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闲若华就在厨房里忙得大汗淋漓,这全都要拜她那个夜不归宿的妹妹所赐。最后一个煎蛋终于做好了,闲若华抹掉脑门上的汗珠,将自己辛辛苦苦准备的早餐端上了餐桌。
“你们就凑合着吃吧!”闲若华连忙活动活动胳膊,扭动扭动腰肢,“我觉得还是在企业做一个大女人比较容易,居家的小女人要成天饱受烟熏火燎,得多折磨人呀!”
吴欣欣低头扫了一眼闲若华准备的早餐。原本就因为一夜未眠身心俱疲的她,此刻的脸色更加不好了。闲若华一看母亲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要挨批评,不过,她决定忍了,谁要现在是特殊时期呢!于是,闲若华脸带赧色,嘿嘿笑道:“我煎鸡蛋的时候一直在担心若贤的安危,所以有些失手。”
“煎鸡蛋可是若贤的拿手绝活!”吴欣欣竟没有直接嫌弃闲若华的手艺,她在睹物思人,正一脸幽怨地看着盘子里焦炭状的鸡蛋。
“你们打起精神好不好?若贤才一个晚上没有回来而已,至于担心成这样吗?既不睡觉,也不去进货,甚至连早饭都不做了。”
“若贤什么时候不辞而别了?一次也没有!”吴欣欣焦急地说,“昨天下午还在勤勤恳恳地卖水果,我回来时她却不在了,当时我就应该去找她,都怪那时我太大意没想太多。”
“现在也不需要想太多!”闲若华安慰道,“若贤好歹也是一个大人了,她有自己的判断,不可能青天白日就被人拐走了。”
“你没见昨天那两个闹事的神经病,她们就是在寻找漂亮的未婚姑娘。”吴欣欣越说越担心,早饭也不打算吃了,站起来道,“不行,我还是要去一趟派出所。”
“昨晚不是去过了吗?”闲逸致放下碗筷,稍显冷静地问。
“昨天晚上是昨天晚上,今天再去问一问,那两个找上门的人贩子已经放出去了,我心里发慌,总觉得若贤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吴欣欣说话间就向外面冲去,却被闲若华一把抓住了。
“妈妈,你应该相信若贤,她是成年人了。”
“你相信你妹妹的智商已经成年了吗?”
吴欣欣一句话就让闲若华哑口无言。闲若华思考几秒,然后一脸郑重地说:“先吃点东西,我会带上若贤的照片陪您一起去警局的。”
“不用上班了?”闲逸致一边吃饭一边问道。
“今天星期六,你们都忘了?”闲若华叹息道,“还是赶紧吃早饭吧!”
盛家大宅,此刻也乱作一团,原来是盛慜彧夜不归宿还不接电话。黄梁梦抓来盛慜喆、盛慜婧、盛慜钘一一盘问,却毫无所获。
“妈,我们是真的不知道大哥去哪里了。昨天晚上,我和慜婧、慜钘在佘姑姑的房间里玩了很久才各自回房休息的!”慜喆解释道。
“嘿嘿,我们监督佘姑姑去了!”慜钘想起佘灵偷吃饼干被他们抓到时的囧样不免一脸兴奋地说,“简直就是当场人赃俱获呀!”
