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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为什么吃过饭她还要将人送回学校去?林苏车速平缓地向前行驶着,一边忍不住皱眉在心中自问。

妃郢尘说要送苏老回去,师徒俩似乎还有事要谈,为了不耽误方唯同学明天上课,妃郢尘拜托林苏顺路将方唯送回J大,反正不管林苏是不是真的“顺路”,妃郢尘都会让她答应下来的。

当时林苏瞥了眼乖乖站在一旁,因喝了点酒而脸色红润的方唯,平时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氲着层水雾,朦朦胧胧的好像走在大街上就会被人拐跑似的。

找不到什么理由拒绝,也真的担心有人会将方唯拐走,林苏只好答应妃郢尘的请求,把迷迷糊糊的方唯同学塞上车,亲自送回去。

夜晚的街道静悄悄的,路灯昏黄,向远处看去,可以看到无数闪着的霓虹灯,五光十色,迷乱了人的视线。

在十字路口遇到红灯,林苏缓缓停下车,夏日熏暖的夜风由打开的车窗外吹入,撩乱林苏利落的短发,舒服得让她大大的呼出一口气。

微微侧过头,看到在副驾驶座上睡得安然的方唯,圆圆的娃娃脸上没有任何防备,眼睫浓密细长,在眼睛下方投出一片扇形的阴影。

与五年前相比,时光似乎在方唯身上停住了脚步。

在见到方唯的一瞬间,林苏感到一阵心悸,因着那记忆中的面容,因着记忆中的笑脸,还有那双再清澈不过的眼眸。

面对如此清澈的眼眸,谎言和隐瞒似乎都无所遁形,这让她有一丝心虚,有些想要逃避。

可作为一个年长方唯六岁的“成年人”,林苏命令自己要理智冷静,就像面对解剖台上的受害者一般。

脑筋转到工作状态,林苏浅褐色的眼眸熠熠,顾盼有神。

不过,如果方唯知道她把自己和死人相提并论,想来会非常哭笑不得。

正要发动车子,放在驾驶座旁的包包里传来一阵轻柔的铃声,林苏将方向盘轻转,把车子停在路边停好,才接起电话。

“喂,我是林苏。”

“……”

彼端的人语速极快,林苏习惯性地皱了皱眉,在对方讲话告一段落后道:“我马上就到。”语毕,将方向盘打了个转,车子掉头往与J大相反的方向开去。

车速要比方才快了不少,道路两旁的路灯快速地向后退去,林苏开车时分神看了一眼睡在副驾座上的方唯,眉心蹙起。

抿了抿嘴唇,林苏专注于驾驶,现在重要的是正在等着她赶到的凶案现场,至于方唯只能委屈他呆在她车上了。

熟睡的方唯眼睫快速地眨动了下,而后极自然地在位置上转了个身,身体往座位上缩了缩,似乎在寻找舒适的姿势。

林苏见状,微不可察地喃喃道:“真像个孩子。”

林苏赶到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左右,夜色深沉,越偏离市中心,周围的光线越昏暗。

寂寞的夏日夜晚里,忙了一天的人们已经逐渐入眠,而在本市一座大桥旁聚集了四五辆警车,附近的社区值班民警已经在现场周围拉起了警戒线,警用灯闪着红色的光芒,在深夜时分看着格外的刺眼。

林苏关门下车,由后备箱中拿出日常放在里面的一个工具箱,边戴上手套,边拉起警戒线向大桥下走去。

还未走近,林苏已经闻到了空气中散发的臭味,那种尸体暴露在外太久,而慢慢腐化后的味道。

脚步不禁又大了一些,林苏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

市局刑警队三组的组长第一时间带人赶到现场,林苏走过去,与三组组长点了个头示意,掀开白布开始检查尸体。

没过多久,林苏脸色铁青地站起身,对三组组长说:“死者为女性,死亡时间大约是两到三天前,死者面容被毁,手脚主动脉处都有刀痕,死前可能受到过极残忍的折磨,死因是失血过多。至于死者的年龄……”

林苏深吸了一口气后才继续道:“根据死者的骨骼发育情况判定,年龄大约在十六到十八岁之间,其他的详细情况要等具体尸检后才能知道。”

三组组长的眼神随着林苏的话慢慢变冷,平素漂亮的脸蛋也仿佛结了层冰般,“有办法确定死者的身份吗?”

