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珊珊看了看窗外,阳光一片明媚,倒是没有想到这么些日子,都没有人来打扰她,每日除了一日三顿,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人到访,她一个人闷在院子里,忽然之间有些猜不透易木的想法。
“小黑。”整个院子,似乎除了右护法,基本上没有人在了。
“夫人。”
周珊珊看着不远处刚刚抽了芽的嫩叶,唇角一勾:“春天来了吧?”
右护法嘴角一抽,他真真是佩服自家夫人这般悠闲,但还是点了点头:“恩,想来是到了。”
她收回了视线,看了看身旁的右护法:“还是出不去么?”
右护法眉头一皱:“出不去。”
周珊珊点了点头,想来又是被人用迷阵困住,怪不得易木不担心她逃跑,连个人也没有派过来看着她的,想必是一定猜到她根本就逃不出去了。
右护法有些急了,都已经过去十多天了,周珊珊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该吃的时候还是吃,该喝的时候还是喝,还真是和在自己家没有任何区别!
“夫人!”
周珊珊扭头看了他一眼,挑眉:“恩?”
“我们已经被困在这儿十多天了!”右护法很着急,特意咬重了“十多天”三个字,就是希望自家夫人能够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她抬头看了看天,想不到就这么坐了一会儿,就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过了一会,才缓缓回头看着右护法,淡淡开口:“恩,我知道。”
右护法嘴角一抽,真的有种掐死自己的冲动!
“夫人!”
“恩?小黑是饿了么?也对,都到了用午膳的时间了。”
右护法内伤,这是工伤啊!典型的工伤啊有木有!抬头看了看天,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抬头看着自家悠闲至极的教主夫人:“夫人,们已经被困在这儿十多天了,夫人难道不着急?还是夫人已经有应对之策了?”
周珊珊起身走回了屋子,微微勾了勾唇,淡笑道:“小黑,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做么?”
右护法对自家教主夫人忽然之间转移话题的行为十分不解,但是愣了愣还是应道:“属下不急!”可是他家教主急啊好不好!
她满意不禁皱了皱眉,有些不解:“那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右护法看了看不远处的假山,如果那假山再高一些的话,他,他真的很想从上面跳下来!和自己夫人沟通需要的不是强大的内力,而是一个强悍的内心!他稍稍吸了一口气,稳定了情绪方才说道:“夫人,我们这是被困住了!”不是在度假也不是在游玩更加不是在作客!夫人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休闲啊!!!
周珊珊点了点头,“你在这儿吃不好还是睡不好,还是既吃不好也睡不好?”
右护法摇头,除了出不去,倒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她耸了耸肩,看着右护法的眼神幽幽:“那不就得了,既然你在这儿吃好睡好的,何必要担忧呢?况且,你当心也没有用,出不去这是事实,我们改变不了。”不要太看得起她了,她也就跟着玄虚学了一个月,对于五行八卦都是刚刚接触,而且易经基础并不好,她只能破一般的阵,而这院子里,摆明了是高手特意布下的阵型,她破解不了。
“......”右护法终于觉得自己真的是有些杞人忧天了。
周珊珊正想着今天的午饭到底是什么时候被端上来的时候,便看见两个丫鬟端着菜肴进来了,微微行了个礼:“周姑娘。”
她点了点头,视线放在菜肴上,看来这易木对她们的伙食还是挺大方的,倒是没有克扣。
周珊珊习惯午睡,吃了午饭,绕着院子走了几圈之后便回房休息了,留下右护法一个人对着假山发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初至,一片片晕黄。
“夫人!”右护法想了好久,还是觉得有必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他一个人能以保证自家夫人的人生安全!
周珊珊抬手揉着太阳穴,眯着眼看了看坐在厅里的右护法,不禁皱起了眉:“小黑你怎的这番好精力。”晚睡早起就算了,还不带午睡,对比自己一天睡十多个小时的行径感到小小的愧疚。
“夫人,这西都国王心思实在难以猜测,我们还是早些想些法子离开。”其实,离开又谈何容易呢,单单从他们进城来开,就知道离开必须要过了那个沙漠,倘若就他或者是一个男子的话,倒也不难,难就难就周珊珊是个女子,偏偏还是个不会骑马的女子,他就算能把她带出去皇宫,也不能带出那个沙漠。
周珊珊点着头,表示赞同,只是微微蹙起了眉:“小黑可是想到方法出去了?”
