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祭身体一颤,面上闪过一丝厌恶之色,他推开她,沉声道:
“没想到你是如此无耻放荡之人,刚才看你以自己性命要挟诸位长老,还以为你是刚毅顽强、蕙质兰心的女子,原来是我看错了!”
“呵呵,”陌西鸢略带嘲讽的笑起来,“神王殿下,你太看得起我了,或者说,你在期待些什么?”
她狡猾的像只老狐狸,凑到星祭面前,道:“冰清玉洁,蕙质兰心,刚毅顽强,你说的是你心目中的女子吧?”
是啊,我在期待些什么哪?星祭在心中问自己,无论从前还是以后,她都不是属于他的,她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女神,只能让人仰望,
刚才的某一刻,他仿佛从眼前女子的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
可现在看来,两人根本就没有共同点,他心中的她,冰清玉洁,坚忍不拔,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和坚持,让人敬重和钦慕;而她,虚伪做作,狡诈如狐,某些时候确实比较可爱,但始终无法与女神相比的。
想清楚这些,他的心也恢复了淡然,目光平静的看了她一眼,单手扶住她的左边肩膀,脚下升起蓝色的圆形法阵,法阵上的光芒罩住两人。
眨眼间两人就出现在一个具有中世纪欧式风格的屋子里。一个穿着藏青色华丽丝绸长衫的灵族仆人走上前来,目光含笑,右手手臂放在身前,十分绅士的鞠躬行礼道:
“参见太子殿下!”
星祭颔首,从他手中接过毛巾擦拭自己的双手。那仆人身材又高又瘦,皮肤白皙,模样十分俊秀,褐色眼珠明亮而有神,看上去就是个聪明而又识眼色的人。
他好奇的看着因为法阵传输而有些头晕的陌西鸢,开口问星祭道:
“殿下,这位姑娘是?”
“她是苏醒的神女,现在也是天宸神王的王妃。”
“她就是现在人们到处谈论的神女?”对于这个答案他显然很惊讶,“怎么?小哥你不相信?”陌西鸢语气轻佻的问道,
无论何时,她都改不了嘴贱这个毛病,小仆嘿嘿笑着摇头。
“青雀,去打盆水,并那些纱布来。”
“是!”青雀退了下去。
厚重的玫瑰色尼龙窗帘,偌大的水晶吊灯,银质的三角烛台,色彩斑斓的宫廷油画;还有一副威武的骑士银锁盔甲,旁边挂着一柄镶嵌各色宝石的锋利长剑;前方是一阶阶向上的台阶。
透过轻纱可以看到里面摆放着暗红色的檀木长条书桌和制作精美的宝座,旁边是堆积的书卷。
“这是什么地方?”
陌西鸢打量着房间里华丽精致的装饰,好奇的问星祭道,
“紫云城中六大宫之一的无极宫,是诸位神王住的地方,而这里是我的星夜殿,在紫云城时,用来政务和休息的地方。”
他在台阶上随意一坐,站了一天,陌西鸢也稍感疲累,便在他下首处坐了下来。青雀走过来,身后跟着两位穿浅蓝色希腊式单肩长裙的女子,两人身材高挑,皮肤白皙,有着灵界女子高鼻深目的特点,属于西方古典美女,眼睛是浅蓝色,粟色卷发束起来,盘在脑后,她们是从灵界带过来的侍女。
陌西鸢仿佛觉得自己穿越到了西方的中世纪,有种梦幻般的感觉,两侍女一人端着水盆,一人拿着毛巾和纱布,恭敬而端庄的站在青雀后面。
青雀接过其中一人手里的水盆,走到星祭面前。星祭拿出帕子,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转头看他,陌西鸢发觉,从刚才开始,这位神王对自己不再是那种带有尊重和爱护的态度,而是更加随意。
也是,她本就不是那种被男人呵护的女子。
“你这是做什么?”
