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掺了水之后踩起来粘稠的很,路上两人没有言语,只听得脚步踩在地上的声音,并不真实。
回了府邸,将伞放房屋内,望着上面的彼岸花有些失神。
彼岸花的传说即墨华也听过,这般晦气却妖娆的花,也能被世人花的那样传神,黑色的伞似乎便是那冥府昏天黑地的景象,彼岸花独妖娆在此,也只有那样的风水才能养得起它吧。
这时才听见门外的敲门声,不急不躁。
门外的榻浮酌淋了一身雨的站在门外,有些狼狈。
不知怎的,即墨华就那么笑了起来,看着湿漉漉的榻浮酌总觉得喜感,这般狼狈的形象若是落入那些喜欢她的女子眼中,会是个什么样子?
榻浮酌显然看出了即墨华笑中的幸灾乐祸,一脸不乐意的往屋里走,即墨华倒也由得他进了屋。
他说“我早该看出最毒妇人心。”
即墨华难得好心的为他倒一杯茶,嘴上调侃“可惜墨华尚未成妇人......”
就这那杯茶水喝了,身子也逐渐暖了起来。
“穷的连伞都当了?”即墨华问。
榻浮酌瞥了她一眼“本王还真当你是故意的,明明看你进了房门,怎的敲了那么半天门就是不开?”
是了,刚刚不知道失神了多久,自然也就不知道这可怜的王爷在外头淋了多久,一时心里有些愧疚,即墨华讨好般的又往杯里续茶,嘴上却不言语。
榻浮酌就瞅着她脸上瞧,似乎非要即墨华给个说法。
即墨华皱皱眉头,十分不自在一直阴晴不定的王爷能有这么......一面.......
“好好的屋子不待,非过来淋雨,这也能怪到我的头上?”
“好一个不识趣儿的女子,本王此番来也是为了请你看戏,你当本王是闲的无事来你这里散步?”榻浮酌尾音上挑,一段质问的口气中毫无火气。
“到女子闺房中散步,也是你能干的出来的......”想必是这场大雨一扫前几日阴霾的心情,即墨华也难得跟他抬杠。
“如此邀请......本王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他笑着看她,果真是不知何时添的习惯,一双银牙就那么摩擦几下,以示恨意。
外头雨依旧连绵不断的下,即墨华却和榻浮酌两人躲在树上,即墨华今日一身淡紫的衣服在黑夜中并不扎眼,榻浮酌身上的黑衣更是与夜色融入在一起,两人依靠着树枝的遮挡,倒也让不仔细的人瞧不出什么。
榻浮酌还真是个守信的人,在树上不多久便瞧见有人鬼鬼祟祟的走进榻浮酌的房间。
他笑了笑,不知何时拿上来的酒壶和酒杯派上了用场,即墨华看着他一副悠哉的样子也便跟着饮了一小杯。
酒香入喉,是难得的好酒,就着淅淅沥沥的雨水,倒也别有一番意味。
房内并未点灯,即墨华也瞧不出那人进去到底做了什么,倒是发现出来时她身上藏着一张保管的很好的羊皮纸。而带着那张羊皮纸的人居然直直的走向即墨华的屋子。
“她要陷害?!”看到这里即墨华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榻浮酌不言语,跳下树走向即墨华的房间,悄无声息。
对上了那双眼,即墨华愣在原地,那不正是刚刚与自己出去买伞的溪洛姗吗?!
“是来这儿躲雨吧。”榻浮酌眯着一双眼道,语气似寻常一般无所谓。
溪洛姗僵在那里不言语,可终究是敌不过榻浮酌的眼神,直直的跪倒在地。
膝盖跪在地上的声音在房间内略显刺耳。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可房中的人都明白,今天的雨即便是停了,天,也不会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