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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风雨交加的城头,李修武在狂吼:“为什么一个卵子大的国家可以打得我们这个巨人没有招架之力?为什么人家可以轻易地拿下北平、天津、石门这些北方重镇?这不怪我们的武器不如人,要怪只能怪我们的每个人心里都揣着一个自己……”

仿佛是某种恶兆,在距离正定县城不到400里的成安县城此时也是秋雨连绵。县城冷静的街道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人们都躲避在店铺内为今年的收成担心。虽然日本人的铁蹄已经近在咫尺,但闭塞的消息还没有真正惊扰到这个宁静的小城。夜晚尚未降临,陈家当铺早早地装上了门板。陈国良背着手站在院子的走廊里,呆呆着望着铺天盖地的雨帘出神。

昨天,周大娘偷偷地找到陈国良把蝈蝈笼送给了他。

“周大娘,您这是……”

“姑娘给你的,她说你会明白……”

陈国良端详着精巧的蝈蝈笼,青涩涩的高粱篾味道让他恍若回到了童年:他和秀娟坐在匡教寺后的柳荫下,满脸稚气的秀娟捧着蝈蝈笼用狗尾草逗弄着蝈蝈。

“国良哥,你看蝈蝈在里面多寂寞啊。”秀娟的眼神里是满满的怜悯,“我要变成了这只蝈蝈该怎么办啊?”

“傻丫头,你怎么会变成蝈蝈呢?”

“我说的是假如!”秀娟认真地说,“你说,假如我变成这只蝈蝈该怎么办?”

陈国良想了想:“那我就变成一只蝈蝈和你在一起,那样你就不会寂寞了。”

秀娟的眼睛一亮:“说话要算话。”

“拉勾!”陈国良伸出小手指。两只小手紧紧地拉在一起。

暮色中,陈国良骑着马一路狂奔来到城南的匡教寺。

那片高粱地仍旧和童年一样通红似火。寺后,杨柳如烟,绿意婆娑。他跳下马低头侧耳倾听虫鸣,孩子般蹑手蹑脚地追扑着草虫。这里的一切都太让他熟悉了:这片高粱,这座古寺,这些柳树……

“国良哥,你看蝈蝈在里面多寂寞啊。”那稚嫩的声音好像从天际传来,柔柔地落入陈国良的耳朵。陈国良的眼泪无声地滑落,国仇家事让他的心悲凉得犹如天际的夕阳。山河破碎,报效无门,劳燕分隔,姻缘难就,对于一个有抱负的男人来说,这两种打击是最致命的。

一只蝈蝈落到了陈国良的手掌心,他轻轻地摊开手,蝈蝈露出了翠绿的羽翼,跟童年时的那只蝈蝈一样漂亮——只是少了另外一双小手。陈国良的眼泪滴在了蝈蝈的身上,他轻轻地把蝈蝈放进笼子。

入夜,他坐在恒和盛的门槛上等着去城隍庙听戏的周大娘。

虫声唧哝,两只小虫在笼子里快活地追逐打架。陈国良捧着蝈蝈笼像是捧着一个沉重的诺言:今生今世,无论在何处我都要陪伴你。

周大娘回来了。

陈国良唤住了她:“周大娘。”

“国良。有事吗?”

“把这个笼子还给秀娟。”陈国良郑重地递过去蝈蝈笼,沉重得犹如捧着泰山。

“你们在闹什么?”周大娘不解地望着陈国良。

“秀娟会明白的。”

周大娘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接过蝈蝈笼叹了一口气:“国良,秀娟的心全在你身上。”

天上飘着雨丝,和着眼泪滑落在陈国良的肩头。

“国良,你在想什么?”父亲陈羽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陈国良的身后,他温厚的手掌轻轻搁在了陈国良的肩头。

“没什么。”陈国良强装出一丝笑容。

“是为秀娟的事吧?”陈羽纶叹了一口气,“秀娟是个好孩子啊,如果能成为咱们陈家的媳妇自然是好事。可是她的那个爹……唉,国良,天涯何处无芳草?好男儿何患无妻?”

“爹,如果这辈子不能娶到秀娟,我情愿一辈子不娶。”

“傻孩子……”

钟汉生打着一把油纸伞匆匆跨进了院门。

“汉生,情况怎么样?”陈羽纶问。

“咱们到屋里说。”钟汉生一脚踏进客厅,拿起桌上的茶壶倒进茶碗里,一口喝了下去。“我刚从邯郸回来,石门沦陷了!”

