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王爷不相信我,而且这话只会加深你对我的怀疑。但是,我还是要说。王爷觉得一个虚名和满府的人命那个重要?”杜青知道朱恪在揣摩她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实。自己虽然是一心为着他着想,但是由于自己并不是和盘托出,好多事情也是阴差阳错的匪夷所思,也就怪不得他对自己的怀疑。但是,有些事情,不说远比说了更合适。
“哦?”朱恪意味深长的看着杜青,“原来,爱妾这是为本王着想啊?那我还真要谢谢你呢!”他不相信她。杜青垂下眼帘,预料中的事情还是出现了,自己预计的最好结果就是朱恪相信她,而现在只是出现了自己设想中的普通景象。她还有办法。没有关系,自己要暗中帮助他。
“既然王爷不相信我,那我也没有办法了。明天一早,我就会随着侍卫回京城去。但愿王爷能够马到功成,早日凯旋!”杜青,打定了主意,自己只能明日在回去的路上离开,看来这件事情不能瞒着南平大人。自己成败与否就要看南平相不相信自己了。这个自己还真是没有什么把握。杜青,怀着心事,准备离开军帐。今晚要好好计划一下明日的逃脱计划。
“你,站住!”朱恪见杜青也不分外分辨自己,只是自顾自的准备离开,心中的怒火再一次被点燃。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虽说女人心海底针,但是这男人的心依然需要很用心的揣摩。就像是现在,自己就不知道朱恪的怒气从何而来。
“你去哪?”
“回军帐里休息,明天回京城啊?”杜青很自然的回答,自己不是按照他的意思在行动吗,这又生什么气?
“哼!”朱恪冷笑,“休息?我看是好避人耳目,子时的时候好去树林里会见什么人吧?”
杜青猛然转过头来,清澈的眸子里有着一丝微怒,第一次朱恪从她眼中看着不一样的情绪,真是不简单。“王爷,这话应经超出一个女子承受的范围了。”
“你是一般的女子吗啊?一般的女子哪个会作出你做得事?”朱恪这话倒是真的,自己嫁给他后,做得每一件事情,好像都有点离经叛道。但是他这样的污蔑她,自己真的有点生气了。
“那依王爷所言,一般的女子该是什么样子的?项丝那样的吗?每日每日瞧着柔弱,明着暗着争宠斗气,见着身家比自己高的就和别人比美貌,瞧着样貌比自己高的就和别人比身家?当面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王爷这么多年以来,就是喜欢见着人演戏吧?还是自己也已经喜欢着演戏?猛然见着不想不会演戏的人,倒是不习惯了!”
第一次,朱恪见识了她的利刃,掩藏着平静外表下的利刃,她说的一点也没有错。自己又何尝不知道项丝和那些姬妾们在演戏,自己也是。可是杜青真的像自己说的那样干净,一点都没有演戏吗啊?
“别把自己说的那样清高,你自己就不演戏吗?大家都是王宫侯门里出来的人,谁又比谁干净的多?”
“是!我没有那么清高。我也是每天在演戏,可是我要是不演戏又怎么在这样的世间活下去。我娘亲倒是一个去伪纯真的人,但是却生生的被这世间给逼死了。我答应过她,要好好活着,活着就得演戏!我每天都在扮演着一个叫杜青的女子。身为侯门的孤女,奉旨嫁给一个时时提防自己的相公,每时每刻还要提放着流言蜚语。好呀!好一个戏子!”
南平站在帐外,帐内时时传来两人的争执之声,是争执。这种争执不是王妃的那种撒娇般的无理取闹,那是一种压抑的爆发。王爷和青夫人两个人居然在吵架。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算是所有的现象都不利于青夫人,自己依然愿意相信她是清白的。
吵架?寻常百姓家每对夫妻每日都可能遇见的事情,在皇族的家庭简直不可想象。他们的教养和身份决定了他们是不可能像寻常的夫妻那样用争吵来解决一些分歧甚至增进感情。但是,杜青注定是要打破朱恪的一切常规。两个人在军帐里吵的不可开交,同时两个人都是聪明绝顶的人物,吵起架来颇有一些势均力敌的意味,一个人刚说出一句话,另一个人马上就能会意,甚至就着这话继续说下去,一波一波,掀起一段又一段的高潮。谁又能说在吵架时能够马上会意自己的人在某种情况下不是自己的知己呢?
“你要是敢出去,我就打断你的腿!”伴随着朱恪的这声怒吼,杜青猛然掀开帘子。堵在帐外的人,见到余怒未消的杜青,都有些讪讪的退到一边。一向平静如水的杜青竟然有了情绪的波动,四位侍卫倒是有一点惊奇。可是接下来,竟还有一件事要颠覆他们的想象。
“站住!”朱恪怒气冲冲的掀开门帘,一把抓住向前走的杜青,“放手!”杜青甩开他的手,打算继续朝前走,突然,朱恪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杜青先是拦腰抱起,再将她扛在肩上,回到了自己的军帐。
什么情况?所有看见的人只有这一个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