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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战争和民族命运让李修武与钟汉生最终走到了一起。这时他们才发现,多年来在政治上的分歧远远无法超越血缘上的亲近感,大战前夕他们自然而然地把双手握在了一起……

中秋节就要到了。

处在战争汪洋大海中的成安小城像汹涌波涛里的一片树叶,仍然保持着怪异的宁静。集市上汹涌着购买过节物品的人潮,城楼忙碌的施工身影昭示着战争的临近,铺天盖地让人惶恐的战争信息却丝毫没有打乱成安人生活的节奏。

城南的匡教寺掩映在一片茂林中显得格外幽静。

匡教寺是一座建于北齐年间的古寺。隋朝开皇初年,禅宗二祖慧可在此说法讲经达三四十年之久,后经战乱,名寺古刹几乎毁于战火。虽然山门紧闭,但红尘战事的信息不绝如缕地传到了主持静慧的耳中,世外的战争和政治纷扰几乎没有对主持静慧产生任何心理影响,近四十年的修行,让她的精神犹如一泓死水,虽尘事扰心,内心却波澜不惊。每天做完早课,她喜欢在寺后的树林里散步,阳光渗过树叶在草地上铺就了一张斑驳耀眼的地毯,露珠沾衣浸透了她的鞋袜,静慧仰头闭目大口呼吸着清冽的空气,内心犹如一张白纸纤尘不染。向北望,城头的青天白日旗迎风猎猎飞舞,城头一派忙碌。

红尘的喧闹和方外的安静仅仅隔着一块高粱地。

一个穿着长衫的高个青年独立在柳荫下,他呆望着远处,好像有无限的心事。静慧不愿意惊动青年,她轻踩脚下的积叶,慢慢地想绕过他。青年发现了静慧,脸色浮现出一丝惊喜,就像是一个溺水者发现了施救者的小舟。

“法师!”青年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静慧轻轻地合十还礼。

“法师,能不能占用您一点时间?”青年蹙着眉,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说吧,施主。”静慧的语气安静得像徐徐飘落的叶子。

“我遇到了一个心结,不知道该怎么解开,请法师开示。”青年额头上的伤疤在微微抖动。

“说吧,贫尼听着呢。”静慧把手袖在僧衣里,双目微闭。

“法师,我是从北平回来的学生陈国良。”

“是陈家当铺老板的儿子吧?”静慧问。

“对,”陈国良点头,“法师,现在日本人入侵中国,大片的国土沦入敌手。眼看成安也马上要兵临城下了,我是知识分子,自然应该报效国家民族,我一心想为抗日大业贡献一份绵薄之力,可是……”

陈国良看了静慧一眼,静慧双目微闭像是睡着了一样,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可是,我深爱的一个女人马上就要和别人订亲了,他的父亲一直阻挠我和她的婚事……这件事让我一直心神不宁。昨天,她又让奶妈捎过信来,想要和我一起离开成安……可是成安马上就要面临灭顶之灾,我这个时候离开实在愧对爹娘故土啊!”

“阿弥陀佛。”静慧合十轻颂。

“法师,我究竟该怎么做?”陈国良合十的双手微微颤抖。

“孩子,应该读过佛祖以身饲鹰的故事吧?”静慧问。

陈国良点点头:“学生知道,是为了救一只鸽子佛祖割肉喂鹰的故事。”

“贫尼虽然是方外之人,但在国难当头、生灵涂炭之时要有爱国之志,慈悲之心,无畏之举,高远之见,智慧之思,应思利民护国,如此才是成佛之基,众善之首。你是在大学堂里读过书的人,需知认清国家至上、民族至上的意义为最大法施。即便是僧人也要以抵抗侵略、驱逐暴寇、达到军事胜利为第一无畏施!想想佛祖的故事,你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陈国良郑重地点头合掌:“大师,我知道了。”他跳上马背顺着高粱地的小路向着城门狂奔而去。

尘土飞荡,打破了清晨的静谧。

静慧望着陈国良远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她预感到一场惊心动魄的喧嚣即将打破佛门的清净……

夜晚,一轮圆月静静地把月光洒在满是落红残叶的县政府后院。李修武在月光下披衣徘徊,今晚他要等待一位贵客的到来。从钟汉生的眼神中他读到了一种强大的力量,他不知道这种力量来自哪里,但这种无形的力量有极为强大的感染力。在兵临城下的危急时刻,他十分需要这种力量的支持。管他是什么党呢,他血管里的血毕竟是中国人的,在国家危亡之际,还是把党同伐异的政治恶习搁在一边吧。李修武在心里说服了自己,尽管他对共产党人并无恶感,但国民党对共产党多年来的政治倾轧让他自然地生成了一种根深蒂固的成见。现在,必须把这种成见搁下,在外人面前,兄弟之间再多的隔阂也改变不了血缘上的亲近!

