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哥哥的妹妹是个宝,有个好哥哥的妹妹是掌中宝。
林黛玉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哥哥的掌中宝。
她居然能够坐在哥哥的肩膀上,伸手去摘树上的肉豆蔻。虽然说这样的姿态不是很雅观,好像对哥哥也不太尊重,可是哥哥却不介意,反而兴致勃勃地告诉她,哪里有已经张开了嘴露出了里面的穿着红衣裳的小姑娘一般的、成熟的肉豆蔻,哪个肉豆蔻看上去不但个大,还到了成熟期。
林黛玉忍不住笑了,这样也不错。
她甚至还道:“哥哥,要不,你就用你收稻谷的法子,多收一些肉豆蔻吧。进京以后请人家吃茶也用得上。”
林琅当然说好。
他拿出了千叶长生剑,瞄准了果蒂,然后,那些已经成熟的肉豆蔻就在剑风的裹挟下落进了林黛玉手里的轻容纱草药包里。
林琅的动作很快,至少,这一片上千棵肉豆蔻树上,成熟的豆蔻都落进了他们兄妹二人的手里。
林黛玉咯咯咯地笑着。她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
这是一个新奇的体验。
她的父亲林如海是个典型的父亲,即便是再疼爱她,也时时不忘自己作为父亲的威严;在记忆中,母亲爱她,但是更看中自己的那个已经夭折了的弟弟。
而外祖家的那些人,老太太是疼爱自己的,但是这种疼爱里面也掺杂了算计。她对自己的疼爱不假,可是在贾家的利益、在她那个孙子面前,这点子疼爱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如果自己是顺着她的,那么她就会照顾着自己。一但自己妨碍到她的计划了,她马上就可以甩出“林家人已经都死绝了”这样绝情的话。
作为亲外祖母的老太太尚且如此,两位舅舅又是什么都不管的,自己也只能如履薄冰、得过且过。
林黛玉甩了甩头,将心中的不愉快甩了出去,又给哥哥指点方向。
他们的目标是正北方。
只有往北,他们才有可能回去。往别的地方,还不知道会迷路到什么地方去呢。
林黛玉倒是不担心。即便是迷路,跟在自己哥哥身边,也好过跟着自己的西席先生一起上京。
这大概就是自己的直觉吧。
自己不喜欢那位,直到自己死后,自己才直到,自己对自己的启蒙老师真正的感觉不是别的,而是恐惧。恐惧于他内心的黑暗和虚伪,也恐惧于对未来的迷茫。
至于现在,即便是迷路,林黛玉也相信,自己的哥哥会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
这兄妹两个不时地停下来休息一会儿,然后分辨一下周围的环境。
稻米,那是必须的。
林琅已经收割了许多新鲜的稻谷,也做了很多记号。运气的是,他们没有走错方向。因为林黛玉每次都能够找到正确的方向,并纠正哥哥的错误。
而其余的东西,也不少。
为此,林琅已经装满了自己手中空余的那些包裹,并不得不停下来制作新的包包。
林黛玉这才直到,自己的哥哥是多么的聪明。
前面已经说过了,制作包包需要气咩们制造的图纸。但是,这个限制条件只适用于普通人,对自己的哥哥却没有那么多的限制。
他的哥哥,居然仅仅是通过制作包包,就参悟透了那些图纸的奥秘。
所以,现在制作轻容百花包、百纳包、轻容书袋、轻容纱草药包、轻容沙金石包这些,都不需要图纸。因为那些图样已经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大脑里面,只要给他准备好足够的材料,林琅就可以将这些包裹全部制作出来。
为此,林琅还道:“那些咩咩们大概已经知道我能够做这个了,所以,他们把容量更大的包包的图纸都藏了起来,还规定了只许他们自己门派的人购买自己使用,不然,我现在就可以制作那种可以放二十二种、二十四种,或者更多物品的包包了。而不用像现在这样,要套这么多层的包包,还要制作好账本,以防万一。”
林黛玉顿觉非常有趣,道:“哥哥还制定了账本?”
林琅道:“是啊。我不可能将包裹里面每一件东西都记得清清楚楚。唯一的办法就是做好总账和出入账本,然后定时进行整理。我们在这些岛屿上找到的东西,回头我也要整理清点、登记造册。对了,妹妹,你要不要把你的那一份都清点一下,这样也好……”
林黛玉正觉得奇怪,却见林琅放下了手里制作了一半的包包,侧耳细听。
可是这一代除了风声、鸟声、海浪声、树叶沙沙的摩挲声,林黛玉什么都听不见。
只见林琅将手里的东西都收了起来,一把抱起了妹妹:“走,我听见人声了,说的还是我们的语言。应该是自己人。”
可不是熟人么。
张大胡子觉得自己最近很倒霉。
好吧,遇见了一位杀神,虽然自己好歹捡回了一条命,后来对方也救了自己,可是原本属于自己的财宝却被别人拿下了,张大胡子当然是不舒服的。原来自己也想过从对方的家族那里得一点好处的。可是对方的父亲是前周的忠臣之后,恐怕在如今大宋天子面前也没有多少地位。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张大胡子只好先走人了。
白跑了一趟,却没有什么油水,下面的海盗们虽然都被强压了下去,可是这根却埋下了。然后,到了海上,就有人不服,要闹事儿,出卖了他的船。
虽然叛徒被解决了,可是实力大减、人心浮动。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遇见了倭寇。
张大胡子很清楚倭人是什么样的角色。你打赢了,他们会跪在你的面前舔你的脚趾,如果你输了,他们会变成吃人的狼。
张大胡子且战且逃,带着自己的手下,驾着海船,逃到了这片海域。可是眼看着就要被对方追上了,他忍不住大吼:“丫的,为毛这个时候不让我碰到那家伙?有他在,这些欺软怕硬的东西算个啥!”
不想,上面有人接话道:“你口中的那个家伙,该不会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