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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旧识重逢,山欢水笑。

一大早起来,廖上弦和刺客们都香甜地吃到了魏笛送来的粽子,个个吃得直叫好,双手捧着吃得不亦悦乎。

吃完早餐,大家到村口道别分手,就只剩下廖上弦和陈沦一起返回

廖上弦说:“陈沦大嫂,自己一个人住很麻烦,如果有什么困难需要人手,跟我说一声就成。”

陈沦笑笑:“知道知道,多谢了。”

廖上弦还在为翦柳暗悲痛,没有多嘴地安慰陈沦,寒喧了几句就回到小药铺。

只见居士大婶受不了地说:“每次土乐来帮你看店,我们的护心药都得多费好多,现在你终于回来了,再不回来就天塌了。”

“怎么了?土乐大哥的笛子的杀气增加了?”廖上弦心不在焉地问道。

胖子居士说:“不光是杀伤力增加了,咱们村来就医的病人也增加了。虽然诊金提高了,但是我们拿钱的时候真是心虚啊,那些个病人大老远来看一次咱们的大夫也不容易,都是慕名而来的,来到这里还受到土乐那个小子的笛子欢迎,你说,这不是咱们理亏嘛。”

廖上弦说:“我外出有事又没办法来,还是让他来管管帐比较好,病人病就病了,又不是医不好。”他痛恨自己不能救出翦柳暗,意一时大意,说出丧失医德的话来。

老居士从医书上抬起头来,咳嗽了一声,说:“上弦,你的医德课还得回去跟浮生道长好好回炉再造一次了,要是都这么想,国家的人民天天都生病,医生天天都赚,难道国家就能发展了?”

年轻小居士说:“你说得没错,不知道他在外面学了什么歪门斜道,身为医生竟然轻视病人。等打烊了,我把上弦绑了去给浮生道长,再好好洗洗他那黑心肠。”

廖上弦无精打采地认错:“我错了我错了,我认错还不行嘛,病人慕名而来是看得起我们,救死扶伤是我们的成就。”

胖子居士瞧了他一眼,说:“上弦,今天怎么话这么少,昨天没睡好?”

老居士听了,也认真盯着廖上弦说:“眼神浮幻,心志不定,难道你有什么放不下心的悲痛事?胖子,咱们村最近可没什么悲伤的事情发生吧。”

居士大婶说:“清晨时打水路过村长家,咱们听魏村长说准备今年增加分红,大伙都乐呵乐呵的,哪来的悲痛事?”

廖上弦沮丧地说:“我有一个朋友死了,我们虽然认识才几天时间,但玩得可好了,他怎么说走就走了?我可真想他。”

小伙子居士说:“几天的朋友就这么感情深了,要是咱们村里死上个把人,你还不得天天哭鼻子上吊啊。”

居士大婶说:“年轻人不要这么脆弱,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年老了,谁家没几个死掉的长辈朋友呢。要是天天只顾着思念,那还用不用享受生活啦?”

老居士说:“要是人人都像我一样,老了就只顾着哀悼青春,天天掉眼泪哭天喊地的,那还用不用开店了?用不用煮美食了?用不用养猫斗狗了?用不用风花雪月了?”

廖上弦听了,虽然都听进去了,但还是没什么精神:“多谢劝解,我一个人静静就好了。”

大家撇着嘴盯了他一会儿,都继续整理药柜、看书、看风景去了。

远处是小药铺的对面,这里是村里大夫诊治病人的地方,只见这里人头攒动,热门非凡。病人们围着十几个大夫详细地述说着自己的病情。大夫们同情地对着病人一边写医书,一边详细地嘱咐着吃药的注意事项。不一会儿,就有几个诊断好的病人走过小药铺来买药。

药铺的居士们笑脸迎人:“您好大叔,想买什么样的药?”正在他们交谈药材事宜时,走过来一个青春靓丽的十六岁女孩,她一脸活泼的表情,看起来和那些死气沉沉的病人完全不一样。她一开口就问:“请问护心药的药师在吗?”

药铺居士们警惕地盯着她,老居士问:“你找药师干什么?难道我们的药材有什么问题?”

