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当了!
刘向瞬间意识到这一点,不由颓然泄气,这下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好吧,算你猜得对,我确实有这个想法。”刘向破罐子破摔,反到理直气壮起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有这个想法也很正常啊。——能不能告诉我有什么后果?”
“后果嘛……”杨婵似乎在故意调刘向的胃口,长长的尾音足足拖了十几秒,然后才轻飘飘地说道,“后果当然是肯定会生出个怪物。”
“啊?”刘向彻底傻眼,呆愣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就像我一样。”杨婵又突兀地加了一句。
刘向听得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坐回去吧,我已经施展念力屏障。”杨婵东一句西一句,说话毫无重点,脸上的表情也很古怪,很严肃,又似乎有些跃跃欲试。
总之,刘向完全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只能坐到她身旁,静观其变。
杨婵从杯中取出那盏三蕴莲花灯,轻轻朝堂屋大门一点,一道霞光闪过,堂屋大门无风自动,突然就关上了。
阳光被阻隔在门外,屋内一下子昏暗下来。在刘向的眼中,杨婵那如同画中仙子般的玉脸也随之变得阴晴不定。
“接下来你所看到的,将是灌城最大的秘密。”杨婵异常严肃,甚至有些狰狞地对刘向说道,“当今世上只有两个人知道这个秘密,二哥和我,现在又多你一个。如果还有第四个人知道这个秘密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把他杀了,然后也会杀了你。明白么?”
刘向被她这番表情给吓到了,双手把眼睛一捂,诺诺地道:“我能不能不看?”
杨婵为之一窒,伸手就把他的手拉了下来,气急道:“婆婆妈妈的算什么男人?给我看仔细了。”
刘向其实不是不敢看,只是他见杨婵刚刚的心态不对劲,故意逗她而已。现在被他这一闹,杨婵的表情立刻缓和下来。
见她心态恢复正常,刘向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道:“我准备好了,你想让我看什么?”他作好心理准备,打算看出一出美女变野兽的好戏。
杨婵点了点头,没说话,缓缓举起手中的三蕴莲花灯。一股耀眼的青光骤然从灯芯处迸发,充斥着整个堂屋内,桌椅、墙壁、屋梁……全都闪烁着青光。屋外烈日炎炎,正是一天里阳光最充足的时刻,屋内却凭空生出几分阴森恐怖的妖气来,说不出的诡异。
青光越来越亮,笼罩的范围也越来越大,很快将杨婵整个人都吞没其中。刘向半眯着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这一幕,眼睛被青光刺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突然,杨婵右手一动,噗地一下就将三蕴莲花灯往额头上一拍,青光倏然消失,屋内再次为之一暗。
刘向吓了一跳,定晴看去,只见那盏三蕴莲花灯已然消失不见,而杨婵的眉心处却凭空纹上了一朵莲花。
粉红色的花瓣、明黄色的花蕊、绿色的莲叶,一应俱全,三色交辉,栩栩如生。这朵莲纹看上去跟真正的莲花毫无二致,只是缩小了许多,比姆指略大一点。
刘向被眼前所见给震住了,手指那朵莲纹,磕磕巴巴道:“你……你也是圣族?”
小蝶的额头上同样有一道银纹,比杨婵的莲纹狭长宽大了许多,却没有这么逼真,更像是缕铭上去的。但毫无疑问,这是圣族独有的标志。
杨婵显得有些疲惫,一只手支着耳侧,深喘了几口气,眉宇之间却透着轻松。刘向看出来了,杨婵现在的神色,分明跟刚刚自己说出圣符的秘密时毫无二致,她显然也憋得很辛苦。
“我不是圣族。”杨婵出乎意料地摇了摇头道,“我是圣族后裔,身体里有四分之一圣族血统。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么?我体质特殊。”
“记得。”刘向点了点头,这才明白她的体质是怎么个特殊法,也明白了当日在蛮南森林时,杨婵为什么可以服食巨灵丹而毫发无损。圣族的体质惊人,比山巫族都强上无数倍,自然不怕区区巨灵丹的副作用。
“好了,后果你已经看到了,现在还想娶那个小妖女么?”
杨婵说得好像后果挺严重,但在刘向眼里,这算什么后果?疑惑地道:“好像也没什么啊,不过是多了一个纹身而已。”
“笨蛋,这不是纹身,是圣徽。”杨婵美眸一瞪,嗔道,“别以为仅仅只是多一道圣徽,它代表的是永远也挣不脱的异族身份,如果泄露出去的话,那就死定了。这种苦守秘密,不敢对人言的痛苦你不懂。你知不知道,就算在梦里我都要告诫自己别说梦话。长年累月,天天如此,那种痛苦能把人逼疯。”
刘向对这一点到是深有体会,他可不仅仅要保守圣符的秘密,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藏在脑中呢,确实非常难受。
“为什么你敢让我知道?”刘向奇怪地问。
“因为你跟我一样啊,你体内有一道圣符,同样见不得光,我不怕你泄露出去。”杨婵理所当然地道。
刘向才不信她的话,别人的命永远没有自己的命宝贵,怎么可能因为同样见不得光就能毫无保留地信任对方?
当然他很理智地没再追问,指了指杨婵额头的莲花,转口问道:“那不是法宝么?怎么变成圣徽了?”
“不是法宝,而是本命法宝。”杨婵回答道,“圣族的圣徽就是本命法宝。你那位小妖女额头上银纹的也是,不过她现在年纪太小,本命法宝还没有觉醒。如果她觉醒了本命法宝的话,我也压不住她。”
“哦,”刘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难道她不怕齐王殿下,也不怕毕大师,却会怕你,原来是低阶妖兽面对高阶妖兽时的身体本能。”
“你说什么!”杨婵玉脸一沉,寒霜密布。
“啊?”刘向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歉,“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比喻,打个比喻而已。那个,别生气啊……”
杨婵如何能不生气?不等他说完就玉手一抬,五指再一张,眉心上的莲纹青光一闪。
然后刘向就飞了,砰地一下后背撞到堂屋的东墙上,再慢慢滑了下来,躺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