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的表白之后,最近的日子月婆娑过的可谓是春风得意,有时候也会想,如果那天她没有说出那番话,是不是又是另一番的情景。
虽然这个男人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跟自己说,功夫不负有心人,只要她努力,而现在看来他也开始接受她,并且有慢慢敞开心扉的迹象,总有一天她会成为他的唯一。
紫苏跟淡墨看着王妃又在偷偷的笑,相互递了个心知肚明的眼神。
自从那天王妃受伤,跟王爷两人在卧房里呆了一个下午,最近她们发现,王妃老是一个人偷偷的高兴,脸上全是幸福的神情。
而王爷呢,每晚都宿在王妃这里,对王妃也是关爱有加,这几天更是赏了好多的东西,吃的,穿的,用的,看的,样样俱全,她们也跟着沾光,也都被赏了。
“王妃”,紫苏试探着喊了一声。
那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王妃?”
月婆娑受不了的暗地翻个白眼,她们就不能消停一会,让自己一个人待会吗?可她自己不知道,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了,她一直保持那个姿势,几个丫头那是担心呀!
背地里不知嘀咕几回了,王妃是不是磕傻了,以前可从不会这样的。宜浓也跟紫苏说过,王妃她们是不是要提醒一下,可平日虽说王妃待她们没话说,到底是主子,不说又……
“王妃”,紫苏福身行礼。
月婆娑有些讶异,“这是怎么了?”没事行什么大礼。
紫苏深吸了一口气,“王妃,我有话要对您说,可否请您移步。”
四月里的天气正好,没事的时候月婆娑就坐在外室的炕上靠着迎枕上看景色,跟她们聊天,看她们做针线。
看着紫苏有些慎重的面色,月婆娑还是下了炕,紫苏服侍她穿上鞋子,二人去了内室。
“说吧”,在特制的“沙发”上坐了,示意紫苏可以说了。
紫苏虽然说下定了决心要说,可真要说,她又没底,“王妃,您感觉身体怎么样?”
月婆娑对她的话有些不解,目露询问。
紫苏就顺势蹲在了她面前,“您有没有觉得……呃,就是脑子有什么问题?”
她觉得紫苏的话好笑又好气,她们这几天一直嘀嘀咕咕的,敢情是这事呀?
“你们几个最近一直在嘀咕这个事?”她还觉得奇怪呢,平日里不多话的紫苏也参入了。
“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
紫苏一下跪在王妃面前,“王妃,你这几日没事就偷着乐,有时候连着喊您几声也不答应。”
有些忐忑的了一眼坐着的月婆娑,看王妃没生气,又接下去说。
“王妃,您要是有事不要憋在心里,不然我去请了昆公子再给您诊治吧。”
竟会这样吗?听紫苏话里的意思大约是觉得自己脑袋摔坏了吧!
唉!没事发花痴,她月婆娑也退化了,竟然会没事发花痴。她们几个都看出来了,自己可是一点都没有发觉,那个男人一定也发现了吧。
噢!月婆娑在内心里哀嚎,两世为人,她以为自己是个沉得住的,人家不过是给了一个甜枣,就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伸出手握住紫苏的手,她说的很真诚,“谢谢你,紫苏,还有她们几个,我也很感谢你们。”
她笑了笑,看着紫苏有些不好意思的面孔,“我没事,你们放心,而且你们做的很好,以后如果还有什么,就要直接的告诉我。”
王妃的态度让紫苏很感动,自从王妃昏迷重新醒来,她就好似有些说不出的变化,心底还是一样的善良,可是看问题的角度变得很不一样,常常的让她们觉得很惊讶,对待她们就好比亲姐妹一样,这样的主子是她们上辈子修来的。
紫苏只是重重的点了头,两人相视而笑。
“王妃”,外面传来喊声,“您在里面吗?”