吴栋梁、周维德带着钟汉生和陈国良快步走进了后院。

“欢迎,欢迎!”李修武连忙迎了上去,“今夜良辰佳境,正好和钟先生彻夜长谈啊!”

钟汉生仍旧是一副商人模样,恭敬地握住李修武的手摇了摇:“敝人一介布商,不揣浅陋,能结识李县长是我莫大的荣幸。”

李修武虽然明白钟汉生是共产党无疑,但他还是不愿意点破这一点,他用力握了钟汉生一下:“照先生这样说,刘备还是织席贩履之辈呢,最终不也是三分天下了吗?”

“就算我是共产党,当下也是合作时期,在民族大义面前何必分你我呢。”钟汉生也话带机锋。

“好了,好了,咱们还是抓紧时间说说防御日寇的事吧。”周维德笑吟吟地说,“这兄弟之间口水仗打了这么多年还没有打够吗?”

大家都明白周维德话语中的寓意所指,不禁相视一笑,一起走进了书斋。

“钟先生,日本人已经近在咫尺,现在各地抗日烽火正劲,以成安这样的小县怎么能对抗日本人的铁蹄,还希望能听到您的良策。”还没有落座,李修武就迫不及待地问钟汉生。

“以我的拙见,要打痛日本人无论是我们这个国家,还是我们这个小县,只能走一条路——抗日统一战线。仅凭警察和保安队,我们的力量太弱了!所以,我们要团结起农民、工人、知识分子、小资产阶级甚至那些有投降派主张的一切力量,只有我们把分散的五指攥成一个拳头,才能真正在全县形成抗日力量。”钟汉生说。

“话虽好说,可要真正操作起来就难了。”李修武说,“成安人民风淳朴,爱国爱家,但是比较保守,拿各村的民团来说,大都是乡绅们出钱购买武装,目的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家的一亩三分地,要把他们糅合在一起谈何容易?”

“是啊,”钟汉生点点头,“当务之急是要做好宣传工作和思想工作,虽然我们成安人的抗日积极性很高,但如果不加以引导那只是一盘散沙。我们要把这些五光十色的珠子用一根线穿引起来,这样才能变成耀眼的项链。”

“钟先生说得对!”周维德说,“现在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发动起所有的宣传力量,让全县人都知道抗战的意义。让所有的中小学生都动起来,不但要让城里的百姓知道,而且还要让乡下的百姓知道。”

“钟先生、国良,你们可以帮着周局长把学校的抗日骨干组织起来,咱们大家都到街上演讲去。”李修武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轻轻地在桌子上击了一掌,“我也要去,我要让所有的成安百姓知道,他们的县长不会逃跑,李修武会和他们一起同甘共苦!”

“放心吧李县长,在学校里我就是演讲的高手。”陈国良说,“我们可以成立成安青年救国会,组织各界抗日青年进行军事训练和演讲宣传……”

“好,国良,我看这个青年救国会的会长非你莫属了!”周维德兴奋地说,“我来做你的下手,能把全县的青年团结起来,那将是一股强大的力量!”

“可民团的工作怎么来做呢,钟先生?”李修武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皱在一起。

“这就要辛苦李县长和吴局长了,”钟汉生说,“规模大的民团你们要走一遍,做乡绅们的思想工作,然后再适时地召开一次全县的民团大会,让各村的民团和保安团暂时统一由李县长指挥……”

“好,正如你所说,这样五根手指就攥成了一个拳头!”李修武的眼神里闪烁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其实,还有一股重要的力量我们要尝试着利用起来。”钟汉生沉吟了一下,“杨老宽的手下有几百号人,枪械也有几百杆,如果把他拉拢到我们的队伍中来,那将是如虎添翼啊!”

“不行!”周维德连连摇手,“钟先生糊涂了,杨老宽是什么人?他是土匪,他手下那帮人无恶不作,成安的老百姓畏之如虎狼,这些虎狼会服服帖帖地听我们指挥吗?搞不好会引狼入室的!”

