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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这是一场让人血脉喷张的战斗,日本人在这个弹丸小县尝到了死亡的滋味。各种力量汇聚到了城外的田野上,黄尘滚滚间鲜血洗涤着耻辱……

天亮了。

大雾幻化成薄薄的一层云翳。

野草上的露珠把巴特的衣服洇得精湿,他摇晃着脑袋抖落头上的枝叶和杂草。清晨的成安城变得异样宁静,树林里甚至传来了鸟的啁啾声。昨晚短暂而战果非凡的交火撩拨起巴特和草原骑兵们的战斗热情,当姚大寿的守军和日军接战时,他们大声咒骂着看着西边传来的枪声,这些咒骂不单单赐予日军的,还有自己的盟军68军。为什么他们可以参战而我们不行?!

巴特走到窑厂的最高处用望远镜向西边张望,除了护城河内外成片的日军尸体外空无一人。难道昨晚68军的人把日军消灭干净了?巴特挠挠头,不可能吧,昨晚从目测来看日军足有一个大队的人马,凭借68军那些破烂武器怎么能把装备精良的日军大队吃得一干二净?

“****的姚大寿,便宜了你小子,怪不得不让我们参战呢!”巴特嘴里嘟囔着从城根向北扫视。突然他的嘴巴张大了,在牛槽沟里正隐蔽着成片的日军,黄色的军服看上去像一坨坨农人撒在沟里的牛粪。

“妈的,这功劳不能让姚大寿独吞掉!”巴特兴奋地顺着梯子爬上工棚:“全连集中火力向牛槽沟射击!”

牛槽沟像一道深深的车辙,由窑厂而起,至城墙西侧而终。它横亘在城前,宛如半月怀揽成安城。此时,羽仁次郎正面对着成安城仔细侦测,他吃惊地发现这座小城竟然没有北门!他恨不得立刻把情报官撕成碎片,自己的部队为这个不专业的情报付出了血的代价。眼下,他的部队处在尴尬而危险的境地:缺少弹药,进退两难,无论攻与退他们都将****裸地暴露在中国军人的枪口下。本来,羽仁次郎可以向山口尚林求救,可是出于自保,他不敢让这位处处与自己作对的上司知道成安城的糟糕境况。羽仁次郎现在所能做的是迅速扭转战局,惟有如此他才不会接受军事法庭的惩罚。

姚大寿站在城楼上,硝烟把他的脸熏成了黑色,望远镜下到处是日军的尸体,剩余的日军却了无踪影。

“姚营长,怎么回事?”李修武问。

姚大寿摸摸脑袋:“日本人有一个大队的人马,现在粗略估算,他们死掉的大约有三百多人,七八百人怎么会一眨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走!”钟汉生说,“他们就隐蔽在护城河外的牛槽沟里!”

传令兵迎面跑过来:“报告营长,接大堤西民团战报,该团在成肥路上炸毁运送炸药的军车两辆、两门步兵炮,消灭日军十人!”

“干得好!”李修武欣喜若狂。

“看来日军的弹药快要用完了!”钟汉生难以抑制内心的兴奋,“在日军援军到来之前我们必须集中兵力把日军全部剿灭!”

“可惜从城上打不到牛槽沟里的日军,现在最佳的射击角度是窑厂,要是巴特聪明的话……”姚大寿的话还没有说完东边的窑厂枪声大作。

“让巴特这个浑家伙拣了一个大便宜!”姚大寿颇为惋惜地一拍大腿。

骑兵连的轻重机枪顺着牛槽沟连续不断地扫射,无可躲避的日军再也不顾羽仁次郎声嘶力竭的命令,他们困兽般手脚并用跳出牛槽沟向北逃窜。

“弟兄们,开火!”姚大寿沙哑的喊声在充满硝烟味道的城头回荡。

城下,迂回到城西北的吴栋梁静静地匍匐在一道土埂后面,他在等待着时机倾泻自己内心喷薄欲出的熊熊烈火。

靳大柱也来了,他匍匐在吴栋梁身边忐忑地等待。

东边枪声大作,日本人疯狂地四散逃窜。

这是靳大柱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日本人。

在他看来,这些被板顺爷描绘成魔鬼的日本人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凶恶,反而在广袤田野的衬托下,他们显得非常矮小。

靳大柱有些失望。在他的眼里,这些日本人就像秋后棉柴地里乱窜的野兔。

吴栋梁把机枪递给一个警察,锵然一声拔出指挥刀:“对付日本人还是这玩意用起来过瘾!”

靳大柱看了一眼机枪:“二柱呢?”

“死了!”吴栋梁一声怒吼,携裹着尘土奔向田野。

靳大柱一愣,随即把王八盒子扔到地上,一把夺过一个民团团员的红缨枪:“二柱——哥给你报仇来了!”