“问题不大,不过需要时间。”重塑被害人面部最耗费的就是时间,毕竟国内的技术还不能与国外相比,这方面林苏也很无奈。

紧绷着俏脸,三组的沅组长眼睛都没眨一下,向林苏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哪里。”脱下手套,林苏拍拍沅组长的肩,提起工具箱离开现场。

沅组长招来两名警员,负责把女受害者的尸体打包运回警局去。

单手叉腰,沅组长对正在周围勘察现场的众警员高声喊道:“阿莫,你去交通局调出最近三天内大桥周围来往车辆的视频记录;小吴,天一亮你去打听周围有没有什么人看到最近有什么可疑人物或车辆在大桥附近出现过;小张,你去查查最近的失踪人口里有没有人与受害者年龄条件相符的,其他人继续排查现场,不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是。”接到命令,所有人立即行动起来。

“在没有任何消息、线索前,请假的人取消休假,全体加班。”沅组长冰冷的声调,掷地有声。

“是。”已经习以为常的警员们认命地呼出一口气,埋头工作。

林苏站在河旁的灯柱下,缓慢地呼出胸中的那口气,今夜对他们这些人来讲,又是一个不眠夜。

昏黄的灯光打在她身上,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嘴唇抿起,使下颌的线条也向上紧绷着,眼神冷静无波,仔细看去似乎还闪动着什么情绪,却藏得很深、很深。

侧身躺在副驾驶座上,头枕在椅子上的方唯轻轻睁开眼,干净得如十月天空般澄澈的眼眸,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车外想着心事的林苏。

眼神再清醒不过,再清明不过。

方唯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早,而叫醒他的人正是连夜解剖尸体,刚刚写完尸检报告,眼中充满血丝,一脸疲倦的林苏。

其实方唯的酒量并不差,但昨晚他的导师有心为他搭了个桥,给他一个和林苏单独相处的空间,他自然不会推拒。

但事事总有意外,还没等他在车上“幽幽转醒”,林苏便接到工作上的电话,之后便没有悬念地忙了一整夜。

因为实在没有时间将他送回学校去,最后林苏不得不迫于无奈地将方唯一起带回了警局,让一名警员帮忙把他扶到办公室里,她便不见了踪影。

林苏做完尸检回来时,方唯是知道的,可是既然已经演了戏,自然就要做个全套,不然实在破坏他的形象。这自然也是他导师教他的,做事就要贯彻始终,不可半途而废,那样太没毅力了。

所以直到林苏叫醒方唯前,方唯都背对着林苏,窝在办公室的小沙发上,睁着眼睛数绵羊,共计数了七万八千五百七十二只。

“方唯,醒醒。”林苏推了推方唯。

“嗯,林苏?”方唯眨着水光潋滟的大眼睛,眼中有着刚睡醒的迷蒙,是他刚刚小小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功劳。

“这里是我的办公室,昨晚我有工作,没能将你送回去,你要是有课现在赶快回去吧。”林苏道。

轻揉了两下眼睛,方唯坐起身明知故问:“你一夜没睡?”

“案子比较急。”用再简单不过的五个字向方唯解释了下,林苏回身拿起桌上打印好的尸检报告,再确定一遍没有什么问题,才好交到沅组长手上。

“充分的休息是良好工作的基础。”方唯看着满脸疲惫的她,认真地道。

林苏闻言看了方唯一眼,脸色端正严肃,“多谢关心,我会注意。”

哎!方唯同学伤心了,这个人还是这样,只要有人稍微对她表示下关心,就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这样很不可爱啊!方唯同学心里哀怨地想。

孰不知,他现在那副轻蹙眉头,实则痛心疾首,外人看来却很想上前摸摸的表情,才是真正的可爱。

林苏挑眉,心想方唯在想什么呢?

“警局外有早餐店,你可以买些东西在路上吃,慢走不送。”这次林法医头也不抬地道,直接下了逐客令,她现在实在没有时间来应付方唯。

方唯有种被嫌弃的感觉,忍不住在心里泪流满面。

不过,方唯的心理素质非同一般,三秒钟后已经恢复精神,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对林苏露出抹微笑道:“那你忙吧,我不打扰你工作,先回去了。”

方唯一边说着,却没有向外走去,而是向林苏走去。

林苏诧异地再次抬起头,眼中有着疑惑。

拿过林苏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方唯按下一组号码,拨通,而后办公室内响起一阵西洋风笛的音乐,方唯掐断信号,将她的手机放回原位。

“我的手机号,没事常联系。”语毕,方唯也不待林苏由诧异中回过神,转身潇洒地走了。

林苏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桌上已经跳出屏保的手机,在心底否定了自己昨晚的想法,五年的时间方唯不是没有变化的,至少在行动力这一点上,似乎更加积极了。

拿起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方唯刚刚拨出的那组号码,陌生得像属于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

静静地握着手机呆站了半晌,林苏将号码存入通讯录,将手机放回桌上,拿起尸检报告也离开了办公室。

那种瞬间悸动的感觉,在存下方唯手机号码时,再一次由心口扩散开来。

其实今天方唯很空闲,上午自己没课,也不必给本科院的学生上课,是个可以放心在宿舍里睡到大中午的日子;下午只有两节课,结束后这一天便算过去了。

踏出警局大门,方唯看了下表上的时间,六点十分,只怕早起的鸟儿也还在某个树枝上站着打瞌睡呢!

