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有些说不清楚,也的确撒了谎,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孤岛的事情肯定不能说,到最后我只得咬死自己就是在老家见过,见过后在网上去查过,才知道这东西叫做红蟥,也知道特别的厉害。
我咬死了,毛开军也实在拿我没辙,这案子太过恐怖,也太过蹊跷,到最后不得不放我回家。
出公安局门口之后,我还是有些想不过,转身回去向毛开军要电话,他一脸惊诧的看着我,不知道我什么意思。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意思,目前我的脑袋里就想知道个结果,就想证明这件事和我到底有没有关系,当然我所说的关系不是林为刚死亡的问题,而是那红蟥出现的问题。
毛开军在极度怀疑的情况下给我留了电话,临走的时候我还下意识的补充了一句,有什么情况能不能告诉我一声,搞得毛开军一愣一愣的,完全没看明白我在唱哪一出。
我根本就没有去关心毛开军的诧异,我关心的的确是这件事的进展,因为只有我自己才知道这件事对我来说的意义何在。
当天的班是肯定上不成了,整栋楼都被拉上了警戒线。
而且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们的办公地点临时安排在了旁边的那栋旧楼里面。
对我来说哪里上班都是一样,但这几天我的精力主要却落在了新楼身上,但除了看到好几次警察从里面出入之外,再也没有看到过其他。
毛开军也再也没来找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的猜测一定有了什么新的进展,应该是比较有力的线索,否则不会把我给遗忘了。
真不知道我是不是乌鸦嘴,头一天都还想着毛开军怎么不来找自己麻烦了,第二天这刑警队长就到了我办公室的门口,原本以为他是来找我说聊斋(四川话,‘麻烦’的意思)的。哪里知道我想错了,毛开军找我的原因并非如此,他看起来非常的郁闷。我也有些摸不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再次被带到了公安局,接待我的是公安局一个姓张的领导,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县公安局正局长张河,这人后来和我还有些瓜葛,要是有时间的话我也可以把和他之间的一些事情拿出来说说,但在这会儿的具体事情却不在这儿,依旧还在林为刚身上。
也不知道县公安局接到了谁的命令,让我这个民政局的小办事员参加林为刚案件的侦破工作。
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的不仅仅是奇怪,更多的是一种忐忑,原本以为我退伍之后和部队不再会有什么瓜葛,也不会再有更多的奇特的事情在等待着我。
但现在看来,无论我退不退伍其实都一样,国家需要我的时候永远都会找到我,比如这一次,我虽不清楚直接让公安局安排人手进刑警队的具体人是谁,但我绝对知道他们来自哪里。
最大的可能还是首长,只是我很奇怪,为什么首长就一直不肯出面见我一回呢?
对于一个小小的县公安局来说,我的到来完全影响不了他们的工作,而且他们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和拒绝的权力。
但对于毛开军来说我的到来就是一种难以相信的存在,我这个之前他都还在怀疑的对象转眼之间成了和他站在一条线上的队友,换成是我,我也想不通。
但情况就是这样,我被借调到了公安局刑侦队,而且整个刑警队还接到了一个只要我需要的资料必须得全程提供的命令,事后我才听说毛开军在接到这命令的时候当即就回去摔了椅子。
从内心来讲我希望能够参与到这件案子里面去,但从毛开军的态度来看,我在刑侦大队(因为是县级刑警大队,所以没有分什么科室,比较笼统。)的日子不会好过。
从我报道的那天起我也领教了这一点,刑警队的人基本都不怎么搭理我,其实我不在乎,我的目的仅仅是想要知道这件事和我的关系而已。
我直接找到毛开军,他显得比较平静,问我需要些什么?我笑了,如果毛开军是个心胸狭隘的人的话,我不可能和他有什么多的交道可打,完全公事公办就行。
但我之前的理解错了,毛开军出了问我需要什么之外,还直接开口问我因为什么原因要参与进来。
我喜欢这样直来直去的人,所以才笑了。而我的回答也搞得毛开军连连的皱眉头。
我告诉他这件事情还真有可能和自己有关系,但却不是他想象的那种关系。
这话谁听了也糊涂,就连我自己都是糊涂的,哪里还能管得了那么多。
接下来就是毛开军给我提供的线索,而我首先了解的却并不是林为刚到底是怎么死的,而是他的出生背景。
假设这件事情和我有一定的关系,凶手单纯的想要弄死一个人引起我的注意,我身边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就选择上了这个林为刚,仅仅是因为他在我的背后造谣言,然后杀了他嫁祸给我?不能啊,这么低劣的手段不应该出自围绕着我身边的哪些看不见的‘影子’?
