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天欢只是单纯地发泄般地扔了那颗石子,哪想到宫青焰会没察觉,被扔了个中,她看见他一下子用手捂着后脑勺,不回头,也没继续往前走,她有些不安地喊道,“怎么不走了,怕了?”
“我真是鬼迷心窍了,你根本不值得我坚持下去。”
“你什么意思?”见宫青焰继续往前走,笑天欢一个纵身,拦在他的前头,拽着他的手臂,“把话说清楚。”
宫青焰眼中泛着冷意,用力地甩开她的手,“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好自为之吧。”
他从她的身边绕开,径直离开。
而她停留在原地,嘴角满是讥笑。原来不过如此。她的努力,她的隐忍,真是不值一提。
……
宫青焰在酒馆子里拼命地喝酒,喝了一坛,又一坛。当宫进他们找到他时,他已经喝得烂醉如泥了。扛回去的途中,狂吐不止。
宫飞雄见了直想用冷水浇醒他,被余瑟衣阻拦,只能甩手离开。
听着宫青焰一遍遍呓语地骂着笑天欢粗暴,没心没肺,不值得他喜欢,又一遍遍地后悔不该骂她,不该甩开她的。
余瑟衣心揪在了一起。
待夜深,宫飞雄将余瑟衣拉回房,宫进在宫青焰房中打地铺睡了,没到天亮,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往床上望了一眼,闭上眼后,一下子睁开眼跳起来。床上没人了。
宫进感觉他真得快被他的少将搞得神经衰弱了,他三两下穿戴好,冲出去找人,结果刚跑出去,就听见屋檐上咕噜咕噜声,他一个纵身跃上,就看见他的少将又抱着酒坛喝着。
稍安了一下,便坐到他的身侧双手夺过他的酒坛,仰头一喝。
“要喝自己去后厨拿,别抢我的”,宫青焰再次夺过,再喝时,没了。他瞪了一眼宫进,摇晃着起身准备下去拿酒。
“少将,笑小姐曾当众说她喜欢你。”
“你说什么?”感觉像幻听,宫青焰站直了身,低视。
“那天我跟着夫人去买鸡的时候,其实碰见过笑小姐,她不止承认她是想和夫人套近乎,请夫人给她一个机会,她还当着街上那么多人对夫人说,她喜欢少将你,可是……”
“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
宫青焰已经没空等宫进说了,他本来就已经后悔自己那样跟她说话,那样甩开她的手,现在更加懊悔了,直接纵身一跃,奈何喝了酒,头重脚轻,差点掉下去,幸亏宫进扶住他。
“少将,你要去找笑小姐,也等天亮了再去啊,现在先好好回床上躺下睡觉。”
宫进趁宫青焰不备,点了他的穴,翻下屋檐,扶拖着进屋躺下。
给他脱去靴子,盖好被子,对上他醉迷中的两簇小火光,他讪讪然道,“少将,我是真心为你好的,你就先睡一觉,等酒气睡没了,才好去找笑小姐,否则搞不好你就睡大街上了。”
宫进重新躺会地铺上,打了一个哈欠继续呼呼大睡,可惜没多少时间可以睡了。
天翻开白肚时,余瑟衣便起来了,她一晚上都在做梦,梦见她的儿子因为笑天欢变得颓废丧志,整天花天酒地,不成人样。
想着梦里他一直怨她,她便揪心。
轻轻推开他的房门,走进去。宫进窝在地铺上卷着被打呼噜,她走到床边,见宫青焰也还睡着,伸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很轻很轻地说,“焰儿啊,笑天欢真得不适合你,别再执拗了。”
“娘,笑天欢不适合我,公主就适合我吗?”宫青焰突然睁开眼问道。
“焰儿你…”
宫青焰坐起身来,用手指按压太阳穴,视线不转,“娘,公主的脾气比笑天欢有过之而无不及,您都会说那是率真的表现,那么您就看不到笑天欢的率真吗?”
宫进悄悄卷起铺盖出去了,在关门时,听见余瑟衣吩咐道,“宫进,让阿香煮一碗醒酒汤来。”
“是。”
待宫进的脚步声远去,余瑟衣才回道,“没错,我看不到她的率真,我只看到了她到处惹事到处生非,这样没有修养的女子不配做我儿媳。”
“可是娘,您别忘了,她惹的事她生的非,您儿子我也差不多都有份,那是不是我也不配做你儿子啊!”
“啪”地一声,宫青焰的右脸上隐隐的红了,余瑟衣抖着手,怔怔地望着他。
宫青焰说完就内疚不已,连忙倾前抱住她,连声道歉,“娘,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
余瑟衣紧紧揪着他的衣,无声的哀泣。
这么多年的幸福差点让她忘记了一个事实——她只是一个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