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最近一段时间忙碌，和周妍慧的联系一直是上班打卡式的。早晨问候吃了吗？晚上问下睡了吗？然后下班。
自己的生活状态倒是平铺直叙地告诉了对方，可是周妍慧也没有多大的好奇心，或者说周妍慧的世界很简单，也很满足现状，出于女生的矜持，也不会主动了解什么。
即使以马行舟那简单的爱情智商，也十分清楚，以两人的交往方式，要想碰撞出火花实在困难。可是他很享受这样平淡如水的交流，主动飞到对方身边，制造意外的浪漫和感动，在他看来，实在有些做作。
不过，最近做出了一些成绩，事业也算是小有成就，找周妍慧分享自己的喜悦也是理所当然。但女孩实在太过文静，很礼貌地表示了祝贺后，便不再多言，搞的马行舟有些纳闷。他们之间虽说还没确立情侣关系，但就算普通朋友，这般表现也太过冷淡了吧？
不过第二天马行舟就没有心思去纠结了，因为这天一大早，国家秘密部门就找到了修真学校。
倒不是修真学校违反国家法律，像当年轮子功危害了国家安全。面前的秘密机构成员很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马先生，我们找你是想了解下，关于最近市面上出现的叫‘灵宝’的玩意，根据我们调查，这种东西是出自你的手里，对吧？”
其实，灵宝被秘密部门纳入视线的起因很偶然。李开来和那些前期得到灵宝的修真者，即使开坛布道，也是私人集会的性质，有了灵宝更是秘密进行的。后期得到灵宝的修真者，更是当做宝贝，密室藏珍。毕竟马行舟当初可是提醒过他们，灵宝的维护很麻烦，即使一个小缺口，也会让灵宝不再适合修真者自己使用。
可是，马行舟没有想到，在后来的订单的客户中，还夹杂了两个信仰虔诚的普通老人。说白了，就是这俩老头很迷信，他们平常时节也会花费不菲的代价请些开光法器回家。在接触了好几位能自如操控灵宝的大师后，他们对这种“神仙物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所以多方打听后，找到马家定制了适合自己的灵宝。虽然以他们的年龄，大概是永远不可能用的上，但架不住这东西货真价实是“仙家物品”，他们本身还是满意的。
问题是，平常开光法器的价格虽然也很高，但“开光”费用占据的比例顶多占了成品的一半。其中有个老人的孙子，在王家新开办的器材公司上班，知道灵材的真实价格。好家伙，一个顶多算得上现代工艺品的东西，竟然两百万成交，即使灵材比较昂贵，但不到一千克的东西标价两百万，实在过分了。
如果事情就是这样，顶多是工商和物价部门上门，调查偷税漏税扰乱市场的事情。可是那老人的儿子是个富豪，打眼交的学费也不再少数，况且灵材虽说不是价比黄金，但也差不多要高出工业白银十几倍，本身材料也值个几万元，多出来的差价，就当是工艺加工费用了。对此他的孙子也仅仅是当做笑话讲给同事听，没有举报什么的。
关键的是这个老人的孙子的同事中，有一位对神秘学颇有“研究”，社会关系也比较复杂，听到这个消息后，他立即对灵宝产生了兴趣。本来他是想通过自己一个秘密部门的同学打听，看能不能找到能控制这种神奇物品的人，至于之后是拜师还是什么的，倒是没准。
可是，灵宝对普通人来说，确实是太过惊世骇俗的玩意儿。那个老人的孙子的同事的同学……很复杂吧，好吧，简单点说，那个比较有关系的国安人员，他通过调查发现，就在这皇城根下，竟然暗中云集着大量的“非主流”宗教人员，而且通过一次艰难的调查取证，他得到了某大师操控灵宝的视频记录。然后他震惊了，这种基本上具有“轮子功”性质的非法集会，可是个高压线，他不敢擅专，立刻层层上报。
虽然最后那些修真者通过各种关系，将这次集会的性质变成“保健养身的学术交流”，与会的都是有着丰富“养身经验”的退休人员，跟破坏和谐社会不搭边。但灵宝这一神器级别的宝物，却入了秘密部门的视线内。
