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小护士被叶知秋的哭声惊动,跑过来观望,瞧见这幅情景,不由地皱起眉责备道,“不是告诉过你病人的情绪不能太激动,又不是保不住,现在哭什么哭!”
小护士不像主任医师年纪一把不看八卦新闻,打叶知秋一搬进病房,她就认出这就是这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艳照门女主角。
她本就很是不齿叶知秋的行径,这次发现她竟是住院保胎来的,身边还跟着程北河这么一个大帅哥老公,于是小护士们之间都瞬间多了许多闲聊的话题。对叶知秋的不齿也集体升级为彻底的讨厌。
讨厌她是一个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女人,讨厌她背着老公出去厮混,讨厌她这幅尊容竟然高攀的了程北河。
……
"你是病人家属?"
年约四五十的女医生坐在办公桌后,翻了一下叶知秋的病历还有检查报告,然后推了推眼镜目光灼灼地审视着程北河:"我问你,你和病人什么关系。"医生对他的沉默很是反感。
缓了缓,一双如水的眼眸里多了几分坚定:"她是我妻子。"
"你是她老公?"医生怀疑地打量了他几眼,随后板起脸严肃地盯着他,"你老婆怀孕了,你都不知道?"
"我出差,她没有告诉我。"程北河坦然道。
"现在的年轻人!"医生叹了一声接着道,"她有两个多月的身孕,如今有先兆流产的迹象,要保住胎儿就先住院观察,毕竟已经见红了,挪来挪去也有影响,就在医院保胎吧。"
两个多月?程北河不想去考虑,却仍是禁不住去算了一下时间,如今已是二月份将近过年,两个多月既是在十二月。
十二月......那影碟中的画面自动跃了上来,叶知秋腹中的孩子是林温玄的!
看出程北河的面色微沉,久久得不到回应的医生自然也猜到些什么,可是.....
她又瞥了眼手中的报告单,出声提醒道:"如果你们不打算要这个孩子,那她以后可能会变成习惯性流产,再想怀孕恐怕会很难。"
程北河的目光咻得收紧:"什么意思?"
"B超加上其他各方面的检查都表明,她这一胎是在刚流产完就有的。原则上小产后半年都不可以受孕,因为要给**修复的时间。她这次受孕的时间实在是太近了,**仍有创伤,按理说是不可能受孕的。但......"医生推了推眼镜,目光直直地落在程北河的脸上,"你们要考虑清楚,我的建议是尽力保住这胎。"
她一胎是在刚流产完就有的---程北河凝着叶知秋惨白的脸,脑中不断盘旋着这句话。
暮色降临,夕阳染黄了病房的地面,程北河的目光一直落在叶知秋的脸上,但神魂早已出游,连她醒了都没发现。
叶知秋悠悠转醒,睁开眼便看见那张日思夜想却一心逃避的脸庞,既然重逢,叶知秋便不躲不闪地凝着他。他瘦了,她这样想着,心中忽的一下抽痛,只为横亘在他眉角的那条长疤,一路斜入变长的刘海里。
叶知秋想要开口问他痛不痛,腹部却猛地传来一阵抽痛,疼得她眯起眼发出一声嘶。
“你醒了?”程北河终于发现叶知秋醒了,他将她偷溜出被窝的手放回去,然后手掌轻轻地覆在她的腹部,“还痛么?”
感受着来自于他手掌的力量,叶知秋竟觉得心酸不已:“你呢?痛么?”