警察和民团激起的烟尘遮天蔽日,像一阵狂飙刮向日军。

日本人的噩梦真正到来了。

城东窑厂,巴特横刀跃马带着骑兵连犹如雷霆万钧直扑日军。姚大寿顿时慌了神,他站在沙包上掣出了大刀:“68军的兄弟们,战功不能让骑兵连独占,大刀队下城堵截!”

士兵们呐喊着举刀冲出东角门。

察哈尔骑兵的迅捷让68军望尘莫及。他们绕过牛槽沟风驰电掣般冲向溃逃的日军。马刀高扬,战马嘶鸣,激荡起的黄尘遮蔽了半边天。巴特一马当先,马刀落处鲜血喷薄而出,染红了滚滚黄尘。日军机枪手仓皇射击,巴特的马一声长嘶摔倒在地。巴特鱼跃而起,此时,他发现了日军最核心的目标——羽仁次郎。这个仓皇的日军指挥官正被一群士兵蜂拥着撤向凤凰台。

巴特一声长吼跃上一匹落荒的战马。

日军试图阻拦巴特,可这些倒霉的士兵还没有举起枪的时候,刀口已经深深地斫进了他们的脖颈。

“把那个骑兵打掉!”羽仁次郎发觉了巴特的图谋。

士兵们的枪口全部对准巴特,子弹在昏黄的尘土中划过道道火红的痕迹,巴特迅疾滚到了一个土堆的后面。强大的火力瞬间把他的坐骑打成筛子。

“妈的,可惜了!”巴特狠狠地一拍大腿。

此时,盯住羽仁次郎这个目标的不仅仅是巴特,还有吴栋梁。

吴栋梁像暴怒的狮子朝着这堆日军士兵狂奔。他知道重围之下必然会有一个重要的人物。如果能手刃这位指挥官,他获得的将不仅仅有荣耀,还会倾泻掉自卢沟桥事变以来中国军人节节败退给他带来的所有憋屈。此刻,没有人吃惊为什么一个跛子能像闪电般奔跑,因为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狂奔——逃跑的,追击的,他们都在用尽全身力气奔跑,为了生命,更为了荣誉。

两个日军士兵被这种追逐激怒了——本来这种追逐是他们的特权。两个士兵回过头来端着刺刀大声咒骂着扑向吴栋梁。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吴栋梁躲过一个日本兵的突刺,用武士刀的刀背迎着另一杆枪向上一撩,顺手翻转刀把迎头向日本兵的头顶砍去,伴随着日本兵一声凄厉的尖叫,半截血肉模糊的膀子掉在地下。另一个日本兵转身就跑,“****的还想跑?”吴栋梁一脚将日本兵踹翻,刀身插入他的后心。

羽仁次郎惶惑地发现了这个携裹着狂飙在旷野中突进的矫健身影。

吴栋梁在高高举起日本武士刀的那一刻,阳光折射出的寒光刺痛了羽仁次郎的眼睛,狼狈不堪中的惊鸿一瞥让他近乎冷却的血液顿时沸腾——那是一把典型的大刀。那是哥哥羽仁一郎的爱刀,是爸爸送给哥哥的生日礼物。虽然看不清楚刀把上的鹦鹉螺,但羽仁次郎断定这就是哥哥的爱刀。他仿佛嗅到了刀身散发出的冰冷血腥的味道,这种味道太熟悉了……

羽仁次郎停住奔跑的脚步,他站在棉柴地里怔怔地望着吴栋梁逐渐逼近的身影。

“把那个支那警察干掉!”参谋长命令士兵们。

吴栋梁有着职业军人的敏感,他一个滚翻隐匿在密密麻麻的棉柴中。啾啾作响的子弹划过干枯的棉花叶,拖拽着一股呛人的烟雾钻进深黄色的干枯土地。吴栋梁在荆棘般的枝叶中固执地向前爬行,为中国军人雪耻的信念让他忘记了死亡的恐惧。

“停止射击!”羽仁次郎瞪着血红的眼睛大喊。

士兵们茫然地放下枪。

“都别动!谁要是打死这个支那人我就要他的命!”羽仁次郎下达了一道让士兵们感到匪夷所思的命令。

“少佐,快走!”参谋长焦急地拉了一把歇斯底里的羽仁次郎。

“滚开!”羽仁次郎把参谋长推了一个趔趄,“我要亲手杀了那个支那警察!”