于是方唯面向东南露出副痛苦不堪的表情,张嘴喝了一口东南风,为那些大约没睡醒就要早起的鸟儿们掬一把同情的泪。

同时也为自己此刻的处境流一滴伤心的泪。

林苏真是太无情了,重工作轻色相的家伙,方唯在心里有些愤愤不平地嘀咕了句。

自他们认识不久后,方唯便发现林苏有个很坏的毛病,那就是不管什么事,在她眼中摆在最末位的事永远是感情。

她在自己身前设了一堵墙,拒绝所谓爱情的东西靠近,相对也拒绝了很多人的示好,关心与爱慕,体贴与倾恋,林苏基本上选择将这些视而不见,对她来讲爱情好像是多余的东西。

就如林苏会将方唯带回警局,不是出于关心,而是出于责任;就如她赶他走,不是出于体贴,而是出于个人原则,还有她现在有工作要忙,无暇分心去照顾别人。

所以,就算方唯倔强地不肯走,赖在林苏的办公室里,希望与她多相处一会儿,那也是徒劳的,林苏只会继续有条不紊地忙自己的事,将他丢在一边种蘑菇。

唉,方唯十分郁闷地叹了口气,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而且还因为这个人而选择了学医,五年的时间更没有冲淡他对林苏的感情。

方唯站在人行道上,默默地对自己说:“方唯,原来你和你师兄一样,骨子里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啊!哈。”

对自己说完,方唯觉得这个笑话好冷,自己忍不住抱着手臂摩擦了两下。

清晨的阳光温暖而不炙热,淡淡地散在方唯的眉目上,黑亮的眼眸里添上抹晴空的颜色,隐约中带着点笑意。

方唯觉得五年来他最大的变化,就是遇事时的冷静还有乐观,世上没有无法解决的事,愁什么呢!

林苏又不是机器人,他总能追到她的?!

所谓近水楼台,才能先取得那个月。

他与林苏不管在生活中,还是工作上都没有交集点,何况他还没有工作,所以方唯觉得自己离先得月的楼台还不靠边。

既然如此,方唯自然要想办法去接近自己的目标,等待不是他的作风,而且只怕再等下去,他没将人追到,林苏已经嫁人了,毕竟林苏的年龄已经不小了。

而方唯之所以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林苏现在还没有结婚,是他家导师昨晚已经光明正大地帮他问过了。

不过,不幸中的大幸,苏老是林苏的老师,而自家老师是她的师弟,他也因为当初知道她从事是的法医工作,而选择了相同的专业。

如此一来,想接近林苏并不是一件难事,去求他导师就是了,大不了被自家导师八卦一下。

打定主意,方唯也没在路边的早点铺买早餐,现在时间还早,可以直接杀到他导师家去,有求于人时总要献下殷勤是不?

跳上公交车,方唯在窗边的位置坐下,转头看到公交站台上两个七八岁的孩子,并肩站在那里等车,一人手里捧着个热腾腾的大包子,满脸幸福的笑容。

真是两小无猜啊!方唯支着下巴,在缓缓开动的公车上笑眯眯地想着。

“吾徒,夜不归寝是不对的。”妃郢尘拉开门,对仍穿着昨天那身衣服,此时已经变得皱巴巴的方唯痛心疾首地教育道。

“导师,彻夜工作化身成为国宝,实在有损你的形象。”方唯边受教地点头,边认真地回道。

妃郢尘呵呵一笑,俊秀得过分的凤眸向上轻挑,“若非你夜不归寝,你导师我怎会这么辛苦?”

忙不迭地点着头,方唯看看时间,笑嘻嘻地说:“老师,你再不让我进去,对门那位要上班的漂亮的女白领就要出来了。”凭他导师现在这副慵懒性感的模样,他真怕那位女士会饿狼扑食啊!

见方唯眼中闪动着不怀好意的笑,妃郢尘伸手扯了扯他白皙的脸颊,“她要是出来,为师先把你推过去。”

他可还清楚地记得对门的小姐见到方唯时,异常兴奋地吐出两个字“正太”,眼中闪烁的光芒直接让妃郢尘联想到一种动物。

饿狼!

