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么做会害死钱贵妃的!”若馨惊叫着后退。
“不会的!她爹掌握着大齐的粮草供给!皇上不会动她,我只想让皇上不再独宠她!如果现在不将她的气焰压下去,这宫里以后不止我一个,还会有更多的女人,未将出世的孩子要遭她毒手!若馨,你忍心见到这样的结果吗?再说了,你已经趟进这浑水里了,若是你现在袖手旁观,来日那钱贵妃一朝翻身,她会不疑心你妈,能放过你吗?我们现在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芳嫔凝视着若馨,将她逼的步步后退。
“不!不!我不做,我做不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看见,请芳嫔娘娘放过奴婢吧!奴婢告退!”若馨惨白着脸,匆匆对芳嫔道。连叩首告别都没有做,就仓惶的逃跑了。她一口气跑到了太医院!她却没有进去找杜鸿。虽然她此刻是那么想要见到他!可她有什么脸再去找杜鸿呢?当时是她不听杜鸿的劝告,现在惹火烧身,还要来叫杜鸿给自己收拾烂摊子么?
杜鸿没有理由为她舍身犯险,她也没有理由再去请杜鸿,为她摆平前方荆棘的道路。
她想着,憋住了眼泪,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用棉被将自己紧紧包裹,真希望一辈子就在里面不要出来,不要再见到,这宫里的丑恶!
然而这种想法,只不过是若馨自己的幻想罢了。在和芳嫔见面的第二天,若馨一大早就被几个人不由分说的押解到了,花房外面的空地上跪在了冰冷的青砖上。
清晨的薄雾还没有散去,花房外间,所有的人听见声音。都披着晨衣出来了。
“呦,这是怎么了?赵公公,若馨这丫头犯了什么错,您支会我一声,我必定好好教训她,还用得着您劳心费神的亲自跑一趟么?”黄芳姑姑给来的公公赔着笑脸。
“交给你?咱家,可没那么大胆子,这是皇上的意思!谁让她自个不长眼睛,得罪芳妃娘娘,她在这**里不懂得看风水走向,怪得了谁?”说着赵公公闭着眼,长出了口气,好像说这些话,都浪费了他的气力。
“来啊!拖出去,快点乱棍打死,咱们也好回去交差。”赵公公不耐烦的指挥着押她的侍卫。
“慢着,赵公公,就算要死,你也让我做个明白鬼!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皇上要处死我?”若馨愤然抬起头,怒视着赵公公。
“芳妃娘娘向皇上请的旨,你明知道芳妃娘娘房中的,夜来香会造成娘娘小产,却知情不报,形同谋杀皇嗣,你还不该死么?”
若馨明白了,不再追问下去,她昨天已经洞悉了芳妃的一切阴谋,她若活着,便是芳妃心里的一根刺。死人的嘴才是最安全的,这是宫里的老规矩了。她若帮了芳妃又能怎样?钱贵妃来日若是不倒,就能放过她了么?
这宫里果然是容不得那么多的好心肠,若馨不上了双眼,心若死灰。
一切皆是她自作孽,不可活!
若馨被他们甩到了长条板子上,紧接着,左右两边的太监们挥舞着厚重的板子向若馨的身上狠狠打去。
她咬着牙,但那一下一下的剧痛,几乎快将她周身的骨头生生打断。就要这样死了么。这样也好,死了就能出去了,就不用再这样痛苦下去........。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了起来........
一个身着华丽月白色蟒纹长袍,手拿折扇,风流倜傥的男人走了过来。
“这丫头犯了什么错?这大清早的,就弄这些个血腥事情,污了二皇子的眼!”一个俏生生的丫头对着旁边监督的赵公公问道。
“呦,二皇子吉祥,奴才给您请安了。”
“若馨这丫头,知情不报,也算见接害死了芳妃娘娘肚子里的皇子,今早皇上下旨说乱棍打死!”赵公公低眉顺眼的答到。
“哦,”他听闻是皇上的意思,便不想再多管闲事,低低应了一声正准备走开。却猛然瞥见,在血泊里的正是那天太液池畔,抢了帕子就跑的那位姑娘!他心里一动。
“慢着!”他断喝一声!及时叫住了太监们打下来的板子。
“二皇子,这是皇上交代下来的!”赵公公提醒道。
“这其间必有误会!你们退下吧!杜鹃去请太医!”他对身边的丫鬟命令道。
“这.........奴才们.........二皇子,这可是圣上的意思。”赵公公为难道,小心的看着他的脸色。太子羸弱,在这个宫里倒是二皇子素日里甚有威信,奴才们也是忌惮着。
“有事我担着,退下!”他的眉心拧在了一起。赵公公看着他的脸色,面上一凛,招呼着打板子的太监后退着走了。
见着太监们都走的没影了,他立刻横抱起她轻盈的身躯,急急奔向了花房,在宫女们的指引下,将她送到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浑身染血的她,他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耳畔依稀回荡起那天她在太液池边的轻吟浅唱。
在那一片云淡风轻,红荷绿叶中,她犹如天籁般的歌声,让他忍不住驻足.......。
她绯红的双颊,她如醉的双眼,在假山间若受惊小鹿一般的逃跑........。
却是为了那个男人!他倒真是有福气,有这样的尤物记挂在心里!
他想起了那个前几日还和他一起喝酒的男人,醉后一遍一遍的呼唤着这个名字!
“若馨?是个好听的名字!”他看着床上趴着的她,睫毛微微颤动着,惨白的小脸。
“若馨,你会成为我的女人!”他对着床上毫无知觉的她,低低说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等若馨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了。
她隐约的听见床帘子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杜太医,若馨怎么样啊?”
“还好只是伤了皮肉,没伤到骨头,但只怕要在床上个把月了。把这药膏子,给她擦上,一天三次。”杜鸿深深的无奈说道。
“是!”蓝裳应承道,接过杜鸿手中的药膏子,向她床边走来。
若馨听见杜鸿的声音,眼泪就涌出了眼眶,汹涌的流着。
“呜呜.......”她咬着被角失声痛哭。
“姐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啊!你别哭啊,有杜太医在这呢,你不会有事的,就是受了点皮肉伤,细细调养很快会好的!”蓝裳抚摸着她披散的长发,柔声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