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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赴黄泉(上)

…………

北风扫过大地,掠过山岚,转眼间又到了狼烟四起的边关战场……

山海关城,周长约4公里,与长城相连,以闪眼城为关,城高4丈,厚2丈,有四座主要城门,多种防御建筑。其地堪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但,今时今日,这座雄伟坚固之城,却被大贺氏攻得摇摇欲坠!城破之日不远矣……

然这种战局却只拜一人所赐——大贺氏主帅耶律阳!

其人武艺非凡,用兵如神,堪称兵家百年一见的天才!

有传,此人六岁习武,十四岁出师!同年,赶上部落勇士选拔,其以年少之力,一路奋战,勇夺大贺氏第一勇士名冠,由此声名大噪!!此后,进入军旅,更在五年中战功无数,为大贺氏吞并周边部落,成为东北最大部落。同时,他还在与突厥一战中,搬回落败局势,让天下刮目相看!因此,十九岁就被封为三军统帅,做了大贺氏的蕃长,成就了一代军中神话!

…………

此日下午,寒风凛冽,黄沙满天!闪眼城外,依稀间,只见辽阔的大地上,竟有一个呈八卦形状排布着的一片片密密麻麻、黑压压的东西?!

细来一看,竟是晓以数万计的雄兵猛将!其个个雄赳赳气昂昂,排兵布阵间端个气势磅礴,有吞噬山河之威!

然更令人震撼的是,这数万雄师若动则犹如苍龙出海!可若止,却有若鬼魅停身,让生命截止!远处观之,全军一片死寂,如同鬼蜮,满是肃杀!让人望之必萌生寒意,胆颤心惊……

在这大军阵中央,被战车兵将围护的指挥台上,数名将领拥着一名身穿黑漆皮甲,外披赤红披风的少年男子。

那少年浓眉大眼、额宽鼻挺,削薄的嘴唇,长瘦的俊脸,其人透露着一股冰冷的气息。特别是那高六尺的锐利身体,伫立在那好似一把英挺的待战寒枪。将士见了,无不心生崇拜敬意……

“蕃长,时间差不多了,让属下去破开此城吧!”跟在那少年身后的一中年将领,琢磨着时辰,上前请命。

那少年正是耶律阳。他望着飞沙遮空的阴霾天色,眉头一直微微皱着,似在想事。对于那将领迟迟未答。而那将领,也不敢再进分毫言语。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突见前军一名探子纵马急驰而来!

指挥台下,探子翻身下马,禀道:“报蕃长,前方敌城升起炊烟!”

“可见有什么人出入?”台上淡淡道。

探子答:“并未见任何人。”

“下去吧。”耶律阳伸出手感受空中温度。他沉吟了半响,毅然对之前将领挥手道:“你去吧。”

中年将领兴奋万分,激动道:“属下领命。”说罢,不管别人,快步下台去调左路军作战。

那将领刚走,又一粗犷的汉子上前请命:“蕃长,让我也去吧!”

“不急。”耶律阳淡淡道。

“蕃长——”汉子急了!

一老者上前,笑道:“贺巴,你如此想去,莫不成怕狄蛮拿不下此城?”

名贺巴的将军,听了嘀咕道:“这倒不是……可,可为啥让他狄蛮去立功,俺们在这守着算个……”

“你就守着中军。”耶律阳的声音平平淡淡地传来。

“蕃长……”贺巴还要再闹,那老者又是笑道:“贺巴将军上场心切,不如就去掠阵吧。”

“掠阵?”贺巴不满道:“蕃长,让俺去攻城吧!掠个鸟阵有啥用!”贺巴对于那活不看好。

老者忙堵道:“好了好了。贺巴将军,若不想闲着就去吧,但切记不可妄动,不要将在外君命不受!”最后几字语气颇重。

贺巴眼珠滴溜溜转了好一阵,突然领命而去。

众人还在好奇,那厮怎愿意去掠阵了?紧接着,就见贺巴率领右路军如飞箭之势射向闪眼城,根本不像掠阵之态,而是要与左路军共同攻城的气势!

指挥台上顿时炸开了锅,“他竟然敢违抗军令”“他竟然不护中军安危”“他竟然……”等等,都对贺巴的行为产生了异议。

“嗯哼……”老者重重咳嗽一声,瞬间压住了纷争。转身笑道:“蕃长莫怪,这贺巴将军与其父亲贺卡里盟主还真是一样的气概,真是虎父无犬子啊,哈哈……”

老者话中醉翁之意不在酒,大家初闻便明白。人家是盟主的儿子,抗命又能怎样?!