师徒俩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含义。

“进来吧,先去洗澡,不然为师会因忍受不了你身上的酒臭味而将你丢到对门去的。”妃郢尘退开一步,让方唯进来。

方唯边向浴室走边忍不住偷笑,他家导师就是一张嘴不饶人。

师徒俩收拾妥当,坐在餐桌旁的时候已经是正常的上班时间了。

方唯把现榨的豆浆放到妃郢尘面前,拿走妃郢尘刚刚泡好的咖啡,“老师,请你修正你不健康的生活态度。”

“方唯同学,请记住你主修的方向是死人。”某教授不客气地指出。

“老师,你的专业也是一样的。”方唯笑嘻嘻地回了一句。

妃郢尘瞥了坐在对面的方唯一眼,眼神凌厉,眼风如刀。

方唯扬着圆圆的娃娃脸,眉目下弯,颊边两个深深的梨涡,眼神明亮无畏地回视着他。

半晌,妃郢尘“扑哧”一声笑出,端起杯子喝豆浆,“说吧,有什么事想拜托我?”

方唯一笑,直言来意:“我想到警局法医室去帮忙。”

“这件事你应该去找苏老,找我作用不大。”他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老师,这种小事就不要惊动苏老了,你帮忙解决就可以了。”方唯道。

“承蒙不弃啊!”妃郢尘放下玻璃杯,认真地看着方唯道:“方便说说想去法医室的理由吗?”

方唯扯出抹浅笑,神情中也添上丝认真,“我和林苏是旧识,她做过我高三复习的辅导老师。”

那时方唯还是个刚成年的大男生,性格叛逆,不受拘束,对学习也没有什么兴趣,在高中结束后,他不打算继续考大学。

但是方唯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祖辈中做老师的人也不少,可算得上是书香世家。

方唯的父母在知道他的打算后,并不赞同,希望他至少给自己一个机会,方唯无可无不可地答应了下来。

因为原本没有上大学的打算,高中三年方唯基本都是打擦边球混过考试,绝对的“六十分万岁”的学生。

而既然答应父母要考大学,该有的复习自然不能少,而方唯的父母担心儿子敷衍他们,就托朋友找了个辅导老师来给他,更考虑到他的心情与性格,找了个年龄相差不大的,这个人自然就是林苏。

听方唯讲到这里,妃郢尘忍不住一阵好笑,眉峰向上一挑,“这个老师选得好。”

“老师,你这是在幸灾乐祸。”方唯不平地道。

妃郢尘点点头,“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是我的爱好。”

方唯无言,就知道和他抗议是没用的。

第一次见到林苏,与她现在的样子差不多,眉目疏淡,眼神冷静,很有几分“未老先衰”的感觉,让方家父母很是放心。

而方唯对于这个没大自己几岁,故作深沉的老师则无什么感觉,林苏讲解知识点时,他仍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大大的眼睛半阖着,没精神得很。

就在方唯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觉得手心一疼,睁开眼就看到林苏拿着不知从哪里摸来的大直尺,而他向上摊平的掌心则传来阵火辣辣的感觉。

自此,方唯才了解到这位看似沉稳的辅导老师,内在性格上存在着暴力因子,不到半年的补习,方唯不知挨了多少“板子”,可谓真正体味到了以前学生背不出书就要挨戒尺的痛苦了。

“那你还喜欢她?”妃郢尘边动作优雅地喝着粥,边不客气地反问。

方唯单手撑着下巴,歪头想了想,而后笑眯眯地说:“她生气的样子比较有人气。”所以一不小心就动心了。

认同地点点头,林苏的个性妃郢尘还是有所了解的,“由此可见自制力太强也不是好事。”林苏就是那种把什么事情都自己一肩担的个性。

坚强,有韧性,耐力极佳,必要时有着自己火爆的脾气,可是当她遇到困难或是伤心的事时,也同样以坚强的面具掩饰着脆弱,承受的底线无限大,而相对内心的压力也不小。

“她可以脆弱点,我很乐意借肩膀给她。”方唯轻声道。

吃下最后一口粥,妃郢尘扬眉看着他,“这句话你对她说过?”

“嗯,说过。”

“结果?”

“她铁青着脸问我是不是没睡醒?”方唯同学伤心地扑到桌面上,林苏当时的话还真够打击人。

不客气地笑出来,妃郢尘揉揉方唯的头发,“你现在不是知道她为什么说这句话了?”

“知道。”因为年龄的差异,刚成年的他,和即将踏入社会的林苏相比,太过青涩、稚嫩,缺少成熟周虑的思维,那时的他们,根本无法站在同等的位置上谈论感情。

“记住,现在你们是平等的。”虽然方唯还是一个学生,但是该有的成熟妃郢尘相信他已经具备了。

“嗯。”脸埋在臂弯里,方唯瓮声瓮气地应了声。

“我一会儿给苏老打电话。”

“嗯。”

“乖,去把碗洗了。”妃郢尘拍拍手,起身去书房继续忙自己的事。

“老师,我一会儿给你泡茶。”

“好。”

初夏的阳光正好,由一旁的玻璃窗外射进来,晒在人身上暖暖的,方唯趴在桌子上,看着外面刺眼的阳光微微一笑。

“林苏,脆弱一点,才会开心一点。”方唯喃喃地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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