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朱恪满眼的疑惑让杜青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她不想再欺骗他,但是同时她也知道若是自己将所有的真相告诉朱恪,这个男人也不会相信她。她木然的垂下眼帘,恢复笑颜,“我是杜青啊,你新纳的妾。”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怎么会……”朱恪想起杜青告诉过自己她时荣国公的幕僚,倒是他虽然将信将疑但是怀疑的成份更多,但是现在杜青的观察和分析能力让朱恪越来越不敢忽视这个女子。
“我和你说的话都是真的,是你自己不愿意相信我。”杜青将脸转到一边,继续看着那两个探子。看来中土与西北的这场战争不可避免,可是据荣国公那边传来的消息皇上这一次对于战争的胜负不甚关心,他太想要借助这场战争收回自己的军权了。
“那你还知道些什么?”朱恪这一次不敢再将杜青的话当作戏言,他挥手对南平和北北说了两句话,两个人颔首离开,在南平离开之际,再一次默默的观察了一下站在巷子口的这个神秘的青夫人,看来西筱说的一点也没错,他们都低估了这个青夫人。
“不知道,但是你想知道什么呢?”自己是不是说的太多已经露出了马脚,朱恪的智谋并不像普通人,他能在一无所有的皇宫占据一席之地,并且单枪匹马三分兵权于天下就足以证明他并非池中之物。自己居然就这样掉以轻心了,还是自视甚高啊!
“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谁?”朱恪明显感到杜青在转移话题,她越是这样越是让朱恪觉得就算她说的话是真的,但是也不是全部的事实,这个女子一定还有更加不可思议的底牌。
“王爷,有些事情并不能只看表面,这个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不管我是谁,现在这一刻我都是你朱恪的妻子,我不会害你!”杜青又一百种理由可以将眼前的情景搪塞过去,但是她忽然厌倦了对这个梦想着成为乞丐的朱恪撒谎。曾几何时,自己多么渴望长大,这样自己就可以选择不再充斥着权术与谎言的生活。直到长大了才知道,自己是那么的幼稚,成长不过是一切以幼稚作为掩盖的荒唐变成成人世界的常态。自己到底还是成为一个又一个的谎言编织者。只是这一次,自己实在是不想再欺骗他了,虽然知道这谎言他也不会相信,但是就是这,她也不愿意了。
朱恪面色凝重,他不再言语,太多的斗争与残酷早就让他失去了信任人的能力,他不确定的失去从来都是直接定义为谎言,但是对于杜青自己似乎失去了这种能力,就算是理智告诉自己她并不像自己所说的那般,可是心里却还是愿意相信她的话。
“既然,荣国公不擅长马战,皇上为什么这一次非要派他去。西北的战事一项是由我来负责,皇上这般大动人事,不怕打败仗吗?”朱恪不再盯着探子,坐到巷子口的阳光处,杜青挨着他坐下。
“皇上刚登基不久,相对于御敌于外来说他更想保持自己的根基。当初分权是为了皇权永固,现在集权依然是为了皇权。近日,又适逢河北水患,朝廷赈灾又不得力,朝中对皇上的微词又再一次兴起。作为先皇最出色的皇子,你自然难跑干系。这个时候若是派你去西北打仗,以你的才华,不说是万全的胜利那也不会差太多。皇上岂会给你这个露脸的机会。他派我父亲去,一则是为了打击荣****,另一方面,我嫁给了你,一旦荣****有什么闪失你作为姻亲也难逃干系。一箭双雕的事情,皇上又岂会放过。”杜青背靠在墙上,懒洋洋的,若是自己现在说的不是这样隐秘的事情,这样无所事事的晒着太阳的生活还真是享受啊。
“那照你这么说,皇上这一次是一定不会派我去西北了?”朱恪和杜青聊着天,心中盘算着如何将眼前这场危机化解。
“是的。皇上不仅不会让你去前线而且,到河北赈灾的差事也不会轮的到你。”项太师已经秘密在联系一些京城商户,作为京城最大粮食商的幕后老板,杜青当然知道朝廷想要派谁去做这个名义上的苦差实际上的肥差呢?
