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依然很好,沧北羽缓步走在紫云城中的某个幽静的小道中,在一座略显荒凉的小院面前他停了下来,想了想后,他推门走了进去,虽然有些破旧,但收拾的很干净,院中的一颗七彩樱花树让这里别有一番生机。
“好漂亮啊!”
陌西鸢看到那闪着七彩光芒的樱花,惊讶的叫出了声,她跑到樱花树下,踮起脚尖,用手摇树枝,樱花花瓣纷纷飘落而下,只是离开树枝,便也失去了光芒,跟普通的樱花花瓣没什么区别。
她伸开手掌,握住一手的粉色花瓣,再抬头看看树上光彩琉璃的樱花,不禁露出失望的表情,忽见满天飘落的樱花同时发出七彩的光,连她手中的花瓣都开始闪耀起来,喜得她眉眼都笑开了。
“神域中的大地充满灵气,空气里却没那么多,所以花瓣落树后就失去了由灵气支撑的光彩。”
沧北羽平静的说道,只见他的白色力量之翼向两侧展开,乳白透明的能量圈包裹住整个小院。
陌西鸢背起手走到他身边,踮起脚尖,在他微凉的唇上落下一吻,沧北羽疑惑的看着她,陌西鸢凑近他,神秘兮兮的笑道:
“这,才是色诱!”
沧北羽低下头,额头正好贴在她的额上,两人的眼睛如第一次拥抱时那样,深深对望着,他忽然一手抱住她的腰,一手扶住她的后脑,唇印上她的唇,舌头如她吻他时那般,伸进她的嘴里,美味吸允。
陌西鸢身体微颤,双手抱住他的背,慢慢闭上眼,沧北羽身后白色的光之羽翼向两侧延伸,轻轻煽动,绚烂樱花漫天飞舞,七彩光芒柔和美丽,让这圆月笼罩的夜晚更加如梦似幻,仿佛童话一般。
清晨的紫云城笼罩在淡淡的云雾中,早起的侍女们不停的忙碌着,昨天还穿白衣的她们,今天统一着淡蓝色的侍女长裙,发髻挽了起来,
而那些“莲花”们一个个神色肃穆,恭恭敬敬的站在道路两旁。
道路前方是一道高大宽广的桐木门,上面刻满祥云纹,一只威武庞大的白虎浮雕侧卧在云上闭目沉睡,银白毛发根根分明,栩栩如生,站在门前,那种万兽之王的气势扑面而来。
忽听一声低沉的兽吼,只见门上那只威武庞大如山的白虎突然睁开眼,伸伸前爪,在地上缓缓转了两圈,朝着前方怒吼一声,虎风从门里出来,带起“莲花”们的衣服和头发,威势直达人的心底。
门缓缓开动,呜咽的开门声搅得人心神不宁,云雾从门中涌出,一条如烟似的白绫飘飞而来。
一身白衣的冷月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轻盈的衣裙随风起舞,及腰长发用一根白绸在脑后扎了个蝴蝶结,多余的发披散在身后,
面容素净白皙,细长的凤目淡漠冷清,长得秀美绝俗,不似凡人,
尤其是那通身冷艳逼人的气势,仿佛九天上的仙子,令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她不苟言笑,寡淡冷漠,手拿一柄雪白轻盈的长剑,虽未开鞘,却有一种冰冷的杀气向外蔓延,三尺之外都能让人颤栗,不敢前行一步。
众莲花看到她纷纷单膝跪地,低头齐声道:
“参见白衣使!”,
她只是冷冷瞧了她们一眼,便从中走过,身后跟着两名同样穿白衣的女子,只是肩头和袖口用红线绣着梅花,头发高高束起,脚穿白色长靴,长得虽不如冷月那般绝色,却也是容颜姣好的美人,
同她们主子一样,两人也是冷若冰霜,目中无人,手持长剑,紧跟在白衣使冷月的身后。
忽然,冷月停了下来,美目扫过在场跪着的所有人,仿佛冷箭从背后扫过,“莲花”们惊出一身冷汗,不知白衣使停下为何故。
“少了一个人!”声音如人般冰冷,听之令人寒到骨子里,“谁是主事的?”她没有感情的问道,一位穿着桃色长裙的女子走上前,躬身禀报道:
“在下桃莲,青莲姐姐不在,暂由奴婢代管。”
“除去青衣使和炽莲,你们这里应该有三十六人才对,为何跪在这里的只有三十五人?其余一人在那里?”
听到她咄咄逼人追问,桃莲身子止不住发抖,有些结巴的跪地道:
“奴~奴婢刚上任~不知,请白衣使赎罪!”
“作为主管,竟然不知道属下的情况,你这官当得也太没规矩了吧!”腊月帮着冷月教训道,冬月也冷哼道:
“还以为青衣使作为七大使中,唯一能长期在王身边效力的人,会训练出什么样的人物,原来,不过如此!”
“啪”“啪”
两个清脆的巴掌一左一右打在冬月和腊月脸上,两人先是一惊,然后单膝跪地,齐声道:
“属下放肆,请主子责罚!”,
“知道就好!”
她冷漠的看了她们一眼,
“上级的事岂是你们两个奴婢随意评论的?回去各领‘盗铃催命’三百回!”,听到“盗铃催命”四个字,两人面色发白,
这是月之巅特有的一种刑罚,把人放到具有灵力的大铃铛下,近身听铃声回响,普通人挨不到半声便七窍流血,全身溃烂而亡,修炼玄功的武者一次发功能抵挡一回,像神域中的高阶武者,最多能挨一百回,白衣使身边的二十四“月”虽然功力都非常之高,但三百回却也是个极限。
冬月和腊月随冷月来管理紫云城,本想在这些与她们平级的“莲花”们的面前立威,没想到触犯了自己主子的禁忌,死在“盗铃催命”下的人不计其数,也不知两人能不能活下来,但却知道自己主子说一不二、强势霸道的个性,不敢求饶,只能低头领命。
这时,只见一个穿着蔷薇色长裙的女子慌慌张张的往这里跑,行走如弱柳扶风随时都会倒下,脸上有种病态的娇红,嘴唇干裂,额头冒着虚汗,衣带也绑错了,她跑到白衣使脚下,跪拜道:
“在下……”
还没等她报上自己的名号,冷月未出鞘的长剑已经扫过她的脖颈,女子的表情留在最后禀报的时刻,眼神却已失去了光彩,头颅滚落到地上,身子也随之倒下去。
“我最不需要的,就是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