廖上弦一边翻找药材,一边往女孩这边看来。

她一手抓着一个布包在空中晃晃:“我的护心药快吃完了,庆蝶姐姐跟我说过,进这个村要多买一些这种护心药,其它的都不顶用。”

“原来是庆蝶的熟人啊,那就先坐下聊聊吧,她一般两三天来一次我们小店,说不定等会儿就来了。”胖子居士热情地说。

“那要是今天不来,我岂不是白等了?外面风光这么好,我可不能白白浪费这大好时光,干坐在这里。你们带我去找她吧。”女孩子说道。

药铺居士们笑了:“我们还忙着做生意,哪来的时间帮你找人,你要是不懂路,就坐在这里等我们打烊了带你去她家。”

女孩不乐意了,但出于涵养,也没说什么。只见她在贴满名字的药柜柜台前转了一圈,就不服气地说:“药师们,你们的药柜怎么排列这么奇怪?”

年轻居士问道:“不奇怪啊,一般药铺都是这么放的。”

女孩子指着高高的药柜门口说:“三七一般是不能放在黄姜旁边的,这样容易混淆。你们这么放置,一定是以次充好的奸商;而你们把羊藿和肉苁蓉放在一起,小店的生财邪路一定是配备一些歪门邪道的淫药;商陆和桔梗一般是不能放在人参旁边的,万一抓错了药是要见官的;淡竹叶和黄精不能放一起,这两样也长得差不多,放在一起容易抓错……”

没等她说完,廖上弦就一把抓着她,放到门口外面:“没看到我们有那么多病人吗,小丫头别来捣乱。有事看药,没事走人。”

女孩子不服气地说:“我说的完全没错,你为什么要我离开?”

廖上弦说:“我们忙着呢,要是都像你说的那么菜鸟,早就治死不止一个病人了,可是现在来抓药的人越来越多,我们可没时间跟你捣乱。”

女孩子看了看店内,说:“你们原来还有岩黄莲和犀角,看来这野村小店还真是大有名堂,一般的店都没有得卖的。”

廖上弦无语了:“……你到底是不是来买药的?”

女孩子说:“庆蝶姐姐来了我就买她的药,她不来我就不买。”

廖上弦彻底说不出话了,这么任性的病人,他还从来没见过:“随便你,趁着没病倒还能指手划脚两下。”

女孩子不满意了:“你们怎么这么对待病人啊,没病就不能来看药吗?”

廖上弦说:“我看你活蹦乱跳的比医生还健康,你就老老实实地坐在店里等人,别碍手碍脚的,不然就一边凉快去。”

女孩子翻了个白眼:“我一个病人还没闹脾气,你就开始耍脾气了,真是医德差。”

廖上弦听了举起铁秤,做了个砸她的姿势,威胁着“哼”了一声,两人都互相瞪着对方,廖上弦去抓药去了,女孩子还是看着人来人往的病人们。

到了傍晚准备打烊的时候,前来抓药的病人们也越来越少,女孩子跳进店里大声道:“诸们药师,现在是准备关门的时候了,可是庆蝶姐姐还是没来,你们谁有空带我去找找她?有谢礼哦。”

药师们看到是她,个个都没在意,忙着收拾东西走人。

大婶居士在离开店门前撞了她一下,说:“装什么行家,咱们都三十多年了从没出过错,要摆显去找那些菜鸟去。”说完离开。

女孩子咬着嘴唇瞪了她的背影一眼,什么也没说。现在是她有求于人,不能太过张狂。

见她难得老实,廖上弦说:“惹恼了咱们的大药师了,班门弄斧真是吃力不讨好啊。”

女孩子小声嘀咕着说:“提醒提醒你们而已,又不是班门弄斧,难道我错了?”

廖上弦笑了笑:“难得见你说软话。等一会儿跟我去找你的庆蝶姐姐,我正好要找她要货,顺路带你一回。”

女孩子一激动就跳了起来:“真的真的?你不准半路丢下我哦。”她一边警惕地防着廖上弦再耍花招,一边高兴地欢呼着。

廖上弦今天正好心情差,能够一时好心,多半是要耍什么恶作剧,以此来解解闷,安慰一下自己涣散的心情。

他走过药田埂,指着远山上点点墓碑说:“你看那是什么?”只见他指的地方,点点磷火幽缨闪动。

要是平常人,早就被吓得哇哇大叫,可是女孩子看到了鬼火,兴奋地跳了起来:“哇,平时真是很少见到耶!你还真好心,带我来看这些东西。据说看到了能够跟死去的亲人对话呢!”