“我没事。”程北河捉住她探过来的手,醉人浅笑,“你要还觉得痛,我就去喊护士来。”
叶知秋觉得身体有些酸软,腹部隐隐地痛,想着只是一般的痛经,望着程北河一脸的认真,她脸上不禁漾起一片红晕:“没关系,吓着你了吧。”
吓?程北河微微蹙眉,这算是惊吓吧。为了她以后,他若要和她继续走下去,那就必须要接受这个孩子。
爱屋及乌,程北河愣愣地就想到了这个词,毕竟孩子还有一半的骨血是她的,不是么。
但他仍是想问:“你是……不是……前段时间……小……产的?”真的要问时,却觉得短短的一句话如此滞涩。
叶知秋心一沉,她早就该知道,既然来了医院又住下,那必然逃不过医生的火眼金睛。
她紧咬着下唇,紧绷着一张脸不说话,眼神闪烁无所适从,程北河已然明了,心中扬起一阵希望,小心翼翼地问道:“孩子,是我们的麽?”
我们的孩子……叶知秋想起那个噩梦,腹部传来的清晰心跳与触动,但那毕竟只是一个梦,她与程北河的孩子,刚得知道来便转眼失去,什么都来不及感受,如今程北河淡淡的一声“我们的孩子”,叶知秋的心如同至于高处的瓷瓶,“砰”得一声落地,摔得粉碎。
不忍看她如此艰辛痛苦的模样,程北河探出手指轻轻拂过她的眉心,将她紧皱的眉头一点点抚平:“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我们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
听到这话,叶知秋的眼泪夺眶而出,泪水的奔涌带出了她心中的悸动,满腔的屈辱悲戚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她蜷缩着身体,攥着程北河的手嚎啕大哭,像是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瞧着她这幅模样,一向心如止水,也不觉得自己对叶知秋有爱情的程北河,他的眼眶竟有些发热,他忙仰起头,惊愕瞪着白色天花板,但那温热还是慢慢地滑了下来。
“怎么回事!”小护士被叶知秋的哭声惊动,跑过来观望,瞧见这幅情景,不由地皱起眉责备道,“不是告诉过你病人的情绪不能太激动,又不是保不住,现在哭什么哭!”
小护士不像主任医师年纪一把不看八卦新闻,打叶知秋一搬进病房,她就认出这就是这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艳照门女主角。
她本就很是不齿叶知秋的行径,这次发现她竟是住院保胎来的,身边还跟着程北河这么一个大帅哥老公,于是小护士们之间都瞬间多了许多闲聊的话题。对叶知秋的不齿也集体升级为彻底的讨厌。
讨厌她是一个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女人,讨厌她背着老公出去厮混,讨厌她这幅尊容竟然高攀的了程北河。
女人的嫉妒心永远都是在对比之后便会彻底爆发,所以小护士此番说的话算是很刻薄了。
程北河听得不由脸一沉,却还是好脾气地没有发火,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抱歉,便将护士请了出去。
叶知秋听见了护士说的话,心中不免疑窦丛生:“她什么意思?什么保不住?”
程北河面色未霁,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安慰道:“没事,你好好休息。”她如果知道这个孩子存在,大约现在就会拔掉针管,巴不得保不住吧,可是他还想和她生一个孩子,所以这个孩子必须要保住,即便大家再不愿意。
“程北河!不许笑!”叶知秋脸上依然挂着泪痕,脸色却沉入冰河,“你当我是傻瓜么?我不是痛经,而是怀孕了,对不对?”
见程北河沉默,叶知秋忽的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看上去那样苍凉:“孩子在我身体里,你以为能瞒我多久?”
程北河仍是沉默,叶知秋怒从心来,甩开他的手,真的要去拔针管,却被程北河一把拦住。
“你疯了是不是!我不能要这个孩子!我不能要!你该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我怎么可能怀着他的孩子!我不要我不要!!”叶知秋发了疯般地扑打着程北河,“程北河求求你,放开我!我不能要这个孩子,我不要他,我不要!!”
挣扎地累了,腹部又是一阵强烈的痛,叶知秋再一次昏了过去,软软地瘫在程北河的怀里,眼角挂着剔透的泪滴。
“我也不想,但我们都没办法,不是么?”程北河将她放好,掩好被子,抹去她眼角的泪珠,清澈柔情的眼眸亦变得有些浑浊,“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