今日咱们就此作罢,但杀子之仇,不共戴天,这仇老夫会记得的。”
柳青锋说完,硬拉了夫人上马,手一挥,几十个人就纷纷跟着撤离。
“等一下!”宁儿唤住他们,对柳青锋高声道:“柳庄主,青灵公子是我杀的,与风雷寨无关,如果柳庄主日后还想报仇,就到东野猎鹰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