廖上弦说:“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看到她不同寻常的反应,他顿时觉得“祸害遗千年”这句话很有道理。

女孩子笑道:“能够跟死去的朋友一起聊天,想想都会让人兴奋,都来不及害怕了。”她目光星星闪闪地望着远方的鬼火。

廖上弦听了这句话,马上来了兴致:“你有不能忘记的好朋友在黄泉之下吗?”

女孩子“嗯”了一声:“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啊,如果忘记了他们,我会内疚很久的。”

廖上弦“哦”了一句:“不是吧,看你这么年轻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饱经苍桑的人。你的朋友是怎么离开你的?应该说事情过了这么久,都忘得差不多了吧。”

“他们都是年轻有为的人,和我一起长大,一起学习,可是等我练好剑术去看望他们的时候,却听别人说他们已经落入黄泉,等到查明真相,已经再也换不回他们青春活力的灵魂,你说我应不应该为他们节哀一辈子?”女孩子淡淡地说道。

廖上弦说:“我也有好朋友突然之间就离开人世,可是人们劝我放下他,说自己也要走好自己的路,我觉得这句话对你来说也是一样,走好自己的路,才不会让他们多了羁绊。”

女孩子同意道:“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可是他们年纪轻轻的,要走的人生突然就断了,这样真是让人受不了。”

廖上弦摘着路边的芦苇一边挥着一边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堂在等待回归,如果能有朋友一起陪在身边,那就是最完美的事情了。看来我们两个都有遗憾,这些朋友留下的空缺,是怎么弥补都弥补不回来的。”

女孩子顽强地笑着说:“无论怎么努力,朋友之间总是互相祝福的,我能在我的世界好好过着,他能在他的天堂好好活着,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了。只是少了朋友一起闯祸的劲,总觉得人生有些苍白。”

廖上弦听到这样的鼓励,也同意:“朋友就是用来鼓劲的,你要是担心没人一起闯祸,以后我可以使劲为你火上浇油,不对,是锦上添花。”

女孩子细心地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平荥,平分秋色的平,荥阳的荥。”

廖上弦回答:“我叫廖上弦,上弦月的意思。你的名字怎么听着像行刑的意思,这名字‘平刑’太有杀气了吧?”

平荥笑道:“很多男孩子名字都带有‘春’字的,春字可是女孩子的名字经常用的,你能说他们都是娘炮吗?”

廖上弦也同意:“是哦,很多女孩子名字都带有‘阳’字的,这也不能说明问题。看来这取名真是学问。取好了,能让人如沐春风,取不好,也能让人一蹶不振。”

说着说着,庆蝶的小屋子到了,看着这间比廖上弦的小屋还大上一半的木房子,平荥驻足看了一阵子:“真像她的风格,都住到小村里了,窗帘还是用时新的蓝色小碎花布料。这么讲究,说不准啊,我们这位庆蝶蝶姐姐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还在不紧不慢地打扮自己呢。”

廖上弦敲了敲门:“庆蝶姐姐!我带了一位客人来看你了!”

过了一会儿,庆蝶打开门,看到门外除了廖上弦,还有平荥,真是喜出望外:“你们两个快进来!我看看,平荥你又长高了,看起来人还精神,这几年的风霜看来没能把你磨练倒。”

廖上弦看到两姐妹久别重逢,于是安静地坐下,微笑着听他们叙话。

庆蝶倒了三杯茶,里面还加了枸杞红枣,捧过来递给两人,说:“这些新茶是我自己作的,尝尝正好解乏。荥儿,你从京城赶来这里,有什么要紧消息告诉我吗?”

平荥看了看廖上弦,笑着说:“庆蝶姐姐,你怎么一开口就要听消息,咱们都分别半年了,不能先叙叙旧吗?”