“妈,这一次真不是我们串通好了刻意隐瞒您。我们也想知道大哥去哪儿了。”慜婧脸上的表情可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她有模有样地说,“本少女的第六感预测的结果是大哥昨晚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慜婧说这样的话有什么依据?”黄梁梦慌忙掩饰着眼中升腾的不安和恐惧,厉声否认道,“你大哥向来都是规规矩矩的,绝对不会乱搞男女关系。”
“男人嘛,哪有不好色的!”慜婧白眼一翻,脱口而出,“我们班就有男生上午还说喜欢我,下午就跑去和另外的女生表白了。”
“姐,你有人追了?”慜钘兴奋地问道。
“何止有人追!”慜婧骄傲地说,“追我的男生都能分成两队打一场篮球比赛了。”
黄梁梦被慜婧的话吓得冷汗直冒。果然是虎父无犬女!黄梁梦以前只知道慜婧喜欢倒腾那一堆破布,却不知道慜婧的校园生活里还隐藏着丰富的情感生活。
“不过,那些男生没有一个我能看得上眼,我理想中的恋爱可不是发生在初中,而是在高中!”慜婧一脸沉醉地说。
从昨天到今天,黄梁梦所受的打击真是一波接一波,一点也不比盛耀祖当年干出那些混账事情让她轻松。黄梁梦最害怕的就是几个孩子长大以后随了盛耀祖沾花惹草的品性。可是,眼下的情况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学霸盛慜彧如今开始夜不归宿了;花季盛慜婧已经有一大波追求者;更不要说盛慜喆,正是俊美帅气的年龄,偏偏喜欢束长发玩音乐,这又要欠下多少风流情债呀!黄梁梦一番思量之后,目光落在了盛慜钘身上,幸好慜钘才六岁还不太通晓男女之事,她还有一个暖心又可爱的小孩呀。等一等,想到可爱二字的黄梁梦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慜钘那成天装神弄鬼的嗜好别说可爱了,不可怕就谢天谢地了。突然之间,黄梁梦浑身无力,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她摇头叹息道:“完了,完了,我费尽心思养大的孩子们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有什么好失望的?你应该自豪,养出这些鬼精的孩子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你什么时候出现的?一点动静也不出,想吓死人呀!”黄梁梦一抬头就看见头发蓬乱,眼神呆滞,嘴唇苍白的佘灵,木然地站在几个孩子中间。
“有一会了!”佘灵有气无力地说,“什么时候吃饭,我已经饿得快要魂飞魄散了!”
“一顿不吃就饿成这样了?头发也不梳了?你大哥不让你吃晚饭那是对你好,他是希望你能瘦一些,然后找个好男人嫁了。”黄梁梦苦口婆心地说。
“大哥不让我吃晚饭竟是在打这样的算盘?那他真是瞎操心了!我佘灵哪是因为胖嫁不出去的,是我自己不想嫁!我没看上那些臭男人!”佘灵两眼充血,激动地说。
“该结婚的不结婚,该好好学习的反而桃花朵朵开,这一家子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呀!”黄梁梦幽幽叹息道。
“哎!整个盛家就剩下我一个听话的人了!”慜钘连说话的模样都像极了黄梁梦,真不愧是个听话的孩子。
也许昨晚折腾太久,既劳心又劳力,此刻的盛慜彧仍然沉沉地睡着,就连空气中弥漫的馨甜味道也全然不知。和盛慜彧的沉睡不同,有一个女孩早早就起了床,正在厨房里快乐地忙碌着。突然,客厅里传来一串清脆的铃声,正巧女孩的早餐也准备好了,她把早餐放在餐桌上就走过去接起了电话。女孩没有想太多,她以为做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慜彧吗?你的手机坏了吗?昨晚怎么不回家?早晨吃了什么?”
“喂——”
女孩甜美的嗓音一响起,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女孩知道对方已经挂了电话,她虽然有些茫然但也只得跟着挂上电话。女孩转身准备去餐厅时却看见盛慜彧正用一双惺忪睡眼打量她,女孩明显紧张了,她的身子往后缩了缩,脸颊也泛起了红晕。
这是盛慜彧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从昨天开始便对他死缠烂打的女孩。女孩笔直地站在雅致的客厅中央,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斜射进来,不多不少,倾洒女孩一身。阳光温柔地爱抚着女孩的乌黑秀发,也照耀着女孩身上的白色衬衫,更亲吻了女孩线条优美的光洁玉腿,就连女孩的纤纤玉足也是裸露在阳光之中。从来没有一个女孩以如此干净、一尘不染的模样走进盛慜彧的眼帘。女孩就像一朵沐浴在朝阳里的白莲花,含羞带娇的模样楚楚动人。盛慜彧将女孩全身自上而下轻轻扫视一遍,最后却不敢直视女孩了。他的眼神躲躲闪闪,无处安放。
当女孩发现盛慜彧并不像昨晚那般冷漠时,她的胆子稍稍大了一些。女孩上前一步,紧盯着盛慜彧的眼睛,不料盛慜彧突然望向了别处。
盛慜彧的这一动作把女孩彻底激怒了,女孩一手掐腰,歪着头问:“我闲若贤是什么牛鬼蛇神吗?竟让你如此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