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夫人,若馨必当把夫人今日的话牢记心间。”她如背书般的木然答到。
夫人抚了抚两鬓,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她看着御风的母亲,蓦然想着,她莫不是也有着深深的无奈?她作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丫头,实在是不该强求,不是自己的东西。给与她有莫大恩惠的永定王府上下制造麻烦。
可是她真的不开心,难道这就是爱他的代价?
“若馨?”
“是夫人。”若馨应道。夫人疲惫的睁开眼,望着她年轻姣好的面容。眼神有略微的迟疑。
“有件事我想问你,希望你如实回答我,莫要隐瞒才好。”
“夫人请问。”
“你........和御风.......自你和他一起去江南,到今天也有小半年了。你们之间究竟发展到了何种地步?”夫人灼灼的目光盯的她面红耳赤。若馨脑海中不停的闪过那一日的画面。
他们究竟发展到了何种地步?
“我们......我们.........”
“可有肌肤之亲?夫妻之实?”
夫人着急的看着她,不耐烦她的支支吾吾。
“我们没.......”到底算不算是呢?”他们确实****相对过,可是夫人所谓的夫妻之实,应该还没有吧?”
“砰”的一声,房门开了,御风身着一袭水红色的裘皮镶边棉袍,银白色的披风,双颊绯红,略带酒气,夹杂着门外,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花走了进来。翠珠跟在身后。将门带上,局促的站在御风旁边。
“翠珠!”夫人森然瞪了翠珠一眼,翠珠吓得低下头去,脸色惨白,再不敢吭声。
“母亲,莫要怪翠珠!是我让她不要通报的。”
“这样也好,既然都在,那么也不必藏着掖着。今个也就吧话说明白了吧。”
夫人正了正神色,带着威严说道。
“孩儿也真有此意,若馨,将你绣的帕子拿出来!”
若馨看着站在她旁边的御风,有一股冲到他怀中,求他带自己速速离开的冲动。
真的是很难应付,若是她日日在这样的对话中生活,真的是觉得心力交瘁。同时也感动于他的及时出现,解围。
若馨愣了半晌,从怀中拿出路上绣的帕子。递给御风,他将她送的那一方一起,给了他的母亲。
“风当如磐石,馨当如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风过无痕水微漾,馨馥常在弥汝魂,相思无极无穷尽,偕行红尘永不悔。”
“风馨相偕?”
“却是个慧质兰心,才思敏捷的姑娘!看你也不像个小门小户出来的粗陋女子,可否告诉我你的家世?”
“我是前正五品通政参事杨逸之之女。”我咬咬下唇说道。
“哦!那也算是官宦家小姐了,不过你父亲昨日宴请前来道贺的官员,听说开春宫里就要开始三年一度的秀女大挑了!”
“年纪在14岁到18岁的姑娘都是要参加进宫选秀的!”
“杨逸之的夫人,好像是通政使司副使沈提寻的女儿吧?”
“是的!”若馨答到。她永远忘不了那刻薄,狠毒的女人。
“那就不对了!我上个月才去了国子监张大人家吃酒席,那沈红柳如今已是张大人的填房了,她从杨府带来的女儿好像不是你吧!”
御风也看着她,她自始至终也没有将自己的身世说与御风。总觉得有些愧疚,可是这私生女的身份若真说出来。他和他娘会看不起她吗?
会不会认为娘是不三不四的女人,而认为自己也是个轻浮低贱的狐媚女子呢?
“若馨,你说出来吧!我齐御风今天当着我娘的面,当着皇天后土的面对你保证,不管你是乞丐,逃犯,还是别的什么身份,我都要娶你!你是我心里唯一的妻子!”
“混账!若是她是个青楼女子你也要娶回家做王妃么?”
夫人气愤的怒拍桌子。训斥道。
御风被母亲呵斥,只是顿了顿,坚定不移的说:‘是的,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儿子此生只认她一人做妻子!”
夫人一脸愠怒,还想和他争执什么,但是又勉强压下了。不去看他,只是用尖锐的目光看着她。
“若馨,你将你的真实身份说出来!还有你和御风是怎么相识的,如实说!不许有半点隐瞒!”
她深吸一口气,直视着夫人“我确实是杨逸之的女儿!是他负了我娘,当年抛下了我们,到京城攀附权贵去了。”
“我爹死后,红柳姨娘把我卖给.......卖给别人当奴婢,我不甘心逃了出来,后来御风救了我。”
“是这样的,母亲!她是好人家的女儿!”
“虽是私生子!但也是情有可原,人的命由天定!你也别太伤感!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夫人似乎也是长舒一口气。
“那你母亲家里可还有什么人吗?”
“我不知道,娘从不提这些,我和娘相依为命8年。在娘死后我来找的爹爹。”
“那就是说你现在对父母的家世一无所知了?”
“算是吧!爹爹在京中还有些权贵亲戚,但是他们大约根本不知道有我这个人存在吧,我也不想去和他们有什么来往!”她是落魄,是潦倒,但也决不做一个没骨气的人,若馨是不肯去投奔他们。
“那倒是!寻常百姓尚且嫌贫爱富,何况这皇家官宦呢!”
“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夫人怜惜的拍拍她的手。
“娘,你可答应吗?”
“那么你来回答娘,你和她,发展到了何种地步|?”
“我........”他看了我一眼。望着夫人坚定的回答。
“若馨已经是我的人了!”
她紧张的望着夫人的脸。心提到了嗓子眼。
“砰.......”站在一旁的翠珠,脚下没站稳,一个踉跄,将旁边花架上的插着百合的粉彩花瓶撞倒,泼了一地的水,瓷器碎了一地。
夫人和我都奇怪的看着翠珠。
“珠儿?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翠珠,只是只是........头晕,头晕。”她赶快擦掉眼角的泪,跪下。
御风的神情比外面的风霜还要冰冷,一眼也不看跪在地上的翠珠。只是空洞的盯着前面的桌角发呆。
夫人看了看地上颇受打击的翠珠,又看了看冷着脸的御风,若有所思。
“这丫头呢?她可也是你带回来的,你还未细说和她的事。”
“她和儿子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我在杭州救下的小姑娘,无家可归,硬要跟来。我看她倒也乖巧,就将她带了回来,想着母亲身边也可以多个伺候的人。”
“是这样吗?珠儿?”
“是.是这样”翠珠从地上站起来,小声回答道。她不敢抬头看夫人,只是眼泪不住的滚落。
“真是这样,那这有什么好哭的!”她狠狠瞪了翠珠一眼。
“御风!你这孩子一向稳重!怎的去了一趟江南,就这般糊涂!欠下了这许多风流债!叫为娘来替你收拾这些烂摊子!你真是枉读了圣贤书!”翠珠的眼泪让夫人气得只差捶胸顿足。
“儿子和她没有瓜葛!我和若馨是真心相爱!我欠了谁的风流债?”
“翠珠,你可记得那****给你是什么说的,你又答应过我什么?你忘记了吗?”御风厉声对身后的翠珠道。
“是,翠珠没有忘记!夫人,我和王爷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奴婢私心里是喜欢王爷的,今日见王爷和若馨姑娘两情相悦,一时难以自持,才落泪,我衷心希望王爷和若馨姑娘能永结同心,白头到老,翠珠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求一生在王府尽心伺候夫人,已报王爷当日之恩。”
夫人蹙眉叹道:“起来吧!今个可够乱的!你的事容后再说吧!”夫人又揉了揉鬓角。
“娘你头风又犯了么?可需要叫郎中来看看?”
“哼!有你这么不省心的儿子,我怕是活不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