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珊珊不禁撩开车帘,倒也是一派繁荣的景象,虽然已经是到了傍晚时分,但是街上的行人还是不少。
马车倒是没有停缓下来,一路疾驰,等再次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完全天黑下来了。
“周姑娘,殿下在里面等着。”莫道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周珊珊勾了勾唇,借着月色下了马车,随着莫道被印着进了宫殿,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藩国,整个国家可能还不如皇城来的大,可是这藩王的宫殿倒也不寒酸,一路引着看到不少亭台楼阁、山川融融、廊腰缦回、檐牙高啄。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莫道总算是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她:“周姑娘先等等。”
她点了点头,倒也不急,细细地观看起四周的建筑,不远处正有着一幢假山,虽然是冬季,倒是也流水淙淙,顶端有一股清水倾泻而下,虽然没有那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动魄,但是也算是赏心悦目,流水冲击石头的声音也显得悦耳。
周珊珊将四周的景致收尽眼底,不禁微微勾了勾唇角。
莫道便已经徐步而来:“姑娘,请。”
她抬头看了看那桃红色的雕花木门,微微吸了一口气,推门而进。
倒是出乎她的意外,并不是明黄色的身影,反倒是一身浅白色的长衣,面容温润,笑意浅浅地看着周珊珊。
周珊珊不禁一怔,随即笑了笑,浅声说道:“殿下。”
“周姑娘,久仰大名。”他抬头看着她,目光如星,闪闪而亮。
周珊珊左眉一挑,也是笑意盈盈:“可惜,我并不识得殿下。”
易木看着眼前的女子,嘴角微勾、眉眼相交,笑意浅浅地看着他,不禁笑容更深:“易木。”
她点了点头,视线与他投来的视线交错后,投向后方的屏风,“不知殿下花如此大精力寻我来,是为何事?”
易木看了看站在周珊珊半步之遥的右护法,微微皱了皱眉,松开时便又是浅笑:“不知,可否和孤单独谈谈?”
周珊珊看了看身后的右护法,笑了笑,摆了摆手:“小黑,先出去吧。”
“夫人......!”右护法是绝对不敢让周珊珊离开自己视线的。
她回头看着他,浅笑道:“无妨,我又不会凭空消失。”
右护法看了看她,最后还是皱着眉出去了。
直到关门的声音响起,周珊珊方才转身,看着易木勾了勾唇,“殿下?”
易木只是一笑,倒也不计较她的冒昧:“周姑娘,你我皆是聪明之人,我们就不必绕圈子了,我要的,你应该知道。”
周珊珊看着眼前的男人,无论何时,都是挂着温润的笑意,莫名地想到那个总是笑的男人,不一样,眼前的男人总是笑,却总是达不到眼底,最多不过是礼节的笑意。
自己也不禁弯唇一笑:“殿下要什么,小女子还真是不懂。这朝堂之事,岂是我们这等庙宇小人能懂。”她不点名,明知故问。
易木也不恼,只是抬步走进她,从上而下,看着周珊珊的眼眸一动:“周姑娘,你当真不懂?”
周珊珊笑得很无辜,丝毫不乱:“确实不懂。”
他却忽然笑开了,看着她的眼眸深了深:“听说,周姑娘有一张藏宝图。”
她看着木易,微微皱了皱眉:“眼见未必是真,传闻未必可信。”她说得认真,语气里还带了几分无奈。
易木看着她,入耳的话和当初莫道回来禀告的丝毫不差。
“可是,这世上,没有空穴来风的事情。”他说得也认真,目光始终盯着她,丝毫不放。
周珊珊耸了耸肩,“殿下,倘若我说我没有那张地图,你信吗?”有点儿话不对题,却是真话。
易木敛起了笑意,看着她许久,才缓缓开口:“我信。”
周珊珊抬头看了他一眼,心下一松,咧嘴一笑:“殿下,我这一路风餐露宿,精神甚是疲倦。”言下之意,我该去吃饭休息了。
易木眉头一动,拍了拍掌,门外候着的莫道便推门而进:“好好招待周姑娘。”
周珊珊微微低了低你身子,也算是礼仪:“谢谢殿下。”
右护法看到自家夫人安全出来,方才松了一口气。
周珊珊看了看右护法,不禁一笑:“里面有豺狼?”
右护法摇头,应道:“没有。”可是有比豺狼还恐怖的男人!他家教主不在,要将所有潜在情敌一一防护。
“那你这般担心的表情是干嘛?”
右护法缄默,佛说,不可说,不可说,然后他就真的不说了,只是静静地跟着周珊珊。
等周珊珊吃好、洗好的时候,窗外已经是更深露重了,抬头看了看天,圆月高挂,不知,绿儿怎么了,还有碧翠和清福,想想,竟然有三个月的时间没有见了,怪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