“只此一次。”耶律阳淡淡的,头也未回,似乎那些东西他早已看穿,对于眼下不听指挥,虽心中有火,但由于自我感觉对战局绝对的掌控,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不然别说是盟主的儿子,就算是盟主大人如此,他也会军规处置……

风刮得格外强,伴随着大贺氏的军队猛烈的进攻着闪眼城,雄城摇摇欲坠,再有一炷香的功夫,此城必破!

半空中,黄沙弥漫,遮掩了眼之所见方圆几十丈的视野。当然,这只是对普通人而言,对于一些深有武学造诣的高手,他们目光如炬,感观很强,便能清楚百丈外的事物!

就比如此刻的耶律阳,他站在指挥台上,便一直观赏着远处战局。同样,还有一名远在大贺氏侧方的青衣男子,正施展着踏雪无痕的鬼魅身法,快速朝指挥台掠去。转眼已至百丈之内……数丈之内……竟没人发现其身影!

…………

台上,耶律阳始终平平淡淡,就连此刻这场仗即将胜利,他也未有任何喜悦甚至别的表现,好似这场战争并不是他所想要的!又或者,他本身就那样的性格吧。

但不管如何,当下大捷在即,他将要率领中军一举拿下此城,给这场仗画个符号。

突然,就在耶律阳欲挥军直进时,他的眉头重重一跳,一股危机心中浮现!这是他征战多年的直觉,很准确,很受用!

下意识的,他一跃而起,炯炯目光电扫四周。尽管他知道身在半空中会成为活靶子,但他仗着武功高强,身在千军之中,无惧!

然,就因为他的自负让他……

只见耶律阳刚刚腾空时,一道飞剑便闪电般由远处射向他!其速之快,拿捏时间之精准,无一不是极致!

飞剑来势汹汹,耶律阳微微一惊,但接着又是淡淡笑道:“雕虫小技。”

刹那间,他迅速翻身,竟凭空施展出了铁板桥的功夫,避开了飞剑。但在此同时,耶律阳后悔了,因为他发现那把飞剑竟是从他身侧一尺外飞过,明显的,对方没要杀他。那么,就是生擒了!

果不其然!就在此刻,耶律阳因不能一下再次躲避。风沙中,一名青衣男子突然闪现而出,串到耶律阳身旁,直接点其穴道,擒住了他!

这边众将士还未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那边主帅已被人控制住了,缓缓落到台上!

“什么人,胆敢袭击我们蕃长!”一将领反应过来时,猛然喝道。

“这位将军,我来不是和你说话。”青衣男子淡淡道,话中多着几分豪气。但听在那将领耳中却大是不悦,待要发怒时,却被耶律阳喝退。于是,大军只好将指挥台层层围住,以这种方式保护好主帅……

“阁下是谁,为何要挟持本帅。”耶律阳虽然被擒,却很是镇定。

“将军好气魄。”青衣男子道:“在下是谁将军没必要知道,只希望将军能够停止这场没好处的战争。”

“停止?”耶律阳傲然道:“就凭你擒住了我?”没好处的战争么?或许意义都没有……

“不。”青衣男子摇了摇头,笑道:“若非如此,恐怕与将军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吧!”

耶律阳未语,等待下文。

青衣男子呵呵一笑,沉声道:“在下虽不知大贺氏为何会与突厥结盟犯我大唐,但想必是有原因的吧?……就算并非如此,可在下觉得将军是不看好这场战争的,不然以将军的才智,山海关早破了。”

耶律阳眼中第一次出现了复杂,沉默良久,终是道:“你也觉得这场战争没意义吗?”

青衣男子虽不太理解耶律阳的心思,但也能看出一些,顺着道:“所以需要将军去停止它。开战……受苦的始终是百姓。”

耶律阳不驯道:“就算如此,我凭什么听你的!”

“凭这个。”青衣男子缓缓从怀中拿出一块玺印,淡淡道:“如果我代表着大唐承诺,只要将军不再参与这场战争,那么,大贺氏将是大唐的盟国,今后永建友好!将军觉得如何?”

