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九皇子吗?”
“可这排场还能有谁?听说九皇子是皇后嫡子,自因自幼生病,一直在沂南天莊上修养,如今一接回宫,便被册封了亲王。”
“亲王?可听闻这九皇子还未及冠,现在就册封亲王,这可是天大的殊荣啊!”
“圣意岂是我们能揣测的,只是这九皇子回宫,这姜水城中,只怕又是另一番风云啊!”
“唉……”
淡言入耳,妙弋却并未在意,偏头看向那马车,透过帷幕,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有着一个人影。
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紫檀的香气,随着步撵的靠近,味道就越来越明显。
缕微风吹过,微微掀起了帷幕的一角,倚在奢华步撵上的人影一晃而逝。
妙弋并未看清那容颜,可只是那微微勾起薄唇,亦是精致到了极致。
马车越走越远,妙弋却久久那回神,不知为何,刚刚那抹冷笑,竟让自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望了望天色,已然不早了,缓缓转身,便也朝司空府走去。
而不远出,那马车亦缓慢的行驶着,久久,那低沉的声音却也响起。“沫非,停车。”
站在外间的侍卫亦是一愣,却也抬手,使车的人亦是瞬间安抚了骏马。
车内的人一袭明黄衣物包裹,这是皇上钦赐的,皇子之中除了太子,无人再穿明黄的衣物。
只是上面的图案,却并非皇族的标致,而是精美的曼珠沙华的图案,暗绣飞针,异常精美。
修长的手紧握着一枚玉佩,浑,圆通透,泛着淡淡的红色,白皙的手指轻轻摩擦着,随即却有缓缓握紧。
“走吧!”低沉的声音再次开口,沫非微微蹙眉,却还是下令朝府邸走去。
司空府因为步祀誉的重伤乱作一团,即便是司空大人,亦被气的脸色惨白,能在姜水城附近伏击自家儿子的,又怎会是寻常盗匪。
到是北苑的荒院,显得极为安静,妙弋亲自熬着药,或许这段时间,会因为步祀誉的受伤,自己能安静几天呢!
看着在一旁照顾姨娘的青红,自从这两个丫头奉命来这里后,到还算尽心力,环顾四周,却不见青柳的身影。
“青红,青柳呢?”
青红微愣,亦行礼道:“青柳生病了,跟嬷嬷告了假,小姐可有何吩咐。”
“没,只是没见到她便问问,既然生病了,也该休息。”原来是病了。
“谢小姐体恤。”
看着一脸恭敬的丫头,这才记起她们似乎是步祀誉安排来的。“二公子受伤了,你可知道?”
那丫头亦是一愣,随即道:“回二小姐,奴婢……听说了。”二公子还未回府,这消息就传遍了,就连在早朝的大人都匆匆赶了回来,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他现在如何了?”似乎并不意外,妙弋淡淡开口。
“二公子已然醒了,府里的医师也都在,只是……”那丫头欲言又止。
妙弋微微蹙眉,转过头,难道又出现了什么状况?“只是府中的医师亦感叹出手之人医治的及时,只是手法,很是怪异,到让府里的医师难处理了。”
原来是这个……
妙弋瘪瘪嘴继续熬药,当时也是情急,才用所知的急救方法救治,不可能还得去跟她们解释。
而且依秦仪芝的性格,断不会让府中的其他人得知是她处理的步祀誉的伤口。
“能留条命都是好的,还那么挑剔干什么。”
“什么?”
“无事,这里也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
青红亦是微愣,却还是缓缓行礼。“奴婢告退。”
熬好药,妙弋这才将药端给姨娘,虽她还是有抗拒,可妙弋轻哼,她还是将药接过去乖乖喝着。
“熙儿,今日练了几个字了?”缓步走至书桌,这些文房四宝是前两日买的,熙儿如今已经六岁,早该是入学堂的年纪,可秦仪芝似乎并无这个想法。
熙儿拿着较细的毛笔,眉心微蹙。“姐姐,熙儿为什么要学这些?”
这笔好难拿,这些比划也好难。
“因为你是小小男子汉,必须要学会这个,如果表现的好,姐姐送你一个礼物,可好?”她也询问过先生,这是最简单的三字经,正适合熙儿这样的年纪。
“好。”熙儿嘴角浅笑,却也埋头写着。
“注意,这笔的握法,慢慢些,比划都要到位。”握着那小小的手,妙弋一笔一划的教着,不过这毛笔字还真是有点难,看来以后还是得给熙儿请个先生。
“看来,你的确挺清闲。”低沉的声音响起,妙弋错愕抬眸,却见那款步靠近的男子。
一袭黑色锦袍,腰间斜斜的系着一根同色衣带,面如白玉,眼若寒星,翩翩贵介,玉郎神风。
妙弋脸色微跨,现在可是白日,他不知道这里是司空府吗?妙弋快步上前,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而曳邕显然不理她,径直走到熙儿面前,拿过他已经些好的字打量,眉宇微蹙,却也带着些许调侃。“你便是这样教他写字的?”
妙弋石僵,却无言以对……
说完,提笔蘸墨,却也龙飞凤舞的写了起来,而一旁的熙儿眼睛已然发亮。“哥哥的字好漂亮。”
熙儿见过曳邕,所以并不觉得奇怪,而一旁的妙弋已经因熙儿这声哥哥满头黑线,但显然,曳邕很享受。
停笔,将笔递到熙儿手上,浅声道:“按着这个来吧!记住,力道再重些。”
“谢谢哥哥,姐姐说了,只要熙儿写好了,姐姐就送熙儿礼物。”
“礼物?”曳邕歪着头,嘴角亦勾起了一抹笑意。
妙弋亦是无语,拉了曳邕便朝另一个房间走去,关上门,瞬间质问道:“你疯了?大白天的来这里做什么?”
“我倒不知道二小姐除了审案外,还对医术心得颇深。”曳邕撩开一摆坐下,今日他听闻步祀誉受伤,便知事情不简单,可没想到刚到的时候,却见她满手血腥的替步祀誉治疗。
妙弋也不奇怪,委身坐下。“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些的?”
“你放心,现在步府上下都忙的不可开交,你觉得谁还有心思在这荒院来看上一眼?”曳邕平淡开口。“不过我倒好奇,你如何会出现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