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夫人因为小女儿自从去了庄子就没有回过娘家,心里又开始想女儿了,派了贴身伺候的来问话,想要女儿回一趟娘家,或者她想来看看。
等映红急匆匆的赶回来,这才知道女儿竟然受伤了,此刻还躺在床上。
当下那里坐的住,带了丫鬟婆子,备了车没顾上递帖子就赶去了凌王府。
看着女儿巴掌大的小脸一点血色没有,连睡梦里也不安生的皱褶眉头,眼泪就止也止不住,可怜这个孩子,小时候一直顺顺当当的,可怎么嫁了人就一直不安生。
她四十上才得了这个幺女,一直捧在手里含在嘴里,可怎么离开身边这才不到一年就出了这么多的事情,让她怎么不心疼。
宜浓拿了帕子给夫人擦泪,“夫人,你要是这样,王妃知道了也会难过的。”
周遭伺候的也都劝解着,突听的一声嘤咛声,月夫人赶忙看过去。
月婆娑迷糊中听到有人哭着,有人劝着,她觉得好吵,胳膊又开始疼了。慢慢的睁了眼睛,就看见母亲泪眼蒙蒙的紧看着自己。
她就笑了,“母亲,你哭的好难看呢!”
不说话不要紧,这一句话,惹得月夫人一声“月牙儿”大哭起来,哪里还有平日的贵妇形象。
有眼泪从眼角滴落,她觉得心里很温暖,母亲真的是很关心她,只有真心的疼爱自己的孩子,才会有这样忧伤的眼泪呀!这应该是幸福的泪水才对吧!
这一直是自己缺失的那一部分最温暖的感情。
“母亲,”抬过右手抓过母亲的手,月夫人立刻两手握住女儿的手,不时的还要擦一下眼泪。
“母亲,告诉女儿,是哪个不听话的惹您生气了,我去替您教训他。”她还是笑着。
看着面前的妇人流出更多的泪水,她再次开口。
“母亲”,呢喃的喊声充满了依恋。
月夫人拭去脸上的泪水,伸出手抚摸着女儿的脸庞,才几天不见,怎么就又瘦了呢?
“我可怜的孩子,母亲应该早些来看你的”,月母的声音里满是自责和歉疚。
“母亲,您不要这样说,您这样我会很难过的,是女儿的不好惹您难过”,月婆娑这话是真心的。
从第一次见到这一家人,他们给与她的都是关心与呵护,那种发自内心的爱意是其他的人不能比的,上一世她总是跟爸爸作对,在一起说不过三句话就会不欢而散,所以她很珍惜这份再次得来的家人的关爱。
所以她不在乎外人怎么说,有事没事的总是要回去看看,享受那份浓浓的家庭的温暖。
凌王爷风羽凌下朝回来,不过看起来脸色很不好。身后还跟着七王爷风羽浩,也是一脸臭臭的样子。都没等三哥安排一下,就自顾的往内院走去,风羽凌刚要抓他回来,管家于伯过来了,“月夫人过来了,大约是听说了王妃的事情。”
风羽凌本来顿住的脚步也移动起来,“知道了。”
外面传来给七王爷的请安声,然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三嫂,三嫂”,声音很是急切。
然后一张漂亮的小正太脸探了过来,不过此时眉头皱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你怎么会受伤的?”一脸的急切。
月夫人已经自锦杌上坐起,“见过七王爷”,不过看到七王爷伸手抚上女儿的额头,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与慌乱。
七王爷风羽浩随意的摆手,这才转过身,“月夫人也在呀!免礼免礼。”
又重新转过身询问月婆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月夫人心里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忍住没去阻止七王爷的举动。
外面又传来一阵王爷的问安声,月夫人想着大约是凌王爷,自己的女婿了。
风羽凌踏进卧房的时候,就见自己的弟弟站在床前正一脸急切的询问,还不时的用手触碰一下月婆娑的脸和手臂,看样子要是可以的话,他是要做个全面的检查了。
当下脸一沉,“健儿”。
“三哥,什么事?”完全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月夫人福身问安,“王爷”。
风羽凌阻止了月夫人的礼数,“夫人不必多礼,就不要着急回去,在这用午膳吧。”
月夫人也想多陪陪女儿,当下也乐意,“那就叨扰了。”
风羽凌点点头,转身,“你在做什么?”