庆蝶笑道:“上弦是这里的人精,从朝廷在这里的事务,到村里开田祭礼的事,什么事都不用瞒着他,村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要由他经办,你有话直说。叙旧这种事,等到没有异性在场才好说呢。”

平荥收敛了笑容,说:“庆蝶姐姐,听说你在这里遇到了刺客,我担心了好几天,一办完京城中的事情,就马上跟皇上辞行,来跟你见面了。”

庆蝶笑笑:“京中的事务要紧,怎么能说辞就辞呢,你还真是长不大。说到当时,遇到刺客的时候,就是你这位廖大哥在保护我的。”

平荥说:“我替姐姐谢过廖大哥了,姐姐在这里安心养着身子也好,这里起码比宫中清净多了。自从姐姐的母妃过世,宫中的斗争就时不时的剑指姐姐。还是这里省心啊。”

庆蝶老成地说:“住这里不能光是为了省心,我们也在替父皇办差事,凡事不能掉以轻心。不过有刺客知道我们在这里,他那一边的人看来也会继续打扰咱们在这里的清净的。”

廖上弦说:“庆蝶姐姐原来是宫里的公主,我现在才知道。怎么你住在这里不只是调养身体,还另有差事?我能知道是什么事吗?到时好帮你一把。”

庆蝶说:“你其实已经帮过我大忙了,上次捉拿刺客的时候就多亏了你。现在宫里除了丢掉一些贵重物品之外,宫外的皇家道观听说也丢了东西,咱们在这里也是为了寻找线索,捉拿贼寇。”

平荥说:“什么事儿都离不开圆贵妃那厮,还能有什么事,只要捉拿了她,事情准好商量。”

庆蝶说:“哪有那么轻巧的事,那些宝贝都在她手里呢,万一狗急跳墙了,我们可是赔本赔到姥姥家,哭都没眼泪呢。父皇顾忌的正是这一点,不然,事情早就理清了。”

廖上弦突然发问:“庆蝶姐姐,为什么你叫皇上为父皇,平荥却称呼为皇上,难道她叫你姐姐,你们不是亲姐妹吗?”

庆蝶说:“这丫头整天东游西荡的,哪点像我的亲姐妹了?我的亲姐妹都在宫里好好呆着呢。”

平荥笑着说:“我只是一个探子,蒙公主看重,就当了她的手下,以姐妹相称,不是真的亲生的。万一真是皇上的亲公主,两个公主一起聚在这里,怎么会排场这么素净。”

廖上弦转着茶杯问:“你们说宫里有个圆贵妃整天偷东西?这宫里怎么乱成这样?除了有个封土太后偷了重要东西,现在居然由他们把持后宫,这皇上得当得多焦心啊。”

庆蝶说:“正是呢,所以我才搬出宫外,来到这里。这里起码还有清雅的道观,清香的药炉,清净的小溪,清修的青年。看着都赏心悦目,都不想回到宫中了。”

廖上弦说:“庆蝶姐姐想住这里就住呗,又没人赶你走,说不定努力努力,真的可以修仙成功呢。”

庆蝶笑了:“哪有这么轻松的事,你又耍嘴皮子了。当个小商人没见长进,天天净用这些没用的诡辩术,哄我开心。”

廖上弦说:“庆蝶姐姐,我可是小药铺的大当家,怎么能说学口才没用呢?当商人的,若是没有口才,跟客人商谈可就麻烦得多了。”

平荥笑道:“庆蝶姐姐,你看他是不是那种不学无术的小商人啊?今天在药铺里,我抓到他一些放药的错误,他就仗着自己功夫好,直接把我抓到店外,不给我进店跟客人聊天,你可得帮我好好说说他,他这是欺负人!”

庆蝶马上板着脸说:“上弦,你今天仗着功夫去欺负人,哪天客人不愿意上门了,都是你的人品问题!就像你现在这样,每个月赚个二两银子,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商人。拿着这点钱给村里人分红,大家还不都笑死你!”

