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阁东面正对远方的山脉,山脉高低起伏就像一条巨龙弥漫在一片青葱之中,夺目的光辉似乎照在山脊上显得格外耀眼。
妖姬背对白静长叹一口气后转身说:“奴家自幼家境贫寒,早年丧母,幼时丧父,贫困潦倒之时又奉歹人把奴家卖入这烟花风尘之地。自从来到这风月楼,奴家便再也没有了自由之身,先前老鸨呈虐,恶女欺压奴家,若不是奴家忍气吞声,怎会活到现在。后来,老鸨发现奴家有音律方面的天赋,她便对奴家的态度有所好转,她请来最好的乐师教奴家,目的就是能为了帮她捞钱。”
妖姬的眼眶中划过一丝的恨意,她继续说道:“也许是天不绝人,奴家很快就学会了众多别人不会的歌曲,老鸨和其他姐妹才对奴家另眼相看,再后来奴家凭借这独有的本事做了这风月阁的头牌!”
白静惊讶地看着妖姬,她不明白妖姬为了提起她以前的事情,按说这样的事情,对一个女人来说,别说主动告诉一个不熟悉的人了,就算是让人家无意中知道了,也会羞愧难当的。如果这样的话,除非妖姬的话是另有其意。
心里虽然这样盘算,但是白静却一句话没回,她只是不停地跟着妖姬一起叹息。
妖姬略微思考了一下接着说:“哎!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
“没想到二夫人走过这么一段离奇的经历!那今日为什么会愁眉不展呢?”
“这……”妖姬眉心缩成一团,她抽搐了一下说:“也许是老天爷可怜奴家,自从遇到花教主,奴家算是有了归宿,虽然奴家只是花教主的一名贱妾,但是花教主不嫌弃奴家的出身而甚是疼加奴家,花教主更是一时高兴把这风月楼买下送于奴家,只是……”
妖姬脸上挂满了幸福的笑容,那张表情变化莫测的巧丽容颜似乎在诉说着她心中难以往回的经历。
听了妖姬的自述,白静心里除了感动就是惊讶,看着妖姬,白静感觉她与玲儿口中所讲的那个妖姬判若两人,此时的妖姬一脸的诚恳,柔和的语气,平易近人的性格与后者那种怀有恶妇相比,真是有天壤之别。
白静虽然听出了妖姬还有话要说,但是白静却不好去问,她只是回应道:“哦!哦!原来是这样啊!”
眼珠不停地在妖姬的眼眶内打转,她露出苦笑说道:“白姑娘自然对奴家的往事不感兴趣,都是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
“没…没有!”白静急忙说道,“我只是对二夫人的遭遇感到惋惜,所以才走了神!二夫人不要见怪!”
“无妨!奴家请白姑娘来这里也不是为了提这些琐事的,请白姑娘来,一是尽地主之谊,而是想白姑娘在这里陪奴家几天,不知道白姑娘方便不方便?”
听到妖姬要要把自己留下来住,白静一脸的难为情,她支支吾吾地说:“这…这…”
“白姑娘不必担心,奴家自然不会让白姑娘住在这里风尘糜糜之地!”妖姬笑道,“在这柳泉镇上,奴家还有一处住处,那里离这里不远,步行一刻钟便能到,不知道白姑娘愿不愿意去那里住上几日?若是如此,一则我也有了说话之人,二则白姑娘出来柳泉镇,也可以让春梅陪你到处逛逛!”
“这个…”
对于妖姬的盛情挽留,白静不知该如何回绝,说句实话,自从刘温和朱晶离开神教以后,白静就感觉身边冷清了很多,除了玲儿时常过来伺候她,却无其他人再来过,过惯了热闹日子的白静,对着寂寞的生活确实有些不习惯,再加上神教教规森严,自己又是外人,万一哪天一不小心触犯了教规,那该如何是好?
白静虽然考虑的太长远,但是这种担心并不是不能发生的,更何况大夫人对婚事…
想到大夫人,白静脸色变得通红,她低头回应道:“既然二夫人喜欢,那白静就答应二夫人!”
“嘻嘻!那奴家多谢白姑娘了!”妖姬露出一脸的喜色,她似乎没有半点意外的表情。
“二夫人不必如此!”
“春梅!”妖姬向门口张望着并喊道。
门“吱“的一声,春梅缓步走了进来,她低着头说道:“奴婢在!”
“你送白姑娘去另一住处暂住几日!”
“是!”
白静跟随春梅坐着先前那辆马车一路向郊外驶去,一路上,白静看到镇上的百姓络绎不绝,街头巷口似乎比先前还要热闹了许多,这样的场景与这动荡的时代显得尤为让人费解。
白静不解地问道:“春梅!为何这里的人家都张灯结彩?”
春梅露出一脸的喜色说道:“白姑娘可能不知道,刚才有前线的信使来报,宋将军率领的人马在与白莲教的较量中连连获胜,据信使所述,现在白莲教已经溃不成军,只有那汴梁城还没攻下,若是汴梁城攻下那便可直取宇文叛贼的老巢!接到如此的好消息,城里的百姓自然高兴!”
“真的吗?”
白静喜出望外地问道,她现在所关心的并不是神教能大胜仗,而是若是能剿灭宇文势力,那刘温和朱晶就会很快回来。
“嗯!”春梅连忙点头道。
“那太好了!”
“对了,听说明日隔壁镇上有集会,说事为了庆祝胜利而开得!”陈梅眼神飘忽不定地问,“不知道白小姐有没有兴趣去游玩一番?”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热闹了!”白静忽然停顿了一下问道,“不知道二夫人那里怎么交代,毕竟二夫人让我来这里,是陪她解闷的!”
“嘻嘻!白小姐不必担忧,二夫人早已安排过了!”
“呵呵!二夫人想的真是周到!”
二人有说有笑,春梅似乎想是变了一个人似得,先前的那种淡淡的冷漠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确实开朗爱笑的一副神情。
没多久,白静感觉马车停了下来,她掀起车帘向外看去,只见一所农家小院呈现在了她的面前,春梅扶她下了马车。
“白小姐!这里是二夫人最早的住处,只因荒废时间长了,可能看起来有些陈旧,请白姑娘不要嫌弃!”春梅边说便向院内走去,“不过这里离镇上比较远,所以显得比较清静,白姑娘若是不嫌弃,那就在这里暂时几日,若是住的不惯,那春梅再为白小姐另寻住处!”
对春梅在说些什么,白静并没有细听,她四下打量这院子内的一切,虽然说是小院,但是要比其他农家小院大的很多,而那几间砖瓦房梁坚壁实,构造精美,装饰靓丽,这些都是一般农家小院不可攀比的,更是穷人家做梦都不敢想的。
屋内的设置还算普通,只是几个实木的红色桌椅先得格外突出。
“白小姐!您也劳累一天了,您先歇息,过会我吩咐人送些饭菜来!”
“有劳春梅了!”
“对了!明日一早奴婢就来接白小姐去集会!今晚白小姐好好休息吧!”春梅转身打算离开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她回身说,“今晚奴婢遣另外一个丫鬟来伺候小姐!”
“不用了!我自己住这里就行!”白静婉拒地回道。
“那怎么行!白小姐是客,若是那样,奴婢没法向二夫人交代!”
见执拗不过春梅,白静只好答应了春梅,春梅这才款款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