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阙舟黑曜石一样的眼眸深不见底,墨色中隐隐有火光燃烧,他深吸一口气——
不是他禽兽,而是身下的人太过撩人。
小女人的脸因为摔倒的疼痛而微皱,像是被风吹卷了花瓣的梨花,半开半合,有着不胜凉风的娇羞。那莹白的花瓣上沾染了胭脂的颜色,水润饱满的近乎剔透,艳色欲滴。双唇微开,一滴水珠顺着她的娇嫩的下唇流过脸颊,隐入修长的脖颈。被打湿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和泛着桃红的脖子上,显得她有一种狂野的性感。
再往下,被水浸湿的白衣呈现半透明状,隐隐露出内衣的花纹和颜色。那若隐若现的形状下,一对饱满的山丘连绵起伏,引人遐想。
此时的小女人还无知无觉地撅着嘴嘟囔着什么,可就是这一份不经意散发出来的风情,让她更加的清纯可怜。
林阙舟说不出是要起身离开,还是俯身与她肌肤相亲,更加亲密。
他心里拼命地告诉自己不能趁人之危,但小女人的气息和温度不断引诱着他向她贴近。
想要更多的温暖,想要更柔软的怀抱,想要嗅到更多属于她的芬芳。
林阙舟被蛊惑,慢慢地俯身下去……
“啪!”
许菀之五指张开,摁在了正向她靠近的人的脸上,喃喃:“渴……”
一个铁砂掌,旖旎尽散。
林阙舟拨开脸上的爪子,从她身上起来,坐到地毯上,看着左滚右滚喊口渴的女人,自嘲地笑笑,站起身给她倒水。
这次,一杯水终于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地喂进许菀之的嘴里。可趁着林阙舟去厨房放杯子的时候,躺在地上的小女人翻身爬起来,野蛮地清除掉挡住她爬行道路的易拉罐——满的拿不动,就挥手拨到一边;空的全部捡起来四处乱扔。
林阙舟听到响声,从厨房跑出来,正看到被扔的到处都是的空易拉罐,小女人像还没学步的婴孩,爬出地毯,爬到了窗边,拉倒了种着海棠的花盆。
林阙舟对这个女醉鬼感到十分头疼,跑过去抓她,谁知道手指刚碰到她,就被她抓了一个易拉罐砸在额角上。
林阙舟“嘶”一声,小女人哈哈大笑。
他气得只磨牙,“许——菀——之,你想造反么?”
许菀之从他身边逃出来,手脚并用地往外跑,边跑边捡了易拉罐往他身上丢。后来是摸到什么丢什么,电视机上站着的毛线猪,沙发上的抱枕,遥控器……
绿豆听到声音从屋里冲出来,三蹦两蹦跳到她的脚下,结果许菀之迷迷糊糊,一脚就踩了绿豆的尾巴。
绿豆凄惨地“喵呜”了一声,跳到墙角可怜兮兮地舔尾巴。
许菀之玩得正开心,咧着嘴傻乐,“丢喽,扔喽,什么都没有喽。”
说完,拿起了博古架上的一尊泰山石敢当。
林阙舟顿时冷汗直流,三步并两步跑过去,抢下她手里沉甸甸的石敢当,又将人紧紧地圈在怀里。
再不阻止,恐怕要发生流血事件。
许菀之挣扎,林阙舟将石敢当放回博古架,正想着是不是要把她送回卧室去,结果身前的小女人血口一张,两排獠牙恶狠狠地啃在了他的锁骨上。
更惨痛和投入感情的一声“嘶——”
林阙舟完全被她惹毛,不顾怀中人的张牙舞爪,直接手一伸,穿过她的膝盖窝,将人打横抱起来,然后大步走进她的卧室,在离床半米远的地方将人一丢,扔到床上。
小女人在床上弹了弹,刚刚还在发疯的人,一沾床倒是老实了,蹭阿蹭的找到了被窝,钻了进去,小猫似的蜷起来。
林阙舟火大地看着床上的小女人像猫似的在被子里团成一团,刚刚还尖牙利齿、破坏大王上身一样的跟他捣乱,现在却如同熟睡的婴儿一般恬静安然。
面对这样的她,他突然有些无力,什么火都发不出来了。
绿豆走进卧室,站在他的鞋子上,抬头朝他委屈地“喵”了一声。
林阙舟同情地看着它,弯腰摸摸它毛绒绒的小脑袋,无奈地说:“以后再不给她喝酒了。”
绿豆在他的手心里拱了拱,同意地“喵”了一声。
许菀之在床上睡得正酣,被砸被咬的某人还要回到客厅收拾残局。
将满地的易拉罐扔到垃圾桶,至于横尸遍野的毛线猪、抱枕等物品,林阙舟懒得理,统统堆在沙发上,最后把湿嗒嗒的地毯扔进洗衣机。
终于完成,林阙舟苦笑,没想到他这个上司居然来给他的助理做钟点工。
到流理台前洗手,本想照镜子看看锁骨的受伤情况,却看到了衣领上一抹可疑的红痕。
是口红印。
想起酒吧女人的烈焰红唇,林阙舟觉得一阵恶心。怪不得许菀之老戳他的衣领,原来是看到了他衣领上的口红印。
扒开领口看了看,锁骨上两排整齐的牙印——是那个可恶的小女人的杰作。
林阙舟顺手扯过旁边的毛巾,沾了水擦掉那抹红痕,擦完又将毛巾扔在了流理台上。摸着锁骨上的牙印,心里盘算,怎么让那个小女人还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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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菀之觉得脸上有点痒,好像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来回扫过她的脸,让她有点想打喷嚏。挥挥手没能赶走那个东西,她鼻子动了动,“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醒了过来。
脑袋有点重,许菀之揉了揉太阳穴,几经努力,眼睛终于对焦,看清了扰自己睡眠的东西——绿豆的尾巴。
绿豆见她睁开眼,凑到她的脸边撒娇,许菀之从被窝里拿出胳膊,搂住它,看了眼窗户,天已经大亮。
绿豆踩在她的胳膊上走来走去,还顺着胳膊爬到她的肩膀上,许菀之把它拎下来,放倒在枕头上揉来揉去。
玩闹了一会儿,许菀之的脑袋开始清醒,她看了看自己身上,还完整地穿着昨天的衣服。她回想了一下,但是发现她的记忆出现了断层,只记得跟林阙舟坐在窗户边的地毯上喝酒,她大概是喝醉了,后来发生的事情模模糊糊,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几乎全都想不起来。
许菀之惆怅,早听说她酒品不好,不知道昨天有没有对林阙舟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要是有的话,她真的可以去烧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