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林为刚本身就有着一些特殊之处,或者是有着一些特殊的经历。
当我对这林为刚的背景稍加了解之后,也的确有一些发现,但都是些若隐若现的东西,摸不太准。
林为刚曾经也是军人,六八年的新疆兵,了解新疆的人可能都知道,从建国之前一直到现在哪里都不是很太平,建国以后王胡子将军曾在这里坐镇了很久,基本上将本地土匪以及当年的一些XX党残余部队剿灭得七七八八。
到了林为刚当兵那会儿,相对来说已经好了很多,但还是有些零零星星的激进分子在外国分裂势力的鼓动下占山头当土匪闹事。
林为刚当时师部警卫员,具体什么师我就不说了,都懂的,不能说得太明,当时林为刚所在的师接到命令出兵剿匪,整个师部只留下了一个警卫班以及师长十来个人。
哪知道这次被土匪摸营了,林为刚一边抵抗,一边拼死救出了自己的师长,因此还负了伤。从这一点来看,林为刚也算是一个比较合格的军人。
后来这位师长特别感激林为刚,在很多方面都比较照顾他,到了地方之后若不是因为林为刚的那种性格的话,恐怕以他的资质至少也是个副县级干部,从这一点有可以想象到他平时是多么的不受人待见。
其实从这经历上来看,还没有什么特别的,真正引起我注意的是林为刚的档案里还记载着另外一件事,林为刚的有只耳朵的聋的。
可能是因为不太注意此人的缘故,之前我一直都不知道这件事,在档案上提到了我仔细的琢磨了一下,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平时林为刚和我们说话都是侧着右边耳朵在听,原本以为他是傲慢,原来是错怪他了。
林为刚的耳聋也是因为当年在新疆当兵的缘故,当时是在开都河一条支流上架设人梯,被木桩子砸了之后变聋的。
这本身不是一间大事,但因为林为刚的头部以下的部位已经更完全不成样了,无法尸检,所以只有对其头部进行了一些必要性的检验,但这一检验之后还真立即就把林为刚左耳听不见的事儿搞得扑朔迷离起来。
林为刚的左耳根本不是因为撞击而听不见的,而是在其左耳窝里面发现了一团神秘了的东西,直到林为刚只剩下个脑袋,这东西都还存在,甚至在法医将这东西取出来的时候都还在跳动,存活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才没了生气。
我注意到毛开军用到了‘跳动’两个字,这让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也就是说林为刚的耳朵里曾经有声活物。
我仔细看了一下,林为刚的军旅生涯还不短,84年的时候才退的伍,退伍之后直接就被安排进了县民政局,和我现在的情况差不多,是部队直接安排的。
或许是因为我始终想要从林为刚的身上找到和自己相似之处的缘故,我的思维总会朝着哪方面去想。
之所以特地注意林为刚的军旅生涯的长短,是因为我想知道这林为刚是否跨度了1979这个数字,我总想把这个数字的秘密找出来,我一个曾经的西藏兵,他一个老新疆兵,我们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呢?
我坐在毛开军面前一动不动,也不说话,这刑警队长也算沉得住气,不问我,坐着就这么坐着。
“毛队长,你调查过这么多年来林为刚有没有什么比较特殊的举动没有,比如突然就消失很长一段时间。”
“这个,这个到没有!”
毛开军好像看出点端倪来,我的到来并不是为了破案的,而是来对林为刚这个人本身的了解。
“刘忆冬,能不能告诉我你了解林为刚这么多到底想要知道些什么,林为刚身上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毛开军开口问起我话来,而我却再次沉默了下来,因为此刻的我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如果林为刚真的和我有关,那他的身边,或者是我的身边一定刚出现了些什么人,而这些人会不会和乃堆拉班长他们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