“啊!这下完了!”陈羽纶猛地坐在椅子上,“看来蒋委员长寄希望于谈判的策略是错误的,日本人铁了心要吞掉中国。石门是华中的门户,此城一破,邯郸危矣,成安危矣。”

“是啊,成安危在旦夕了!”钟汉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钟叔叔,我们眼下该怎么办?”陈国良忧心忡忡地问。

“我看这位李县长在打与不打之间正举棋不定,不过幸运的是,他是一位开明爱国的县长,当务之急是要劝说他全力准备好抗日。如果被人鼓动弃城而逃的话,那成安的老百姓可要遭殃了!”

“那我们赶快去做他的工作啊。”陈国良说。

钟汉生摇了摇头:“从上次李修武对我的态度,可见他对共产党人有些成见。这也不怪他,这些年来,蒋委员长‘攘外必先安内’的做法,让国共两党恩怨颇深。作为国民政府的县长,他对我态度冷淡也在情理之中……”

“从县政府的情势看,大多数官员是主张抗日的,但赵楚原手里握有的保安队却十分消极,此人是成安抗日的一大阻力。”陈国良说,“吴栋梁是积极主张抗日的中坚力量,而且他在思想上也已经完全接纳了钟叔叔,咱们可以依靠他做李修武等政府官员的工作。”

钟汉生点了点头:“国良说的对,咱们就从吴栋梁入手。”

窗外雨潺潺,钟汉生的心却焦灼如火。按照日军这样的进攻速度,过不了多久成安就将兵临城下。

“事不宜迟,国良,咱们现在就去找吴栋梁!”

秋雨中的成安北城墙显得异常破落凄惶。

城墙上荒草凄凄,野树蓬蓬。点点秋雨落在护城河浑浊的河水中,激起了阵阵涟漪。李修武和周维德、吴栋梁披着雨衣绕墙而行,修葺城防的民工因为下雨暂时停了工,大段残缺塌陷的城墙让李修武忧心如焚。这样的城防在日本人的重炮面前实在是不堪一击。日本人已经快要兵临城下,而城防的修葺工程却迟迟不能完工,这样的现状怎能不让人担心?

李修武站在城头,望着雨中的平坦无垠的田野心绪难平。秋风入怀,冷冽如冰,他重重地打了一个寒战。不知道多久之后,这城池、这土地、这些父老都要落入异族之手。

“唉!”李修武拍墙慨叹。

“李县长,我看这工程不能再迟缓了,日本人已经攻下石门。石门距离邯郸不过数百里之遥,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周维德摘下雨衣的帽子一任冰冷的秋雨打湿花白的头发。

“可是这些民工说什么也不肯冒雨施工。”吴栋梁无奈地说,“刚才我差点跟他们动了手。”

“走,咱们到工棚那看看去。”李修武说。

三个人沿着城墙向东门走去。

“成安城没有北门,将来的防御重点在东门和西门,这两段城墙必须要格外坚固才行。”李修武边走边说。

西城城墙过道上横七竖八地撑着许多简陋的帆布篷,在飘摇的秋雨中不住地摇晃,民工们躲在工棚里有的抽烟聊天,有的在睡觉,木料和砖瓦零乱地堆积在雨中。

“出来,都给我出来!”李修武的声音大得盖过了风雨。民工们茫然地从工棚里探出头。

“你们为什么停工?”李修武喊哑了嗓子。

“没看到这大雨吗?”

“真是的,又不是给自己家干活。”

民工们根本不买李修武的账。

“栋梁,看你的了,把他们都给我从工棚里弄出来!”李修武对吴栋梁说。

“大家都出来!”吴栋梁爆喝。

没有人理会。

吴栋梁从枪套里拔出手枪:“我再说一遍,都给我出来!”

民工们躁动着慢吞吞地走出工棚。

“嘭!”吴栋梁朝天放了一枪,老乡们加快了动作,他们呆呆地站在雨中看着怒不可遏的吴栋梁。仍有人躲在工棚里,他们摸紧了身边的工具,像兽笼里躁动不安的野兽,随时准备扑上去把猎物撕咬成碎片。

吴栋梁察觉到了弥漫在空气中的不安,他用询问的眼光看了李修武一眼。他知道,如果真把这群倔牛逼急了,那情况将变得无法收拾。

李修武愣了片刻,突然脱掉雨衣扔到了城墙下。他提起长衫的下摆笨拙地爬上了一堆木料。

“县长……”周维德和吴栋梁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

李修武冲他们摆了一下手,然后攒足力气开始大喊:“乡亲们,我是县长李修武!”