右护法摇头:“没有。”
她依旧一脸淡定:“那如何逃?”
右护法欲哭无泪:“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周珊珊看了他一眼,“想不到小黑的志向这般伟大!”
“啊?”右护法对自家夫人经常性莫名其妙转移话题的行径很是无语外加反应不过来。
“居然想要当太监!”
“......”他决定闭嘴了,没有他家教主那般强悍的内心承受能力就不要指望自己能够和自家夫人正常地对话!
周珊珊看了右护法一眼,抬腿出了屋子,倒是没有想到,这十多天,她基本上像是被遗忘了,今日倒是总算有个人想起她来了。
莫道看着周珊珊,笑了笑,微微弯了弯腰:“周姑娘。”
周珊珊挑眉,含笑开口:“莫先生今日很忙?”
莫道只是笑了笑,不可置否地应道:“确实挺忙的。”
她勾了勾唇角:“那今日怎么有空过来看小女子。”
“周姑娘是贵客,我们怎么能怠慢。”
莫道说的认真,周珊珊只是轻轻一笑:“那小女子的脸面还真是大。”比耐心,她从来就没有输过。
莫道当然听得出她语气里的讽刺,脸上一僵,但是很快便又恢复了笑容,倒也是风淡云轻:“周姑娘住的可还习惯?”
周珊珊看着他,不禁皱了皱眉,但是很快便又松了开来:“贵国待我如上宾,只是这金窝银窝不如狗窝,小女子还是喜欢自己的东西。”不是你的,就不要去念想。
莫道岂会听不出她话中有话,话里藏针他也只是笑了笑地挨了过去,倒也不气,只是笑道:“周姑娘是聪明人,只要交出来那张图,姑娘便可称心。”
她眉头一皱,“先生说得倒是奇妙,小女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图,何来交出来之说。我十万两黄金都能毫不手软地送出去,先生莫非以为我会是那种贪念钱财之人?”当然,如果他们硬是强迫她交出来的话,她虽然没有,但是还是可以上交的,只是那真伪,就不得而知了。
莫道眼神微愠,语气有些僵冷:“姑娘是聪明人,莫某就不再废话了,只是希望姑娘想清楚。”
周珊珊掀了掀眼皮,懒懒应道:“小女子一向活得清醒,倒是怕先生老了,难免有糊涂的时候!”她说得风淡云轻,莫道却听得怒火攻心。
看了她好一会儿,似乎尝试从她那张脸上找出些什么,最后发现徒然无功,只能咬了咬牙:“姑娘要是想要耗着,那耗着便是了,只是姑娘这日子往后过得能不能称心,就难说了。”他看着周珊珊,眼神莫测。
她看了莫道,脸上依然挂着笑意,浅浅到:“多谢先生提醒。”
“告辞!”
“不送。”
周珊珊看着莫道渐渐远去的身影,不禁皱了皱眉,想来接下来的日子倒是不能安定了。
转身看到欲言又止的右护法,不禁挑眉:“小黑?”
“夫人,怕是接下来的日子过不安生。”
她点了点头,暴风雨来临之前往往都是平静的。想了想,方才问道:“你们教主,在忙何事?”她实在是不想打探人家的隐私,只是,他不来,她们要逃出去,还真是有些困难。
右护法不禁叹了一口气:“夫人,我们自从进入这皇宫,便和教主断了一切联系了。”他也不知道自家教主在干什么,按道理,前几天就应该能够赶过来的,按照他家教主重视夫人的程度,怎么会耽搁如此之久,怕是教中出了些事情。
周珊珊皱了皱眉,倒是没有想到现在自己居然成了困兽之斗,居然和外界的一点儿接触都没有了,这易木,还真是有几分本事。不过想想,也是,这边界如此荒蛮,绵延数千里,要统治管理好,没有一些手段,又怎么可以自称为王呢。
她想了想,才开口道:“小黑水性可好?”
右护法点了点头:“尚可。”比起他们教主,额,还是不要提了,不然他会严重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人的,这人与人怎么就相差那么多呢。
她看了看右护法,眼眉一勾:“甚好,这小院里有一条河,想来是连着护城河,我破不来这院子里的阵型,想要出去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顺着河游出去。你先出去想办法和你们教主联系上。”敌不动我不动,现如今敌动了,她也不能风雨不动安如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