耶律阳眉头重重一挑。与大唐结盟?若真是如此,突厥岂不是就成了众矢之地?如此一来,我部也能摆脱突厥的控制,并能举戈反击!但是……这青衣男子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呢?!

“你究竟是谁?”耶律阳沉沉道。

“哈哈……”青衣男子豪然一笑,解开耶律阳的穴道,“在下谢清风。”

“谢……谢清风?……大唐第一高手?”耶律阳大惊,心中对于这个名字可是敬佩已久。

“将军撤军否?”谢清风呵呵一笑。

耶律阳沉默良久,眼中忽然闪起了精光,沉重道:“我要与你一战!由胜败来决定!”

谢清风一愣,但紧接着便绕有兴趣的问道:“将军欲如何?”

沉思片刻,耶律阳道:“一比布阵破军,二试武艺身手,三对文识才艺。怎样?”那之前老者,听闻蕃长要来真的,急得忙上前劝阻。然,却被耶律阳下了封口令,“不管是谁,今天不得说二话!他日,也不再提起今日之事!违令者斩!”

老者无奈,一肚子想说的话不敢再进分毫,只好咽下去。但心里,却想法诸多!

不管别人如何,谢清风听了耶律阳设立的比试后,眉头微微一挑,思索片刻,便点头同意了比试。

…………

***************************************************************……

是日,闪眼城外一片祥和,此刻的战场见不到丝毫戾气与狂暴。

大贺氏的军队已经撤回了阵营,黑压压的一片,除了风沙呼啸旗袍,听不到任何动静。

而谢清风,也凭着帅印统领了山海关的将士,数量颇为惊人,八万黑甲!见此,让谢清风十分纳闷!八万兵卒,为何被大贺氏五万兵马打得无还手之力!更几乎落了个城破阵败的下场?

但转身一想,看着大贺氏军队的素质,以及主帅的胆识韬略,他也知其因果!

为此,谢清风便在那八万将士中只选取了五百精兵出战,于城外进行第一场比试,布阵破敌!

…………

午时三刻!风沙遮日,战鼓擂动。静谧的战场上猛然间豪气万丈,战意盎然!因为接下来的这是一场激情的,检测双方主帅排兵布阵能力,对战场运筹帷幄手段的高端战争!

战旗摇动,战鼓擂响!只见双方将士跟其号令一队一队横竖穿梭,动若雷电,敏如捷豹,带起场上一片狼烟!……刹那间,全然不同的阵型列出敌前,待主帅战旗再出,二军便推动向前,这场比试一触即发!

且看耶律阳摆着骑步合阵,一声喝令,骑兵便如脱缰野马,飞蹄铁踏,猛虎出山的气势,嘶吼着向前横冲猛撞!步兵虽然速度跟不上,但只要骑兵冲乱对方阵型,他们便可一拥而上,进行收割!

再观这方,谢清风从容不迫,引领将士首当其冲!

他已见识过大贺氏军队的实力,因此,便只挑选了五百精兵!一个小型锥阵,对战敌方骁勇,更是人数多己数倍的,虽然看着渺无胜算,但他所要的却是:如此一来,阵型的机动性便会十分强,而且人少好行动,虽然钉子小,却能无孔不入!插其心脏,莫不就大获全胜?!

果然,看接下来的战斗中,大唐军队如同一支会拐弯的利箭,谢清风便是箭头,遇到敌军薄弱,便直接刺入,对其战马挥刀放拐!若是前方强横,便分队绕开,遇弱再进!周而复始,不出半炷香的功夫,谢清分带着一队将士已经来到了中军台下!

见此,耶律阳眉头重重一挑,心中震惊不小!更在下一刻,只见他翻身急忙向后退去,正是谢清风纵剑袭来!

“将军,第二轮比试开始吧!”长剑挥舞向耶律阳扑去,谢清风直奔主题!

“好!”倒飞间,耶律阳拔出一将领宝刀,复又向前,二人交战在一起!

风沙,烟尘。战场上,将士们持着阵法久久运行,而他们头顶,却是那决斗二人时时飘过……

刀光剑影劈日月,

武较乾坤动华山!

往来身手皆优好,

飘遥身姿魅如烟。

一横一纵博天际,

战合八百不分先。

奈何江湖侠客在,

名师高徒艺更高。

军神无双虽智勇,

技差一筹败阵来……

战场寒风卷,英豪醉!畅饮笑看天下事,人世美!皆有雄志,四季春风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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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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