“是项太师要去河北是不是?”巷子外来来往往的人们谁也不会想到在这闹市的一条小巷子里一个王爷和他的夫人两个人居然在谈论影响朝廷命运的大事。
“你知道?看来王妃倒是什么都不瞒你。”杜青不确定这事项丝有没有参与,她说这话不过是为了测试项丝在朱恪的心里到底处于一个什么地位。但是,这个男人不知是太过于精明还是别的什么,他并不回答杜青的话,将这话题直接忽略。
“就算皇上不愿让我去西北,但是老国公刚刚平定了内乱,不让他歇息就直接让他上战场,这也说不过去吧?为什么一直以来闲置大的南疆军不会是这一次的主力呢?”朱恪也得到一些消息,但是零零星星的,现在通过杜青的分析,自己可以将这些的讯息串联到一起,这样倒是成功的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南疆军一直以来是镇守南方边境,一则是不适应马战,此外皇上还有一件事情是隐忍不发的,等着朝臣们反对我爹上战场的时候,再一举消灭所有的反对之声。”
“什么事情?”这件事情倒是引起了朱恪的警惕,在他所有的讯息里,都没有这一条。
“南疆的土司反了。”杜青被太阳的晒得有些发晕,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却被朱恪一把扯住,又跌坐在朱恪身上。
“你干什么?”杜青有些恼怒,这毕竟是大街上,自己坐在一个男人的身上,这成何体统。
朱恪不理会杜青的挣扎,执意想要知道这消息的来源。
“你先放开我!”杜青想先站起来,怎料朱恪两只手紧紧的环住杜青的腰,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
“你先告诉本王,这消息是你从何得来的?说!”杜青在朱恪身上左右不停挣扎,让这王爷身体和心里都产生了一种异样的反应。他有些后悔用这种办法对付杜青,这更像是对付自己的损招。
“你先……啊……我说!”伴随着朱恪的手不断的游走,杜青的脸一阵的红白,老天爷,这可是大街上,就算是自己不受这中土的世俗影响在,这也太……杜青缩着脑袋,捉住朱恪的手,有些可怜兮兮的道,“你先让我站起来,我一定告诉你好不好?”
朱恪也不再坚持,因为自己也不想在大街上上演活春宫不是。他松开了手,杜青慌忙逃开,连跑两步,确定朱恪暂时抓不住她,方才放下心来。朱恪倒是有些失落,怀里的温软瞬间失去了。
“你知道盛世粮仓吗?”杜青心有余悸,站在巷子口,时刻警惕着若是情况不对,就撒丫子走人。
“知道,中土最大的粮食收购商,就是国家粮仓也未必比的上他的气魄。南疆的土司和他有什么关系?”只是这个老板一直以来都是一个神秘的角色,很少有人见过他。
“南疆是中土最大的粮食供应地,作为南疆的实际统治者南疆土司掌握着所有的粮食买卖。若是盛世粮仓和南疆土司没有关系,那他怎么能成为中土最大的收购商。”其实自己作为盛世粮仓的幕后老板,深知南疆的民风政治复杂,所以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有探子作为新土司的幕僚,只有掌握了统治的后继者才能掌握这个地区的统治权。
“所以呢?”中土一直以来都是奉行重农抑商的政策就是为了防止这些商业巨头会联合地方的分割势力分裂国家,没想到盛世粮仓会和南疆土司勾结,这倒是一个新鲜的消息。
“盛世粮仓的老板和南疆的老土司是结拜的兄弟,但是两个月前老土司身亡,皇上虽然确定了大少爷的土司地位。但是他其他九个弟弟却不服他,最近更是直接爆发了兵变。现在南疆内部早就陷入了混乱。而中土并没有大规模派兵镇压,就是因为皇上想要将这个机会毫无例外的交到南疆将军的手里。这样紧迫的局势,谁还比南疆将军更有资格呢?”
“你又是怎么知道?”这样机密的事情,朝廷里知晓此事的一定不会超过三人,连自己都一点风声都不知晓,为什么杜青却知悉的如此全面?
“因为我认识盛世粮仓的老板,他十天前刚刚从南疆逃命回来,告诉我的。”这件事情是真的,不过南疆的内乱也是他挑起来的。这个小丑居然以为这样就可以掌控整个南疆,自己养的狗居然反咬了自己一口。若不是自己消息得到的快,她培植的势力就将彻底在南疆失势。还好,最后关头,自己力挽狂澜。虽然,现在南疆看起来依然是一团糟,但是五少爷在这场战争里必将获得胜利。至于那个商业天才他想要得到与自己才能不匹配的东西,那下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我说,哪来的乞丐快快给我滚!你们挡住我的财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