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本王捶捶背吧。”他不再与即墨华笑闹,语气平缓,他问了一句“好吗?”
饶是不愿意终究还是败下阵来,即墨华上前轻轻的揉着他的肩,一下一下暗中使着力道,让他本僵硬的肩放松的垂下去。
“你府中男宠女妓不多的是,怎么想起让我来了。”手上揉着他的肩膀,嘴巴却不饶人。
“呵呵......”榻浮酌难得的憨笑,有点儿浑水摸鱼的意味。
“出门一趟学会卖萌了。”即墨华也不想多计较,随口讽刺一句,却听不到他的声音。
垂眼看他,榻浮酌闭着双眼安静的靠在椅背上,气息平和。这才注意到他今日穿着的是一身深蓝色华服,渐变的颜色彰显布料的华贵,隐约能瞧见衣服上用暗线绣出的不知名的花样,腰间佩着一枚淡红色的玉,玉上精心雕刻的蝴蝶样式好似翩跹于花间,那玉中的絮状物浑然天成的构出一副蝴蝶栖花的姿态。
转回视线看榻浮酌,睡着的他敛了那份嬉皮笑脸的模样,那一张脸不笑的时候总是给人一种不真实感。
蓦地,榻浮酌睁开眼睛,对上即墨华还未来得及收回的视线,眼底的笑意散了开来......
“我们来打个赌吧。”他说“我们彼此交手一次,若你赢了我,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若本王侥幸赢了你,你也告诉我一个你平日里未告诉我的秘密。”
即墨华笑起来,何时,高高在上不顾人死活的浮酌王爷需要用这种方式知晓秘密了?
榻浮酌看着即墨华嘴角荡起的笑意,不做声的往杯里倒了一杯茶。即墨华不客气的甩出金丝鞭。
是了,他是说过他不会武功,但不代表他连防守都不会,手中的茶杯东转西转的阻挡的都是即墨华的金丝鞭,动作利落。
但是谁说的来着?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即便榻浮酌不是什么特别称职的师傅,但总归是算一个。
金丝鞭卷住茶杯,上好的墨色茶盏就落了个响声。
“有点儿进步。”他夸赞。即墨华随着他的话不规不矩的行个礼。
外头蝉声鸣鸣,他休息的那一会儿也不知有没有真的睡着,但是确实精神好了许多。
“这次出府是为了出去骑马。”
“要是没记错,王府里可还养着许多上好马驹......”即墨华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坐着,既然要聊天不如聊的舒服些。
“但这里不是骑马的好地方......你,会骑马吗?”
“会看人骑马......”即墨华停顿了一会儿问“算吗?”
他笑了起来,道“待将来,我带你去那个地方,教你骑马。”
她应和着点了头。
后来,他说,那个地方埋葬着他的记忆。
后来,他问,旧时记忆和旧时人,选哪个才好?他似是失落,嘴里喃喃道“谁能做到二者皆留呢。”
即墨华不言语,看着他说着她不懂的话,看着他问她不知如何回答的话。
后来的后来,他问“你有想对我说的秘密吗?”
她鬼使神差的回答“我以前成长的地方,也埋葬着我的记忆,只是我无力回去,当然也没办法带你过去。”她答“这就是我想对你说的秘密。”
他笑,并不惊讶,随后两人都不言语。
夜晚,榻浮酌叫侍婢多拿一副碗筷。
酒杯轻碰,发出清脆的叮声。两人不纠结于对方的秘密,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推杯换盏,融洽的画面。
无人提起,这赌究竟是否是榻浮酌让着即墨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