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吃饭如何,预祝你的处女作成功!”回到学校之后,佟欢言来找我。
“别取笑我了,佟姐,拍的磕磕巴巴的,说实话,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演的是什么,给你丢脸了。”我惭愧。
“新人都是这样,你算是好的呢。”佟欢言笑,“拍过了就别想那么多了,也算给你的青春留下个珍贵的记忆,这比拍写真什么的强多了。”
“女孩子才拍写真呢。”我调侃说,“难以想像一个男人挤出六块腹肌,在闪光灯下搔首弄姿。”
“所以你不适合做这一行,你没有表现的欲望,这点我第一次见你就看出来了。”
“那你还找我来拍?”
她神秘莫测地笑了一笑,“请你去吃牛排,然后告诉你为什么找你拍。”
我爽快地答应。
她开了辆白色的敞篷奔驰,香车美女,我心里挺美。
这佟欢言长得也美,身材丰腴修长,秀雅端庄,有种神秘的疏离感。
她和芳香是不一样的,芳香如果是一朵俏丽清雅的水芙蓉,她就是一朵盛开的冷艳白玫瑰。
白玫瑰自作主张的给我点了七分熟的黑胡椒牛排,进口红酒,她自已则点了鸡肉和白葡萄酒。
她的确善解人意,如果交给我点菜,我会不知所措,总不能装腔作势拿着菜单点上一桌的头盘吧。
不懂就是不懂,我还年轻,怕什么丑。
“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了吗?”我别别扭扭的用刀割着牛排,一边问她。
她含蓄地抿嘴笑了笑,“因为你像他,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
“长得像吗?”
“气质,性格,说话的语气,甚至连笑的样子,如出一辙。”
我耸耸肩说:“这对我说来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暧昧谁不会玩,我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她,脑海里突然闪现出芳香的样子,心里一虚,又忙不迭地垂下头去吃肉,唉,袁寿齐,你成了什么人了,刚刚失恋就预备找后援吗?
“真是越看越像。”我听见佟欢言说。
“那为什么不在一起?”我傻傻地问,“既然你爱他。”
“牵扯的太多了,家族,名誉,地位,这些你现在可能还体会不到。我在二十多岁的时候以为他能抛弃一切娶我,现在也知道命运是怎么回事了,他能给我一切,却唯独不能给我家庭。”
“你可以再找一个。”我说,“你还很年轻漂亮。”
“你这样认为?”她笑了,“在小孩子眼里我还算年轻漂亮?你的嘴和他一样的甜,还能说的那么真诚。”
“我已经二十岁了。”我抗议。
“我比你大十一岁,我也是在他二十岁的时候遇见他的,那时我还在上高中。”她陷入回忆中,“那时他每天在我的自行车篮子里放一枝花,整整送了两年,我才见到这个神秘送花人的真面目。”
“真浪漫。”我折服。我怎么从来没有想过为芳香做点浪漫的事?
如果是她,一定会惊喜交集,抱着我的脖子叫道:“好开心!那么美的花!”
“我和他一起度过了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她继续说,“后来,他做为家族中唯一的继承人接管了家族企业,为了达到利益之间的互补,与一个有权势有背景的家族联姻。”
“这太过份了!”我怒道,“为了权贵就可以出卖爱情吗?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留恋!”
“其实,生活是一回事,爱情是另一回事,他把所有的爱情都给了我,我现在的成就,虽然也有自己付出的努力,但也是他一步步帮我奠基的。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所以他不欠我。既使两人如愿以偿在一起又如何,感情总会变淡,风花雪月,热情浪漫总有消失殆尽的一天,与其惨淡经营下去,不如给彼此留一个永远的梦和念想。”
“可是女人需要的不就是一个家庭吗?体贴的丈夫,乖巧的儿女,享着天伦之乐,快快乐乐地过日子。”我说,这观点完全是芳香灌输给我的,我便以一充十,冒充对女人也有所了解。
“二十多岁的时候我也这样想,嫁给一个爱的男人,为他生一堆孩子,后来我知道我做不到,或许也是老天没有给我这个机会,现在,我已经习惯自由自在的生活,无牵无绊,做多少事,享受多少人生,都是为自己。所以这辈子也就没有机会做一个灰头土脸,操心劳碌的女人了,与其找个凑和的男人尽所谓女人的责任,不如维持现状,至少,心还是完整的。”
我摇摇头,“在别人看来,这不是完美的人生,这世上一定有不错的男人能够给你爱情和家庭,给你女人应该得到的那些,只是你把自己的心封闭住了。”
“怎么会没有?”她打趣道:“五十岁的老太婆还能嫁给七十岁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呢,我从不相信还有嫁不出去的女人。也许,等我不再需要爱情了,找个男人嫁嫁?你不是也说,我现在还算年轻漂亮。一个女人到老的时候,如果没有点辉煌史拿出来说说,也算白活一世了。”
这光怪陆离的娱乐圈,长出的花竟稀奇古怪。
我继续摇头,“总得从一而终。”声音低的连自己难听到。
“又有多少男人从一而终?”她反问道,“你身边有吗?二十岁还有处男吗?你的同学中,有吗?”
我保证,这样和一个女人谈话,我是头一次。
我有点手足无措。
凭心而论,我是晚熟的那种,初中的时候,有男同学告诉我女孩子第一次做那事时逼会出血,我听成是鼻子,心里一直疑问,做那事女孩子的鼻子会出血?
高中和大学时也陆续接触到那些平日里寒酸,陋习累累的男孩,都以泡过多少个女孩为荣,有个顺口溜挺流行,看到漂亮的女孩谗死,搞到手美死,骗到房里睡死,睡到床上累死,被女友捉到窘死。
我摆出不置可否的姿态。
我不能说我还是个处男,这是一件很丢人的事。
我沉默不语,不知道说什么时,我习惯沉默不语。
“寿齐,”佟欢言柔声打破僵局,“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
“还能如何?上学,找个好工作,赚钱,买房,养家。”我踌躇满志规划的未来,此时说出来,竟然变得苍白无力。
“有的机会,一生之中也许只有一次,抓住了就平步青云,抓不住就郁郁寡欢。”
“可是我不适合娱乐圈。”我说。
“我不是指那个,也许……”她顿了一下,“我们可以签另一个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