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用药物控制他们,让他们帮你打仗?”天呐,真是太可怕了!
楚天羽点头,“不仅是这风雷寨的几百号人,还有上千个壮丁,其中包括一些武林人士和军队里的士兵。因为用了失心散,打仗的时候就会完全听命,战斗力极强,如果真的用在战场上,定然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很显然,现在我是不需要了。”
的确,这样一批失心人,完全可以说是一支庞大的魔鬼军队。宁儿怎么也想不到,楚天羽竟然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幸好他及时收手,不然到时候不知要酿成怎样的悲剧!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他既然把一切都跟她交代了,那一定也有他的想法吧。
楚天羽淡淡地笑了笑,却答非所问,“你的心思在猷雪夜身上,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去找一找皇弟,如果他还活着,你就回到他身边去吧,因为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爱你了。如果可以,请你帮我转告他,我对不起他,我不期望他原谅我,但在我的心里,他从来都是我最优秀的弟弟。曾经一次次地伤害他,只不过是用错了爱的方式。”
“羽哥哥!”宁儿见他突然悬崖边上跨了几步,眼见就要掉下去,心立刻提了起来。他把一切都交代的这么清楚,原来是作了这样的打算!
楚天羽回头朝宁儿一笑,那笑是宁儿从来没有在他身上见过的,干净、纯洁、仿如刚刚临世的婴儿,不带一点世俗。可是,那笑也带着自私,在他纵身一跃的时候,他的声音也在山中回荡,“别去找猷雪夜,他是杀你哥哥的同谋!”
因为他的这一句话,宁儿也忘了要去拉住他。她愣愣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悬崖边上,耳旁一遍遍地回响那句话--他是杀你哥哥的同谋,他是杀你哥哥的同谋……
不,她不信!她不相信!
“楚天羽,你骗人!你骗人!”一直都很坚强的宁儿,终于在这一刻失声痛哭起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是这个样子?
鞠笑天默默来到她的身边,将她轻轻拥住,低声道:“如果那句话真让你如此痛苦,那就就全当没有听到过。”
“可是……”可是她做不到!只要一想到郑韬玉的死跟猷雪夜有关,而猷雪夜还一直在她面前表现出一无所知的模样,任她去猜测,去伤心。难怪,当初她请求他帮她查郑韬玉的死因的时候,他一副为难的样子,原来他自己就是凶手!
“你可以这样想,猷雪夜是雪国的主将,两国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那样做也没有错,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对啊,立场不同而已!宁儿在心里安慰自己,况且当初他还不知道她就是郑韬玉的妹妹,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她不能怪他,不怪他!
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心痛?可什么心里难过的快要死掉?楚天羽,你为什么到死都不肯放过我?你那么恨你弟弟,为什么最后还要为他伤我的心?你真是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鞠笑天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陪在她的身旁,给她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等她哭够了,哭累了,睡着了,才直起身来。因为时间太长,他又一直保持着蹲着的姿势,以致手脚发麻,腰酸背痛。他将自己的外衣脱下,小心地为宁儿盖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推着她回去。
帮宁儿脱了鞋,轻轻安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后,鞠笑天却不急着离开,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不安的容颜,她虽然睡着,可还是不是地低低抽噎,好比一个受了天大的委屈的婴儿,可爱又让人心疼。
手一点点伸向她的那半边银白色面具,可始终不敢揭下。鞠笑天记得,当初在佛戾山,楚天羽当着他们的面在她如花的容颜上划了一刀,他虽然担心过,可没想到竟会到要戴面具的地步。
“大哥,想看就揭下来吧,或许我们可以看情况让百里粟想想办法医治呢。”郑海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突然的出声把鞠笑天给吓了一跳。回头却发现不止是他,老三老五和老七也都在,不由轻轻问了声,“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些时辰了,那时候幺妹哭的正伤心,我们不好打扰。”老五邱二狗低声道,看了一下宁儿,眼底是满满的疼惜。和众多兄弟一样,他的心里也愧疚自责的很,一向觉得自己很能耐,可没想到在关键时刻连结拜义妹都保护不了。多个月来,找寻自家兄弟也迟迟没有头绪,最终还要劳烦半身残疾的幺妹来帮忙,真是没用的很。
在几个兄弟的鼓舞下,鞠笑天最终揭开了宁儿面具,在看到那一边大块的伤疤和凹凸盘箍的血肉时,所有人都震撼了,这根本就不是被匕首划伤的,只有火才能烧成这个样子。他们不敢想象,在他们不知道的日子里,她到底经历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