参谋长的手掌按在了高粱茬上,他把手掌摊在眼前,洞穿的手掌心鲜血不可遏止地喷涌而出。

“把这个疯子给我控制住!”参谋长愤怒地命令士兵们。

羽仁次郎这位梦想成为“名将之花”的少佐被他的士兵们抬着一路狼奔豕突。羽仁次郎感到刺骨的羞辱,咒骂和挣扎都无济于事,士兵们决定不再听从这个疯子的指挥。正是北海道渔民的傲慢和执拗让几百名“帝国精英”抛尸异国的荒野,接下来他们要把这个偏执狂送上军事法庭,他应该为自己愚蠢的指挥付出生命的代价。

吴栋梁的左臂中弹了。鲜血滴落在枯黄的棉叶上,甚至能听到清晰的“啪嗒”声。疼痛没能冲淡他心中的惋惜,要是能冲到那个日军指挥官跟前,一刀将其毙命,就是被日军的子弹射成肉泥他也在所不惜。

跟他同样怀有沉重惋惜之情的还有羽仁次郎。他没有办法跟士兵们讲清事情的原委,而且他极有可能因为这次战役的失败而丧失为兄报仇的唯一机会,如果没有奇迹发生的话,等待自己的将是冰冷的监狱或者锐利的剖腹刀。

两个日本兵和靳大柱狭路相逢,其中一个因为惊慌还跑掉了钢盔。这是靳大柱第一次和日本人近距离接触,他惊奇地发现日本兵跟中国人长得没有什么两样,一样的土黄色皮肤,一样的黑色眼睛,一样平坦的鼻子。对于那个跑掉钢盔满脸青春痘的日本兵他心里甚至还涌起了一星半点的亲切感,太像靳二柱了。如果脱掉这身邪恶的黄皮他们和北漳村里的年轻人没有什么区别。靳大柱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些来自日本的年轻人一旦戴上钢盔就会变得如此邪恶。出于这种微妙的感受,他把红缨枪首先对准了戴钢盔的日军士兵。靳大柱抖动了一下枪头的红缨,红缨被挽成了一朵盛开的花朵,艳丽犹如成熟的高粱。靳大柱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首儿时的民谣——

红缨枪,红缨枪,

红缨红似火,

枪头放银光。

拿起了红缨枪,

去打那小东洋!

小东洋想把中国来灭亡。

打东洋保家乡,

不让鬼子再猖狂!

这首民谣是板顺爷教会他的。

在儿时,板顺爷就是靳大柱心目中的神。

那时候板顺爷是村里的红枪会会长。1927年,苛捐杂税压得百姓难以抬头,板顺爷就是凭借着一杆红缨枪和其他村的红枪会、大刀会一起冲进成安城活抓县长,赶走驻城的奉军士兵。靳大柱不但从板顺爷的手里学会了枪法,而且也学会了这首民谣,也正是这首民谣让靳大柱滋生了对日本人连绵不绝的刻骨仇恨。

“板顺爷,我替您老报仇了!”靳大柱拨开日本兵的刺刀,顺势将枪插进他的胸膛。这种奇异的贯通感让靳大柱的手微微发抖。日本兵的战栗从枪柄上传递过来,他手中的步枪无力地掉在地上,胳膊软软地垂下,嘴角开始流出鲜红的血液。

靳大柱退步抽枪,日本兵重重地栽倒。

“八嘎!”恐惧和愤怒让另一个日本兵原本青涩的脸扭曲了,他端着枪嘶吼着向靳大柱猛刺,靳大柱毫不费力地躲过刺刀,调转枪头用枪柄在日本兵的头上狠砸,顺势一脚将他踹翻。靳大柱踩着日本兵的胸口举起红缨枪,日本兵绝望地高声挣扎,虽然是日语但是仍可以清晰地辨析出他是在叫“妈妈”。靳大柱心头一软,枪尖深深地扎进日本兵脑袋旁的土地里。

“王八蛋,记住,这是中国的土地,那个叫日本的鬼地方才是你的老家!”靳大柱在日本兵的腰间踢了一脚。日本兵闭着眼睛不敢和靳大柱对视。

“怂!”靳大柱拔出红缨枪转身向北追逐败寇。

身后传来啪啪两声清脆的枪响。靳大柱惊讶地回头,自己放过的那个日本兵端着枪瘫软在地上。不远处,杨老宽手中的王八盒子还在冒着青烟。

很显然,是杨老宽救了他。

“靳家兄弟,对待日本人不能仁慈!”杨老宽的声音沉闷得如同一口嗡嗡作响的洪钟。

靳大柱呆呆地望着杨老宽,从此这个仇人变成了恩人。

“兄弟,这已经是第五个日本人了。”杨老宽蹲下去撕掉日本兵的领章,“战斗结束我会带着这些领章去见你!”

靳大柱默默无语——他没有办法再对救过自己命的人口出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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