廖上弦说:“这也不能全怪我,现在我时不时就有任务,时不时就要外出,哪还顾得上开店,每个月有一半,是土乐大哥帮我看的店,顾客不愿意上门,那得怪他不能怪我啊。”

平荥听了笑了:“每个月外出一半时间,你这样的老板也少见。对了,庆蝶姐姐,土乐大哥的护心药我快用完了,你这里还有吗?聊了半天,我都快忘记这码事了。”

庆蝶马上放下茶杯,去打开柜子:“有的有的,现在是丹参成熟的季节,药材不贵重,也不少见,这样的药丸还配了好多。”

廖上弦马上凑过去说:“庆蝶姐姐,我也要一些护心药!你不知道跟土乐大哥做邻居有多辛苦,他天天练杀气,路过他家屋顶的麻雀都天天自动掉到他院子里,我到现在居然还安然无恙,真是奇迹了。多亏姐姐的护心药效果好,不然,我也变成他院子里的麻雀给他加菜去了。”

平荥笑着说:“这小野村里奇人还真多,姐姐有这么牛的人保护,我也就放心了,现在看这小村子,环境还真是不错。”

庆蝶笑着说:“当初被土乐大哥保护来村里,就是因为环境不错,父皇才同意的,这里人好茶好环境好,怎么说都不会感觉沉闷。”

平荥喝完茶,拿着茶壶自己添了茶水,说:“宫里是封土太后和圆贵妃当道,咱们缩在这里可是要小心,不能闯祸引起大动静了,不然宫里一旦知道,咱们的清净日子就完了,小村子一曝露,这就一切难保了。”

庆蝶称赞:“妹妹越来越谨慎了,这是好事。不过咱们姐妹正好到叙旧的时间了,你就在这里跟我一起住下,聊聊京城中的事吧。上弦,天也晚了,我就不留你吃饭了,你先拿药回去吧。”

廖上弦也要赶回去跟姑姑商量事情,于是告辞:“姐姐,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聊,缺什么就找我要。”

三人告辞,于是廖上弦来到村长魏笛的家。

魏笛正在吃晚饭,是猪蹄炖花生,回锅肉,还有两盘野菜。见到廖上弦来了,热情地说:“上弦,来,自己拿筷子和碗来吃饭。”

廖上弦拿着碗筷坐了下来:“姑姑,我们村刚刚来了个探子,是庆蝶姐姐的人,叫平荥,现在跟她一起住。”

魏笛的吃相很好看,她说:“哦,她的人来了,那就是我们的朋友了,明天你拿点特产去看她。”

廖上弦说:“姑姑,原来庆蝶姐姐是宫里的公主,我现在才知道。”

魏笛一边吃一边说:“是不是公主无所谓,反正都是我们的人。”

廖上弦看到她一点都不惊讶,马上反应道:“原来你早就知道,土乐大哥也一定知道了,公主说她是土乐大哥保护过来的人。”

魏笛优雅地慢慢吃着:“她们远道而来,一定是有事要商量,你先留半天给他们谈事情,明天晚上再拿东西去看她们。”

廖上弦“嗯”地说道:“知道了。姑姑做菜真好吃,我在外面只有在大酒楼才吃得到这么好的东西。自己平时在家煮的都不入味,真难办。”

魏笛说:“煮东西就要掌握火候才能入味,火候不到,美味也会逊色。年青人要用心去学才能有所成就。别以为煮一餐美味,就像耍你的嘴皮子一样容易。”

廖上弦笑笑:“姑姑历练老成,煮美食这样的小事当然难不倒您。还是姑姑会享受人生啊,自家的猪肉,自家的菜,自家的美酒,自家的油。看来有姑姑在这里当村长,我就可以无忧无虑地继续当个小老板了,天塌下来都不用管。”

魏笛用筷子敲了敲他的脑袋:“没出息,就想天天缩在别人的羽翼之下。看来指望你走出村子去办大药铺可是难得很哪。”

廖上弦说:“咱们村子可没出过什么大老板,没有这样的经验借鉴,我可不指望自己能当上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魏笛眯着眼睛不满地说:“你啊你,什么都好,就是胸无大志。这一点还跟你爹真像,你们这对缩头父子,什么时候才像个真正的男子汉一样志在四方。”

廖上弦一听她提到死去的父亲,马上老老实实地听讲吃饭:“姑姑,你给我讲讲父亲母亲生前的事情吧,我多知道一些他们的事,也好多学一些。”

就这样,一个平静的晚上过去了,烛光中,素馨窗帘微微随风晃动,像是有什么波澜缓缓荡漾在人们平静的美好生活中。

一大清早,廖上弦打了一套拳作运动,就听见隔壁邻居土乐大哥家传来阵阵的笛声。他马上翻身跳到柜子旁翻出护心药吞下。

正当他准备推门而出去药铺的时候,魏笛来了。她拿着一大篮子肉干和焕颜胶,塞给廖上弦,说:“这是村里刚刚作好的焕颜胶,你拿去送给庆蝶的探子姐妹。”

廖上弦说:“好的,您今天有事外出?怎么不亲手交给她?”

