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他走到街上,向路人打听澡堂在哪儿:“师傅,我想问一下,你们这儿的澡堂在什么地方?”那个路人疑惑地问道:“‘澡堂’?它是一种什么东西呀?”素尔解释道:“澡堂就是供人们洗澡的地方,你身上脏了,可以到那里去洗一下。”
那人终于听明白了,说:“噢,你说的是地中海呀,我们这里的人都到地中海去洗身子,就连国王也不例外。”素尔一听,知道这个城市里没有澡堂,这儿的人根本就没见过澡堂,更别说在澡堂里洗澡了。于是,他脑子里出现了要建造澡堂的念头。
素尔来到王宫,见到国王,对他说:“尊敬的陛下,我是一个从外地来到贵国的人,我想洗一下澡,但找来找去却发现这个城市没有澡堂。这个城市这么繁荣美丽,没有澡堂真是一大遗憾。亲爱的陛下,洗澡可是人生的一大乐趣和享受啊!”
国王听了,疑惑地问:“‘澡堂’是什么东西呀?”素尔又打比喻又用手势,解释了半天国王才弄清楚。于是,他决定支持素尔在城中建造一座澡堂。国王赏给素尔华丽的宫服、一匹骏马、两个奴仆和一座寝宫,并让建筑师完全听从他的指挥在城中合适的地方建造澡堂。
地方选好后,建筑师在素尔的指挥下,很快就建造起一座豪华的澡堂,国王又给了素尔许多金币,让他把澡堂装饰得金碧辉煌。澡堂开始营业了,城里的人都前来参观。他们惊奇地瞪大眼睛,看着这座辉煌的建筑以及奇特的装饰,纷纷议论着,赞叹着。
素尔把热水放进浴池里,一边为国王派来的十个年轻小伙子擦背、按摩,一边让他们实习。这十个小伙子聪明伶俐,很快就学会了。素尔见一切准备就绪,站在澡堂门前肆宣传:“各位父老乡亲,现在‘皇家澡堂’已经开始营业,欢迎大家前来洗澡。”
消息刚一传开,人们都怀着好奇心来到澡堂前,然后忐忑不安地进入浴池。素尔先让他们在水里泡一会儿,然后又让那几个受过训练的小伙子为那些前来洗澡的人搓背、按摩。那些人从来没有体会过这么舒服的享受,洗过的人都争相诉说那种美妙的感受。
慕名前来洗澡的人更多了。开张的那几天,天天都是人山人海,澡堂都快被挤爆了。几天后,素尔专门邀请国王和大臣们来“皇家澡堂”洗浴。素尔热情周到地为国王搓背、按摩,国王感觉舒服极了。当他看到自己的皮肤变得洁白而有弹性时,对素尔的手艺赞不绝口。
最后,他拉住素尔的手说:“‘澡堂’真是个神奇的东西。一个城市有了这样的澡堂,才能算真正的城市,不过你打算如何收费呢?”素尔反问道:“陛下,你的意见呢?”国王想了一会儿,说:“依我看,如此舒服的享受,每人应该收一千个金币。”
“一千个金币?”素尔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说:“尊敬的陛下,您想想,人有富有穷,富人能出得起一千个金币,而穷人却出不起。他们宁可到地中海里去洗澡,也不会到澡堂里来的。况且城市里还是穷人多,富人少,长此以往,我的澡堂不是要关门了吗?”
国王听了素尔的话,觉得有些道理,便问:“那你准备如制定收费标准呢?”素尔回答说:“我考虑了一下,决定按顾客的情况和我们的服务项目来收,对于富人,他们要求的服务项目多,我就多收一些;对于那些穷人,他们要求的服务项目少,我就少收一些。”
国王和一些大臣听了素尔的收费方法,觉得他说得非常有道理,便同意了他的说法,最后国王说:“好吧,就按你说的办吧,只要能给我们这个城市里的人带来幸福,我们都会支持你的。我看你的境况不太好,我先赏你一百个金币和二十个奴婢,其他的大臣,你们也捐一些吧。”
在这儿洗过澡的大臣纷纷从钱袋里掏出一百个金币,然后又每人赏给他两个奴仆。今天来这里洗澡的大臣共四百位,所以,素尔在这一天里共挣了四万个金币、八百名个奴仆。素尔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他欣喜而又激动地跑到国王面前,跪在地上拼命吻国王的脚。
他一边吻,一边说:“尊敬的陛下,您实在是太伟大、太英明了,但是,陛下,这么多的仆人,我也用不完啊,况且我的地方有限,容不下这么多仆人,再说,我的收入有限,也实在养不起这么多人。求陛下将这些仆人们领回去吧!”
