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易诗云:吹面不寒杨柳风,二月吹风似剪刀。
这个季节是赏湖景最好的时候,早晨的风有些凉,多披上件披风。可以站在高处远观。
清晨,一片朦朦雾雾赏湖春景,湖边的垂柳随风飘荡。
康熙心情大好,与身旁的德妃攀谈起来。周围的大臣、太子和阿哥走的有些分散。
晌时,太阳缓缓升起来,照耀着湛蓝湛蓝的湖水,远处看来,像是镀上了一层雨过天青。湖光灿烂,天水一色,使之一眼望不到尽头。
湖边栽种的蒲柳,轻飘荡漾,引人入目,不似素来称之为毫无骨气的卑贱之物。微风吹过,湖面波光粼粼,纵是最会跳舞的舞姬也恐不及此时湖面所演就的俊秀。
原本平静的湖泊,随之吹来一抹微风,荡漾起阵阵涟漪,煞是好看。
不知是康熙多疑,还是帝王心思谨慎,再没有向前多走一步。果不其然,眨眼间水底飞腾上水面十来个黑衣人,众人皆大惊。
领头人形似女子,身影娥娜,未等反应过来,闻得一声娇喝:“大清皇帝,拿命来。”
十几个黑衣人手中长剑势如破竹向康熙处刺来,原本近身伺候的侍卫就不多,如今主子们走的松散,最近的侍卫也离康熙两丈处。何况谁也没有想到水里会无缘无故蹦出这么多人来,而且个个都是武功不错的高手。这些侍卫又哪里比得上宫中可以以一当十的大内高手,形势危急,更显得侍卫行功缓慢,只知道嚷嚷着救驾。
幸得,刺客虽身手不错,但架不住御前侍卫人多。转眼间,三五成群侍卫围住了一共只有十几个黑衣刺客。
夹缝当,一黑衣人冲着那方才娇喝的领头女子道:“属下收拾这些满洲走狗,公主快去杀了康熙。”再转身与侍卫拼杀时,身上已被悄然而上的纳穆哈砍中了左胸。
纳穆哈身手不知怎么样,此时伤了刺客,纯属偶然。他是銮舆使,皇帝被刺杀,尽管不是他出差池,也难逃罪责。打着被刺伤的心思冲上来,没想到刺客分心,恰好被纳穆哈刺了一剑。因祸得福,纳穆哈吩咐侍卫拿下,又加入一旁战圈,拼命祈祷自己受些伤吧。
刺客已飞身向康熙杀来,连康熙都觉得此次非受伤不可。康熙自小练习布库倒是不错,可布库仅仅适合近身搏斗,对于江湖人一剑的距离,康熙是半点把握都没有。
就在差那么两步距离,德妃已经想通了,有了救驾之功,她在宫中算是至死屹立不倒了,再不用天天和宜妃斗来斗去了。疾步挡在康熙身前,挨了一剑,不知是不是德妃幸运,她比康熙矮那么一点,刺向康熙左胸口恰好刺到了德妃左肩胛处,离胸口高了三四**离。
青檀依旧谨记胤禛吩咐,只管护住灵潇格格就够了,其他的事不用管。这些刺客是奔着杀了康熙来的,自然不会浪费高手来杀一个小格格。所以当刺客不小心撞到青檀保护圈时,青檀会毫不留情将他们踢回侍卫多的地方。
被青檀护在身后与高树作伴的灵潇,看到连阿玛都去杀敌了,转眼间便想到康熙绝不能出事,不然身为銮舆使一家瑚尔佳氏恐怕好过不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平安无事。看了眼有侍卫护着胤禛,胤禛也不是养在书房的呆子,尚且可以自保。十三和十四正在跳脚,显然是不想被人护着,紧紧盯着越来越少的刺客,思索着去杀敌呢。不再多想,蹲下身子溜出去。
急忙赶去康熙身边,灵力不在了,招式还是有的。眼看着那女子准备刺透德妃,杀了康熙。飞身踢掉刺进德妃左肩胛的长剑,那女子看出来今日成不了事,转身想走,灵潇都跑来了,岂能让她逃掉。拦在湖前,与她打斗在一起,好在那女子在刺到德妃时,身子暴露给了侍卫,身上受了几处伤,虽说没伤到要害,但对于稍懂武功的人来说都已经足够了。不然灵潇一点内力都没有,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直到掐住那女子素颈,按到在地。几个看到打斗场面,侍卫神色肃穆,眼神佩服中略有几分尴尬,来向灵潇请过安,制服那女子后,灵潇方松了口气。刚才危机,灵潇没注意怎么打败对方,冷静下来才发现手中多了几缕青丝,不由地看向被侍卫钳制的人,那头发乱的,足以用披头散发四字来形容。灵潇赶紧摸摸自己发髻如何,还好还好,发髻有些乱,旗装也有些不平整,到没什么失礼的地方。
只是手下败将眼中的愤恨,周围所有人眼中的佩服,怎么佩服背后还有些愕然。胤禛也懵了,灵潇平日虽有些任性不守规矩,没想到和女人打起架来,拽头发撕衣服的,像个十足泼妇,如今整了整衣服,安安静静站在一旁,和不久前的打斗截然相反,胤禛看傻了。十三和十四反应过来后,皆幸灾乐祸的看向四哥,好像在说:瞧,婚后有你受的。
纳穆哈更傻了,有点掩面想回家的意思......
康熙掩唇轻咳,打断无声境界:“灵丫头救驾有功,回京有赏。”
“谢皇上恩典,奴才救驾实属本分。”
康熙龙袍上还残留着血迹,却丝毫不减王者霸气。受伤的德妃早已没了人影,显然是被抬到后院救治去了。
“你是何人,为何行刺当今圣上。”太子不知何时走出了侍卫保护圈,问道。
十几个刺客中,死的死伤的伤,唯一可以回答问题的也只有灵潇制住的女子了,再有,那声公主,在场的人可是都听到了。
“呸,什么当今圣上,一群不知所谓的蛮夷,这是我大明的江山。我乃大明公主,昭仁长公主殿下,朱媛慧。”那女子被侍卫揭下面纱,神情愤恨,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一下子扭曲起来。
“皇上驾前,岂容尔等放肆。前明朱家早已气数尽灭,化归尘土,你这个昭仁公主哪里冒充的。吾皇仁慈,从未对你们亡明朱家残留的余孽斩尽杀绝,是吾皇心怀仁义。你竟不知感恩,独自忏悔,反而犯上作乱,行刺皇上,又伤了额娘,你该当何罪。”十四听到她骂大清,气儿不顺,额娘伤势不知如何,心里最为憋闷。骂起人来,什么难听说什么,丝毫不顾及人家不过是个不足二十岁的女子,直教朱媛慧脸色跟个变色筛子似的,黑白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