继续沉声提醒某个不自知的小子。
“在看三嫂呀!”风羽浩回头白了一眼自己的三哥,明知故问。
如果不是还有月夫人等人在场,他估计会一巴掌拍下去,这个小子礼义廉耻到哪里去了?自己的嫂子也敢动手动脚。
月夫人也看出自己并不适合在场,招呼了其他的人悄声的退到了外室去。
风羽凌过去横身在二人之间,将自己的弟弟挤到一边。
风羽浩一个趔趄,“三哥,你干嘛挤我,我还有话问三嫂呢!”
“有什么话站过去一点问”,指了帐子外面的地方,自己坐在了床沿上。
“为什么你能坐在这里?我不能?你不在家的时候,怎么就没有那么多规矩?”这边气急指控他的霸道。
风羽凌却从他的话里听出另一层意思,他不在家的时候,看起来这个小子从不拿自己当做外人呢!这个女人也还真是,竟然也跟着胡来。
“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还会怎么做?嗯?”声音里充满了危险。
月婆娑听不下去了,“够了”,他以为谁都跟他一样吗?处处留情,红颜知己一大堆,还要指责别人的不是。
“小七,你先出去,我有话跟你皇兄说”。
“三嫂,”看了一眼月婆娑憔悴的脸,“好吧”,心不甘情不愿的,风羽浩也去了外室。
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她淡淡的开口:“王爷,小七对我来说,像是弟弟,我从小受教,自会明了什么是妇德妇容妇戒。”
一直以来,她活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因为对这个世界的未知,对未来的未知,她谨言慎行,可还是不行,躺着也中枪,对她再贴切不过了。
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坚定过自己的信念,即便说出来的后果不能预知的严重,她也决定了。
她目光直视着他,这样的她让他很陌生,其实她的一切他都陌生,他从来没有了解过她。
“王爷,”她坚定地开口,“如果你对我不满,那是我做的不够好,从认清自己的身份开始,我一直在努力,努力适应自己的身份,努力做个好妻子。”
卧房里流淌着女子婉转低柔略带嘶哑的嗓音,犹如一曲缓缓流淌的歌。
“或许对王爷来说,这样的生活并不是王爷想要的,可是”,她眼眸灼灼的看着她,“这并不是我可以选择的,我也从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
蹙了一下眉头,胳膊还真是疼,“王爷自一开始就知道的不是吗?因为最初的开始,选择权在你的手里。“
风羽凌忽然觉得内心有丝不安的情愫,他本能的拒绝她接下来的话,可月婆娑好似知道他的拒绝,重新的直视着面前的男人。
“如果王爷当真如坊间传的那样如此的厌弃我,我不介意王爷休掉我”。
说完她不再看他,感觉一下放松下来,不必整日的担心,这样也好。
风羽凌却觉得气愤,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休掉?她那么不在乎名节,还是说她其实一点都不在乎自己这个夫君?她的心从来没在这里吧。
“你这么想要被休?”脸色平静,声音平静。
月婆娑很讶异他的平静,这是风暴前的预兆吧!
很虚弱的微微一笑,“何为丈夫?一丈之内方为夫。”
她明明是虚弱的,那抹淡淡的笑却让她美艳不可方物,妖媚绝伦。
“王爷可有把我作为妻子看待?”她反问。
一直小手按在他心脏跳动的位置,她柔柔的望着他,眼里只有他。
“这里有我吗?”
她的声音带了魔力,按在他胸口的小手也带了魔力,让心跳加快,“有”,这个答案想也没想就出来了。
“以后我想它也只有我,可好?”
风羽凌觉得心里有个地方轰然的开启,她说只想自己的心里有她,那么虔诚的目光,带着魅惑,带着祈求,诉说她对自己的喜欢,她问可好?
月婆娑心里也很不安,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爱,并不困难,可到底不知道他的心,眼里的涟漪荡起一圈圈的微波蔓延开来。
没等来回答,等来的是一阵窒息的热吻,稍稍的放开她,额头与额头相抵,望着她红艳艳的樱唇,不时地轻啄一下以此来平复内心的激动。
“以后这个位置只有你,你要好好的守好它,嗯?”他喃喃的低语,就似情人间最动人的情话。
月婆娑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这种感觉太震撼,脸上烫的厉害,没有回答,而是用行动表达,她吻上了近在眼前的人。
风羽凌脑子里有些反应不过来了,总之这个感觉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