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有了明确的目的,为达目的忍耐力也变得很强。
新婚第一天,段锦瑟没有去找浣溪,也没像预想中那样冷淡皇子妃,从早饭开始,他就一直陪在她身边,任由她使着小性子撒娇。
百娆觉得自己很幸福,因为四皇子那么疼她,总是关心她有没有不舒服,饿不饿,想不想吃什么?这么温柔细心的男人,为什么别人要传他性格冷漠,可见谣言不能信嘛!
两人形影不离直到晚上,自然少不了又一翻云雨风情。事毕后,段锦瑟略显紧张地问:“你还没有感觉不舒服么?”
“王爷那么能干,臣妾舒服着呢!”百娆以为他在跟自己调情。
段锦瑟呵呵笑了笑,“没事就好,快点睡吧。”
“我想枕着你的手臂睡嘛。”她又撒娇。
四皇子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把胳膊伸给了她。
安静的夜里,身旁百娆的呼吸渐渐均匀,他却睡不着。
窗外,一轮明月当空,不远处的樱花堂里,他想,浣溪是不是也在醒着?她是不是心里很恨,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终于还是把别的女人拥在怀里了。
……
天刚蒙蒙亮,百娆在床上翻了个身,忽然觉得床有点空,迷糊着睁眼一看,身边的那半空了。
“七喜!”她在床上喊。
外间的丫鬟急忙披衣服跑进来,“怎么了夫人?”
“四皇子呢?”
“不知道呀!”
“你是死人呀,皇子出去都不知道!”她生气地骂。
全宅子的人都没起床,谁能发现少了个人嘛!七喜一肚子委屈,又不敢跟主子顶嘴,只好认骂低头不语。
百娆气性很大,没出阁时就对底下人有名地厉害,很少有能讨她欢心的丫环,七喜还算不错的呢!
“去,给我把炉火烧旺点,再给我抱床被子,怎么这么冷呢!”她嘟囔着。
炉火一直是旺的,七喜抱了床被子给主子搭在身上,时辰还早,百娆又昏昏沉沉睡去了。
樱花堂。
浣溪一睁眼,发现碧玉笑嘻嘻坐在她床边,迫不及待等着她醒。
“干吗呀你,吓人呢!”她坐起身。
“小姐,四皇子来了!”碧玉高兴的是这个。
“是吗?在哪呢?”
“在院子里呢,看小姐睡着,不让出声,怕把你吵醒了!”
“看把你高兴的!”浣溪笑着她,自己明明也满心欢喜。
她慢慢穿起衣服,入秋了,天气渐寒,穿的衣服也不免多起来,此刻心急竟有些生气一层又一层多的麻烦。
穿完衣服又简单梳洗了一番,她赶紧推门向院里走去。
段锦瑟背着手站在院中的一棵树前,树上的叶子已经黄了,风一过,零星飘落。
“王爷。”她站在台阶上轻声一叫。
段锦瑟转身,心绪陡然一动,原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竟是真有的。
“小姐,您怎么还叫王爷,王爷早就是皇子了!”跟出来的碧玉笑着提醒她。
“不要改口了,我喜欢听你叫我王爷,就一直这样叫吧。”
浣溪忍不住笑,“是我不懂规矩,一直顺着口的叫,你倒偏袒我!”她心情看来很好,段锦瑟愧疚中安了几分心。
“昨天我没来看你,没有生气吧?”他慢慢向她走去。
浣溪也下了台阶,边走边说:“哪能那么小心眼,王爷就够想着我了!”
走到近前,伸手替他整理着没有穿平整的衣襟,亲切地问:“王爷怎的一大早就跑来我这里?”
“因为想你。”
浣溪低头偷笑,“撒谎吧,刚娶了皇子妃,这才第二晚呢!”
她的一句玩笑,却让段锦瑟很尴尬,“别说这个了,昨天我没来,说说你都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呀,整日就是那些事,浇浇花草,绣绣荷包,对了,我和碧玉商量着,想用上次看好的那块衣料,给王爷裁件罩衫。”
“别做那么辛苦的事,我怎么觉着你又瘦了!”看着她那瘦削的小脸,四皇子不禁脸上浮现愁云。
这几天浣溪确实又比之前瘦了,因她最爱的男人娶了别的女人,虽然事情她已经想开,毕竟心里不好受,又常常失眠,怎能不瘦呢!
“就是整天什么都不做,才吃不下饭的,再让我闲着,还不闲出一身的毛病?”
“那就每天少做一点,等到过年的时候,也能穿上你做的新衣了!”
秋日的清晨,空气已露出萧杀寒气,两人在院中说了一会儿话,就手挽手走进屋中。厨间已经备好了早饭,四皇子陪着浣溪一起吃。
浣溪知道,自己已经对段锦瑟产生了依赖,只要他在,一碗清粥也能喝出滋味,若他不在,哪怕满桌大餐吃着也是索然无味!
这种依赖是危险的,但是身不由己,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浣溪很想说:“如果每天都能跟王爷一起吃顿饭,我也满足了。”话到嘴边又觉不合适,不能说这样好像要绑住他的话,她可以是他的,但四皇子不可能属于她尹浣溪一人。
“王爷吃过饭早点回去吧,别让新娘子在家久等了。”她要做一个通情达理的女人,不管心里是否真的愿意。
“怎么刚来就赶我走?真是白疼你了。”他装作生气。
两人正在里间说着逗趣的话,窗外院里突然传来碧玉的话声——“哟,长锁,你这脑门儿是怎么了!”她天生就是个大嗓门。
“快别说了,我家四皇子呢?”长锁一定是哭丧着脸在说。
“在里头和我家小姐吃饭呀,怎么了?”
“快帮我通报一声,我有事儿要说!”
这还通报什么,里面听的清清楚楚,段锦瑟推门出来,浣溪也跟着。
长锁一看见主子,嘴角就搭拉下来,“皇子您怎么能悄么声地溜呢,皇子妃找不到您,在府里好顿发火!”
“你这脑门怎么了?”
“小的回答不出您去了哪,就被皇子妃赏了一茶壶,说是不赶快把您找回去,就要给我来顿板子炖肉!”看来他是吓得够呛,脑门上的淤紫包鼓的跟要长犄角了一样。
段锦瑟身边的这个随从,就像碧玉之于浣溪,是从小跟大的,平日谁见了都会恭敬几分,虽然四皇子不像女人,有事没事愿意跟身边人说些小心事,但也待长锁不薄,如今他被打成这样,打人的人实在不明事理,说的难听点,打狗还要看主人吧!
没被人家给面子的段锦瑟自然十分生气,拉着脸说:“就为这点小事动手打人?一大早的找我做什么!”
长锁却顾不上自己挨打的委屈,着急地说:“主子您快回去看看吧,皇子妃说她不舒服,又是身上发冷的毛病!”
一旁的浣溪亲眼见段锦瑟闻言变色,顿时焦急地皱起眉说:“昨晚明明还没事,怎么就不舒服了,回去看看!”走到大门口才想起身后的浣溪,又急忙转身尴尬地解释:“溪儿,我先回去看一眼,很快再来看你。”
浣溪忙笑着点头说好,却已感觉到自己笑得很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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