“是啊,钟先生,对待杨老宽这个老牌土匪我们必须谨慎。”李修武说。

“吴局长,你的意见呢?”钟汉生问吴栋梁。

吴栋梁看了一眼李修武:“李县长,我同意钟先生的观点。杨老宽虽然是土匪出身,但这个人很义气,而且对日本人并无依附之意,上次我们饶他一命就是为了让他欠一个人情,这个人情要在关键时刻让他还上。等咱们的防御工作部署完毕后,我和钟先生去杨老宽的老窝走一趟,探探他的口风。”

“吴警长,那样太危险了。”周维德担心地说,“这些杀人如麻的土匪是没有道义可言的。”

吴栋梁坦然一笑:“和日本人的铁蹄下抗争,这颗头颅还能保得住吗?反正都是以身殉国,与其让日本人砍下,还不如让自己的同胞砍下。如果杨老宽下得去手就让他砍下好了!”

吴栋梁的话让陈国良身上的血为之一热。他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29军战士和学生兵们浴血奋战的情景。原来,一支军队的性格基因是可以渗透在血管中的,他所接触到的29军官兵的性格无一不像吴栋梁这样血性十足。

李修武在灯影下披衣徘徊,他知道,说服杨老宽简直是与虎谋皮。这些年来,杨老宽已经成为可以和临漳巨匪张清相抗衡的一股势力,其人在百姓的口中亦正亦邪,邪时为非作歹,杀人放火,正时又经常以一副悲天悯人的形象出现。据说,他特别喜欢替匪巢周边的百姓断案,每每断案时,他会穿着光鲜的“军服”端坐在公案后面,而原被告则要跪在他的面前陈冤诉屈,是非曲直全凭他的主观判断,听到气愤处杨老宽会把枪套朝桌子上猛地一拍,然后大发一派义薄云天的议论,偏偏这些议论往往又完全符合这块土地上滋生出的道德传统,加上杨老宽是出了名的孝子,这些都在他阎罗王般狰狞可怖的形象上涂抹了一丝道德金粉。关于杨老宽的种种传闻为李修武的判断设置了障碍,他不能揣测一旦吴栋梁和钟汉生进入匪窝会发生什么事情。

“笃笃”的敲门声打断了李修武的思绪。

赵楚原手拿大红请帖兴冲冲地推开门,发现钟汉生和陈国良后,笑容凝结在他的胖脸上,眼光里满是敌意和疑惑。

“李县长,他们……”

“他们是我的朋友。”李修武抱着双肩语气淡漠,“赵队长,你来得正好,最近一段时间你的保安队统一归吴警长指挥训练。”

赵楚原惊愕地看着李修武:“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李修武的语气仍旧冷漠如冰,“你手下的兵太缺乏管教了,上次北漳一役,你们保安队的军事水准暴露无遗,眼下日本人兵临城下,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弟兄们去送死。”

赵楚原的脸变成了一块红布。陈国良看着赵楚原手中的请柬,心一阵阵地颤栗,他知道自己和秀娟的命运已经无可挽回了。

“赵队长,你来有什么事吗?”李修武问。

“哦,”赵楚原回过神来,“犬子明天要订婚,恭请李县长、周局长、吴警长……”

“啪!”李修武重重地在书案上拍了一下,“国难当头,兵临城下,成安危如累卵,你却在这个时候给孩子订婚,我看你这个队长是真的不能再当下去了!”

“李县长……请帖已经发出去了……”赵楚原的额头渗出了汗水,他的目光怨毒地从陈国良和钟汉生的身上一掠而过。

中秋节在人们的忐忑不安中来了。

秀娟呆呆地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是一张姣美而苍白的脸。昔日眼睛里的神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揪心的忧虑。今天,是她和赵洪亮订亲的日子。可这个原本应该喜庆的日子却成了她二十年人生时光中最揪心的一天。

梳妆台上的蝈蝈笼里已经空空如也,两只蝈蝈死了。

秀娟认为这是上天的一种暗示。

昨天夜里周大娘带来了陈国良的回信——“国良哥没有说什么吗?”秀娟问周大娘。

“没有。”周大娘自小带大的秀娟,看到秀娟眼神里的惶惑,她的心像刀搅一样,“他好像很伤心,只是不停地说什么‘匈奴……’我看那孩子八成也快疯了。”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秀娟的心一震。

“对,就是这句话。”

“国良哥我明白你的心了!”秀娟失神地说,“我不怪你,怪只能怪我生不逢时,生在这个乱世。你放心,就是今天定下这门亲事,我也要等你到灭尽匈奴那一天!”

“姑娘!”周大娘心疼地把秀娟揽在了怀里,“认命吧,你不答应这门婚事,老爷肯定不会应承的,你这辈子就连温家大院的门也别想迈出去……”

“大娘不用说了,给我打水,我要洗脸。”秀娟喃喃自语。

周大娘答应一声,端着脸盆去打水。秀娟望着镜子里自己惨白的脸,苦笑了一声,眼泪簌簌而下。

一切都将在无声无息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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