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本来自己一个人住在梅园这种偏远的地方,做什么事情都方便一些,但是现在因为天涯的缘故,要搬到离王爷寝室最近的雅苑去,实在是因福得祸。她狠狠瞪了天涯一眼,少年并不在意,只是四下里观看着雅苑的环境。
“杜青,这园子不是为你建的,这王爷是为了我才将你从那冷宫里接出来的。你应该感谢我,求我继续住下去,这样你才有机会和那王爷双宿双飞啊!”天涯翘起一只腿,拿起桌子上的一颗葡萄丢到嘴里,神情得意。
“你不在这里,我会生活的更好!”杜青,想到明日就是三日回门之喜。若是自己告诉了然和荣国公天涯到来的消息,两个人怕是担心她而不肯即刻回云泽去。这两个人为了她在中土已经吃了很多苦,不管自己能不能完成云泽人的宿命回归云泽去,也一定要让他们顺利回去。
“哎?杜青,这王爷成亲也好几年了,为什么没有一儿半女的,莫不是他不能人道,你和我说说,我找人给他瞧瞧!”
“嘭!”杜青朝着少年的后脑勺又是一下。
“哎,你又打我做什么?我可是这中土的贵宾!”少年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虽然皱着眉,单页没有真生气。
“你小小年纪,怎么满口胡说八道!”杜青其实也注意到这个问题了,就算是朱恪专宠项丝其他姬妾没有机会,但是项丝,为什么也没有孩子呢?她和朱恪已经成亲一年多了啊!可是现在自己才进王府三天,这些事情也要一一查明才是。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我这可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要是姐夫不能人道,不如趁早将他休掉,再找一个好的!”少年从怀中掏出一个玲珑的瓶子,那瓶子通体剔透,里面莹莹的团着一股绿色的气体,煞是好看。
“你不要异想天开好不好?这里是中土,不是云泽。我的幸福我自己会看着办的,到是你,要是阴谋诡计耍的太多了,到时候再也回不到本性就完了!”杜青实在是不想看到天涯最后被权术侵蚀了心智沦为权力的奴隶,再也找不回真正的心灵。
“这话,也正是我想要和姐姐说的!你当真不愿意和我一起回云泽,而要和这个一点也不在意你的男人共度一生?”天涯,将手放在瓶子口,若有似无的拨弄着盖子。
“是!在我还没有会云泽的资格之前,我是不会回去的!”杜青瞥见少年的工作,在说话间突然动手,将瓶子的盖子打开,并迅速掩住鼻子,闪到一边。
“你!”瓶子里的气体扩散开来,少年来不及堵住鼻子,指着杜青刚发出一个字,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哎!”杜青站在远处好一会才靠近天涯,天涯保持着倒地的姿势,她用手在天涯颈间试探了一下,没事,只是简单的迷药啊!这个臭小子,真是时时刻刻不忘记算计她!
“鬼影!”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杜青唤鬼影出来,将天涯背起安放到厢房的床上,杜青在后面跟着。待到确定天涯确实没事之后,将棉被为他盖好,缓缓地退出了房门。床上的人在听到门关上的声响后,微微翘起了嘴角。他睁开那妖媚的眼睛,“既然,你决定了,弟弟就送一份大礼!”少年将自己袖中早已经散尽的空瓶子丢在角落里,诡异的笑了笑。
杜青从天涯的房间走回来的路上,神志就开始浑浑噩噩。她眼前的景象开始左摇右摆,坏了,到底还是中了这小子的招。但是,是什么时候呢?她扶住身旁的假山,想歇息一下,摇摇脑袋,就一个趔趄,一头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抬起头,人影晃动,杜青伸手扶住那张不断摇晃的脸,定睛许久,“怎么是你?”原来是朱恪。还以为是天涯要带她回云泽呢?
“你不是让南平告诉我有话要和我说吗?”朱恪到了宫门前才知道,皇上打猎兴起今晚宿在了清河行宫,扑了个空,就让东明带着自己的折子赶了过去,自己先行回来。这边刚一回府,南平就来报说,杜青有话要对自己说,是关于那个安息王子的事情。想到事管国家大事,朱恪不敢停留,打发了前来接寝的李嬷嬷,就赶了过来。刚一进雅苑就看见杜青摇摇晃晃的从远处走来,一头栽倒他的怀里。
“什么南平北平的,不知道你说什么。你快些离开,这里,这里,不安全!”杜青趁着自己还能控制自己的神志,将朱恪推开,想自己走到房间去。谁料,刚一推开朱恪,就跌倒在地上。
“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朱恪见杜青的面色有异,神色也不像往常,像是中毒的迹象,观察了一下四周,没有什么人经过啊!况且雅苑离自己的寝室最近,守卫一向森严,不可能有外人进来。
“看!开花了!”忽然杜青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说了这么一句话后,面带着微笑,栽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开花了。这句话将朱恪的记忆引向了很久以前,那时自己在北疆做人质的时候,也见过一个女孩,她换心欢喜的对自己说,开花了。后来自己再也没有见过她,去寻找的时候,北疆人都说那里是一片不可能有人存在的区域,他是被梦魇了。可是自己怎么会有如此清晰的记忆,那个孩子指着自己的胸口给他看,那里有一颗石头做的心,心上开满了花。
朱恪,摇摇头,觉得不可思议。这个杜青一句胡话就将自己从不愿想起的往事勾了出来。他回首对跟在他身后的随从说,“你们下去吧,去太医院寻个太医来给青夫人看看。”吩咐完,朱恪将杜青从地上拦腰抱起朝房间走去。
朱恪将杜青放到床上,等待太医前来,不知道自己这个身世显赫的小妾又得罪了何方神圣。但是看样子她只是睡着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请一个御医给看看吧!“杜青,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要嫁给本王呢?”睡榻上的杜青神色黯然,她的眉目清淡,宛如一幅极淡的古典山水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