民工们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落汤鸡一样狼狈的清瘦中年人。

“我只想请大家走出工棚,我给大家说几句话。”才两句话,李修武的声音就变得沙哑起来。

躲在工棚里的民工终于探出了头。

“不知大家是否知道,日本人已经打过了石门。石门在哪儿?就在邯郸的北边,它距离我们成安也就三百里路。三百里路有多远?骑着马不过是一天的路程!石门到北平有多远?不过五百多里路,日本人从北平打到石门仅仅用了四个月的时间。算算我们还有多长时间?!”

民工们开始低声地议论,李修武的话让他们感到一种真切的惶恐。日本人真的要来了!

“我问问大家,中国的人口是多少?!”李修武问。

民工们茫然地摇头。

陈国良和钟汉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举着油纸伞站在了民工中间。

李修武一愣:“陈国良,你是北师大的学生,我问你,日本的人口是多少?”

陈国良想了一下:“我记得大约是七千万。”

“中国呢?”

“中国是四万万。”陈国良不假思索地回答。

“好!大家都听到了,在中国面前日本人就是个矮子。”李修武喊破了嗓子。

“日本在咱们中国面前还没有卵子大。”底下飘来民工的声音,人群爆发出了阵阵大笑。

“还笑!你们还笑得出来!”李修武大吼,“为什么一个在你们眼里卵子大的国家可以打得我们这个巨人没有招架之力?为什么人家可以轻易地拿下北平、天津、石门这些北方重镇?我来告诉大家,这不怪我们的武器不如人,要怪只能怪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揣着一个自己,当官的想的是保财,当兵的想的是保命,老百姓想的是自家的炕头。大家都这样想这个国家还有什么盼头?!”

李修武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这座城在大家的眼里是成安人的城,大家都在想是为公家干活,都在盘算着怎样磨洋工,可你们从来没有想过这座城就是自己的家,修好它就等于修好了自己的家,那样强盗才不会轻易闯进来。有人一定会说,日本人来了我们就当顺民,可是顺民是那么好当的吗?看一看东北的同胞吧,他们在日本人眼里连二等公民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奴隶、畜生和试验品。还有人会说日本人来了我们会跑,可你能跑到哪里去呢?日本人的胃口是整个中国。不要找借口逃避了,我们就那么想当亡国奴吗……”

“当官的,日本人来了你会不会跟那些北平的官一样逃跑啊?”人群中有人问。

李修武的脸上混杂着泪水和雨水,他双手举天,跪在坚硬的木料上:“我李某人虽然不是成安人,可我是成安的父母官,守护这方水土是我的职责,今天我要把话撂在这儿——我李修武誓与成安城共存亡,城在我在,城破我亡!”

人群中掌声如潮。

李修武脱掉长衫丢在一边,穿着一件短汗衫走近木料堆:“乡亲们,小时候我在老家保定也做过几天泥瓦匠,大家都看看我这手艺丢了没有。栋梁,你来帮我做小工,我来做泥瓦匠。”李修武拿起一把瓦刀。

“修武,还有我呢。”周维德扔掉雨衣,挽起了胳膊。

“维德兄年纪大了,你还是在工棚里歇着吧。”

“周某虽然老了点儿,可也不是纸糊的,就算是为抗战出一点儿力吧。”

陈国良和钟汉生相互一笑,把油纸伞丢到雨里拿起了工具。

“干活了!”民工们的吆喝盖过了风雨声,他们的身体里有一种激情在燃烧,这种激情****着他们的肝胆,像被泡在高粱酒里一样热辣辣地烧灼着。

“汉生先生怎么也来了?”李修武一边干活一边问。

“县长都来了,我们做百姓的能不来吗?人多力量大嘛。”钟汉生意味深长地说。

李修武一愣,随即坦然一笑:“一直听栋梁说你是条汉子,也是一位爱国人士,如果今晚有时间咱们可以聊一聊。”

钟汉生的心险些跳出来,他兴奋地点了点头。

“国良,给大家唱首歌提提神!”钟汉生大喊。

陈国良答应一声,跳上了木料堆,清清嗓子大声唱了起来——

中华锦绣江山谁是主人翁?我们四万万同胞。

强虏入寇逞凶暴,快一致永久抗敌将仇报。

家可破,国须保,身可杀,志不扰!

一心一力团结牢,拼将头颅为国抛,拼将头颅为国抛!

歌声悲怆而激昂,它穿过雨声像一声声惊雷在城头回荡。

人们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他们站立在雨里热血被歌声唤醒,泪水莫名地淌下。

家可破,国须保,身可杀,志不扰!

一心一力团结牢,拼将头颅为国抛,拼将头颅为国抛!

李修武、钟汉生和周维德泪流满面地大声合唱。他们的手终于挽在了一起。

两条溪流历经崇山险壑,终于有望汇成大河,奔腾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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