国王笑着说:“最初我是想让大臣们多给你一点钱,因为你是个流落他乡的外地人,做什么事都需要钱。你既然用不了那么多奴仆,也不用担心,我有一个好办法,我可以以每人一百个金币的价钱买下来,你愿意吗?”素尔高兴地说:“您太仁慈了,我非常愿意。”
国王立刻命人从王宫金库中取来金币,交给素尔,然后又转向各位大臣,说:“你们还是各人把各人的奴婢领回去吧。”大臣们谢过国王后,各自领回了自己的奴婢。素尔别提有多高兴了,晚上,他把挣到的钱数了又数,然后包裹好,仔细地收藏了起来,美美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早上,素尔又安排了几个仆人到街上到处宣传:“热烈欢迎大家光临澡堂,大家可以根据自己的经济情况交费。”听到这个消息,城市的百姓一半带着好奇,一半带着疑惑纷纷前来洗澡。他们根据自己的情况交了费。一天下来,素尔的钱袋又鼓了起来。
再说国王舒舒服服地洗完澡后,回到王宫给王后说了,王后听后立即动了心,她也决定享受一下。素尔听说王后要来洗澡,于是做了接待王后的充分准备。他规定了男、女的洗澡时间,每天上午男人洗,下午女人洗。这样男女都可以洗澡了。
为了能让王后满意,素尔又抓紧时间训练了一批女仆。这些女仆都成了合格的招待员之后,王后来了。同国王一样,王后第一次享受到了人间的极大快乐。洗完之后,王后一次付给素尔一千个金币。素尔的钱袋鼓了起来,名声也大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素尔认识了很多大官,并与他们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一天,专管王宫御船的船长来洗澡,素尔亲自为他搓背、按摩,洗完后还坚决不收钱。船长受到如此的服务,对素尔十分感激。从此二人交往起来,关系越来越密切。
“皇家澡堂”开业的消息传到大富翁格尔的耳朵。他想:我堂堂一个富翁,也应该去好好享受一番。这天,格尔穿上国王赏的官服,骑上国王赏的骏马,带着许多仆人,声势浩大地来到澡堂。他刚走到澡堂门前就闻到了澡堂的香味,他看到这儿人来人往,生意兴隆,非常羡慕。
他下了马,跟着人流往里走。此刻,素尔正忙着迎接顾客,没有注意格尔的到来。而格尔却一眼就看见了素尔,这使他万分惊奇。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澡堂的主人竟是他曾经污辱、毒打过的素尔。但他很快就镇静下来,急忙走过去抓住素尔的手,脸上堆满了笑容。
格尔说:“素尔,我离开你之后,开了一个洗染店,现在已成了有名的大富翁。我打听了好长时间,还派出许多奴仆去寻找你,但始终没有找到。现在,我终于看见你了,我高兴得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等我洗完澡后,咱们一定要好好庆祝一番。”
素尔见到格尔后既不欣喜也不恼怒,站在那里静静地听完这个大骗子、无赖的胡说八道后,冷笑着讽刺道:“哼哼!大富翁,你的记性有毛病了吧?要不就是你的神经有些问题。你说你没找到我?那天你不是当着众人的面把我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吗?”
格尔见素尔把他的谎言揭穿了,显得非常难为情,但是说谎成性的他又编造起来:“什么?那个人就是你?不可能,那个人是经常偷我布料的小偷,绝对不会是你,我的好兄弟。”素尔有些恼怒了,大声说道:“我挨了打,还不知道吗?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这时,格尔立即装作后悔的样子,他先是打了自己两个嘴巴,又对天发誓似地说:“那天是我花了眼,认错人了。真的,也许那个人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他天天偷我的布料,所以我非常气愤,一时之间,把你错认成小偷了,这一定是一个误会。唉!当时你怎么不解释一下呢?”
“好了,别说了。”素尔不愿再听他说下去了。此刻,顾客越来越多了,后面已排成了长队,便对他说道:“你住嘴吧,我完全明白事情的真相。你是来洗澡的,请进去吧。”格尔并不罢休,仍然问道:“好兄弟,你是不是已经原谅我了?”
素尔被他纠缠得有些不耐烦,随便说道:“碰上了你这种人,我只好自认倒霉了。”格尔看到素尔的生意如此红火,很是眼馋,便问:“兄弟,你是怎么变得如此富有呢?”素尔白了他一眼,说:“这完全是国王的恩赐,当初建造这个澡堂的时候,国王给了我很大的支持。”
阿布?格尔听了,故意说道:“国王真是太好了。其实说起来我和国王的交往比你还要早呢,我一定要告诉国王,你是我的好兄弟,要他多给你一些照顾。”素尔淡淡地说:“这就不必了。废话少说,你快去洗澡,看在咱们是兄弟的份上,还是由我来给你搓背按摩吧。”
洗澡的时候,素尔命仆人给格尔端来茶水。洗完后,又给他端来好饭好菜,照顾得非常周到。格尔假装把手伸进口袋掏钱,善良素尔哪里肯收他的钱,立即拒绝说:“你我是兄弟,这点小事,还能收你的钱吗?以前穷的时候,你我就不分彼此,更何况现在咱们都有钱了。”
格尔拍了拍吃饱的肚子就要告辞,临走时却眨着狡诈的眼睛说:“兄弟,你这个澡堂好是好,可是还有一点遗憾。”素尔惊奇地问:“什么遗憾?”格尔立刻神神秘秘地说:“我听说用砒霜混石灰能配制成除毛的药物,如果给国王用这种药,他一定会赏你更多的钱。”
素尔听了,感激地说:“你真是我的好兄弟,非常感谢你为我着想。”格尔告别素尔后,想到他竟然比自己还要富有,心里早已嫉妒得要死了,于是又想出一个迫害素尔的坏点子。格尔出了澡堂后,并没有回洗染店,而是径直去了王宫。
他见到国王后说:“亲爱的陛下,我有几句忠言要告诉你。”国王问道:“什么忠言,你说吧。”格尔转了转贼溜溜的眼睛,压低声音问道:“我听说陛下在街上建了一座‘皇家澡堂’,是吗?”国王说:“是的,他和你一样也是个外乡人,现在澡堂的生意还行。”
“陛下,”格尔眼里充满着仇恨,咬牙切齿地说,“澡堂的店主是一个卑鄙无耻、内心肮脏的恶棍。听说您和王后以及大臣们都曾经去过,您不知道,我是多么担心您啊,不过还好,你们都安然无恙。”国王听了又害怕又惊奇,瞪大眼睛问道:“你说什么?你清楚他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