是宜浓的声音。
紫苏起身开了门,宜浓进来福福身,“王妃,有客来访。”
月婆娑心里不由诧异,她这里很少有客,原因自是以为她本身并不是很喜欢串门的人,刚醒过来时,本着少说少错,少做少错的原则,后来也就慢慢的习惯不太出门。
今日紫苏的话,犹如醍醐灌顶,让她猛然惊醒,不管在那里,慎言慎行这是必要的。
月婆娑的陪嫁丫头就她们四个,结婚的时候月夫人竟然连个奶娘之类的都没有跟过来,后来才知道是本尊自己的意思,虽说她醒过来后,也笼络了院里的丫鬟婆子,府里大多的仆从也在她掌握中,可房里的事情她一直用的是自己陪嫁过来的四个人。
看宜浓脸色有些不喜,她猜想是不是来了什么大人物了。
宜浓接下来的话也证实了她的猜想,这个人物是很大,本着来者是客的道理,她让人领了去西侧的琉璃厅,好生伺候,她随后就到。
一边换着见客的衣服,一边猜想接下来的事情,自己跟这位并不熟悉,这是何意呀!
琉璃厅是月婆娑专门开辟出来处理事宜和招待来访者的客厅,布置的简约大气,典雅大方,黑白两色搭配,只在角落的位置放了长青的盆景,在长案上随意的摆着几盆鲜花。
路上已经知道派了两名二等的丫头伺候,门口还有几个没有梳头的小丫头候着。
有脚步声慢慢的过来,他忽然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他是怎么了?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听到她受伤的消息就坐不住的赶过来了,这似乎不是他该关心的事情才对呀!
“王妃”,门口的丫头福身行礼,月婆娑点点头。
踏进厅内,在门口作了三秒钟的停留,月婆娑漫步到离那人七步之遥的距离,脸上带了三分笑意福身行礼,“见过定国侯。”
他正是定国侯尉迟重,听见她的脚步声过来,看到她出现在自己的视线,再到自己的眼前,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无不牵动他的每一条神经。
她背着光走来,好似披了五彩霞衣。明眸如月俏脸如脂,洁白如雪的翠烟衫,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若清风拂柳摇弋生姿,脸上三分笑意恰到好处,望着你的双眸好似也在说话。
月婆娑施了礼却不见回话,心下不解,重又轻轻地喊了一句:“定国侯。”
尉迟重有些尴尬的自愣神中勉强拉回心思,轻咳了一声,“凌王妃不必多礼。”
月婆娑去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了,双手交叠了放在膝上,姿态优雅端庄,“定国侯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尉迟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自从那晚见过,回去后总是缠绕在脑海梦中,他希望能够再次见到她,明明知道这是不可以的,于理不合,况且还是自己表弟的妻子,可今日听说她受伤,就再也控制不了了。
“哦,我只是没事。”
这话说的,没事你就随意的来凌王府闲逛啊!
微点了头,“只是不巧王爷不在,不然倒是可以陪定国侯小酌。”
这话的意思是说王爷不在府中,定国侯若是没事就请回去吧。
偏偏那边没有回答,好似没有听出话里的意思,而月婆娑跟不相熟的人实在是不知说什么好,跟一个突然跑到你府上陌生的男子,也实在没什么说的吧。
厅里陷入一片寂静,尉迟重从来没有这样犹豫过,来的时候只是心急,并没有料想到底要说些什么,此刻到底是有些忐忑的,他害怕她说他不知礼数,或者就此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我……我听说你受伤了”,尉迟重抬头看过去,“不知是否好了?”
月婆娑却不知道他内心的交战,“已经大好,无碍了。”
心下疑虑他怎么会知道,明明知道的人很少,不可能是王爷的说的,母亲那里也不会,难道是昆仲?脸上并不显露心里的讶异,还是优雅的微笑。
自怀中掏出一精细白瓷小瓶,轻轻地放在了案几上,“这是塞外的疗伤药,对跌打损伤很有效,你试试看”。
月婆娑这下惊讶不已,他们似乎不是很熟吧,这样送东西过来是不是太冒昧了,她好像不能要吧。
可是没等她说出拒绝的话,那边已经开口告辞,“我先回去了。”
“定国侯”,月婆娑起身追了两步,踱到那边,拿起那个瓶子,刻了一支梅花,很漂亮的瓶子。
这算是什么呢?
要不要告诉风羽凌?
直到过了晚膳时间风羽凌也没有回府,月婆娑觉得最近的事情有些弄不清楚。
不管了,明天再说吧。
迷糊中,她好似闻到一股雉尾花的香味,怎么回事?眼皮很沉,她又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