要说华夏的秘密部门，专业性其实是很强的，拥有各种特长的豪杰也是不知凡几，也不缺乏修真者。就像李志忠原来的上峰，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修真者。只要是修真者，对灵宝的价值是再清楚不过了，否则李志忠当年也不会接到不择手段的任务指示。
对于这样的国家暴力机关，刚刚从草根变成树苗，还没来得及发芽长大成参天大树的马行舟，心里还是比较畏惧的。
所以他很配合的回答道：“是的，这种工艺品确实是我的作品。就是一些朋友看中我的手艺，代为制造的些小玩意。”
这个自称赵晓峰的调查者皱了皱眉，有些不悦的道：“你不要答非所问，我们既然能找上门，肯定是掌握了你以及这东西的全部资料。我希望你还是尽量配合我们的调查。”
马行舟心理嘀咕道：既然都已经掌握了全部资料，还调查什么玩意？要罚款就开罚单，难不成还要自己无偿提供灵宝不成？不过嘴上却说道：“你说，我一定配合。”
赵晓峰很满意马行舟的态度，不光语气不再强硬，连称呼都变了：“马老师，我知道你原来是从事科学研究的，现在改行民俗文化研究。可是这灵宝我们无法给他定性，是科技物品还是民间工艺品？”
马行舟听到这，有些明白了，对方所谓的调查，既不是灵宝危可能害公共安全，也不是可能造成社会恐慌，而是灵宝已经超出以往他们处理内容的范畴。要知道，灵宝当做武器不如枪械，甚至连管制刀具都不如，至于造成社会恐慌，起码能够操纵灵宝的，都是些年岁比较大的修真者，讲究的是个品味和涵养，连奢华都要尽可能低调的人物，根本不可能出风头地在公众场合炫耀。
其实，即使是恐怖分子，虽然处理起来比较棘手，安全部门还是可以解决的。无法定性的东西就不同了，你定义这东西是邪教伪科学，可是从灵宝的制造者到收藏者，都一口咬定这是工艺品。用最新制造工艺品，就算无证经营，但远远算不上危害国家安全。何况在羊城香江开特殊文化用品店的，不在少数。要是定义为科技造物，那更简单了，这压根就不在安全部门的管辖范围内嘛。所以他们头疼了，赵晓峰其实也感觉这事有点乌龟拉秤砣的感觉。
马行舟无语凝噎了：“我没想过怎么去给这东西定位啊？”
赵晓峰很是气恼地道：“作为制造者，你怎么可以不给这东西定位呢？”
马行舟有些不确定地道：“我……我、我有错吗？”
赵晓峰苦笑了，他怎么可以说，这东西实在太过离奇，虽然目前还没有被广大群众所知，但终归是不稳定因素，如果一个不慎，将这种东西的神奇状况泄露了，那真的太挑战社会神经了。他只好耐下心来，仔细地跟马行舟解释：“马老师，我们其实都知道，灵宝只有高级修真者才能控制。实话跟你说吧，我也是个修真者，只不过修为比较低。”
马行舟之前确实注意到赵晓峰的气机比较协调，但考虑到对方所在是特殊部门，可能系统地进行过训练，没想到对方是修真者，所以他也就忽略了其职业身份：“既然你是修真者，就应该明白，制作出灵宝是造福修真者的善举啊，我有错吗我。”
赵晓峰继续解释道：“马老师，如果普通人知道社会上还存在这么一群人，而且又有那么显目的特征，到时候会造成社会不稳定的。你也是修真者中的一员，应该很清楚，如果出现那种状况，很可能造成修真者群体被孤立，这对修真者而已并非好事吧？”
马行舟有些不以为然：“那是你们自己想多了，我相信经过国家这么多年的教育，即使灵宝曝光，也不值得民众的大惊小怪。存在即是合理，况且，灵宝能被人漂浮控制的原理，是能够用科学来解释的。我的女朋友……”说道这里，他难得的脸红了一下，他离追到周妍慧还差一个地球周长呢，“我的女朋友第一次接触灵宝的时候，就没有惊讶恐慌，她只是理解为高科技。”
赵晓峰有些无语了，马行舟有没有先斩后奏地将周妍慧给定义了他管不上，可用他不能用这个理由跟组织交代啊：“马老师，也许你女朋友只是个例，面对国家稳定的大问题，再怎么谨慎也不为过，你说对吗？”
马行舟也不纠结自己有没有错，或者对方有没有错，而是从书桌上拿起自己的教科书，递给赵晓峰道：“我给你看看我们的教材，你翻到第两百页，这其中有我关于修真和科学的一些理解。看完之后，你自己去给灵宝定性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