“我要跟哥哥和太医商量事情。上次黄亨的事有人捅到朝廷上,说这是藐视朝廷大臣的举动。虽然黄亨已经被封土太后抓去殉葬,人死灯灭,但她们的旧部抓着这件事不放,已经与封土太后联手,准备控制朝廷。我们虽是外臣,但不可置身事外。”魏笛有条理地说着:“本来我想带你一起商议事情,但这件事与封土太后威胁我们村子有关,稍后还会发密信通知每一个相关村民,你还是好好照看小药店吧。”

“姑姑可知圆贵妃与封土太后联合把持后宫的事?”廖上弦关切地问,这一大重要消息,不可不告知。

“你从何得知这种消息?”魏笛听到这一消息,脸色更加沉重。

“是庆蝶的探子姐妹平荥昨天告诉我的,后宫的事多亏她们告知。”廖上弦看到姑姑的意外表情,确定她也完全不知道这个消息。

“看来这个探子,我要抽空见一见。”魏笛说完,急匆匆地离开了。

廖上弦到了小药铺,趁别人还没来的时候,把篮子藏了起来。土乐来巡视了一圈,看到他已经在勤快地打扫店面,就满意地点点头,回去保护他的庆蝶公主了。

廖上弦正在店内无聊地等待客人的时候,一个他意想不到的客人来了:“小子,一个月不见,有没有钓到大鱼?”

白风骨一阵风似的来到小药铺里,优哉游哉地晃着他新买的暗器,说:“你还是这么大意,要是有刺客突然对你动手,你就等着躺棺材里哭吧。”

廖上弦用手拍着他的肩膀说:“早就知道你学了新花招急着要炫耀了。你完成任务了?”

白风骨说:“那是什么狗屁任务,封土太后的任务,听着多唬人似的。其实嘛,就是在那里轮流守护一把剑,直到安全献进京城,待她亲眼过目后,再把剑送进陵墓,任务就完了。可是你看我们多闲啊,新剑术不光学了好几招,天天吹牛糊弄那位太后派来的人,还能抽空来你这儿呼吸新鲜空气。”他边说边把暗器抛来抛去地晃着:“糊弄封土太后,人人有责。这事儿我还是很尽责的。”

廖上弦说:“那万人之上的老太后有那么好糊弄?小心别把自己糊弄进去了。”

白风骨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容光焕发地说:“听说她的陵墓除了有好弓好剑之外,还有很多贵重的宝石法器,都是她仗着皇上孝顺,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上弦你练功也需要一些法器,不然我们偷偷去弄它几个?”

廖上弦笑道:“有空给我弄几张地图来,我们一起展望蓝图。”

白风骨说:“小意思,包在我身上。不过最近陵墓看守很严,说有个叫黄亨的贵族妇女自愿殉葬,棺材的布置都很秘密,守卫也增加了。再等半个月看看消息吧。”

廖上弦笑着说:“什么贵族妇女,如果都那么高风亮节的忠心护主,怎么可能被活生生地弄进陵墓里找死。这种说法纯粹是封土太后胡说八道,一听就有鬼。”

白风骨说:“你怎么知道那么多?我看是你心里有鬼吧?说,你小子瞒着我又干了什么好事?”

廖上弦说:“你有本事,就去找村长姑姑问话。知道你问题比牛毛还多,但我嘴巴只有一张,还要用来吃饭喝水尝小吃,就没空回答你这种小问题了。”

白风骨一听他有秘密不肯直说,就一把抢过他手边的算盘:“一天不说,就一天不给你碰算盘。你心里秘密这么多,一个没用的算盘哪能算得过来。”

听到他撒娇,廖上弦溺爱地笑了笑,继续翻着帐本:“算盘在你手中,秘密就可以算得出来,要不要我教你方法?”

白风骨听了,递过算盘,凑过脑袋问:“什么方法?”

