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宫飞雄进来,余瑟衣才松开宫青焰,低垂着擦拭掉泪水,“老爷,你起来了,我去后厨看看”,说着有些闪躲地走了出去。
“娘”,宫青焰担忧地叫道,余瑟衣却依然没有回头望他。
宫青焰从床上下来,要追上去,却被宫飞雄喝住,老实地跪下听他训话了,无非就是骂他没出息,伤父母心,接着就是大吼着让宫程把家鞭取来。
宫青焰一声不吭。
宫程不敢不取,让宫越赶紧去通知余瑟衣。
终是担心宫飞雄会真得鞭打宫青焰,余瑟衣又急急忙忙地回头去劝阻了。
宫程看准了时候,听见余瑟衣的脚步声,他才松开鞭子,而余瑟衣一进门,就看见宫飞雄正拿着鞭子往跪着的宫青焰身上抽,她一下子扑过去抱住宫青焰,失声喊道,“老爷,你要打焰儿,那就打我吧。”
那一鞭子下来,原本一动不动的宫青焰,眼疾手快地抓住那绳鞭,两父子眼神交汇,宫青焰嘴角一抽,敢情是在演戏,真逼真,差点以为又要卧床了。
“你就护着他吧,以后还不知道要惹你哭几回呢!”宫飞雄假装气恼地将绳鞭扔到一边,气冲冲地出去了。
余瑟衣待宫飞雄离开后,要扶宫青焰起来,可是宫青焰却还是跪着不肯起。
“焰儿,快起来,别跪了。”
“娘,你不生我气了?”
“你呀…娘怎么会生你的气,快点起来吧。”余瑟衣轻笑道,眼圈还是微微的红。
宫青焰这才开心地站起来。
余瑟衣拉着宫青焰坐下,思虑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焰儿,娘知道你脾气倔,和你爹一样,只要是认定了的事,不管旁人说再多都没用。可娘还是要说,娘不看好你和笑天欢。”
“娘…”
“只是,姻缘天注定,若你和笑天欢真的有缘分,就算我阻止又有什么用呢。所以…娘不阻挡你了。”
“娘,谢谢!”宫青焰给了余瑟衣大大的熊抱。
虽然宫飞雄仍然禁止宫青焰出门,但是有了余瑟衣的默许,宫青焰比之前更加容易出门了。
而宫青焰接下去的问题是他得先见到笑天欢,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他锲而不舍地拍着,可里面的人就是不给开门。他本是不想擅闯她家的,但实在是拍的手都酸了。
他翻墙而入,在半空,一支箭羽飞向他,他机敏地闪过,紧接着三支箭羽一起射来,他再次躲开,跳到笑天欢的面前,嗤笑道,“笑天欢,要不要我教你怎么射箭啊?”
可笑天欢直接对准他的脸射,很冷地说,“滚出去。”
一个后仰,宫青焰笑骂道,“我是人,不是球,没法滚。”
“嗖嗖”“嗖嗖”
笑天欢冷着脸不间断地射箭,宫青焰嬉笑着不断地躲闪。在一旁看了一会儿的笑霸天呵呵笑着和宫青焰打招呼道,“宫小子,你陪我女儿慢慢玩,我有事先出去了。”
“爹,谁要和他玩。”“好嘞,笑大爷,你慢走。”
曾一求也随笑霸天出去了,有些可惜地看了一眼墙边那些被翻倒的盆摘。
“一求啊,我女儿昨晚把那本《女戒》给烧了,她明明一直再看的,你说我要不要再去买一本回来?”
“大爷,还是别买《女戒》了,买《女德》吧。”
“为什么啊?”
“从浅入深,从易到难,小姐才有可能戒掉玩火的习惯。”
“…有道理。”
两人的对话声没有因为距离变远而减小,笑天欢被宫青焰牢牢堵着去路,脸上泛起红晕,心里窘得发慌,箭射得更加猛。
手再伸向背筒里拿箭时,已经空了。
宫青焰一个迅上身制住笑天欢的双手,笑意盎然道,“笑天欢,原来你也会看书啊,还是看《女戒》…”
“要你管啊!放手!”膝盖猛然一抬,可宫青焰却早料到似的,一个后翻转到她的身后将她环住,贴着她的耳,轻笑着问,“是为我看的吗?”
“不是!”
“那么急着说不是,那就是是了。”
“是你个大头鬼”,笑天欢用力扯手,宫青焰怕她扭伤,松开了手,哪想她不是往前走,而是用手肘狠狠地一顶他的腹部,疼得他直弯腰。
“哼,让你惹我,活该!”
“…我收回昨天说的话”,宫青焰直起腰,真诚地望着笑天欢,恳切地说。
笑天欢想起昨天他冷漠的话语和那猛力的一甩,双眼氤氲模糊,气吼道,“可我已经听到了,你要怎么收回!”
“…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有个屁用!”
“那你说怎么办?”
“我…”,想了想,笑天欢脑中蹦出那些个通宵看书的记忆转化成了嘴里出来的一句,“我要你通宵看《男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