她有些不悦的问道,星祭并没有解释,只是把青雀递上来的毛巾沾湿,然后温柔的在她脸上擦拭,动作轻缓而认真,陌西鸢的眸子疑惑的打量着那张柔中带刚,俊美如神的脸庞。
没过多久,脸上的灰尘和浓妆全部被卸掉了,一张清丽脱俗,绝世倾城的面容出现在眼前,星祭眼前一亮,似笑非笑道:
“没看出来啊,你长得蛮漂亮的。”,一说到这,陌西鸢的尾巴就翘起来了。
她得意洋洋的自夸道:“那是当然,本姑娘现在可是有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跟你说啊,我不应该被称作神女,而应该叫女神才对!”
“我看你叫神女一点都没叫错,”星祭翻了个白眼,“神经病一样的女人,简称神女!”三个仆人掩唇低笑,陌西鸢气得指着星祭大骂道:
“你才神经病,你全家都是神经病!”
不小心触动额头的伤口,疼得面容扭曲,倒吸口气,“叫你乱说话,看,遭报应了吧?”星祭有些幸灾乐祸。
陌西鸢怒瞪了他一眼。
青雀把一圆形银质盒子递给他,盒子上面镶嵌着细碎的琉璃宝石,
背面印着星月图腾,精致华美。
他拧开盖子,一股清香铺面而来,淡绿色的膏药细腻润滑,仿佛女子涂的油脂,他用拇指指腹挑了一点,捏住陌西鸢乱动的头,在她的伤口处轻轻晕开,药膏清凉温润,抹了之后,那种刺痛火热感立刻消失不见。
不同于沧北羽触摸时的微凉柔软,星祭的手是温热细腻的,如同他给人的感觉也是细心温柔,如果不是那种温润之下的距离感,他几乎是个完美的人。
“这是碧雪膏,不管再深的伤口,半天之后就会消失不见。”他拿起纱布,一圈圈缠在她的额头,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她后脑打了个结,一个贵族该有的优雅与绅士被他完美诠释出来。
陌西鸢身体前倾,靠他很近,一股玫瑰花的清香在鼻见缭绕。她忽然想靠他再近些,脸猛然贴近他的脸,眸子定定的看着他,身后的红色长衣铺满了长阶,黑色长发柔顺的垂在衣服上。
星祭深绿色的眸子带着疑惑不解,只见她捧住他的脸,红唇向他的唇靠近。温热的鼻息喷在他脸上,让人心发痒,在两人的唇快要碰上时,他突然一把把她推了出去,陌西鸢从台阶上滚落下来,冷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你不要动不动就**男子,这一点都不好玩。”
“~哈哈哈~”
陌西鸢发出放肆邪魅的笑声,她一手支起身子,一手掩住唇,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星祭,眼神妩媚而讽刺,深邃中又带着冷冽;明明是在笑,却觉得里面藏了把尖锐的刀。
“**?你刚才不是也**了我吗?怎么,只准你们男人**女人,而女人只能冷着脸回避,骂一声臭**却无所作为吗?或者说,**只是男子的专利,女人**就是放浪无耻了?”
“我何时**了你?”
陌西鸢从地上站起来,似笑非笑道:“你以为**就是男人挑着女人下巴,然后猥琐的笑道,妞,给爷笑一个?这是最下等的**,”
她边说边学,然后看着星祭继续说道:
“神王你的**才是真正的高明,什么叫‘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您表现得是淋漓尽致。难道你没听说过男女授受不亲吗?你明明对我不喜,却还要故作姿态的替我洗脸包扎。
也就是我,看出了你虚伪的本质,才没上当受骗,若是平常女子,看你如此高贵的人,竟然细心温柔的替她包扎伤口,定会感动得稀里哗啦。以为你对她有意思,便对你魂牵梦绕,犯下相思病。
而您哪?
指不定一回头就忘了这个人和这件事,因为你就是这样美好的男子,对谁都是如此,你觉得做这些事是理所当然,却不知因为你的行为,毁了一个女孩子的梦,别人**最多只是让人讨厌,而你的**却在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