廖上弦抢回算盘,敲了敲白风骨的脑袋,说:“多用算盘拍拍你的脑袋,你就可以算得出来了。”

白风骨一听,追着他又要抢回算盘:“我的脑袋不能白敲!你回来!今天我非让你算不成帐不可!”

廖上弦笑着跑开,边跑边拨动算盘:“四去六进一,四两人野山参共收到五十两银子……”

白风骨听了大叫:“不用算了!五十两银子都收到手了,可以收手关门去喝酒了!”

廖上弦说:“非也非也,银子是村民的,扣去原材料,我们一共赚了一两银子,这才够半个月的赚头,你再打扰我算不出帐,我就把你卖给山贼作穴位研究!”

白风骨听了威胁不以为然:“等我把山贼们都给收了做小弟,到时再来谋你的银子!”

廖上弦说:“兄弟,不到二两银子你也不放过?太狠了吧?”

两人耍嘴皮子打闹了半天。

到了傍晚,打烊的时候到了,白风骨早已告辞,廖上弦关上店门,提起篮子走向庆蝶家。

“庆蝶姐姐,这是村长姑姑和我送给平荥的焕颜胶和肉干,姑姑还说有空要来看看平荥。”廖上弦打了招呼,把装满东西的篮子放在简易洁净的竹桌子上。

平荥看了高兴地说:“今天早上,在村里盖了新房子的大哥给我送了两篮子我爱吃的萝卜糕,现在又有你和村长送东西来,我这几天不用吃饭了,光是吃这些糕点肉干就够饱的了。”

庆蝶嗔爱地说:“馋猫,在京城天天大鱼大肉的吃腻了,到了这里连这点乡野之物也爱不释手。”

平荥说:“这乡村风味是最地道的,没有大油大荤,吃了养生效果很好。姐姐天天都呆在这里,把这些东西都看轻了,真该罚你终身不能回宫。”

庆蝶笑道:“那儿是圆贵妃的地盘,我才不乐意去凑热闹呢。”

廖上弦说:“你们总是说圆贵妃厉害,她是不是比皇上还厉害?听说皇上现在对她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庆蝶说:“她没有父皇厉害,现在和封土太后两个人联手多年,才弄得父皇有些无奈,但明面上,凡事都说软话拍马屁。要不是拍马屁拍得软和,她初入宫的时候根本站不住脚。”

平荥纠正她说:“姐姐可别被假象蒙住了,圆贵妃看上去圆乎乎胖墩墩一团和气,但她上位可不是全靠拍马屁。这些年,她一边偷养**,一边借着被罚出宫的机会,暗地里去皇家道观闹了个底朝天,把道观里重要的法器宝石偷了大半,可是在众人眼前,她老老实实地修真尊道,还得了个‘江真人’的封号,这可真是讽刺。”

庆蝶摇摇头:“这个‘江真人’的名号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

平荥解释说:“江真人可不是什么好听的——从古至今,江水边游泳溺死的人很多,有些上百年的尸体泡在水里,全身都是白白的尸蜡,到了晚上还会在水里发出莹莹蜡光,这些古尸就叫‘江真人’。听说做了水鬼,不但经常拖人下水换命,还能爬上岸去吃掉生前的仇人呢。”

她说得传神,庆蝶听了吓得脸色有些煞白:“宫里有个江真人,这还真是绝妙的讽刺。还好她识字不多,不明白这些传说由来,不然,又得借着这个名称大闹道观了,那些老道士老道婆可禁不住她这么撒泼。道观的道号是皇家颁布的,起这个道号可见敌意颇深。”

平荥拍了拍她的肩说:“姐姐别怕,我可是从小被她纠缠到大,到现在不也一样好好的。不过在宫里斗了这么久,还真是想念那些可亲的朋友。大概皇上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这一回叫我嘱咐你早日寻访回宝物,早日回宫。”

庆蝶马上连连摇头:“寻回东西我也不回去了,宫里有什么好的,不能随意骑射,也不能随意说笑,还有个会吃人的老太婆江真人在等着,要是真让我回去,我还不得天天缠斗着憋闷死。”

廖上弦安慰地说:“姐姐已经是村里的一员,就要天天在这里修习,宫里传召,未经许可也不能回去。那个江真人,还没那本事闹到这里来。你们就放心在这里好好住一阵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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