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有着很深故事的中年男子。——我对于他的第一印象。
不过,时间已经容不得让我去向他了解更多,咖姆莉的沙匪部队随时都有可能发现失踪了的我俩。
我立刻向这个中年男子提出了我们的条件。
“听着。”我说,“我们带你们安全地离开这儿。但是,你得把你所有财产的三分之一分给我们,如何?要知道,如果你不和我们合作,那么就会失掉全部的财产和身家性命。我觉得这对于你来说,应该是非常划算的一笔交易。赶紧下决定,我们快要没时间了。”我催促道。
那个男人犹豫了一下,“你不会把我带出去交给那个残暴的女人吗?”
“你认为这么做对于我们有什么好处?”我试图说服他,“你认为她会把你这财宝中的三分之一赏赐给我们?我想那个贪婪的女人绝对不会这么做的。而且,如果我们想这么干的话,早就可以直接把你带走,而不用费这么口舌来和你谈判。”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这表示他同意了我们的交易,“我还有个秘密来告诉你们。我知道有个地方,拥有大量的财宝,堆成的像是一座小山。如果你们能够把我带出去,并不会被咖姆莉抓住的话,我就把我所知道的关于这批价值连城的宝藏的消息给你们分享。”
这男人看上去说的煞有其事,不过在我看来,他只是为了给我们不在途中暗算他增加砝码。他知道,如果在途中,我们两个把他给杀了,那么他全部的财宝就是我们的了,而不是交易里的三分之一。如果他让我们了解了他还知道另外一个拥有万千财富的宝藏,那么让他活下来的几率更大。
“那好。”我赶紧把地面上的火枪给捡起来,“走吧。”我迅速地说。
实际上即便他不说那个秘密宝藏的消息,我们也不会杀他。毕竟,杀人这件事情,我们玩的还不是那么轻松和熟练。
中年男人紧紧地抱住了他的那个装着所有财富的口袋,快步地跟着得喜走着。我在最后。当我们三个人从这沙丘中的地洞钻出来,发现了从沙丘后面飘过来的滚滚黑烟。还听到了零星的枪声和爆破声。
战斗几乎要接近尾声了。我想女王在清查人数和俘虏的时候,肯定会发现失踪了的我们,以及失踪了的这个匪寨的白人首领。
我们还是走的越早越好。
“得喜,你来开车。我来负责守卫。”我把火枪扔到副驾驶座上,然后迅速地钻了进去。得喜把钢钎扔在了座位下面,跳上了驾驶位。那个中年白人坐在后座上,仍旧抱着他那个宝贝袋子。
得喜把机车发动了起来,然后猛地打方向盘,掉转了车头,迅速地朝南边的沙梁上冲过去。
我从副驾驶上方的那个用割炬割开的顶洞中钻上来,把长长的火枪给带到上面来,紧张地注意着四周。
机车冲过了沙梁,远远地看到了那条沙漠中的公路。从沙坡上冲下去,很快就来到了公路边。得喜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怒吼着冲上了公路,然后车头向东面转过去。迅速地提高马力,车子的速度急剧提高,沿着沙漠中这条废弃的公路向东狂奔。
“我说——”那个中年人紧张地朝两边的车窗之外望望,“这不是朝咖姆莉去的方向吗?”
