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我似乎记得,又似乎忘记了。
秋天的阳光灿烂的像是要流淌下来,那些明晃晃的回忆像是潮水一样一点点浸湿记忆的矮堤,我该怎么形容我那时的心情,或者说现在的记忆呢?
一片红叶从敞开的窗口飘了进来,一条条纹路像是手腕的血管般清晰,似乎能看到血液在里面缓缓地流淌,能听到它轻微而衰弱的呼吸。我翻开书,在第十八页,那里有一片已经被岁月风干的红叶,孤零零地,没有记忆。
我还是把这片找不到家,落尽我窗口的红叶收进了第三十五页,我不知道为什么,然而当我的眼神扫过那片边角已经微微泛着枯黄色泽的枫叶的那一刹那,我恍然。
因为那年,我十八,而如今,我三十五。
十几年的岁月,已经让那些人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偶尔的联系也是电话里的匆匆几句,像是都很忙,有很多事要做一样,其实彼此都知道,这只是因为没了共同的言语,就算要说又能说些什么呢?只不过是留下一些尴尬的气氛而已,我们都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所以很多事明明知道,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即便我们曾经那么熟悉。
窗外的秋蝉又在“吱吱——”地叫了,只是形单影只,没有了夏天的热烈,热闹的交响变成了独奏,多了几分若有若无的感伤。我如今在北方的一个小城,我想这里跟夏天长大的那个小镇大概很像吧?我每次问起的时候,他都说他已经不记得那个小城具体的模样,还说我是不是有了情人,所以才决定呆在那个小城的?
他还是那么无厘头,大脑总是想些奇怪的东西,但是他无论怎么变,仍旧是个好人,似乎一直都不会变似的,哪怕有再多的难过都埋在心里,笑啊笑,让人看不出他的难过,或许他本来就不难过吧,我不知道,我总是想他究竟背负着什么呢,一个看似简单却不容易让人看透的家伙,有时候让人讨厌,有时候却让人满心欢喜。
这里秋天爬山虎就像是发了疯似的爬满整堵院墙,还不停地向屋顶爬啊爬,一副不知道疲倦的样子,在秋天这个本该充满衰败气息的季节里,有精神的不像个样子,我记得夏天曾经说,我们家的爬山虎一到秋天就像是在发疯,拼命地往屋顶爬,虽然总是爬不到,却仍旧每年往上爬,有时候吃里扒外爬到别人家,被别人拽断了藤蔓也似乎不在乎,隔年继续往上爬,那副德行真跟于良有点像。
我那时候就好奇,那种叫做爬山虎的植物到底哪里跟于良像,当我问夏天的时候,夏天笑得跟偷了别人家鸡的黄鼠狼,却怎么也不肯告诉我。于是我便好奇爬山虎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植物,到底哪里跟于良像了,直到我到了北方的小镇,看到爬满院墙的那种拼了命也要紧紧扯住围墙的样子,我便知道了。
因为他们同样倔强,而又吃里扒外,就像夏天说的那样。
只是现在于良已经早已经不跟我联系了,我不知道是愧疚还是其他,偶尔听夏天说于良去法国了,于良去意大利了,于良去新西兰了,似乎在满世界跑的样子,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跟以前那样倔强,那副臭脾气也不知道改了没有。
夏天说他过得很好,一副很认真的样子,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难道夏天还以为我像当年那样什么都不知道么?如果他真的什么都忘记,或者什么都不在乎了,那么他肯定会告诉我,他现在过得很好。
但是现在他仍旧没有来找我,电话甚至都没有打一个,我知道只要他想,他可以从夏天那里拿到我从毕业到现在十几年换过的所有手机号码,但是他没有,所以我知道他还在介意,或者说他还是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因为我曾经那么爱过他,他也那么爱过我,我们的爱像是我们的恨那样,深刻入骨,即便打断了骨头,仍然连着血淋淋的皮肉,所以我怎么能不知道他呢?
只是很早很早以前,我就决定原谅他了。
现在我仍旧偶尔会想起那年早晨的阳光,那么明媚,将我从床上唤醒,如果没有那年的阳光,我就不会碰到于良,也就不会开始我们痛并快乐着的故事了吧?
只是没有那么多如果,即便是有,我大概仍旧会像只笨笨的蛾子,自投灯火,无可救药。
只是那时候的于良,还是不是那时候的于良呢,是不是依旧那么不可一世的让人讨厌,却又让人疼痛的不想放手呢?
于良,你真是个不容易忘掉的人。
于良,于良,于我何良,既然你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没有多少益处的过客,是什么让我这么不肯忘记呢,我一直想知道,但是却找不到答案,大概是因为我太笨了吧?
那年那个清晨,那缕阳光里打在你的侧脸上,让你看起来多了几分人间的烟火气,也让我不肯再挪开目光,正合书叶上那温暖的字句。
此去经年,两个少年,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
你是惊艳我时光的那个,所以我甘愿献出我懵懂的情怀,再也不肯少看你一眼。
我不知道那晚是不是你是故意还是不经意,于是我拿到那只坏掉的机器猫,现在想来也只能感叹这个世间真是有缘分这种东西存在的,不然你不会卖给我那只坏掉的机器猫,我也不会再遇到你。
但是我知道你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只机器猫,递给我的时候,绝对是很认真的,因为你一直是个认真的人,我还记得你递给我的时候,一本正经地对我说,既然是我的错,那么我愿意弥补到你愿意为止。
我还记得那时候夏天眼里不明意味的神色,也记得那时候我心里真正想的,但是我没有说出口,大概你永远也不会知道。
那么,把你弥补给我好了。
那时候我这样想,现在想起来,仍旧觉得那时候幼稚的好笑,我不知道如果我那时候说的话,你会是怎样的一副模样,但是肯定会很有趣吧?
那么大概我们也就没有了以后吧?
你看,之所以没有那么多如果,所以我才会认识你的,那些如果假如真的有的话,我也不会要那些如果,因为那不是我想要的。
那只你后来赔我的,被夏天嘲笑“扑克脸”的机器猫如今还蹲坐在我写东西的那张桌子上,一脸的严肃,总是让我想到你。
它在这个秋天似乎也老了许多。
所以啊,我还是决定原谅你了,人生若只如初见,何须秋风悲画扇,说得多好。
那么,毕业的时候你从我手中抢走的那个,很大的,据说是从澳大利亚运过来的大龙虾,就这么算了,好了。
你看,我一直都很宽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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