“放心。我们不会骗你的。只不过——”我在上面朝下回答,“我们需要回去救出我们的一个同伴。”
“不!你们是骗子!”中年人突然高度紧张地来,又掏出了左轮手枪。
我迅速地一把把他的手枪给夺了下来,“你想把我们都给害死吗?”我朝他怒吼。
“都别出声了!”得喜大声说,“朝北面看看。”
我赶紧将视线转向北方。在那高高的沙坡之上,在沙丘和丛林的交界处,一辆一辆的机车正在从我们跑出来的那个缺口处冲出来,紧接着,他们随即发现了我们。所有的机车一齐怒吼着冲下沙坡,向我们而来。
“不好。”我赶紧催促道,“得喜,车再开快点儿。他们追过来了。”
“放心吧!”得喜咬了咬牙齿,“这车子是新换过的。原来的那辆车报废了。我特地挑了一辆马力大、速度快,而且燃料充足的车子。”
的确,得喜逐渐提高了车速,即便是在这样比较差的路况上,仍旧开出了一百多迈的速递,简直就像是飞起来一样。
我们的机车风驰电掣一般地冲过了那个匪寨的入口处,看守在入口处那三辆武装机车发现了我们,立刻吼叫着追赶了上来。
这三辆机车不仅防护好、火力猛,而且马力也极高,速度不亚于我们的这辆机车。
而要是单凭火力和他们对抗,那真是死路一条,我们所有的火力加起来只有一杆长火枪,和一把只能装六枚子弹的左轮手枪。而他们一个火舌就可以把我们的车子给打成筛子。
“法克!”我恶狠狠地咒骂着,回到车厢中把得喜放在座位底下的那根撬棍拿上来,爬在了车顶上。然后把撬棍放在包拢在车体外面的重铁防弹装甲和车架中间的缝隙中,然后使劲儿地翘着。
终于第一块厚重的侧面防护钢板被我给翘了下去,“咣当”掉落在了坚硬的柏油路面上。厚实的钢板和路面擦除了大量的火花,因为巨大的惯性,飞快地在路面上弹跳着向后飞去。险些击中了跟在我们后面的第一辆装甲机车。
而因为减少了一些载荷,我们的机车速度又加快了一些。与后面的那三辆机车的距离又远了一些。
我见这种方式有效,又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另外一面的防护装甲翘掉。那个车厢后座上的那个中年白人也明白了,立刻把车中的那些钢板连同座椅都给拆除下来,朝窗外扔出去。
到最后,我们的机车只剩下一个车框子,除了得喜的驾驶座上还有椅子。其他所有的驾驶座椅全部给拆除了。我们连坐的位置都没有,只能站着,用手拉住机车的铁架子,一路向东狂奔。
因为车子轻、马力足,我们的机车很快将后面的那些家伙甩个无影无踪。一百八十迈的速度足足让我们比来的时候省下了一半的时间。
“告诉你。”在高速机车所带来的呼啸风中,我朝中年白人吼道,“我不想骗人,也没必要骗人。你也看到了,他们在追杀我们。而我们也没有把你送给他们。如果我们想骗你,我想我们不会疲于奔命地这么做!”
那个中年白人看来也明白了。朝我感激地点了点头。
根据估算,我们应该比咖姆莉的机车队提前了半个小时返回了她的老巢。这争取来的半个小时时间非常宝贵。我不知道匪窝里面留守的沙匪有没有得到消息,不过我认为这不太可能。尽管现在是现代社会,可是这沙漠中心地带里面的通讯方式却相当原始。
为了保险,我们把机车开下了公路,沿着一座匪窝周围一座高高的沙丘之上,一直向北,直到沙棘地带的外缘,我们才把车子停下来,停靠在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荆棘丛后面。
我和得喜朝里面观察着。我小声地对那个中年男人说:“告诉你,我们现在要去里面营救出我们的一个伙伴。我们已经把你带出来了,拜托了那老女人的追击。你现在留下你口袋中三分之一的财产然后就可以走了。当然,如果你能够帮助我们营救出我们的伙伴,我想我们会不胜感激。”
那个中年白人似乎挺感动我们的不算是义举的“义举”,说愿意帮助我们。
于是他把那袋财宝留在了车子上,跟着我们悄悄地穿过了丛林和荆棘,摸进了寨子里面。
我们趴在软草丛中,远远地,我就看到了几个持着枪的沙匪在女匪首的住所旁边来来回回地巡逻,警戒。
我简单地分配了一下任务,我和得喜进去营救莫菲,中年白人留在这儿接应。
然后,我和得喜小心谨慎地一步一步地接近了莫菲被关押的房屋。埋伏在了一棵粗壮的椰枣书后面。趁着巡逻的间隙,我立刻快速地匍匐着来到房屋的后面,得喜赶紧朝我发信号,说有个巡逻的沙匪朝我过来了。我屏住呼吸,猫着腰,等到那个沙匪刚刚一露面,迅速且有力用一根废旧电线紧紧地勒在了他的脖子上,直到他窒息昏迷。得喜赶紧跟着过来,将这家伙拖进了旁边的草丛中。
随即,得喜警戒着两边,我趴在了窗户下面,轻轻地敲击了一下窗户,心中祈祷着莫菲能够听见。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般,几秒钟之后,莫菲打开了窗户,发现了躲藏在窗户下面的我们,立刻惊喜地笑了起来。
我“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说话,让她从窗户中跳出来,和我们一起离开。
莫菲点了点头,从窗户中爬了出来,我们仨终于重逢了。心中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可现在仍旧处在巨大的危险之中,现在还不是欢聚的时候。
得喜紧张地观察了一下,然后示意我和莫菲沿着墙根儿向西走。当我们小心翼翼地绕过一道墙根儿,准备拐向一片荆棘丛的时候,突然,和一个壮硕的巡逻沙匪撞了一个大大的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